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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竹怎麽覺得他們說話這麽暧昧呢。

什麽軟的硬的,把她當小菜雞嗎

距離還是太近了,喬竹将街禮往後一推,撇過臉說:“我回去了。”

街禮悶悶的笑。

張一寧正在走廊上和別人炫耀他的新籃球,“斯伯丁大牌,牛皮構造,NBA明星差點同款,懂嗎?”

看到一高挑挺拔身形經過,張一寧小驕傲的表情立刻變得舔狗:“禮哥好,早上好。”

卻發現街禮根本沒有理他,沒有理他也是正常的,但是今天張一寧卻覺得不太正常。

他摸着下巴說:“欸,你們說禮哥笑得是不是有點……花枝招展啊?”

街禮回到教室,闕德盛他們在玩牌。

闕德盛坐了街禮的凳子,趕緊說:“禮哥,你回來了,我玩完這局就滾。”

街禮說:“不急。”

在闕德盛旁邊坐下來。

闕德盛正在黑桃k和紅心2之間琢磨不定,聽了街禮的話吃驚回頭:“禮哥你轉性了?”

街禮說:“男的,沒變。”

街禮今天脾氣好的出奇,闕德盛說:“禮哥,你幹嘛了,怎麽這麽好說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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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德盛大膽猜測:“喬竹班長給你甜頭了。”

街禮突然皺眉。

闕德盛立刻改口:“我胡亂猜猜,難道我們禮哥沒了女人就不行嗎!禮哥別生氣別生氣。”

街禮睨眼開口:“我和她的事情,外人少打聽。”

闕德盛:“……”

沒轉性,但是變狗了。

闕德盛用眼神和殳學義交流,指指點點。

街禮說:“來一局。”

殳學義說:“好。”

三人一起玩牌。

闕德盛:“方塊3.”

街禮:“王炸。”

殳學義/闕德盛:“卧槽。”

闕德盛:“禮哥你圖啥啊。”

街禮:“圖我心情好。”

街禮就是亂出牌,也一連當了三局霸淩農民的地主,最後闕德盛摔牌不玩了。

“不玩了,太侮辱人了!”

殳學義情緒穩點,好奇問:“禮哥你是怎麽做到牌面精準壓制的?”

街禮反問:“兩套牌的位置我都記得住,怎麽輸?”

殳學義:“……”

把這個散發着春天氣息的狗男人拉出去殺了吧。

美術生的專業課後,街禮被老師叫去辦公室。

老張是美術班的素描指導老師,也是把街禮挖過來的老師。

老張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碧螺春說:“街禮,最近有個青賽杯,你去嘛?”

老張挖街禮過來的時候是有言在先的,不幹涉街禮任何活動,上不上課,參不參賽都可以,允許優秀特長生一點兒天才脾氣,只要每周三張畫,而且質量不能差。

街禮直接拒絕:“不去。”

老張也不生氣,蓋上蓋子:“不去也随你,哎,都是校長一直念叨,這次青賽不用初賽,直接開啓網上作品篩選,決賽後獎項立出,又是個頗有威信力的國賽,校長說什麽,‘不參加幾次國賽以後坐下來跟人吹牛逼都沒談資’,全校就你一人有望通過篩選,但你沒興趣就算了。”

街禮淡淡:“嗯。”

老張說:“反正你準備大考也行,現在參加競賽也就是給同齡人多點崇拜的話題。”

街禮說:“沒什麽興趣。”

街禮轉身要走了。

忽然捕捉到老張那句“同齡人多點崇拜”。

他回身:“老張。”

老張說:“幹啥?”

街禮忽然打商量:“你說,我去參加競賽,拿了獎項同級生會崇拜我嗎?”

老張說:“那必須的啊。”

街禮說:“小姑娘呢?”

老張說:“一整個愛上了。”

街禮摸了摸下巴,好像想到滿意的事情一樣,說:“那我參加了。”

老張的眼鏡差點掉下來:“你什麽時候有身為銳才的自覺了。”

喬竹放學後,站在門口,看着前面的門檻,很遲疑要不要跨出去。

後面的同學說:“竹竹,要回去啦?”

