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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禮給喬竹發了個貓貓咬愛心的表情包，收了手機，和殳學義他們上網吧去了。

上次是為了速戰速決，這次他可沒虧待自己，豪華真皮沙發，果水供應，外星人電腦設備，單人包廂，街禮一上線，闕德盛他們就等不及了，耳機那邊直催：“禮哥，快一點，快一點，都成急急國王了。”

街禮打開游戲包裹，懶懶操作：“來了，別吵。”

街禮又看了一遍和喬竹的聊天記錄，才放下手機。

殳學義說：“禮哥你們畫室真嚴啊，半個月了你才出來一趟。”

街禮沒接話，畫室再嚴他也不可能半個月出不來啊，他純粹就是享受和小同學一起學習的時光，他兌換了一套皮膚，說：“學生就該做學生的事，老上網吧幹什麽。”

闕德盛說：“嗚嗚禮哥你居然訓我，別人守望先鋒，我守望你半個月了都。”

街禮說：“別唧唧歪歪了，來一把。”

闕德盛喜笑顏開：“來了勒。”

男生開黑就沒有一把的，他們酣戰了一個多小時，激烈的時候老板想過來把闕德盛的大腦敲碎，警告他別大呼小叫，但是幾把下來戰績都非常好，除了街禮外的兩人直呼過瘾。

三盤下來暫緩，街禮說：“點點飲料喝吧。”

闕德盛說：“禮哥，上次聽張一寧說你那邊環境不太好，你生活過的怎麽樣啊？”

街禮直接把豪華菜單拍了過去。

闕德盛怒了：“狗大戶啊。”

殳學義說：“還有龍蝦意面？？手裏的冰鎮酸梅汁忽然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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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闕德盛和殳學義也不是小戶人家了，網吧裏有什麽吃的都搬了過來，哥們幾個一邊吃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說話，主要是闕德盛在說。

街禮已經吃完了，在摸手機。

闕德盛說：“曹兒他們幾個的機構不是倒閉了嗎，他們現在回學校了，還在等下個畫室接收，好爽啊。”

闕德盛暴風吸入一口泡面。

殳學義喝了一口酸梅汁說：“他們總是請假畫畫，其實就在畫室裏亂搞。”

街禮嗤笑：“學習不學習，畫畫不畫畫，盡丢人。”

闕德盛：“？？”

殳學義：“？？”

他們：“這是你有資格說的話嘛？”

然而街禮就是一周畫三張畫也吊打他們這些普通人，對比也沒有意義，闕德盛說：“能玩能鬧還是好啊，我們都擔心禮哥你一蹶不振呢。”

街禮在收尾了，說：“和我有什麽關系？”

殳學義咳了一下，有些埋怨說：“闕德盛。”

街禮感覺他們的氛圍有些奇怪，将手機放下，敲敲桌面說：“發生什麽事。”

殳學義說：“沒什麽禮哥，今天不是出來玩游戲嗎，再開一盤。”

街禮就打消了疑慮，但是闕德盛那邊很安靜讓他覺得奇怪。

街禮說：“闕德盛。”

闕德盛說：“啊，怎麽了，禮哥。”

街禮說：“有什麽事情能讓我一蹶不振？”

闕德盛說：“禮哥，這我不知道啊。”

街禮說：“我課桌被人扔了？”

闕德盛賠笑說：“禮哥，誰會跟你對着幹啊。”

街禮說：“我橫幅被拆了？”

闕德盛說：“沒沒沒，禮哥你還是學校的寵兒。”

街禮說：“那是為什麽。”

闕德盛好像很緊張，喘氣喘得街禮都聽見了，在耳機那邊有些沙啞。

街禮說：“說說看。”

闕德盛說：“禮哥你是真不知道嗎？”

街禮說：“你很磨蹭。”

闕德盛心想藏不住了，脖子一梗說：“喬竹班長有喜歡的人了。”

街禮噗嗤一聲：“是啊，她快有喜歡的人了，我的線已經放得很長了。”

闕德盛看他還不信，認真說：“禮哥，喬竹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街禮說：“你說，我們第一次約會去哪裏好。”

殳學義說：“禮哥，喬竹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殳學義說：“我聽東可可說的。”

一而再再而三開玩笑也不好笑，而且街禮不覺得這個話題好笑，他臉冷了下來：“怎麽回事。”

殳學義說：“一班兩周前開班會，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抽到喬竹的時候她選了真心話，別人問她有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喬竹說自己可能有喜歡的男生了，聽她描述，像是他們班上的。”

空氣中安靜的不行，闕德盛打圓場說：“禮哥，喬竹只是說可能，她說的是可能，不一定已經好上了。”

街禮說：“她說什麽？”

殳學義說：“禮哥……”

街禮說：“要我自己去找嗎？”

闕德盛堅持了五秒就堅持不下去了，他微弱說：“喬竹班長說，她喜歡的那個人是一眼看得到名字的人。”

殳學義說：“禮哥，”

