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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竹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聽他說一句好聽的,看到他笑一下,沖擊就這麽大。
她的心像是撕了皮的水蜜桃,又軟又水滲出絲絲的甜水來。
電腦的網絡不行了,視頻卡頓,喬竹在屏幕上留了言,挂了通話。
沒多久,街禮發消息過來:【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他們沒吃蛋糕,你幫我吃了[蛋糕][太陽]】
看着那小太陽,喬竹感覺街禮是開心的。
她也勾起甜絲絲的唇角。
4月初美術生就前往集訓機構了。
美術生的集訓是自己選擇的,但是街禮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集訓機構是一個著名機構來學校求苗子的。
街禮初中的時候在校外參加過一些機構,這些機構都有自己的內部消息渠道,雖然藝術生很多,但是好苗子還是會受到廣泛關注,一聽到南城金中要放學生去集訓了,一些機構就上門了。
杭市是畫室最多最傑出的城市,這裏是有條件的美術生的首選之地。
這些畫室先是聯系了學校,學校嚴格把關後覺得歷來學生出的成績不錯,才推薦給街禮。
街禮對這些機構什麽的并不上心,只是悠悠問了一句:“畫室附近買伴手禮的地方多嗎?”
把來招生的老師給愣住了。
街禮把選擇權交給學校,學校幫他定了一個履歷不錯的畫室,這個畫室規模不算最大,但勝在教師多學生少,實行精英教育,出過幾個省狀元。
四月,街禮飛到杭市的畫室,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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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室不知道有什麽毛病,除了正常的畫畫,白天還要軍訓訓練,美名曰增強學生體質,其實就是從精神上折磨學生。
畫室好像在今年大換血,換了一批管理層,現在的管理層趾高氣昂,把學生宿舍的所有插電口都給糊了,大少爺街禮還沒遇過這種待遇。
街禮離開幾天後,喬竹不時會想到他,雖然知道他不會虧待自己,依然會擔心他的近況。
街禮離開那晚曾給她打過兩個語音通話,但是喬竹沒在線。
喬竹給街禮發了微信:【還好嗎?】
沒有立即回複,喬竹只當他是太忙了。
最近轉入暖春,晚上穿着外套太暖,脫了外套太涼,喬竹開着電腦看網課,突然收到消息。
【小竹子,睡了沒?】
街禮緩緩上線,臨近10點,喬竹問他:【還沒睡,你們休息了嗎?】
街禮在的機構沒有一個同學相伴,不知道他會不會無聊。
街禮說:【不在畫室,出來網吧了。】
喬竹說:【出來散心嗎?】
喬竹覺得街禮就算在培訓機構我行我素的也很正常。
街禮說:【找點料。】
喬竹不太明白,但是街禮很快給她解釋了:【畫室那邊換了監學,天天折騰學生,剛來那會假借登記物品把我們電源收了,全天24小時監禁】
喬竹有些擔心:【那你過的怎麽樣?】
街禮說:【放心,張一寧他哥是黑客,我出來搞點料,過幾天就可以和你聯系了】
喬竹忽然想到街禮那兩個未接的語音通過,和幾天沒有信息過來的微信。
手機響了,是街禮的語音通話邀請,喬竹找了耳機插上,接通:“喂?”
街禮說:“你好,喬竹在嗎?”
喬竹說:“我去叫她接電話。”
街禮和喬竹都笑了。
街禮說:“我這邊很吵。”
喬竹聽到街禮那邊轟轟隆隆的聲音,伴随着人鬼哭狼嚎和摔鍵盤的聲音,喬竹說:“沒事呀。”
街禮說:“這裏的人臭烘烘的,放心,我很快就走了。”
喬竹說:“好。”
她聽見街禮的鍵盤聲響得很快,他現在應該很忙,而且全神貫注。
喬竹又想到街禮的未接電話,磕磕絆絆說:“街禮。”
街禮敲下幾個回車鍵和保存鍵,問:“什麽?”
