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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東可可搬回來了，她苦着臉說：“竹竹，食堂帥哥氣場也太強大了，還好我沒坐在這裏。”

喬竹說：“那你也算是滿足好奇心了。”

東可可豁然開朗：“也是，我們去吃飯吧。”

兩個人去吃飯，說起來喬竹因為飯卡的數額變化了，到現在也沒有去充值過，她後知後覺，大概是街禮第一次跟她借卡的時候就往她卡裏充錢了。

兩人吃完飯，她們下午還有一節體育課，喬竹在教室裏睡了一會。

睡醒後學委統計了一下最近各科小測的排名，喬竹都是穩定的第一。

下午一點40分，她們下樓。

這個時間點特長生也要去上專業課。

闕德盛說：“禮哥，你等一下我。”

七班後面有一個鐵櫃給美術生放畫畫工具，闕德盛嘀咕：“怎麽鎖不上啊。”

街禮在走廊看到旋轉樓梯出現了一道清美秀致的身影，那挺拔的少女肩和少女脖頸像是驕傲的天鵝公主一樣漂亮，只是看一眼街禮的魂就被勾走了。

喬竹還不知道自己後面多了一個人。

她問東可可：“可可，我們今天是不是要測試？”

東可可說：“是啊，今天要仰卧起坐，上節課是男生測試，女生跑步，這節課男生跑步，女生測試。”

喬竹說：“趙遇是不是還沒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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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可可說：“還沒，他上節課預熱跑不是吐了嗎，我後面有找他聊過天，他說他個子不高，體育也不好，全班男生就他一個人沒打籃球，聽說一直被無視。”

喬竹說：“要不你跟他組隊測試？”

東可可說：“你是想照顧他嗎？我是沒問題，但是你不就落單了？”

喬竹說：“我讓老師幫忙壓腿也行。”

東可可說：“好吧，我的竹竹班長就是細致。”東可可捏了捏喬竹的臉。

身後街禮挑了挑眉，靠在後面柱子點了根煙，懶懶開口：“小公主，這麽善良可不行，落單被我遇上可是很危險的。”

體育課老師還沒來，喬竹她們在樹蔭下坐着。

喬竹上學的時候幾乎都是綁高馬尾。

她們學校的校服不是藍色的，而是橘色的，橘色的長褲和白色的外套，只有領口和袖口有色彩裝飾。

橘色很襯喬竹的膚色，讓她看起來更水靈，更清美。

許多男生都心癢癢的。

有人通報：“喬竹，有人找你。”

喬竹正和女生聊天，回頭看到街禮站在棕桐樹下，帶着故意為之的痞氣笑意看她。

喬竹板起臉，拍拍灰塵站起來，走到街禮面前說：“你找我幹嘛？”

不怪喬竹不待見街禮，是因為街禮每次總是諸多操作，讓她打亂了自己的節奏。

街禮說：“上午才一起咬完耳朵，這麽快就不待見我了？”

喬竹說：“我快上課了，你有話快說。”

街禮看小同學重新綁了一遍頭發，耳鬓幾縷細發可愛得不行，他摁着手腕懶懶散散說：“我要說的話比較多，可能一時半會說不完。”

喬竹轉身要走了。

街禮說：“喬竹，你口袋裝着什麽”

喬竹條件反射摁了一下口袋，裏面發出吱呀的一聲。

街禮說：“你上學偷帶尖叫雞？”

喬竹沒好氣說：“你才帶尖叫雞。”

街禮說:“我都聽到它呻.吟了。”

喬竹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帶出來後才發現是早上和東可可一起吃的小熊軟糖，吃剩下幾個，上早讀忘記了。

喬竹有點困窘：“是這個。”

街禮說：“這個好吃嗎？”

這時候體育老師來了，拿着點名簿：“來來來，集合集合。”

喬竹随口撂下一句：“不知道。”

她趕着去集合了，街禮卻攔住她，往她面前輕輕一站，高大的身軀就擋住了她的去路，嘴裏說着喬竹聽不懂的話：“給我吃一個。”

喬竹忍不住說：“這是我們吃剩下的。”