喬竹回笑:“是呀。”

喬竹站在門檻後面,腳未動而眼睛先出來,探出半個腦袋,左右看看。

左邊沒人,還沒看向右邊的時候,一道低磁性感的聲音說:“放心,沒遲到。”

還是來了!

喬竹木着臉,看到倚在牆壁上的大爺,她站出來門檻說:“你還真的來啊。”

以為街禮是在跟周工城較勁兒。

街禮從牆上站起來,仍舊一身懶散模樣站到喬竹面前:“為什麽不來。”

喬竹說:“我以為你跟周工城犟脾氣呢。”

街禮說:“沒他這個人我就不來了?難道我追的是他?”

喬竹差點被街禮的邏輯給逗笑了。

街禮低聲威脅:“以後別拿別人的東西,平時不見你跟他要好,一拿他的東西就跟他說話。”

喬竹覺得他也太風吹草動了,忍不住低估:“誰會被一包糖撩到啊。”

街禮說:“你說什麽?”

喬竹噤聲:“沒什麽。”

兩人走下樓梯,喬竹又去看了一眼小貓咪,然後才和街禮走出校門。

兩人并行,喬竹還在惦記那些小生命:“不知道它們有沒有名字,真可愛。”

街禮說:“不是你的小孩,瞎操心。”

喬竹不滿說:“一定要是你的崽崽你才會關心嗎?”

街禮說:“是我的小孩怎麽都是我的,更不用操心。”

喬竹覺得這個人也太面冷心硬了。

喬竹說:“難道你以後有自己的小孩也不對他好嗎?”

街禮說:“為什麽要對他好?”

街禮很理所當然的說:“他又記不住,小時候不用對他好,等他長大了再對他好。”

喬竹手指顫抖,啞口無言。

經過學校門口的小賣部,街禮說:“等會,我買水。”

喬竹和街禮走進小賣部,街禮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瓶酸奶,在櫃臺那裏老板娘安利:“小帥哥,要不要試試這款奶糖,最近賣的可好了,可以跟你同學一起吃。”

街禮看了一眼門口的喬竹,眯起眼睛說:“一張小嘴吃兩家糖?不給買。”

哇這人真的是,喬竹索性背過身去。

老板娘說:“那好吧,掃碼在這裏。”

街禮走出來,給喬竹一瓶酸奶,喬竹說:“我不渴。”

街禮勾起嘴角:“生氣了?”

喬竹:“……”

喬竹只好放進書包,說:“這裏人好多,我明天早上喝。”

街禮倒是沒講究,擰了瓶蓋揚起白皙的脖頸,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飲了半瓶。

喬竹發現街禮安安靜靜的時候,身上氣場還是很迷人的,過往的女生都偷看他。

今天運氣好,喬竹的車沒多久就來了。

她踮腳遠眺,回頭說:“街禮,你搭車嗎?”

街禮将空了的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說:“搭。”

旁邊有好多等車的學生,但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帥氣冷淡的同校生出現在車站,不禁頻頻側目。

喬竹說:“你自己的車呢?”

喬竹記得街禮是個追風少年來着。

街禮說:“送去維修了。”

這麽巧。

喬竹說:“那你要搭哪輛?”

街禮說:“哪輛都行。”

喬竹無語:“這些車都是不同路線的,怎麽會什麽都行。”

街禮随便一指,“就這輛吧,到中轉站我下車。”

喬竹說:“好吧,我也是這輛。”

這條路線本來學生不多,但是這輛車像是從哪個旅游景點剛回來,載了大半車的中年乘客,喬竹小聲商量:“我們站會兒?”

街禮說:“行。”

車廂中部的中年男人姿勢大開,拿着個手機在打電話,一雙胖嘟嘟的腿擠到通道上。

喬竹就站在他面前,幹淨的校服褲差點被他的拖鞋蹭到。

街禮将喬竹往身後帶了帶,“你站我身後。”

喬竹小聲回答:“嗯。”

街禮說:“怎麽說話這麽小聲?”

