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應該不應該做的事情,只有願意不願意,當愛一個人,愛到死去活來的時候,不管要自己付出什麽都會心甘情願,相反恨一個人的時候,又會為了仇恨作出和愛同等代價卻有着不同結果的事情來,這就是人類的可怕之處,感性永遠是最大的贏家。

當我牽着她的手的時候,我在不停地對自己講,我是愛她的,至少現在我想到的只有她,明天的事情誰都不可以預測,我們只要每走一步讓對方開心,不辜負彼此的信任就好。

快要到家的時候,詩詩忽然停下來問我,“如果那天我沒有強迫你,現在你會選擇我嗎?”

我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跟那天沒有關系,即使沒有那天的存在,我還會和你在一起,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有那麽一點愛你了。”

她鼓着嘴有點生氣地說:“才那麽一點,那麽一點又是多少?”

我發自內心地笑着,是如此地幸福,“我會把我的愛全部給你,只是到時候你別說累。”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用身體輕輕地撞了我一下,“快點走吧!”

回到家的時候,我老遠地就沖屋裏叫道,因為他們相當重視這次的見面,所以我想給他們點時間準備準備,果不其然,等我進屋的時候爸媽畢恭畢敬地站在沙發旁,好像接見領導人一樣,隐隐約約地還能聽到他們急促的心跳聲。是兒媳見父母,還是父母見兒媳,這個社會完全亂了。

媽媽做了很多豐盛的菜肴,把她這輩子最拿手的都展示出來了,看來我和爸爸今天口福不淺,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多虧了詩詩,我們只是沾點小光而已,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爸媽是做什麽的?”爸爸還是很古董地問些誰都會問的問題,不嫌煩?

“爸爸繼承了爺爺的公司,媽媽只是家庭主婦。”詩詩緊張地說着,感覺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我緊緊地握着她的左手,給她點力量,熱傳遞。

媽媽把雜燴裏的肉圓送到她的碗裏,“多吃點菜,別光顧着吃飯。”媽媽就是心細,想到的都是我們忽略的,這個世界少了男人不行,少了女人更加不行。

爸爸嘆着氣問:“你父母知道我們家宇嗎?要是知道他們會不會反對。”老爸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推銷出去一樣,我又是不是沒有人要,擔心什麽?

詩詩還是有點緊張地說:“我父母不會反對的,只要我同意他們一定會支持的。”

媽媽也說道:“是啊,現在大家都崇尚婚姻自由,你以為還是以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爸爸也笑着說:“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覺着這麽好的女孩怎麽就看上我家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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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跟什麽,我哪裏差了,又不缺胳膊少腿,正常人一個,有什麽看不看得上的,真不知道父母在想什麽?

我竊竊私語地問:“想吃點什麽?別不好意思。”

她朝我父母笑笑,又看着我,“我知道。”繼而她又說道,“在我們家很少這樣,大家一起吃飯,因為爸爸要忙于工作上的事情,媽媽還要照看叔叔的畫展,所以我經常一個人待在家裏。小時候就特羨慕那些可以牽着父母手一起出去玩的朋友。”

爸爸愣着,喝口酒,就是詩詩買了送她當見面禮的那酒,“其實父母也都是為了那個家,你應該多體諒體諒他們。”

“爸,酒還不錯吧!我也不知道什麽酒好,什麽不好,詩詩問我的時候我就随便說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真買了。”我不想氣氛一直這樣悲傷下去。

爸爸又喝了一口,“恩,還不錯,看來詩詩的眼光真不錯。”

詩詩笑着,“謝謝伯父誇獎。”

什麽嘛,要不是我,她能買這個酒嗎?功勞還不都是我的,竟然就這樣給了一個外人。

我是不是太小氣了,竟然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争寵。可能以前那會和曉寒争習慣了,怎麽突然又想到了曉寒,她去了哪裏,現在還好嗎?