卻見街禮今天像是熊瘾犯了一樣：“給我。”

喬竹：這人怎麽這麽熊啊！

還沒等喬竹拒絕，街禮說：“不給我吃就躺下。”

喬竹說：“街禮，你不要那麽幼稚。”

某人變本加厲：“躺地板上。”

喬竹忍不住說：“別躺。”

她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受他威脅了。

喬竹氣呼呼看着街禮，她不跟街禮犟了，把糖拿出來，放到他手心上，“給你。”

街禮寬大的手心将紫色的包裝一攏，占為己有。

喬竹說：“你快去上課。”

喬竹感覺自己在打發聖誕節使壞的小孩子。

街禮收了糖還有話說：“喬竹，我發現了。”

大概是拖延太久，喬竹反而沒那麽緊張了，她無奈說：“你發現什麽？”

街禮看着手裏的糖說：“你在上課，我也在上課，你在這，我也在這。”

他擡頭：“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街禮靠近喬竹，秘密問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喬竹：“……”

喬竹對街禮語重心長道：“街禮，藥不能停的。”

她把軟糖往街禮胸口推：“先吃藥再吃糖，按餐按需。”

街禮好像完全不吃她這一套，從自己的胸口落到她臉上，問她：“你往哪摸呢？”

喬竹：“……”

老師說：“班長，你好了嗎？”

喬竹揚聲說：“老師，我好了。”

她跑回隊伍。

體育老師看着點名本喃喃：“這節課仰卧起坐小測，你們班是單數啊，多了個男生。”

東可可舉手，大聲說：“老師，我和趙遇一隊。”

體育老師看向趙遇：“趙遇，是嗎？”

小個子趙遇有些害羞：點點頭。

老師說：“行吧。”

老師看着名冊：“那還是多了個人，你們先站隊。”

大家兩兩分隊，喬竹自覺站一邊。

老師說：“班長落下來了。”

老師忽然想到什麽，擡頭，對着那邊那個挺高的男生說：“那誰，你先別走，你有空嗎？我們班小測差一個人。”

喬竹看到“那誰”挎着書包剛經過他們，聽見老師的話又往這邊回頭。

那誰似笑非笑，眉眼中又透露着滿意，口吻緩慢又纏綿說：“如果喬竹班長需要的話，我是有空的。”

喬竹要裂開了。

*

隊伍散開了，街禮站在喬竹後面說：“得了喬竹班長一點甜頭，現在要出這麽多力氣。”

喬竹反駁說：“還不是你一直在我拖延我時間。”

街禮說：“我經過看到你了，就想找你玩一下。”

喬竹說：“你課程那邊真的沒問題麽？”

街禮說：“我一周教三張畫算硬性作業，今天本來也不打算去上課的。”

喬竹知道這誰是有免死金牌的，也不推脫，就說：“那今天麻煩你了。”

地上已經鋪好了體操小墊子，喬竹坐到軍綠色的墊子上，這次的測試是學生自由測試和報數。

喬竹指着自己雙腳說：“你幫我摁住腳踝，和計數，腳要摁緊一點。”

街禮蹲下來，他的視線一直很高，現在才發現到小同學的一雙鞋子，是白色球鞋帶草綠色的裝飾，就跟喬竹這個人一樣，是春天第一抹生命的綠意，嬌嫩脆弱又富有生命力。

街禮的手覆蓋到喬竹的腳腕上，溫熱的手心溫度讓喬竹有些顫栗。

果然還是很緊張，其實喬竹沒有和男生同學搭隊測試過，她的耳朵有點紅。

街禮說：“喬竹，你穿多大的鞋。”

喬竹佯裝自然問：“幹嘛問這個？”

街禮說：“把你的腳放到我手心上，會比我的手心大嗎？”

喬竹說：“我不知道。”

街禮說：“你把鞋子脫了。”

喬竹說：“為什麽要脫鞋？”

街禮說：“我想量一下。”

喬竹忍着燥意：“……別量！”

喬竹被街禮說的一身熱氣，旁邊墊子上的同學說說笑笑，還好沒把目光過多放在他們身上。

街禮又換成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喬竹班長在班上挺有人氣的。”

