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闖蕩江湖第一步(修)
闖蕩江湖第一步(修)
“二小姐,二小姐,你快來看,這裏躺了個人。”
說話的是一白色勁裝的少年,五官立體深邃,看着有些異域風情的模樣,他不笑不說話時,天然帶着幾分冷峻,可這一開口,邁出那道門檻,就立馬破了功,變得歡脫,咋咋乎乎的。
跟在他身後,一襲紅裙的少女面容同樣有些異域感,這一身紅裙襯得她如火般,绮麗奪目,只不過她此時的臉色不大好。
少年突然的驚呼與停步,使得她差點撞了上去,被迫停了下來,也因着這樣,她的語氣很是不耐,垂在身側的手三不五時地拂過腰間懸着的長鞭,大有一個不順心就抽出長鞭,給人一鞭子的感覺。
“一個人而已,又不是半個,有什麽好奇怪的。”
“半,半個的話,那該叫兇案現場了吧?”少年瞪大了雙眼,拍着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模樣。
“誰敢跑到我們伍家的地盤撒野,白羽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似乎是找到了機會,少女解下腰間長鞭,用着鞭柄一端在被稱作白羽的少年頭上狠狠一敲,一臉終于解了氣的模樣。
白羽捂着被她敲的疼痛不已的頭,眼睛瞪得溜圓,踮腳就朝少女身後喊,“二小姐你看紅绡,她又欺負我!”
這個‘又’字,就用的很是巧妙了,一聽就知道這是常事了。
紅绡輕嗤一聲,道:“除了告狀還是告狀,白羽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白羽沖她做了個鬼臉,道:“你管我用哪一招,有用不就行了。”
紅绡氣急,眼看就要再次動手,上演一出雞飛狗跳的戲碼,被身後的人及時制止住了,“好了,紅绡,白羽,你們別鬧了,門口那人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可還好?”
聲音輕柔婉轉,光是聽着這個聲音,便覺這人是一美人。
步出店外的少女,也沒有辜負旁人對她的期待,袅袅聘聘,如琬似花,般般入畫,帶着一種令人不敢驚擾的美,似乎只是上前,輕輕呼出一口氣,眼前的少女便會憑空消散了,如夢似幻。
除了外來的人外,湘州本地的人都識得這位少女,不管是她自身,亦或是家世,在湘州都算得上是鼎鼎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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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名叫伍玥,湘州伍家人,這伍家可以說是江湖上的名門世家了,雖然伍家人大多不善武,不專攻武技。
但伍家的鍛造術,放眼整個江湖,乃至天夏國,那都是一絕。
江湖人皆以有一件伍家的兵器甲胄為豪,每日上伍家求取武器的人絡繹不絕。
只不過伍家子嗣不豐,伍玥這一輩也就兩個女孩子,她以及她的堂姐,伍珂。
伍珂是伍玥二叔的女兒,早年間嫁于攬清劍徐承志為妻,後帶着一雙兒女和離歸了家,現在家幫襯着家中事務,未曾再嫁人。
伍玥的父親,是伍家現任家主,因她是老來女,所以兩人年紀相差極大,反而是她的一雙兒女與伍玥年紀相仿,僅差一歲。
不過兩人都沒能繼承伍家的鍛造術。
倒不是伍家有什麽傳男不傳女的規矩,而是因為其他。
伍珂剛接觸鍛造術時,還是滿懷期待的,可她的天賦全然不在這一塊,她是伍家少有的在習武方面有天賦的人。
武力值傲視伍家大多數人。
而伍玥在鍛造術上究竟有沒有天賦這件事,無人知曉,畢竟她的身體自幼羸弱,拿個鐵錘都極其費勁,更別說其他了,也就現在,才堪堪與普通人比肩。
或許是應了那句久病成醫的話,她在醫術方面頗有天賦,自學一段時間後,便跟着與伍家關系十分要好的藥王谷學了些醫術,勉強也算半個藥王谷弟子。