喬竹小小聲問:“你這幾天沒給我發消息,是不是因為聯系不上我?”
街禮敲着電腦說:“不然呢,我怎麽可能會不給你發消息。”
他随心的一句話,聽得喬竹四肢百骸都發熱。
街禮專注的時候語調不高,聲音聽起來比平時還要低醇,他長長松了一口氣:“搞定了。”
他拔出U盤,說:“小竹子,我要下線了,等我,過幾天我就跟你聯系。”
喬竹紅着臉,呆呆說:“好。”
街禮發現小同學今晚聽起來好乖好可愛,注意力從畫室的糟心事抽離出來,壞心漸起:“那你跟不跟我聯系?”
喬竹有些局促:“那要是你發消息過來的話……”
她總不可能不理會吧。
街禮把喬竹這種說話理解成她看在兩人是熟人的份上會回他的消息。
街禮說:“你要是不回我消息怎麽辦。”
喬竹嬌嗔說:“我看到了就會回。”
街禮說:“那你周末和我連麥睡覺。”
喬竹一噎。
街禮也怕惹小同學生氣,說:“乖,下了吧,我聯系你。”
喬竹臉色漲紅,僵硬着把通話掐掉了。
街禮拿着大料去找學校的代理校長談話,代理校長說學生沒資格問東問西,但是街禮把幾個管理層的學術造僞的證據拿出來,代理校長又大驚失色,號稱要告街禮诽謗。
街禮冷笑,在貴賓室大爺般的等了一會兒,不出半個鐘頭,有六七名教職人員來做他的思想工作來了。
雖然口頭約定了保密,但還是不少學生知道那個很帥很痞的新生不知道支了什麽招兒,老師們都把他當做寵兒,畫室也要改行程表了。
街禮一下子成了一股生野的熱風,話題燒到每一個宿舍。
街禮去找代理校長的第三天,手機和充電寶下發回來了,充電口也清開了,大家興高采烈。
街禮的宿舍現在每天有無數人想膜拜,他把門反鎖了,在門上吊了個牌子:非喬姓者不可入內。
學生中沒有一個姓喬的,全吃了閉門羹。
街禮天性愛享受,他是單人宿舍,自己還買了一個小沙發,去找茬那天就下單了,學校一解禁剛好運進來。
果凍綠的沙發,又柔軟又活力,看得他心情愉快。
今天是周六,街禮舒服地窩在沙發上,撥通了喬竹那邊的電話。
大約十幾二十秒提示音之後,對面接通了,“喂。”
清淺柔軟的一道聲音,街禮好像被人從腳趾到頭頂被人收拾了一番,電流亂竄。
街禮說:“小竹子,你在幹嘛?怎麽聲音那麽好聽?”
喬竹在收拾東西:“什麽好不好聽的。”
街禮說:“你在房間嗎?你那邊有點回音。”
喬竹說:“我在整理衣服。”
她的聲音乖得不行,街禮皺眉說:“你怎麽又不出門,天天待在家裏。”
小同學好像很少自己出門,不帶她出門她就只會在家裏學習,街禮尋思要不要讓殳學義讓東可可帶她去逛一逛。
喬竹說:“換季了,我買了幾件衣服,才拿到。”
街禮喉嚨一滾:“那你剛才在?”
喬竹說:“我在試衣服呀。”
街禮心裏操氣了一聲,心想自己為什麽要多問,自讨苦吃。
喬竹說:“我已經整理好了。”
喬竹把能穿的留下,不喜歡的裝回去了。
街禮又在想,自己為什麽要擦剛才那個沙發,不早點打電話過去。
他腦袋裏亂想的東西多,說話的速度就慢,喬竹問:“街禮,你能給我打語音,你那邊處理好了嗎?”
街禮說:“嗯。”
喬竹說:“你要不要給我講講畫室的事情?”
街禮說:“你想聽?”
喬竹臉冒熱氣:“嗯吶。”
街禮唇角一勾,将語音模式改為通話視頻,打算今天讓小同學聽到飽,并且中午也不讓她挂了,和她連麥睡覺!