這上面的乘客大多都是阿姨輩叔叔輩的人,喬竹不好意思說話。

她搖了搖頭。

司機說:“今天的人比較多,站好扶穩。”

随着這句話落下,司機關了車門,車子也啓程。

喬竹單手拉着吊環,像一條淺水打擺的魚。

街禮的手也扶在吊環上,但和她不同的是,那只手勁瘦有力,穩穩當當。

街禮回頭問她:“扶着我?”

街禮的手臂給喬竹當便宜支架。

喬竹搖了搖頭。

街禮确認:“真的不要?”

喬竹不想他多話,拒絕說:“不用,我有很多經驗,你站穩扶好就行。”

街禮便沒說什麽。

喬竹旁邊的大姐姐風情萬種地甩了下頭發,燙染卷發鋪散開來,讓喬竹扶在椅背上的手沒有落處,讪讪收回,只有左手還抓着上面的吊環上。

身體晃了許多,車廂內部各種味道都有,香水味,瓜子味,維護車輛的消毒水味,唯一安慰的,是旁邊清冽好聞的聲音,少年的清新能夠擠掉所有難聞的空氣。

因為搭公交車,兩人不能面對面,喬竹看到街禮筆直的後背,T衣服領口和短發中間那微微凸起的棘突,冷玉蒼白,格外性感,街禮的皮膚好像很薄。

“司機,有下。”

一道乘客的高亢聲音,喬竹才回過神來。

司機埋怨:“搞什麽啊,綠燈快過去了。”

到紅綠燈,一名乘客慢悠悠下車,人一走,綠燈只剩幾秒了,司機急吼吼啓程。

巨大的慣性襲來,喬竹嘴裏溢出一點聲音。

這車開得急,所有乘客往前晃了一下,街禮敏銳轉身,沒抓着吊環的手擡起來有備無患,卻形成了一個方便喬竹當面撲上來的姿勢。

咚的一聲。

胸口撞在街禮的手臂上,額頭撞到了街禮的鎖骨。

喬竹擡起頭,捂着額頭說:“對不起……”

街禮垂眸睨她:“不肯扶我,原來是等着撲上門來。”

喬竹:“……”

喬竹後退半步,低聲解釋:“是車子太晃了。”

街禮壓低腦袋痞氣說:“早說你要撲上來,我剛才就把臉低下來了。”

街禮剛才是站着,喬竹頭頂蹭到了他的脖子,如果他低下頭來,那麽喬竹就會親到他的……。

喬竹板起臉:“別胡說八道了。”

又是一陣急剎,喬竹像脫竿的魚一樣要晃了出去,街禮早有準備,穩穩當當地扶着她。

安撫她的背。

此時車廂空了些,喬竹燥的不行:“我去後面。”

街禮拉住她:“等等。”

喬竹擡頭:“怎麽了?”

街禮像是有話要說,将喬竹拉到自己面前,說:“能不能改一下理想型?”

喬竹舌頭有點打結:“什麽理想型?”

街禮用手裏的包裝袋頂了一下喬竹的額頭:“改掉你那在垃圾桶撿男朋友的想法。”

街禮将早就買了的糖塞到喬竹手裏,五指将喬竹的手指攏起來,漂亮的眼眸看着她打商量:“你喜歡瘦一點的我還能節食,喜歡醜的我怎麽想辦法?”

喬竹支支吾吾:“那又不是真的。”

街禮說:“你說什麽?”

喬竹嘀嘀咕咕:“#%#¥&……”

街禮說:“你的聲音怎麽了?”

喬竹聲如蚊吶……

街禮清晰問:“你怎麽說話那麽小聲?”

車上一些昏昏欲睡的乘客看過來,喬竹一個激靈。

街禮用幾乎是全車的人都聽得到的音量放聲說:“偷偷摸摸的,怎麽,不肯承認我們的關系?”

喬竹:“!!”

哇,這個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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