但比起這些來,外界更關注的是她的婚事。
雖伍玥身體自幼孱弱,且天生經脈堵塞,無法習武,但因為種種原因,她才出生不久,就被定為了伍家下任家主繼承人。
也因此,她的未來夫婿,只能通過招婿來選擇了。
伍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雖也算得上不錯,且與許多門派交情匪淺,但在江湖這樣的地方,伍家畢竟還是少了些能鎮場面的能力。
對伍家要招婿一事,條件好的,看不上伍家,條件不好的,伍家看不上,好不容易有了些方方面面都滿足的,伍玥不肯了,伍父伍母也不願意勉強她,于是這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如今伍玥已經十八了,出落得是愈發出塵脫俗,有幾分其母宮璇,昔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明月仙子年少時的風采。
紅绡和白羽與伍玥一同長大,對她的這份美,也算是有了抵抗力,此時見到她出來,也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失神,反而齊齊揭起了對方的短來。
“二小姐,這人看着沒受什麽傷,應該也沒什麽大事。”離地上暈倒那人最近的白羽,先是檢查了一下,道出結論後,才看向紅绡。
“都說了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看,你不插嘴,我早就幫他檢查了,還好這人沒什麽大事。”
“關我什麽事,你要想幫他檢查,早檢查了,做什麽要賴我身上。”紅绡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可他硬要将這頂鍋扣她身上,那就別怪她了。
白羽被她的話一噎,支吾半晌也沒想到用什麽話來反駁她,只好又将話題轉移到地上那人身上,“還是老規矩?把人帶去濟世堂。”
伍玥走上前,剛想蹲身替人把脈,才做出這麽個動作,人就被一旁的紅绡給攔住了,“二小姐,這點小事交給白羽就好,這人身份不明,你莫要靠近。”
在這點上,白羽是少有的贊同她的,“沒錯沒錯,交給我就行,等我們确定他的身份以後,二小姐你再看他也不遲。”
“哪有那麽多危險,再說了這人都還沒醒。”伍玥站直身子,無奈地看着這兩個把自己當做易碎品保護的人。
聽了她的話,紅绡和白羽臉上的不贊同,都快要溢出來了,一左一右的擋在她面前,堅決禁止她上前一步,“那也不行,誰知道這人是不是裝的。”
伍玥沒轍,只好妥協,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道:“我學醫這麽多年,人是不是裝的,我能看不出嗎。”
聽到她這話,紅绡和白羽還想反駁,被伍玥給打斷了,她指指身後半開的店門,道:“既然你們這麽不放心,那這人也別送濟世堂了,那兒都是大夫和病人,真有什麽事,他們也應付不來,就安置在寧晏居吧,這裏有秦嬸她們看顧,出了事,我也放心。”
紅绡和白羽彼此對望一眼,齊齊點頭,“好,就這麽辦!”
她的話太過理所當然,弄得兩人都忘了,濟世堂裏的那些大夫可不是什麽普通大夫,那都是藥王谷的弟子,一個個的不說武功有多好,至少在毒術方面皆有所造詣。
敢跑他們面前惹事的,除非身有避毒珠這樣的寶物防身,否則那向來是毒一個倒一群。
等到白羽将人擡進屋,還沒等他吐槽這人看着瘦,擡起來還挺費勁這事,門外忽的跑進來一人。
揚着手中的信,喘着氣道:“二小姐,二小姐,劉老來信了。”
紅绡原本還想嘲笑白羽到底有多虛,才這樣擡個人都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一聽來人的話,頓時将這些全抛到了九霄雲外,一跳而起道:“你說什麽,誰的信?劉老?”
