55 晉江獨家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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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王寬追出去老遠,看着人在林子裏亂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将人追丢了。

等王寬失望而歸時,就看到那落水的小男孩竟然被救活了,坐在椅子上和鹿然他們說說笑笑。

王寬原先可是聽說過鹿然和南蘇沅救人的傳聞,隔壁縣城鬧市,救下了王家的翹楚,那傳聞竟然名不虛傳。

“神了神了,這小子真的活過來了?”王寬驚訝地圍着小男孩驚嘆,再看着鹿然眼神時,多了一份敬佩和不敢置信。

鹿然伸出手揉了揉小家夥,笑着嘆口氣:“他只是水嗆了喉嚨,也是命大。”

小男孩臉上有明顯的紅潤,聲音帶着一絲中氣,劫後餘生的喜悅說道:“謝謝哥哥們,等我回家了,一定把這件事告訴父母親,讓他們重重感謝你們。”

“不要謝。”鹿然又下意識輕輕地敲了下他的腦袋殼,聲音嚴肅道:“下次可不能再往這邊過來了,今天要不是這幾位大哥哥都在,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命可是要斷送在這兒。”

說着,鹿然又嚴肅提醒:“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小男孩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眼眶一下子紅了:“我……我知道,我是想抓魚。”

這輩子恐怕鹿然最讨厭的就是小孩子哭泣了,尤其是和他妹妹一般大小的孩子,哭起來又醜又難哄。

周圍南蘇沅他們幾位也尴尬地搖頭失笑,看着鹿然哄着小孩,但相比較看着小孩子哭,已經是最好的好結果,要不然現在在他們面前哭泣的,恐怕就是小孩子家的大人了。

鹿然煩惱的撓了撓腦袋,“下次想要吃魚,直接和這位劉師傅講,免費送你幾條。”

小男孩眼睛立刻亮了:“真的可以送我魚嗎?”

鹿然忍不住再摸了下他的腦袋,坦誠地點點頭,“所以你下次一定不能再靠近水庫了,你要是死掉了,你家裏人怎麽辦,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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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小男孩表情難受,帶着哭腔的聲音解釋着:“是有人和我說,這兒養的魚可以治病,我哥哥病得很嚴重,我就想回去給我哥哥吃……我下次不敢了。”

“這兒的魚可以治病?”

這消息還是破天荒,鹿然摸着腦袋看向劉山,下意識認為是他放出去的什麽謠言。

可劉山趕緊搖頭解釋:“不是不是,我可沒有做別的。”

秦要面色凝重:“所以是有人故意為之?”

對此,王寬語氣降低了少許,提醒着:“剛才我追着的那個黑衣人也可疑,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對這一帶很熟悉,他一下子就把我甩掉了。”

目前最多的線索來源自然是這個小男孩,鹿然視線落到他這兒,蹲下身去,溫聲詢問着:“你還記得和你說魚可以治病的,是什麽樣的人嗎?”

小男孩比比劃劃,語氣裏充滿了童真:“也是個大哥哥,他還給我糖吃,是個好人。”

鹿然暗自嘆口氣,這樣傻得天真的話語和自家那個妹妹,同出一轍,笑着提醒:“不是別人給你東西就是好人,自己要仔細甄別。”

但說着,鹿然也覺得有些無力,補充了一句:“算了,這些道理等你長大之後應該就懂了。”

“我知道誰誰壞人誰是好人。”小男孩仰起頭看着鹿然,像是努力在回憶,艱難地說出心聲:“我知道偷魚不對,但是我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有人推我,但是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陷入沉默。

鹿然本想再詳細問,可看到小男孩情緒又上來了,立馬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當,慌張的安慰他:“好,我們知道了,你現在出來應該很久了,衣服幹了之後帶着哥哥們給你的魚就回家去吧。相信你回去之後,你哥哥的病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小男孩忽然情緒穩定了下來,仰着頭詢問着:“哥哥們,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呀?”

