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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約瑟夫緊縮着眉,渾身不适。

梵妮邊上藥邊觀察他的反應,手移到他的大腿處,問:“這疼不疼?”

約瑟夫冷着一張臉,就差沒把“滾開”寫在臉上,梵妮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後放下棉簽,在他的唇前留下一吻。

格斯則是環視了一下房間周圍,問米拉:“我們要進山嗎?”

米拉也一愣:“進那座雪山?”

Arctic像是很認真地思考着什麽,随後也附和着說:“我們必須要進去,也許成敗在此一舉。”

“什麽成敗?不好意思,請你說清楚一些。”梵妮和許巴夏也算熟了,半開玩笑地問着她。

“梵妮,我們也許是進入了一場游戲,而米拉,”許巴夏看了一眼米拉,随即說道:“米拉就是游戲裏所謂的npc。”

“我們是生存者角色?”約瑟夫冷不防問了句。

格斯也跟着說:“答案很顯然。”

“那座山,也許是游戲的一部分。”許巴夏睨了一眼那座高聳的雪山說道。

米拉終于出聲了,不同于往常可愛的聲音,她的聲調冷清了很多:“我不同意。”

梵妮看向米拉,面露惑色:“?”

“在巴塞巴一直流傳着一個古老的說法。”米拉站在玻璃窗旁,嚴肅又兇狠地看向那座雪山,“無論是誰,進入那座雪山,就會死着回來。”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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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巴夏想說點什麽,又被米拉的話堵住:“每年歐洲國家的萬聖節,也就是鬼節,都是這裏的孤魂野鬼漂流過去的。”

梵妮松了一口氣:“我當是啥呢,鬼節誰不是這樣過的,沒必要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

米拉的表情一變,說:“雪山深處一去不複返。”

許巴夏冷了冷眼神,用中文說道:“胡遇,有沒有可能,雪山深處有一種寶貴的東西不想讓玩家發現,所以想方設法設置阻礙不讓通過。”

米拉散下頭發,眼神飄忽不定,答道:“我不知道,就算舅舅帶我打獵,也從不讓我一個人留在森林裏,這座大山充滿太多奧秘了。”

“抱歉,”格斯差了一嘴,雖然不知道她們叭叭叭用中文講着什麽,“既然我們都有編碼,也許游戲背後的操縱者不會讓我們輕易死去。”

米拉愣了又愣,眼神中盡是心虛與愧疚。這些小動作都被梵妮看在眼裏。

許巴夏突然一問:“米拉,既然你不屬于這場游戲,那麽,就不要過多幹涉了。”

說罷,許巴夏開始收起了行李。

梵妮和格斯也開始收拾起了物資,一屋子的沉默像是贊同了許巴夏的話。

米拉咬了咬唇:“可,既然我出現了,那一定有我的價值,不是嗎?”

“我也覺得……”格斯停下手中的東西,直視許巴夏說:“有時候NPC也是一種線索。”

梵妮加入話題道:“我也有一點同意了,不過現在,進雪山總要有幾瓶氧氣瓶什麽的吧?”

米拉撥開額前的碎發,說話沒什麽溫度:“嗯,都跟我來吧。”

一行人跟着米拉來到那座海邊破破爛爛的“茅屋”。

“米拉,”梵妮露出嫌棄的表情,問她:“這是你的秘密基地嗎?好破。”

從小的嬌生慣養使梵妮忘掉應有的教養,約瑟夫垂眸看了她一眼,不滿道:“管好你自己。”

梵妮:“…………”

格斯進屋子時感覺暖和了許多,他訝異地問米拉:“這是你家?”