喬竹帶着燥意接聽了。
日思夜想的小同學的漂亮臉蛋出現在屏幕,街禮身體酥了半邊,剛要說什麽:“我們這裏……”
外面傳來劇烈的拍門:“禮哥!禮哥!”
街禮說:“小竹子,等會。”
最近有很多人想上街禮宿舍,甚至用上了僞音什麽,街禮請斜對門一個學生抽了幾根煙,讓他幫忙留意,如果真有該見的人通知一聲,其他一律當做裝神弄鬼處理。
喬竹聽見街禮房間傳來激烈的敲門聲,也凝神聽着。
斜對門的小莫說:“禮哥,老周來找你了。”
老周是街禮的指導老師,是畫室裏挺有良心的老師之一,他性格斯文,當初也是他代表機構去接街禮過來,受學生喜歡,因為維護學生三番幾次被管理層扣工錢。
小莫通風報信後,很快,周言敲門的聲音就響起來,包括他輕柔的聲線:“街禮,在嗎?老師想跟你聊聊。”
喬竹以為街禮要宿舍訪了,沒想到街禮把手機拿起來,把食指放在略薄的好看唇形上,對她無聲說:“噓。”
他根本沒想放別人進來= =
老師在門外,街禮掉頭就走。
街禮還給喬竹發消息:【我們這樣算不算偷情。】
喬竹想錘他。
街禮又開始騷起來,給喬竹打字:【隔着門板,他極力不發出聲音,危險的淪落。】
喬竹:都從哪裏看的奇奇怪怪的文學or2
周言喊了幾聲之後,沒音,旁邊小莫說:“老師,我說了他真不在。”
周言頓了一會,說:“街禮,我知道你在裏面,那老師進來了。”
喬竹他們聽到鑰匙插.進鑰匙孔,嘗試旋轉配對的聲音。
街禮眉頭鎖起,喬竹怕他不開心,因為街禮不是很喜歡被人打擾,沒想到街禮給她發消息:
【門內文學沒有鑰匙的。】
喬竹:【你的集訓生活真是太閑了!】
周言開了門之後,發現宿舍裏根本沒有人,然而他知道街禮就在裏面,除了帶着小客廳的床位也就只有浴室了。
他鎖定浴室。
不怪周言堅持,周言重視街禮這個苗子,雖然沒有分到他的班,但是他怕街禮在這次扯皮中心生不快,對畫畫有厭惡心理。
周言走過小客廳,來到緊閉的浴室門前,敲門:“街禮,在嗎?”
裏面有水聲,街禮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周老師?”
周言說:“是我。”
街禮說:“不好意思,在洗澡呢,周老師下次再來吧。”
開什麽玩笑,和小竹子連麥睡覺的一天能被你破壞?
周言以為街禮是避他,那心裏應該就更有氣了,他說:“老師想跟你聊聊可以嗎?”
街禮嗤笑道:“怎麽聊啊,裸.聊?”
周言是個正經人,被街禮的說話方式嗆了一下,與此同時被嗆的還有喬竹,她捂着嘴讓自己不要咳嗽出來。
周言說:“我知道你沒在洗澡。”
小莫在門口故意插話:“禮哥,你倒是快一點啊,周老師半個小時後要帶學生體測了。”
周言瞪了小莫一眼。
街禮了然:“老師,我高中生,洗澡時喜歡自我欣賞,又喜歡玩水,沒四十分鐘出不來,你下次再來吧。”
周言浮起一點教師的脾氣,冷銳說:“街禮,我知道你沒在洗澡,你們學生都是這樣,躲在浴室不見老師。”
街禮操氣,打開門:“煩死了,有完沒完。”
他頭發全濕,上身赤裸,肌肉線條流暢,白勁的肩膀全是水。
門口偷看的男生們看的眼睛都直了,滿眼崇拜。
周言看街禮真的沾水了,表情一窘:“你真的在洗澡。”
周言道歉:“老師打擾了。”
周言怕鬧得不愉快,把好事的學生趕走了,自己走的時候把街禮的門也帶上了。
街禮知道周言是個頑固的,他進浴室的時候就脫了外套,只剩一件T恤,打算周言找茬的時候沾點水,他現在雖然看起來濕了,然而褲子一點沒碰到,只要擦一擦就清爽了。
街禮拿起毛巾擦着頭發解釋:“這是機構裏一個老師,人挺好的,就是太敏感了,總想做我的思想工作。”
這個世界似乎有一些老師,不知道學生也是有很能扛的一樣。
街禮擦掉睫毛上的水珠說:“我剛才假裝生氣,吓到了你了沒?”