喬竹說：“哪有。”

街禮說：“第三排第三個男生看你很久了。”

喬竹點名點得習慣了，知道第三排第三個男生是誰。

她說：“喔，那是張飛翔。”

街禮又說：“第五排第二個男生看我很久了。”

喬竹差點笑起來，看過去，周工程看着街禮的眼神好像有火花。

她說：“那是周工程，他應該是對你有點誤會吧。”

畢竟街禮之前撞了他的肩膀。

街禮說：“別和他在一起。”

喬竹想到之前街禮說的找男朋友的标準，調侃着說：“為什麽，他看起來身體挺好的。”

周工程跑步起跑很快。

街禮瞥她一眼，回頭說：“男人，耐力不行，也是不行。”

喬竹：“……”

喬竹打算不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尴尬。

可是街禮這個人好像從來不知道尴尬，他說：“那邊還有個，第四排第四個位置的那個，一直在偷看，探頭探腦的，你小心被他騙了。”

喬竹說：“你少操心這些，我要測試了。”

喬竹起來，把體操小墊子調整了一下。

老師開始吹口哨了。

街禮雖然不着調，可是在幹正事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仰卧起坐對測試者腳踝摁得緊不緊要求很高，旁邊的女生都埋怨夥伴摁着摁着位置就跑了。

喬竹卻感覺自己的足部巋然不動，街禮的手心寬大有力，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起身時對上他的眼睛，喬竹又會忍不住側開。

街禮報數時聲音有條不紊，讓人覺得自己好像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28,29，……”

街禮看着小同學的臉頰因為運動而變得嫣紅，喉嚨滾了滾，忍着手心攥住那雙不堪一握的雙足的沖動。

喬竹測試得很順利，比平時還要多出十幾個。

她測完，街禮說：“52.”

一個很理想的數字，喬竹笑起來：“謝謝。”

街禮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喬竹愣了一下。

恰到好處的出現，恰到好處的水，就像精妙的契合一樣。

喬竹拿了水，滿到瓶口邊緣的天然山泉，嘗起來比平時甜了很多。

喬竹偶然瞥見東可可累得要死的樣子，忽然想起她的同桌很不擅長運動。

喬竹還坐着，而且也很累，她對街禮說：“街禮，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水給我的同桌？”

喬竹指着東可可的方向。

東可可也看到她的手勢，感激涕零地狂點頭。

街禮看了一眼喬竹喝過的水，瓶口處水光晶亮，讓人喉嚨發癢，他從書包裏又拿出一瓶：“這個給她吧。”

喬竹只能又說一聲謝謝，感覺給街禮添麻煩了。

街禮走過去東可可的位置，那邊不像他們這邊是邊緣，正在人群中心，立刻引發一陣女生的尖叫。

喬竹聽到東可可感恩戴德的聲音，而且是好幾聲：“謝謝竹竹！”

街禮回來報道，“已經給她了。”

風很輕松，運動完喬竹有點放空，她說：“好。”

她轉過頭，想跟街禮再次道謝：“今天謝…”

謝謝你了還未說出口，因為街禮站在她旁邊的位置，因為她還坐着，因為街禮總是不穿校服，而是穿自己的衣服，

風吹動的這一刻，喬竹看到了他的一角衣擺掀起來，就是這麽1秒的時間，在白色寬松的T恤下，喬竹記住了街禮側腰的肌肉。

很薄的側腰，和明顯結實起伏的腹部，年輕氣盛的身體，整齊精致的肌理，白得晃人眼球，像牛奶一樣。

街禮剛才在看自己的手肘，因為感覺有點髒了，現在才低頭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喬竹欲蓋彌彰解釋，整個人立刻回頭。

腦海中卻不斷播放剛才的那一幕。

少年的手肘擡了起來，帶動了衣擺往上扯，風從下面吹起，卷了幾片綠色的葉子胡亂上擡，薄薄的衣擺被風掀開，露出私密的肌理，像牛奶一樣白皙，像酒心巧克力一樣散發甜蜜，肌理精健漂亮。

喬竹驚訝又震撼。

原來，高中生真的有六塊腹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