鹿然:“雷鋒。”

南蘇沅:“雷鋒。”

鹿然和南蘇沅異口同聲道。

說罷,他們還默契的對視一眼,笑容燦爛。

鹿然還在心裏補充道:“好事不留名的雷鋒。”

之後,小男孩暫時讓王寬将其送回,但留下的疑團還需要解開。

是誰故意傳播水庫養的魚可以治病?

山坡上的黑影人是誰?

推小男孩進水的人又是誰?

南蘇沅眸色深沉,說道:“此事牽扯的事情背後絕不簡單,接下來就交給衙門來調查吧。”

秦要本想說什麽,眼尖地瞥見什麽,小聲驚呼:“南大人,你手臂怎麽在流血?”

原先南蘇沅的胳膊就被砍傷,并沒有痊愈的胳膊在剛才進水救人,恐怕又是拉傷了。南蘇沅手臂處白色的衣袖中,竟泌出了明顯的紅色,被水暈染開來,讓人無法忽視。

鹿然心裏不由得一滞,臉色閃過緊張,腦子裏立馬想到了什麽,看向水庫旁邊的屋子,催促道:“我記得屋子裏有止血的藥膏,走吧。”

南蘇沅額頭沁起了細密的汗珠,隐忍着什麽似的,聽到鹿然這話,頓時樂了。

他笑容懶洋洋:“阿然要幫我上藥?”

“那不然你自己?”鹿然挑眉,反問他:“傷在肩膀處,你自己能行?”

南蘇沅想着不能說自己不行,心裏沒來由地漫上一層暖意,不再磨叽的跟上鹿然朝屋裏走去。

茅草屋內,陳設簡單,但需要的東西也齊全。

之前蓋茅草屋的時候,鹿然專程讓蓋屋子的師傅設置了許多暗格,用來收藏一些養魚的圖紙和資料,包括平時不便帶走物件,也方便收納。

鹿然很快在一處暗格中摸出了一瓶藥瓶,這藥膏藥效極好,還是婁大夫特意送給他的,沒想到現如今派上用場。

但他轉頭時,沒想到南蘇沅已經有了動作,看得鹿然呆愣在原地。

南蘇沅已經開始解着身上的濕衣裳,正露出了半個結實的胸膛,還有那溝壑分明的腹肌,渾身散發着野性般的力量。

這家夥的身材是真有料。

鹿然依稀記得上次在他書房,也瞧見這般美好的景色。

頓時,鹿然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剛才的浮想聯翩一下子消失。

想什麽呢,趕緊上藥止血要緊。

鹿然将理智找回,嚴肅地咳了下,提醒道:“我沒有上過藥,所以我先簡單給你止血,回去之後你再請婁大夫好好瞧瞧。”

南蘇沅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說道:“來吧。”

鹿然聽出了南蘇沅話語中的期待和躍躍欲試,本想奚落一句,視線看到傷口處,心頭一凜,頓時沉默了。

刀砍的傷口觸目驚心,上頭黏膩的血液還未幹,有些地方已經呈現了黃膿,看上去血肉模糊,看得鹿然眉心猛地跳動。

這麽嚴重嗎?

上次在南蘇沅府上,對方嬉皮笑臉讓自己照顧來補償,分明像個沒事人似的。

鹿然迷惑了,是這男人太過逞強,故作輕松嗎?

鹿然拿帕子給傷口擦拭掉上頭的淤血,從瓶子裏挖了翠綠色的藥膏,往傷口處抹了少許,沉默着給對方塗藥上塗抹藥膏。

這個過程南蘇沅隐忍得難受,傷口的疼痛不說,感受着鹿然指尖帶來的那無法忽視的溫度,使他

男人指尖帶着無法忽視的溫度,但是藥膏塗抹開來又有種清涼的感覺,讓他大腦的神經頓時緊繃着。

屋子裏太過安靜,南蘇沅暗暗深吸一口氣,斟酌着問出聲:“我傷口,是不是很難看?”