吃完飯又陪着父母聊了一會家常,我就領詩詩上樓去了,和家長在一起說話挺受約束的,沒有那麽多自由,我還是選擇了逃避。

在進我卧室的時候詩詩忽然問我:“我是第幾個進你房間的女生?”

“我的又不是閨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我不解地說,進我的房間能代表什麽?一定會嫁給我?還是可以窺探我的隐私。

她還在耍小脾氣,非要我回答,“不算媽媽,不算妹妹,不算阿禾,不算表妹……”我假裝着思索着說。

“我的意思是說,你在乎的女生。”她急忙解釋着。

我在乎的女生,這麽久以來我好像沒有什麽在乎的女生,除了曉寒,可是我知道她并不屬于詩詩說的那類。

“你是第一個。”我很認真地回答。

她不确信地問:“是真的?沒有騙我?”

我微笑着,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還有月牙般的弧線。

進來後她有些異常地說:“你的卧室真夠亂的,想象不出你這麽幹淨的人晚上睡在這裏。”

我笑着,以前別人進我房間可都沒有這麽說,這也算是一個例外吧!

“那你後悔和我交往了嗎?”我語氣裏帶着點不屑和挑戰。

“怎麽會?我會改變你的。”她很有信心地說着。

“在你看來改變一個人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嗎?”我笑着,嘴裏哼哼些什麽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她開始幫忙收拾東西,第一次就這麽勤快,我有些不過意,拉她坐下,“你在這邊給我安穩地坐着,那些破東西有什麽好整理的。”

她撫摸着我拉着她的手,“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什麽?”眼神裏充滿了饑渴,我真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很認真地看着她,“已經夠了,你所做的這些已經夠了,我已經滿足了。”

她有點別扭地站起來,來到書桌旁,随手拿書看起來,“你很喜歡看書。”

我搖搖頭,“故作清高而已,很少看的。”那些書我也記不起什麽時候買的,反正買回來之後就光榮地上崗了,從來沒有下過崗。

她仔細地掃描着我的書,“這些我都有看過,不過不像別人那樣逐字逐句地看,我只是看看大概。”

我摸着下巴,裝得很深沉地說:“這點和我差不多,看來我們還是有共同的話題。”我頓了頓,“你下午有課嗎?”

“我第二節,你呢?”她低着頭還在繼續翻着書,我看了一眼是《孤寂的秋》。

“我沒有,那過會我送你去學校。”我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

她放下書,“不要那麽客氣,讓我覺着自己是個外人。”

“那随便你,不過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随叫随到。”眯着眼睛,我爽歪歪地說着。

聽到一陣很輕柔的敲門聲,“宇,我進去了。”

媽媽怎麽這麽客氣,以前她進來可是從來不敲門的,今天還真特別。

我看着她端着一盆水果進來,“冬天吃水果會凍壞的。”

媽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放心吃吧!我用開水溫過了。”

詩詩早已經站起來很呆板地接過,“謝謝伯母。”緊張過度。

媽媽送完水果就出去了,說怕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現在的父母還真是好,處處為孩子着想,只是我們這些做子女的,什麽時候才能考慮父母的感受。

吃完水果我和詩詩又聊了一會,她就走了,送完她,我冷飕飕地搓着雙手從外面進屋,媽媽攔住我說:“這女孩不錯,你要好好把握。”

爸爸也接着說道:“我也感覺不錯。”

“什麽嘛!”我走到沙發旁坐下,“你們才剛剛見到人家就不停地誇,難道你們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爸爸拿起手中的書砸向我,“臭小子說什麽呢!”

我急忙擋住爸爸的小李飛刀,“知道了,我會好好待他的,争取明年把她娶回家。”

爸爸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請問這是曉寒家嗎?”就在我們聊得甚歡的時候,走進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見到我們他有點膽怯地問。

我點點頭起身問:“你找曉寒?”一般很少有人敢來家裏找曉寒的,看來這個家夥一定抱着必死的決心。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阿禾的老公。”猜測失誤,原來不是找曉寒的,想想也是,誰會來找她,我太擡舉她了。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秦蘇?”我急忙拉他進來坐下,“怎麽忽然來我家了?”沒頭沒腦地我竟然問些不應該問的問題。

他見爸媽在那邊有些為難不知如何開口,“我……我……我想……”

爸媽也很識趣地笑笑說些客套話離開了。

我倒了杯開水遞給他問:“你是來找阿禾的吧!”

