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開學

第五章開學

“哎呀！我的小言言真是太可愛了！”

這個臉上有着可疑紅暈，一臉陶醉的是自稱我媽媽的夢神，她手裏拿着從瑪德利學院發來的校服，令我有些惴惴不安的是——媽媽手裏頭居然還拿着女式校服！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瞧了瞧校服，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高興起來，但一看到媽媽另一只手上的短裙和紅色蝴蝶結的衣服，就不由得雙手發抖，兩眼飄離，四肢……

不過，媽媽還是很正常的，放下了那一件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女式校服，把正常的男式校服遞給了我。

我穿上，然後就是面前的這一幕。

感覺有時候大人們會做出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呢！

“小言言，過來。”

媽媽向我招了招手，笑得很好看，令人親近。

我就穿着這件剛發下來的校服，湊近了她身邊；媽媽坐着，我站着，即使我沒有媽媽的肩膀高度，卻也得以低下頭來詢問她要對我說什麽。

有點高興。

媽媽又摸了摸我頭頂的發，溫柔笑着的臉龐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更是動人。

真好奇，為什麽媽媽是獨自一個人呢？即使火神自稱我的爸爸，但我也知道他跟媽媽的關系就僅僅只是阿萊的下屬，并沒有別開生面的關系。

陷入奇怪想法的我看不到媽媽越來越詭異的笑容，直到——“小言言這樣子也很可愛呢！不愧是少主期待了很久很久的ZERO。”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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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把那本書讀完背完，但有些東西是不會寫進去的。

每一個大陸居民都要召喚ZERO嗎？有沒有人終生都不會召喚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個生命？

“小言言，別想太多，這片大陸上ZERO與MASTER是獨一無二的關系，即使ZERO殺死了MASTER也沒關系哦，畢竟——沒有人能夠拒絕那樣的誘惑啊！”

真煩，為什麽每一個人都會看出來我在想什麽？

媽媽是，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也是，阿萊更是。

難道我身為一個小孩子，臉上的表情就都清楚地展現在別人的面前來了嗎？

等等！我突然覺得□□有點涼。

涼……天、天啊！“媽媽！”我簡直不敢相信媽媽是什麽時候把這樣一件衣服套在我身上的，還有——連短發都變成了長發！“嗚嗚嗚~”

看着忽然又陷入剛才那種奇怪狀态的媽媽，我表示內心極度複雜。

媽媽慈愛地笑着，又撸了一把我的頭，笑眯眯地解釋道：“因為可愛啊！”

顯然，這是媽媽的天賦，屬于被召喚出來的ZERO的天賦。

我也确定我的天賦，感覺怎麽說好呢——真是想直接躲在花裏，一輩子都不出來啊！

“別擔心，小言言，你才剛來，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你自己去體會哦！”

然後，就微笑着偷襲我的……胸部。

嗚嗚嗚，媽媽，你還有沒有節操啊！

接着，更加不可控的事情發生了——阿萊回來了，然後就直接看到了在大廳裏的媽媽和我。

我……我……

他愣了一下，只是極為輕微地更改了臉部表情，如往常一樣，走了過來。

阿萊的平時生活裏并沒有像我認為的貴族一樣有成群結隊的仆人跟着，他總是一個人，來去如風，偶爾會看到火神爸爸跟在他後面，像個管家一樣盡職盡責。在這些日子以來，我知道媽媽才是這座城堡裏真正的管家，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把整座城堡打理得井井有條。

“很可愛。”

他靠近我不過一臂的距離，既不顯得疏離又不過分親密，少年人如月般清冷的眉微微展開，精致的容顏在燭光中顯得有些惡魔的低吟般蠱惑人心。

“不過，原本的就很好。”

他的目光略過了媽媽，客氣而紳士地說道。

這大概是獨屬于他的關心，讓我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那天回來，阿萊沒有說什麽，只是在夜晚降臨後，在床前為我讀了一個童話般的故事。

那聲音刻意地放得輕柔，像是對待什麽易碎的玻璃一樣。

可是我回憶起遇見的女人意味深長的話語，便窺見了那故作平靜的背後所掩飾的虛弱。

夜幕沉沉之時，我仿佛感覺有什麽人在床前注視着我，像是惡魔鎖定了他的獵物，便要随時取走他的性命，可我卻被夢魇住，睜不開那雙眼，最後——有誰嘆息般地拂過了我的眼眉，像是晨露親吻着花兒，極盡了它所有的溫柔，然後我沉沉睡去。

我覺得那是阿萊。

我看不到的阿萊，捉不住的阿萊。

這一切如此複雜，于是我在熟睡後便淡忘了所有。

如今，我再度想起，又再度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