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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竹擺擺手：“我誤會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街禮忽然說：“300。”

喬竹疑問：“什麽300？”

街禮指着兔子懷裏的香囊說：“三百讓我看一眼。”

他豎起食指比了個“一”。

喬竹沒脾氣了，“還給我！”

喬竹心想她怎麽會對街禮的行為有這樣的誤解，他就是個玩世不恭的美術生。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也算認識得挺熟的朋友了，喬竹也不想說一些拒絕街禮的話。

周二早上，喬竹在座位上學習，文娛委員過來找她：“喬竹，學校有個校園形象大使評選，你能代表班級參加嗎？”

正在看單詞的東可可說：“高二也參加嗎？”

文娛委員說：“今年高二也參加。”

東可可啧聲說：“這種比顏值的互動就是噱頭足，比什麽變廢為寶、詩詞展覽人氣高多了，竹竹，你去參加嗎？”

喬竹晃晃筆端，沒什麽興趣說：“我就不參加了。”

東可可了然說：“我看你也是沒興趣。”

喬竹高一是工作人員，高二雖然這個活動分給具體社團了，但還是覺得讓低年級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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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委員說：“只是交張照片，公衆號評選，也不費事，不過你要是不想參加，我們班就棄權吧。”

喬竹說：“我也沒有照片，我就不參加了。”

東可可看喬竹那麽好看的臉蛋，捏住她的臉，“你簡直是暴殄天物，漂亮的臉蛋是全人類的公共財産，收起你的個人意志。”

喬竹口齒不清抗議：“放哈我，我要寫題。”

東可可好奇：“別的班有誰參加呀？”

文娛委員說：“八班的王辛璐，十班的錢朦，對了，高一有個學妹，叫曲小苒，她也參加了。”

低頭寫題的喬竹突然擡頭說：“曲小苒？”

東可可說：“你認識？”

文娛委員說：“對，是她。”

喬竹點點說：“她長得很漂亮，如果她參加的話，應該就是她了。”

東可可眼睛亮了：“能讓竹竹都覺得好看的女生，我也想看看。”

喬竹打趣她說：“你不是喜歡帥哥嗎？”

東可可說：“我喜歡這世界上一切發光的美貌！”

東可可抱住喬竹：“所以我最喜歡你。”

喬竹突然想起來，“可可，七班的那個男生。”

喬竹還沒說完，東可可就激動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就能看到他了。”

喬竹說：“行。”

東可可也知道街禮回來了。

第二節下課的鈴聲打響，體委走到講臺上，吊兒郎當的，“現在發一下化學試卷，老師讓我念一下前10,念到上來拿試卷。”

“盧路，93。”

“趙一頤，91。”

念到的人逐漸上臺拿試卷，這次試卷偏難，大家都沒有特別滿意。

“喬竹，98。”

喬竹上臺拿試卷，體委嬉皮笑臉，趴在講臺上說：“竹竹真棒。”

喬竹充耳不聞，拿了試卷回去。

體委又念了幾個，然後說：“周工城，98，是我。沒了，剩下的等小組發。”

有人說：“周工城，不是前10嗎？怎麽只有9個。”

周工程說：“最後一個沒有意義。”

有人說：“是方飛翔的吧，你又欺負他。”

周工程拿出一張卷子，不耐煩說：“方飛翔，97。”

大家看到卷子上的數字，哄鬧起來。

“方飛翔，不賴啊，都快能跟喬竹考一個分數了。”

“97和98分，你們兩個怎麽這麽暧昧啊。”

方飛翔是個挺瘦斯文的男孩子，化學好，唯一一個單科能和喬竹考得差不多的人，臉漲紅不敢開口，偷偷看了一眼喬竹。

方飛翔喜歡喬竹，周工程也喜歡喬竹，事實上，班裏對喬竹有好感的男生不少，大家都知道。

喬竹感受過男生太多好感，早就習慣了，甚至連表情都沒動一下。

周工程說：“方飛翔，其實你也不錯，但是我太了解喬竹了，你明白嗎？我和竹竹太配了，你別肖想了。”

喬竹有點煩了，拿起課本擋住周工程的視線。

同學說：“周工程，要上課了，你能下去嗎？”

同學們也不想聽。

周工程說：“竹竹，我們高二就同班了，要我說，還得是我和你一對……嗷。”

周工程突然一聲痛呼。

他被誰從背後撞了一下，力氣不小。

他猙獰回頭：“誰！”

一道高挑落拓的身影站在他身後，那人背着的畫板就是撞到他的罪魁禍首，來的人身高極高，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淡吐字：“借過。”

這個人太有氣勢，周工程一下子愣住了，腿部發軟：“哪，哪個班的同學？”