他低着頭,說得那麽無力,“求你一定要幫我,我不想離開她,沒有她我會瘋掉的。”看來他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此刻就在拼命地抓頭。

“我會的,我也希望你們幸福。可是阿禾現在确實不在我家,她昨天和曉寒剛剛離開。”我不得不惋惜地說着,愛莫能助。

“我知道她在哪裏?可是她不肯見我。”他擡起頭,一副壯志雄心的醜樣。

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無非是想我出面說服阿禾與他見面,“她在哪裏?”我不得不主動地問,要是就這麽沒頭沒尾地交談下去,我害怕等到天黑了,他還不會想起帶我去找她,陷在感情世界裏的人都這樣,不可理喻。

子芙家的房子比我家的豪華了很多,簡直不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我也不得不佩服秦蘇,這個地方他也能找到,非常人所能想象這些天他都幹了些什麽?

開門的是子芙,她見到我很是高興地說:“你來了,快點進來。”

在她的帶領下我們來到客廳坐下,她很客氣地吩咐傭人替我們倒了兩杯茶,“我去叫曉寒,她和阿禾在樓上。”

我拉住子芙,站起來,“不要告訴曉寒我來了,你讓阿禾單獨出來一下。”這個時候曉寒應該還在生我的氣,要是他知道我來了,可能根本幫不了秦蘇他們,反而會更加糟糕。

我和秦蘇相繼離開了,站在門外不遠的地方,沒有過多久,阿禾就跑出來了,見到我她很開心地笑着說:“哥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此時秦蘇從我身後走出來,“阿禾。”一聲簡簡單單的阿禾,好像包含着很多內容,讓我這個局外人聽着有點心酸。

阿禾見到秦蘇,沒有預想中的那樣大發雷霆,而是很溫柔地點點頭。

我走到阿禾身邊,“你們好好談談吧!秦蘇有話想對你說。”

阿禾拒絕道:“可是哥……我已經放棄了。”

“愛情是平等的,你可以放棄,但是在你放棄之前你必須給他個機會。”我很堅決地說着。

阿禾還是很不情願地陪着秦蘇走了。

我無意間看到二樓的窗口,一雙熟悉的眼睛看着我,子芙走過來關切地問:“你們怎麽了?”

我無力地笑笑,“我們很好,我要走了,還要去上課。”第一次說謊竟然是為了躲避曉寒,而不是千方百計地想她回到我的身邊。

告別子芙後,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詩詩的電話,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上課,可是我顧不了那麽多了。

“怎麽了?”詩詩問我。

“我好想你,想見到你。”我幾乎帶着哭腔說出了這幾個字。

“傻瓜,不是剛剛才見過嗎?我在上課,等下聊。”她有點不耐煩地說着,此刻在我看來她的一切拒絕都是對我,對我們感情的亵渎。

“就一分鐘,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還是退步了,不想看到她為難的表情,我應該帶給她快樂,而不是快樂之外了東西。

“好的。你說。”她甜甜地笑聲傳來,刺破我的耳膜,直搗我的心髒,我徹底地敗了。

“我愛你。”

她沒有回應,可能第一次聽到我這麽說,有點不習慣,需要時間慢慢去适應。

“我去學校見你,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怎麽樣?”

“好的,那我在學校等你。”她迫不及待地挂了電話,我的心又很敏感地冷了起來。

來到辦公室,猛正在和美女老師調侃,見到我他走過來,“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

我不解地問:“什麽任務?”我都把他的事情忘記得一幹二淨了,現在哪有閑工夫去管別人的,自己的已經夠我焦頭爛額了。

“你就給我裝吧!還用問嗎?當然是曉寒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像又要開始讨好我了。

我指着剛剛和他聊天的女老師,“那邊不是有現成的嗎?”