米拉知道他會疑惑,心裏肯定多多少少會有嫌棄的意思,于是垂下眼睑,“嗯。”

沒想到她聽見格斯來了一句:“很溫馨,我也希望我能住在海邊。”

米拉咯噔了一下,心裏空缺的某處像是被填滿了。

她花了很大的勁才從地下室搬出一箱東西,裏面雜七雜八的醫療裝備疊在一起,又亂又髒。

約瑟夫指了指其中一瓶東西:“我要這瓶,謝謝。”

米拉說道:“都沒什麽區別,含氧量一樣多。”

約瑟夫垂眸,沒說話。

倒是梵妮解釋:“他從小就有呼吸道的疾病,經常碰這些瓶瓶罐罐的醫療物品,特別是這些氧氣瓶什麽的,所以比較熟悉了。”

米拉聳了聳肩,态度淡漠,表示自己明白了。

一行人各挑好比較好用的氧氣瓶,又在米拉家挑好罐頭,滿滿當當地出發了。

剛進入森林時,許巴夏感覺自己手腳冰涼,但沒過多注意,在霧氣缭繞中開啓了手電筒,一步步摸索着路。

而格斯和米拉則并排走在她後面,格斯比米拉高一個頭,一米八六的身高此刻極具安全感。

梵妮走在最後面,約瑟夫則孤身走在許巴夏前面。

米拉變得不太愛說話了,她越發冷淡,格斯注意到了這一點,經常挨在她身邊。

倆人并排走着,卻也不發覺尴尬,倒是格斯先開啓了話題:“你說,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米拉看了一眼梵妮和約瑟夫,吐出一層寒氣,耳垂凍的通紅,“也許吧。”

“好好的怎麽又吵了,情侶真是搞不懂彼此。”格斯不解道。

見氣氛又冷淡下來,格斯垂眸看了一眼靜靜思考的米拉,開啓新話題:“咳,可愛的小姐,你有心儀的對象嗎?”

米拉被拉回思緒,臉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害羞,回答他:“我不知道。”

“你還好嗎?”格斯終于擰了擰眉。

米拉淡淡回應道:“再好不過了。”

“你多少歲了?看起來很年輕。”

米拉猶豫了一會,說:“好像是十九歲了,我不太記着我的年齡,可能是十九歲,也可能是二十一歲,但絕對沒到二十二歲。”

格斯挑着眉說:“噢,我二十八歲,大你十年。”

米拉顯然狐疑地看了一眼格斯,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放下了疑惑,反問他:“那你沒有心儀的對象嗎?”

格斯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聲,答道:“有。”

米拉沒打算問下去了,又聽見他說:“在我眼前。”

米拉與他相視一笑,她不禁紅了臉。

許巴夏走着走着,已經走到最前面去了,她舉好槍,全身警惕,對後面的一團人眼神示意,随後蹲伏在灌木叢前。

“誰自願去探探路?”梵妮問。

米拉禁盯着雪山入門處,想瞧出什麽端倪來,但沒有闖入的勇氣。

許巴夏正清點着子彈,聽見這話,回答道:“我去沖鋒,但是現在先不要着急。”

梵妮一臉崇拜地看向許巴夏,露出花癡的神情。

說着,許巴夏将槍挂在腰包附近,擡起兩根手指,朝雪山入口點了點,挑着眉示意梵妮,白如冰雪的短發淩亂而生出美感,她的左臉沾了沾灰,眼神犀利。

約瑟夫此刻有些不解:“那我呢?要不要跟進去?”

格斯和米拉也同樣想問。結果梵妮沒好氣地瞪着他們:“滾回去吧你們,一個個麻木的老鼠,只敢躲在暗處等別人去沖鋒。”

許巴夏倒是語氣平常:“不用,你們呆着這裏先別動,半個小時後我們沒回來,你們便回去另找方法。”

約瑟夫眼底翻湧着不明的情緒,他舔了舔牙關:“我也進去。”

梵妮甩着金發,一臉不想搭理他:“讓你等就等,廢話真多。”

“你不能有危險。”約瑟夫說着,握住了梵妮的手腕。

衆人:“………”

許巴夏已經走開始起身走了,梵妮沒再說什麽,轉身快步跟上,手裏緊緊握着槍,沒再回頭。約瑟夫舔了舔唇,暗罵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米拉有些害怕地發抖,格斯則撫了撫她的背:“死不了。他們死不了。”

米拉望向後面一望無際的雪原,心想: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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