班上其他人也差不多，整個班級統一性地噤聲了，看着講臺上氣質出衆的大帥哥。

帥哥沒說話，走到後面去。

東可可激動說：“二班今天來我們班寫生，終于給我見到了，好帥，氣場兩米八。”

喬竹才知道這是東可可說的可以看到街禮的原因。

喬竹有點驚訝，但是又有點竊喜，堵住周工程的嘴她還是挺開心的。

街禮出現後，又陸陸續續進來了六七個魁梧的男生，都帶着畫板。

闕德盛他們對着喬竹的方向點頭打招呼。

他們走到她旁邊，很規矩的說：“喬竹班長，我們今天來你們班速寫。”

喬竹說：“好。”

喬竹心裏感慨，他們畫畫的怎麽長那麽壯啊，像是一個橄榄球隊在跟她打招呼……

不久後班主任也出來說了這事，指導老師當然也是一起來的。

街禮的老師看起來倒是不拘小格，穿着拖鞋很有藝術流氓氣質，他說了作畫要求，然後說：“下課後殳學義把圖收起來，沒問題的話過來拿紙。”

美術老師開始發紙。

街禮說：“老師，我不想畫了。”

美術老師擡頭，似乎在等街禮解釋。

街禮耷肩：“畫背影沒意思，我想換個角度。”

老師還沒答，在喬竹以為街禮要被罵的時候，他的老師開口了：“好主意。”

美術老師對其他學生說：“你們要學街禮，多挑一些困難角度畫，這樣才能得到鍛煉，街禮你想坐哪？”

“這個嘛。”

喬竹看到街禮把視線落到她身上了，帶着一點不懷好意、和小孩子看到了最好玩的玩具那樣的壞心眼。

喬竹：“……”

因為位置太窄，東可可被分了出去。

街禮坐到喬竹旁邊，不是和她同一張桌子，街禮沒有桌子，但是距離比同桌還近。

街禮和她打招呼：“喬竹同學。”

喬竹默不做聲，低頭做題。

街禮說：“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什麽。”

“你跟班上同學早戀？”街禮忽然離她很近，讓她吓了一跳，一筆筆畫拉長了。

她忍不住回頭，壓着聲音說：“才沒有。”

她解釋說：“周工程只是我同學。”

街禮說：“周工程是誰？”

喬竹說：“就是講臺上那個人。”

街禮說：“你跟講臺上那個也有一腿？”

喬竹一噎，才知道他不是在說周工程，“你不是說周工程，那你在說誰？”

街禮看了看方飛翔的位置：“你的男朋友不是他嗎？”

喬竹說：“誰說的？”

街禮說：“講臺上的人說的。”

喬竹心想他是來得多早？

她解釋：“他也不是，兩個都不是。”

街禮說：“兩個都下崗了？”

喬竹：“……”

喬竹就知道不能理他。

這節課是自習，喬竹又專心寫題，終于把很棘手的大題寫完了。

前後沒有超過十分鐘，街禮又閑不住了，有意無意說：“依我看，那個97分也不适合你。”

喬竹檢查卷子，沒怎麽留心說：“是嗎。”

街禮在紙上畫畫畫：“他看起來像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喬竹說：“別揣測人家。”

街禮又用橡皮擦擦擦：“挑男朋友不能挑這樣的。”

大概是因為把剩下2分都撿回來了，喬竹難得接了一回街禮的茬，她說：“那我應該挑什麽樣的？”

街禮睨她一眼，喬竹同學剛寫完卷子心情舒暢，眉飛色舞，一張小臉白裏透紅，看起來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水蜜桃。

街禮勾唇一笑，頓時讓喬竹心裏漏了半拍。

喬竹知道街禮是長得很好看的，雖然她很少去關注異性同學，可是每當撞見街禮的臉，不小心摁到他的身體，她還是會心跳漏拍。

街禮靠近她，痞氣說道：“至少我這樣的。”

街禮的聲音低磁性感，尤其是靠近了更是如此。

喬竹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嘴唇開合：“你什麽樣？”

街禮離她更近了，氣息幾乎籠罩着她。

他聲音中略有沙爍感，幾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告訴她只能讓她知道的秘密：“我怕老婆。”

喬竹的耳朵驀地一下紅了，退開一步，将顫抖的手指收攏起來。

街禮自然而然正了回去，喉嚨發出野獸低笑時悶悶的氣音。

闕德盛他們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美術生畫畫必定要觀察一切，自家老大調戲文化班同學的罪行歷歷在目。

闕德盛說：“禮哥這是怎麽了？變性了？”

別人說：“都這麽久了，你還在問？”

闕德盛說：“我知道，喬竹同學魄力過人嘛，我就是覺得有點可怕。”

殳學義感嘆：“秋天到了，又到了狼群尋找配偶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