街禮看向小同學,發現小同學的視線向下,整個屏幕一動不動。
街禮皺眉:“卡了?”
是不是剛才亂晃,把信號弄壞了。
街禮把手機拿起來搖一搖。
街禮從脫衣服開始就沒把手機放手上,而是放在浴室的挂籃,剛好跟他肩膀齊高的位置。
喬竹并不是卡了,也可以說是卡了,但是是她自己這個人卡了。
喬竹腦袋宕機了。
喬竹親眼看着街禮脫衣服,露出白皙結實的上身,拿着花灑将自己噴濕,柔滑的皮膚附上一層水色,和老師對戰。
但是最炸裂的還是這一刻。
街禮在她面前擦毛巾,把上半身的一切都展示給她看到了。
起伏的肌肉,白皙的皮膚,骨骼的凹陷與線條,白皙上身卻偏偏有淺紅的地方。
她的腦袋混混沌沌的,卻無比清晰地想到東可可平時那些污言穢語。
“男高中生的身材,寶藏!”
“美貌是人類的共同遺産。”
“我建議給好看的男高申請人類非遺!”
喬竹雙手交握在一起,一副拘謹很乖的坐着的姿态。
街禮也發現小同學不是卡了,而是頭擡不起來。
她唯唯諾諾的,臉卻越來越漲紅。
眼睛在他腹部往上又不敢往上的地方流轉。
街禮看出來她的心理鬥争,估計這輩子還沒有看過男同學的上身吧。
街禮說:“描述一下。”
喬竹停停頓頓:“描述什麽。”
街禮說:“你看到的。”
喬竹宕機。
街禮說:“還喜歡嗎?”
喬竹腦袋停止運作,冒出蒸汽。
街禮說:“小竹子,老師走了,就剩下我們兩人了,繼續?”
喬竹磕磕巴巴:“繼續什麽。”
街禮玩味:“還有什麽,我剛才說的那個。”
喬竹負載過度:“那個是哪個?”
街禮驀的離屏幕很近,像是面對面把喬竹的臉蛋捧住了。
喬竹感覺街禮穿透了距離現在就站在她面前,玩味的痞笑,沾了水的他的臉頰很潤,他說:“你想不想和我一起……”
想。
喬竹心裏快要冒出這句話。
街禮說:“裸.聊。”
逆流的血液驀的收回去了,喬竹的拳頭慢慢收緊。
她拿出手機,街禮看得到她的動作,她在通話鍵上面點了三個數字:
1、1、0.
街禮今天和幾個相熟的在天臺活動。
一個男生說:“禮哥,我們出去聯誼啊,這附近這麽多畫室,光是論壇的交友帖都爆了好幾個,好多女生想認識我們畫室的人。”
街禮低頭玩手機,沒有答話。
另一個男生說:“禮哥哪有那興趣啊,不然怎麽輪到嚴以良拿禮哥照片出去勾搭妹子的事情。”
原先的男生說:“你是說那個偷拍禮哥當自己頭像的嚴以良?他後來怎麽樣了?”
