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晉江獨家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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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但就在此時,從圍觀的人群中有一老人家,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到鹿然身側,聲音透着顫抖:“鹿哥兒呀,聽說你養的魚,吃了可以無病無災是不是真的呀?”
“什麽魚呀?”
“怎麽,你還不知道呀?”
“就是說鹿哥兒後山水庫養的魚,聽說吃了可以治病。”
老人家的話開腔後,沒想到一下子吸引了周圍的人,頓時間嘈雜了起來。
這個謠言沒想到傳的這麽快,鹿然認出了這個老人家是村裏的趙阿婆,她有一卧病在床的兒子,可伶的很。
鹿然站出來,大聲澄清道:“趙阿婆,鄉親們,不是那樣的,那個不知道是誰傳的,我養的魚就是普通的魚,沒有治病的效果,大家不要聽信謠言,沒有的事情哈。”
“到底是不是真的呀?”趙阿婆拐杖顫顫巍巍,聲音提高了少許:“我家兒子病得太重了,我就想從你這兒買一條?”
鹿然嘆口氣,無奈将聲音提高:“不是真的,我養的是普通魚,治病得去找大夫,吃魚是不可能根除的。”
這邊鹿然話音才落,就聽到南蘇沅在旁邊将手放在嘴巴,大聲呼喊着:“鄉親們,我是清水鎮的縣令南蘇沅,關于鹿然家水庫養魚這件事,大家夥萬不可聽從謠言,剛才在水庫那邊我們就救了一小男娃,他也以為養的魚可以治病,大家絕對不能擅自去水庫摸魚,小心溺水。”
“誰家的男娃呀,這麽大膽,命都不要了嗎?”
“但是不是說魚是普通魚嗎?”
“到底是誰傳的呀,這是拿人尋開心嗎?”
“縣老爺都說是假的了,那肯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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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太大,南蘇沅深知這樣下去不是問題,特意強調道:“若是大家沒有別的事情,自行散去吧。”
“散了吧散了吧。”
對此,大家夥也趕緊離開,唯獨那位拄拐杖的趙阿婆沒有離開,眼巴巴的瞅着鹿然,欲言又止。
“趙阿婆,我家的魚,真的不能治病。”鹿然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只能不厭其煩地重複提醒。
趙阿婆老淚縱橫,聲音帶着顫音:“那我兒子豈不是沒救了……”
生老病死的确是大難題,鹿然也感到無力,他站在趙阿婆旁邊不再說什麽。
最終老人家還是顫顫巍巍拄着拐杖離開。
而這兒鄉道也很快回複了原先的寧靜。
“怎麽會傳的這麽快?”秦要面色嚴肅,似乎發現了什麽,盯着鹿然瞳孔冷縮道:“我懷疑傳謠言的人,極有可能是村裏的人,很可能和鹿然你認識。”
鹿然一頭霧水,腦子裏快速排查,可怎麽都找不到一個可疑人物。
“我猜不到。”
往上走的話,鹿大熊欠的債都還清了,不可能有債主來找茬。
就算真是債主,也應該是沖着錢來,但現如今瞧這陣仗,像是某種警告和威脅。
“線索太少,等我回了衙門再派人過來徹底調查吧。”南蘇沅擔憂的是不少人會聽信這些傳言,偷魚是小事,鬧出人命恐怕就出大問題了。
對此,大家夥也表示贊同。
鹿然很納悶,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些事情的發生都和他有幾分關系。
鹿靈和小石頭失蹤差一點被賣,然後水庫傳出這些離譜的傳言,像是很可能之後,還會有什麽大事件等着他。
他們很快來到了鹿然的老屋。
幾個月沒有來,鹿然發現院子裏的雜草竟然沒有長,井水旁倒的木桶裏長了少許的青苔,院落裏還有一些枯樹葉等,其餘并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鹿然拿鑰匙開了門鎖,推門而入:“等下你們歇一會兒,我看看家裏有沒有茶葉,給大家……”
話還沒說完,鹿然看到屋子裏的景象吓一跳。
屋子裏一片狼藉,木凳座椅全翻倒在地上,地上的腳印痕跡一深一淺,到處都是髒兮兮的垃圾,顯然是有人來翻找和洗禮過的景象。
“這怎麽回事?”秦老板忍不住驚嘆一聲:“遭賊了嗎?”