他擺擺手,“不一樣,大家都是男人,你別說你不是。”

又是這招,每次我說他花心什麽的,他總是這樣回絕我。

我把曉寒的號碼寫在紙上遞給他說:“這要看你自己了。我也無能為力,我不是神仙,即使是,他們偶爾也有辦不到的時候。”

說完我就出去了,離下課還有五分鐘,我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等待前一秒還不屬于我,後一秒我已經深深愛上的她。我這是在做什麽,我有那麽愛詩詩嗎?我真的已經愛得無可救藥了,是這樣?

詩詩抱着書走出來,“在想什麽,每次見到你都是這副表情,又有誰欺負我家的小乖乖了。”

她怎麽說得那麽肉麻,“你不是說可以改變我的嗎?那你連我這副表情一起改掉。”甚至我的從前,你一并改變好了。

“你以為我無所不能,不過怎麽忽然想起來去看電影?”她跑到我身後,咯吱着我的腋窩問,“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想我原諒你?”

“想想我們還沒有正式地約過會,所以就想……想對你好不行啊!”我提高聲調地說着,這個世界女人真是最難捉摸的動物了。男人都一根筋,女人的卻數也數不過來。

她愉快地接受了說:“當然行,哪有不行的理由,我什麽都聽你的。”最後她還不忘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來到電影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進出出的情侶讓我們目不暇接,他們哪裏是來看電影的,只是想找一種浪漫的感覺而已,我們何嘗又不是。

“我愛你。”坐下後詩詩忽然對我說,把頭埋進我的胸膛。

我撫摸着她柔順的秀發,“我也是,而且我發現已經是很愛很愛了。”

整場電影看下來我都不知道它在講些什麽,無非是那些無聊的愛情,想想,好像比我們的愛情還要無聊。

“我們要不去吃點東西?”出來的時候,詩詩問道,“我有點餓了。”接着拿出女人通有的殺手锏—撒嬌,看着她那副表情我忍俊不禁,要是她的學生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要不去我家怎麽樣?”我爸媽要是知道這個兒媳現在去一定高興得上下其手舞動廚房不眠夜。

“不要,我會緊張,還是在外面随便吃點好了。”她挽着我的胳膊說,難道現在已經進入第二階段。

“哥。”我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非常肯定及一定是阿禾。不過這個時候她不是和秦蘇在一起嗎?

她走過來,“哥在約會?”

“算是。這是詩詩,你未來的姐姐。”我開玩笑地介紹道。

“很高興認識你。”詩詩走上前摟着她說。

“我也是。”阿禾強顏歡笑着說,一副落魄的模樣。

“秦蘇呢?”我不得不問,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

“他回去了。”在微弱燈光的照射下,是人都看得出她今天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他放棄了?”我又問道,應該不會,難道秦蘇在我面前的信誓旦旦都是僞裝的。

“沒有,我想我找不到回到從前的理由,我還是無法去面對,面對自己的背叛。”她很熟練地說着,就像背臺詞一樣。

我不想她繼續說下去,生怕她當街抱頭痛哭,“我們還沒有吃飯,要不一起。”

詩詩看着我,可能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她看起來确實挺吓人的,“一起去吃飯吧!”

整頓飯吃得有點壓抑,阿禾一言不發,害我和詩詩也不敢講話,更別說眉來眼去了,害怕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經。

吃完飯我送阿禾回家了,看她那個樣子真怕有個三長兩短,詩詩挺通情達理的,也沒有說些什麽,點點頭就了事了。

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這個冬天也快要結束了吧!希望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還能看到伊人的微笑,而不是一雙憂郁的眼神。阿禾和秦蘇的感情也不是我這個外人所能扭轉的,我能做到的,只是希望他們将來,相當成熟的時候,想起這份情感,不會抱着遺憾的想法,這就足夠了。不管在一起還是分開,只要沒有遺憾,誰能說這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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