殳學義還想說什麽，那邊嗙的一聲，消息全無。

殳學義和闕德盛都後怕地滾了一下喉嚨。

周一的辦公室裏，今天的場景和昨天差不多，幾個畫室的老師，幾個輔導機構的老師，一個主任，周言也在。

周言是帶街禮來畫室報道的老師，和學生們關系也好，今天充當潤滑劑。

老師們坐在辦公桌上，周言在沙發與辦公桌之間活動。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不如昨天的桀骜，低着頭有些走神的樣子，任別人在他同屋說話無動于衷。

周言見街禮實在沒狀态，說：“街禮，主任和你說話，你聽到沒。”

街禮擡頭，繃着臉眼神沒有活力，有點冷銳。

街禮的眼神太過冷銳，周言一顫。

不由得重複:“老師們想知道你進步巨大的具體原因，看能不能幫畫室們的學生進步，也讓輔導機構的職工們汲取汲取經驗。”

文化課輔導機構的職工們商量過，與其這樣耗時間，要是這個學生有提高成績的好辦法，不如直接汲取，也能博個好名聲。

然而他們只覺得街禮是美術生，美術生都差不多，卻不知道街禮自身就很聰明，喬竹多年磨砺出來的文化科的能力又是一等一的。

街禮根本不想聽他們在讨論什麽，他低下頭。

周言是對所有有利于學生的事情都感興趣，他用手肘撞了撞街禮，說：“街禮，怎麽樣。”

耳邊嗡嗡嗡的，很煩。

周言的聲音混沌不清，街禮只聽到一句“你感不感興趣呀？”

街禮放開一直交扣的十指，站起來。

所有老師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主任也是。

少年的身影挺拔，後背像高聳的青松，他肩形寬闊，給人不可親近的氣質。

在大家屏住呼吸的注視下，街禮擰開門把，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內外的氣氛。

走廊上，照明燈光昏黃溫暖，少年狠狠踢了旁邊的垃圾桶，鐵箱發出響亮的聲音。

喬竹這兩天月考完，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拿起72小時沒開的手機。

看到街禮跟她說贏了，也就是說機構的老師不會再糾纏他了，喬竹從心底感到欣喜，回複：【那就好呀】

到了晚上，街禮都沒回複喬竹，喬竹覺得他應該挺忙了，去集訓都接近一個月了，應該正是緊鑼密鼓的時候，喬竹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連幾天，街禮都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這種狀态很少見，他應該非常忙吧。

喬竹最近也找到了學習狀态，短暫的焦慮過去了，想挖掘更深更精準的考點的希望雖然暫時沒法實現，給街禮補課的時候喬竹發現自己的基礎打得很好，幾乎是從一個考點就能聯想到許多其他考點，積年累月看知識大綱的習慣給喬竹帶來了獲益。

喬竹上學，放學，偶爾撐着脖頸，從窗戶看向那一直亮色如新的橫幅的名字。

月考剛過，東可可比平時還要活潑，拉着她聊東聊西。

東可可拿着手機說：“美術大佬一去集訓，論壇裏小有姿色那些男生頓時活躍了起來，笑死我了哈哈哈。”

東可可說：“平時被壓着一頭，現在有機會展示了，一個個搔首弄姿，喬竹你看。”

喬竹發現論壇多了好多小男生的動态，操場的奶茶店的，都是刻意擺拍，忍不住笑起來。

東可可說：“殳學義他們集訓好忙，一天才能聊幾句，喬竹你和美術大佬怎麽樣？”

喬竹說：“我們有幾天沒聯系了。”

東可可說：“是嗎？估計這兩天忙起來了吧，前陣子他們還能一起玩游戲。”

喬竹說：“什麽時候呀？”

喬竹還不知道街禮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忙的。

東可可說：“就兩天前呀，我找你對答案那天。”

兩天前……

喬竹愣了一下，那天她已經考完試了。

喬竹琢磨不通街禮沒回複她的原因，不過她沒有懷疑太多。

她雖然沒和街禮聯系，空閑的時候卻一直在想，要怎麽讓街禮把知識點吃透。

她畫了一張非常滿意的思維導圖，因為這幾天手有點疼，提前錄了個20分鐘的視頻給他介紹了這種方法。

不過這個時候東可可給她發來幾張圖片，都是橫圖，應該是電腦的一款游戲，背景很科幻，是戰績圖。

東可可說：【他們又去網吧了，可以組隊玩英雄聯盟也太爽了吧，這個游戲我都玩不動[哭]】

喬竹還瞄了一眼街禮的微信，真的沒新消息進來啊。

這個游戲真的那麽好玩嗎。。。

東可可說：【很想跟他們一起玩，可是我才黑鐵，竹竹你的美術朋友已經大師了，這是什麽天賦狗[大哭]】

喬竹說：【等放假了我陪你玩吧】

東可可立刻改了口吻，發了一個柴犬狗的圖标過來：【謝謝竹竹，還是不用了】

東可可：【你的手應該還疼吧，休息一下】

喬竹能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暴擊。

喬竹和同桌結束聊天後，越想越有些惆悵。

她偏頭卷着發尾，怎麽也想不明白，街禮為什麽突然對她區別對待呢。

難道是出去集訓的日子太好玩了，要跟她疏遠了嗎。

她把那張生成電子版的思維導圖發過去，問：

【街禮，你不想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