鹿然忍不住面色微變,皺着眉上前查看着,腳下不小心提到了一個空碗,一個爬行小動作快速從他腳邊逃竄。
“竟然是蟑螂?”秦老板表情閃過一絲厭惡,他平生最讨厭的就是蟑螂等爬蟲,幹脆退出了屋子,不忍直視。
鹿然喃喃一句:“不像是熟人作案。”
南蘇沅緊張地将鹿然拉開,然後仔細觀察着屋子裏的情況,給鹿然分析着現如今的情況:“你要不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被盜了沒有?”
鹿然搖搖頭,聲音很平靜:“沒什麽值錢的。”
鹿然記得他們搬家去鎮上住時,王梅特意對他說家裏唯一值錢的就是祖傳的一把剪刀,平時王梅靠着刺繡的手藝活把他們三姐弟拉扯大。
本來家中就窮的吃不起飯,何談什麽值錢的東西。甚至于家中裏裏外外藏東西的地方都檢查了一番,也找不到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屋子是不能呆人了,鹿然周圍勘察了下也就放棄了,他對老屋沒有太多情感,就算被盜也不會感到心痛。
最終大家夥還是回到馬車喝着帶來的水,至于偷盜這件事,南蘇沅也說回去之後會找人來調查,和水庫散布不實謠言一并徹查。
回到清水鎮,馬車停在縣衙門口,鹿然特意叮囑南蘇沅回去肩膀記得找婁大夫好好再瞧瞧。
“那你明天會來看我嗎?”
南蘇沅仍然惦記這件事,對此鹿然稍微有些愧疚,一想到他肩膀傷的來源是因為鹿靈,便不好再推辭什麽。
“嗯。”鹿然點點頭,面上沒有太多張露的神色。
可這小模樣落到南蘇沅眼裏,稀罕至極,笑着沖他招招手:“實在不行,我明天來找你也行。”
鹿然冷幽幽地看了,叮囑了聲:“待着休息吧,差不多我會過來的。”
南蘇沅愣愣的盯着他,只覺得這一刻心髒某處被某個甜物所擊中,“砰”地一聲,蔓延着喜滋滋的甜味。
冷不丁,馬車內的秦要拿着扇子遮臉,瞧着他們兩依依惜別的模樣啧啧稱道:“哎呦你們兩行了,我看着都膩歪,差不多就行了。”
“咳,沒有沒有。”
鹿然越描越黑,臉蛋上浮現出桃花泛紅,整個人羞愧般将頭轉向一側,車簾子趕緊放下來隔絕外界。
待馬車遠去,南蘇沅站在衙門門口望着失神,腦子裏全是“阿然同意明天來看自己”,他眸子亮了幾分,暗自琢磨着明天應該做一些甜口的食物。
阿然喜歡吃甜的。
“大人?”
阿九聽聞南蘇沅回府,出來迎接就看到自家大人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門口,走近後被他半條胳膊滲的血吓一跳:“哎呀,大人您這肩膀怎麽又流血啦?”
怎麽出去一趟病情愈發嚴重了,阿九着急的沖守衙門的弟兄招呼着:“快快快,快去請婁大夫過來。”
“不用請。”南蘇沅心情大好,絲毫不覺得不妥:“就這樣,一個小傷而已,大不了就留疤。”
阿九實在是看不懂他的用意,胳膊都成這樣,難不成是要不想要了?