“怎麽樣了,網上聊得再騷想圖點什麽好還不是要見面,一見面不就露陷,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
“嗤,真是想出名想瘋了,你看禮哥對人騷過嗎?公然發騷的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旁邊小莫對街禮玩手機感到好奇:“禮哥,你在玩什麽啊?好像也不是游戲,看你天天戴着耳機。”
小莫住街禮斜對門,和街禮關系好一點,是街禮的忠實粉絲,簡直比闕德盛更狂熱。
一男生說:“我知道,禮哥天天刷音頻呢。”
小莫:“什麽音頻?”
男生:“這個我不知道,應該是網紅吧!我看到标題是什麽……”
小莫:“什麽?”
男生:“甜心寶貝!”
“可以啊禮哥。”男生們八卦揶揄起來。
街禮摘下耳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反以為榮說:“說話小聲點好嗎?吵到我聽甜心寶貝了。”
“是誰說禮哥不騷的,出來挨打。”
“戀愛的酸臭味,怒了。”
最近喬竹還是上學,備課,聽老師講知識點和自己刷題。
學校最近開始進入大複習了,但是學生進度各有不同,為了配合大部分人的節奏進度偏慢。
喬竹發現現在所學的知識已經跟不上自己的需要,看網課的話也并不能保證這個考點對于自己來說是精準的。
有些高階課程講的考點很難很偏,對于應試教育的作用沒有那麽大,然而要找一個對考點有研究的老師傾囊相授,又幾乎是天方夜譚。
喬竹的學習需求不被滿足之後,整個人就有些焦躁起來。
她耐着性子刷題,偶爾停筆往窗口看去,那道紅絲絨的金色橫幅,上面的喜歡的人的名字成了她最大的安撫劑。
街禮每周末只有5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但是他會用這五個小時盡情讨喬竹歡心。
街禮發現喬竹現在願意和他聊天了。
他感覺自己邁過好多山坡,走過了好多路,才換來小竹子對他的嬌靥一笑。
雖然知道喬竹只是把他當東可可一樣的朋友,但是他還是心裏軟得,想把她變成小貓捧在手裏。
喬竹還時不時會接到街禮的留言,即使兩人作息不同也沒有淡化,每個周末的通話成了她最大的期待。
這個周六,喬竹給街禮發消息。
她順着街禮的留言回答:【課程不忙,你知道市裏有個畫室關閉了嗎?你好像有幾個同學回來了】
街禮過了會回答:【群裏看到了。】
街禮沒有說更多,喬竹一下子接不下去。
喬竹敏感地感覺到街禮的反應有點淡,如果是平常他會更活躍,甚至可能說出“這麽關心特長生的事,這算愛屋及烏?”這樣的話。
喬竹猜測着,沒多久街禮打通話過來,喬竹接了:“喂?”
那邊街禮躺在沙發上,其實很操氣,但是聽到小竹子的聲音又被短暫的治愈了,但還是很操氣。
他的手肘放在眼睛上,擋住視線,口吻疲憊:“小竹子。”
喬竹一下子就聽出街禮遇到不爽快的事情了,她說:“街禮,你怎麽啦?”
街禮說:“真可愛啊小竹子,怎麽一下子就知道我心煩了呢。”
喬竹說:“你平時不這樣說話。”
街禮說:“那我會怎麽說話?”
喬竹說:“更……”
喬竹形容不出來。
街禮替她說:“更疼你,更寵你?”
喬竹說:“很像了,就是這樣油嘴滑舌。”
街禮恢複的很快。
街禮遮着眼睛悶悶笑起來,但心裏還是有點抑郁:“我被擺了一道了。”
喬竹小關心問道:“你怎麽了?”
街禮說:“今天我們學校文化測試,美名曰專業課和文化課并行齊驅,讓大家測試數學和綜測,出的題亂七八糟。”
喬竹聽到街禮幾乎是咬着牙說了最後一句。
喬竹記得街禮對自己的文化課還挺滿意的,他的文化課雖然算不上很高,但是二本的基礎也不算很低了。
喬竹似乎知道了街禮這麽喪氣的源頭,她問:“你考了多少分呢?”
街禮:“……”
喬竹溫柔說:“和我說說?”