鹿然視線又落到了血肉模糊的傷口處,淡淡道:“傷口不都這樣,痊愈之後就好了,但是很有可能會落下疤。”

“留疤倒是不怕。”南蘇沅想起什麽,一臉緊張的從腰間摸出一物,臉色頓時變的難堪,“好像……護身符濕了?”

荷花包袋裏裝的護身符沾了水後,徹底變的皺巴巴,顯然已經不能算做是“護身符”來對待。

鹿然眨眨眼,意味不明地輕笑兩聲:“往好處想,這很可能是給你擋了一劫。”

“也對。”南蘇沅看向鹿然的目光變的十分暧昧,詢問着:“那下次我們去爬蓮花山,重新再求一個護身符?”

鹿然挑了下眉,但并沒有接話。

“好不好?”南蘇沅伸出手,小拇指試圖去勾鹿然右手小拇指,像是小心翼翼地完成某種契約。

幾秒後,南蘇沅笑得燦爛。

鹿然對他突如其來的幼稚,感到好笑,伸出手拍了下他手背:“行吧,我去辦正事了,你自己看着辦。”

看着鹿然小兔般的逃離,南蘇沅笑容輕慢,笑道:“阿然啊阿然,你還真是,讓人着迷啊。”

劉山瞧見鹿然出來,急忙将近來水庫魚苗出現的各種問題,一五一十的向他彙報,然後針對出現的緊要問題,兩個人探讨對策。

魚苗老是死一半,水庫的水質和飼養環境是沒有問題的,這點鹿然可以保證,之前他拿出去賣的小魚幹并沒有出現岔子。

鹿然認真的詢問劉師傅,會不會是魚苗或者是喂食過多的問題?

因為當初鹿然記得,原來水庫中的魚是草魚和小黃魚最多,他拿去賣的魚也是小黃魚和草魚,而這次他們買回來的魚苗中,有一大半是鲫魚,死掉的大部分也是鲫魚?”

劉師傅指着水庫上游,說自己買回來的魚苗沒有問題,反倒是他仔細檢查過,一些翻肚的魚都是在上游,很可能是上游那塊地方有什麽原因。

劉師傅表情認真說道:“可能需要一艘船,之後我好過去看看。”

“行。”鹿然從腰間摸出了銀袋子,轉交給劉山,話語誠懇:“這些銀子麻煩劉師傅你自己記賬,也希望劉師傅多費心。”

“鹿老板說哪裏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

水庫的事情就交給劉師傅了,鹿然覺得一周來查看一次,之外便準備打道回府。

“原先你們住哪兒?”秦要忽然好奇地看向鹿然。

鹿然指着遠處一個山頭:“翻過一個山頭就到了,要不然得話,可以去哪兒坐坐看。”

王梅時常回老屋打掃,偶爾會帶一些田裏種的蔬菜瓜果等,她每次回來總是和鹿然念叨着村裏誰家的誰如何。

但鹿然是清楚王梅每次回老屋打掃,自然是擔心鹿大熊沒地方住,老屋還有許多曾經的回憶,王梅無非舍棄。

很快,鹿然帶着他們走過村裏的鄉道,迎面還有許多村裏的街坊四鄰聽到動靜,好奇出來笑着沖他們打招呼。

“呀,這是鹿家阿寶啊,怎麽今天回來了啊?”

“那是縣老爺吧?”

“這人賺錢了,腰板都挺直了,氣色都不一樣了。”

“可不是嘛,聽說縣城裏買了房買了田地,可氣派了。”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之前傻裏傻氣的,哪裏會猜到他這麽有出息呀?”

耳邊這些話語鹿然不是很在意,他覺得大家夥現如今羨慕他,無非是看着他會賺錢了,有能力改變之前家裏糟糕的情況。

當初鹿然穿來第一天,他被鹿靈從街頭帶回來,也是這群街坊四鄰,圍着他家對王梅各種恥笑。

【要給栓一條鏈子才行呀。】

【這哥兒大了整天在外頭浪,萬一要是遭了道,那就糟糕了。】

所以呀,鹿然并不想太注意街坊四鄰的七嘴八舌,別人說再多也就那樣,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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