但阿九想到剛才遠去的馬車,一霎時想到自家大人這行為,情不自禁的撓撓頭。
好吧,準是和鹿老板有關系。
何必呢,何必為了鹿老板做到這種程度,那鹿老板就算再好,可若是無意,豈不是只能自家大人暗自神傷。
在馬車內,秦要盯着鹿然瞧,但偏偏什麽話都不說,哪怕是鹿然喝水,對方的視線還黏着,搞得鹿然渾身不自在。
鹿然唇角輕勾:“秦老板看我做什麽?”
秦要皺着眉:“我就是驚奇,你怎麽比當初還要好看了?”
當初的他就是個傻子,當然是現在好看了。鹿然面色平靜,說的理直氣壯:“好看有什麽用,我又不是靠這張臉吃飯。”
“這話倒也是。”秦要點點頭,他這一手廚藝清水鎮誰不稱贊。
片刻,秦要似是想起什麽,聲音透着深沉:“長得太好看容易招惹禍端,你身邊總得有個能扛得住事的人。”
鹿然聽他話裏的意思,握着茶杯的手忽然收緊,聲音惆悵道:“難不成你也要給我介紹誰家的誰吧,還是別傷了我們的和氣。”
秦要彎起薄唇:“風七靠得住。”
鹿然聽着新鮮,反問:“誰是風七?”
“風七是我暗衛。”秦要看着鹿然的眼睛,說得意味深長:“往後要是我走了,可以把他留在你身邊做個稱心的打手,某些需要弄髒手的活,交給他去做,他最擅長了。”
鹿然總覺得現如今秦要在交代很重要的時候,猶如病床托孤似的,可他連風七長什麽樣都沒見過。
自從上次秦要告知自己病重,沒有多少時日,想要給他投資換手底下一票弟兄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起,鹿然就對他心生敬意。
但每次和他談及“死亡”的話題,鹿然心情總是會變的沉重。
鹿然已經死過一次,“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秦要嗓音低啞:“怕呀,這個世上有幾個人不怕死。”
說着,秦要掀起了窗戶邊的簾子,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面帶微笑:“我只是,看開了一些。所以往後我那些放不下的弟兄,可都仰仗鹿然你多照顧了。”
這一刻,鹿然什麽安慰的話都不好使,看向秦要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些欣賞。
半晌後,鹿然忍不住綻開笑容,說得謹慎,真誠:“好。所以趁着你還活着,我得加油多開幾家店,好歹得讓你放心不是。”
秦要笑的舒心,喝着茶再和他絮絮叨叨的講着某些。
晚間,在清水鎮縣衙。
南蘇沅剛寫完上書的公文,取過了筆墨在宣紙上書寫着,思緒切飄到了什麽地方。
吃完晚飯後,阿九說他們也得知鹿老板水庫養的魚能保平安,一聽就覺得不太真,沒想到竟是有別人故意散布。
阿九似乎看出了他的愁容,悄聲提議:“大人,要不然試試鹿老板對你的心意如何?”
南蘇沅挑眉:“怎麽試?”
阿九笑嘻嘻,說的神秘:“您不是正好受傷了嘛,我看鹿老板也的确緊張您,我在旁邊都瞧出是對您有意思,要不然您直接裝病,大病個七天七夜,保證就能試出鹿老板的心思了。”
“瞎扯。”南蘇沅一聽就不靠譜,搖搖頭:“我要是病倒七天,你我這公文指不定要堆積多高。”
再說了,南蘇沅不願意欺騙他,剛在他面前承諾過,不會再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了。
阿九還想再說什麽:“可是……”
南蘇沅顯然不願意聽下去,“沒有可是,你下去吧。”
等阿九離開沒多久,沒想到敲門聲響起。
阿九帶着喜悅的表情,高聲禀報:“大人,鹿老板過來啦!”
南蘇沅聞聲手一抖,蘸着墨水的狼毫筆停頓在半空,一滴墨濺在宣紙上。
下一秒,南蘇沅眸色微動,身形一閃,人已經沖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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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