街禮:“……”
街禮閉唇不語。
喬竹說:“是比平時差嗎?”
街禮:“……”
喬竹說:“有沒有80分和140這麽多?”
街禮:“……”
他咬着牙說:“130.”
喬竹說:“那是低了一點點。”
街禮說:“兩科。”
喬竹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大吃一驚的聲音。
喬竹找回邏輯,正想安慰什麽。
街禮說:“學校和外面的機構定了合作,想讓我們報名,打着自願的原則,不報名也要參加每周測試。”
“說白了,就是想用難題來打壓我們,讓你們不得不接受他們的管控。”
喬竹明白街禮的意思了。
藝術生本身接受的知識點就不全面,而且大多以打地基為基礎,街禮可以接受自己是本科水平,但是不能接受每次考試都拿那一點分數,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喬竹說:“街禮,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試卷嗎?”
街禮一頓,接着悶悶說:“不行。”
喬竹覺得他這種捍衛尊嚴的小地方令人無奈又好笑,她說:“不看紙質版的,電子版的有嗎?”
街禮說:“你想看嗎?”
喬竹臉頰發熱:“給我看看吧。”
街禮只是覺得喬竹對題目都很感興趣。
卻不知道喬竹想的是,如果街禮不願意被pua着補課,她對自己的文化課還是有一點點自信的。
如果街禮願意聽課,那她可以教他。
喬竹看到街禮發來的電子版,那卷子雖然寫的是通用卷,但其實是某一個省份的出題方式,喬竹每天刷題,在題目上方會看到題目的省份出處,久而久之就有些熟悉了。
本來真題都是相互借鑒的,沒有說這個省份的出題老師完全不看其他省份的出題模式,只是在考點和難點上有些不同。
喬竹說:“街禮,你們這張卷子應該是江省那邊的題目,那邊的題比較難。”
街禮悶悶說:“哦。”
街禮的這張卷子是比較難的,而且出題方式很花哨,很多信息點都隐藏起來了,刷題少的人做起來會很煩。
喬竹手指卷着發尾說:“我最近也在,嗯,做這方面的題目。”
喬竹越來越小聲。
街禮猜測她話裏的意思:“你也想聽課?”
街禮:“你要是想聽課的話我可以去報名,把課程錄下來。”
喬竹覺得好笑:“不是,這些題我會了。”
街禮更郁悶了。
喬竹深吸一口氣,街禮畢竟聰明,慢慢就感覺喬竹還有什麽話沒說完。
揣測喬竹那句“不是”,街禮心思突然清明了一些。
他像是離得很遠的兩株藤蔓的其中之一,一直期待着另一株能将芽尖伸出來。
喬竹臉慢慢燒紅起來,口吻卻鎮定:“街禮,你想跟我一起學習嗎?”
幻想成真,街禮一愣。
喬竹的聲音像布谷鳥一樣好聽,輕輕和和:“我教你。”
像是有人掀開了森林的鬥篷,使街禮看到了真正的天空,他的心口像別人狠狠撞了一下。
雖然是喬竹喜歡的領域她才會教自己,可她的這份主動卻能成為街禮日日夜夜舔舐的饋贈。
街禮整個人的筋骨都舒展開了,身體酣暢淋漓地沸騰。
喬竹一時間沒聽到街禮的回複,以為他不想補課。
喬竹說:“街禮,你是不是不想……”
話還沒說完,被街禮含着笑意打斷:“什麽時候?”
喬竹松了一口氣:“我們定好時間,每天晚上我可以騰出一個小時。”
正好她最近覺得自己專注過度,也想松松腦袋。
街禮說:“喔,那你登這個鏈接。”
喬竹看到街禮發來一個鏈接,喬竹說:“這是什麽?”
街禮說:“不是給我講課嗎?開個直播吧。”
喬竹平常也看網課,知道這個軟件。
喬竹打包票說:“放心吧,我有號。”
街禮說:“那就好了。”
喬竹疑惑:“為什麽還要開直播呢?”
視頻通話不就滿足嗎?
街禮說:“說什麽呢,哪能讓你白幹。”
喬竹聽見街禮那邊叮咚一聲,金幣到賬的特效聲。
街禮說:“好好幹,講得好給你打賞,哥剛貸了80萬。”
喬竹:別貸啊!
街禮有了年級第一保駕護航,每天晚上9點到10點是喬竹給他的補課時間。
喬竹發現街禮理解東西的速度很快,有時候她已經做心理好準備再給街禮耐心講一遍,街禮卻自然而然就說出了解題思路,反倒是喬竹一怔,街禮的理解能力比她許多一班的同學還好得多。
喬竹想,街禮一直都不擔心文化課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早就有了一定的判斷。
上了兩周課,輔導機構的管理層開始坐不住了,仍有許多同學不願意報名文化課的輔導,他們正開展多對一的貶低辱罵。
周日,街禮被請到辦公室。
一主任說:“聽說你不打算報名文化課的輔導?”
街禮說:“沒這個意願。”
街禮說完,主任嗤笑,故意和別的同事說:“現在的學生真是心比天高,也不知道他們考那一點分數怎麽好意思。”
主任臉色一變說:“你知道你上次考多少分嗎?”
街禮說:“你的系統上面沒有嗎?”
主任一噎,說:“別的同學已經上了一周課,你不學,上次考的題你就永遠不會,這次考試,你打算考多少分?”
街禮懶散一笑:“那個啊,我已經會了。”
主任冷笑:“那些題都是任課老師自己出的,網上沒有一樣的。”
街禮說:“我會的話就不用參加輔導對吧?”
主任警告:“話不要講的太滿。”
街禮從書包裏拿出折疊起來的卷子,扔給他們。
主任不滿地看着街禮,打開,發現上面的題居然全部寫好了,連考點都标注,比上課的內容還詳細。
主任說:“你這是,抄……”
主任想說出一些定罪的詞,但是被畫室的老師搖頭制止了,他們認識街禮,知道這個學生才高氣傲,是絕對不會抄別人答案的。
街禮從書包裏拿出另一張紙,說:“這次的考試我也已經估好分了,在這。”
街禮把那張從考場帶出來的草稿紙壓在他們面前。
街禮這個人學習很奇怪,他做題只有會和不會的,會的題基本上都能拿到滿分,所以他的草稿紙估分一目了然,老師們發現他至少能比上次拔高50分。
這次的出題難度并不比上次簡單,仍然是有很多陷阱題。
為了讓學生保持痛苦的心理,老師上課從不點明這一點,但這個學生就像是突然精明了一樣,直攻考點,可能會成為唯一一個150分以上的學生。
他是自己突然就開竅了?
街禮說:“我和我的小同學看過了,你們出題怎麽還有錯的啊。”
街禮翻過紙張,他将兩道別扭的題複寫了下來,還用紅筆在上面标了錯誤點。
輔導機構的職工一看,臉色漲紅。
街禮說:“你們這種水平,還要強求美術生補課,出題水平比小同學不要的練習冊還爛。”
街禮說到最後,聲音很涼。
街禮孑然脫身,後面的辦公室鴉雀無聲。
輔導機構的職工懷疑自己的伎倆被這個學生看破了,他們很擔心這個學生會把他們曝光。
而街禮則是神清氣爽,出了辦公室心情暢快。
終于擺脫了這些煩人機構的糾纏,其他不入流的手段也不至于使出來,靠正當途徑獲勝了,這些都要多虧他的小公主。
想到喬竹,街禮的心都軟了下來。
每天正兒八經的在攝像頭那邊給他補課的小竹子,總是能看到一雙白皙的小手一筆一劃寫下解題思路的小竹子,街禮打開手機,給喬竹發微信:【贏了。】
上面一條消息是喬竹發的:【我這兩天準備月考,先別聯系我。】
街禮嘴角止不住上揚,敲敲屏幕寵溺說:“小竹子,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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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