白羽也是一副震驚到近乎失語的模樣,難以置信地看着來人手上的那封信。
如果他的眼睛能夠噴出火來,相信他一定會用這把火,把那封信給燒毀。
送信的那人被他倆這灼灼目光看的心慌,将信遞到伍玥手中後,就找了借口離開,頭也不敢回。
伍玥展開信,一目十行地掃視着信上內容,片刻後,她擡起頭看向又急着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麽,又害怕知道的兩人,沉吟良久後,才告訴兩人信上內容,“劉老說他今日就到。”
“什麽?!”紅绡和白羽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他他,他來幹什麽…”
兩人會如此恐慌,是有原因的,這個劉老勉強也算是伍家的門客,他與紅绡、白羽的關系,既是師徒,也可稱之為父子。
紅绡、白羽幼時因戰亂淪為孤兒,被劉老撿到後,就一直帶在身邊教養。
因緣際會下,一次偶然,劉老被伍母所救,為了報恩,便留在了伍家,紅绡和白羽也因此跟在了伍玥身邊,成了她的侍衛。
事情講到這裏,一切都很順理成章,紅绡和白羽對于劉老的到來,也不應該是恐慌,而是歡喜才對。
可偏偏問題就出在這裏,出在劉老身上。
劉老本名無人知曉,他出現在江湖上那天起,就一直以劉老之名自居,沒人知道他究竟叫什麽,只知道他行事亦正亦邪,無論白道也好,還是□□,對他的評論都是褒貶不一。
有人贊他行事公正,敢作敢當,也有人罵他不講江湖道義,黑白不分。
不過是褒是貶,這都不是紅绡和白羽對劉老如此懼怕的原因,他們真正怕的是他興致一來,提出的考校。
對于紅绡和白羽來說,劉老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他的教學能力。
回想起以前劉老提出教他們武功的那段時光,兩人就忍不住抹把辛酸淚。
誰懂啊,誰家教輕功就一聲不吭把人從十幾米高的地方給踹下來,練招式把人給帶戰場的……
他們能平安長這麽大,并且順利出師,可太不容易了。
但這樣還不算完,起先劉老提出要去外面走走,看看如今的江湖變成什麽樣時,紅绡和白羽心裏還是很不舍的,可随着他每次歸來,帶來的那一堆天馬行空,不合常理的考校後,那些不舍全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可以,兩人真心希望劉老一直在外面游玩,千萬千萬別想起他們。
只是他們的這份奢望,随着這封信,再次破滅了,紅绡和白羽生無可戀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眸中沒有一絲光亮。
伍玥思索了一會,道:“我記得你們的流光訣就差一步就可以突破了?不如這樣,你們今日就去九雲山,劉老這邊,我幫你們應付過去。”
紅绡和白羽面露掙紮的看着對方許久,齊齊扭頭看向伍玥,道:“二小姐,我們走了的話,你,會乖乖待在府裏,哪也不去的吧?”
伍玥朝他們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疊起信紙,反問道:“你們覺得呢?”
他們覺得,他們當然是覺得不會了,可…
回想起上次劉老離開時的場景,以及前些時間收到的那些書信,兩人相互看了看。
只是去趟九雲山,十天半個月也就回來了,應該沒什麽問題,也不會出什麽事的吧。
…
目送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伍玥笑了笑,轉身上了樓,走進才離開不久的房間。
床榻上的少年仍舊昏睡着,沒有醒來,伍玥替他把了把脈,估摸着時間從一旁的水盆中撈起帕子擰幹,拿在手中象征性的在對方臉上按了按後,就收回了手。
她剛收回手不久,原本昏睡着的少年就睜開了眼,他的大腦還有些混亂,睜着眼看了床頂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着伍玥道:“你是?”
他似是想起什麽,又問道:“是你救了我?”
伍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沒錯,是我救的你。”她将手中帕子放回盆中,轉身走到桌前,端起事先熬好的藥,遞給他,“你身體虛弱,先把藥喝了吧。”
少年接過碗,看着那一聞便知道苦的藥猶豫了一下,心一橫一口悶了。
伍玥看着他那苦哈哈的模樣,笑了笑,詢問起他的身份來歷,以及暈倒在這裏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救命之恩的緣故,對于伍玥提出的這些問題,少年知無不答的全告訴了她。
因此伍玥才得知少年名叫吳桑,來自苗疆,這次來湘州是來尋人的,只是運氣不好,人還沒尋到,就先餓暈在了路邊。
咦,他只是餓暈了,需要吃藥嗎?回想起剛才喝下的那一大碗苦的快要了他命的藥,吳桑臉上滿是困惑,看向伍玥的眼中也帶了些懷疑。
只是沒等他将自己的懷疑道出,他視線中出現了一只手,手上一個半開的油紙包,裏面放着幾粒蜜色的糖塊。
“對了,你剛吃了藥,嘴裏一定很苦,吃點糖甜甜嘴吧。”像是沒看出他臉上的防備,伍玥柔聲笑道。
吃還是不吃,在這個問題上,吳桑糾結的時間比起剛才用得更短了,他含着糖,心道:也不知道剛才那碗藥用的都是些什麽藥材,苦的不行,弄得他嘴裏全是那股苦味。
雖然疑心着剛才喝下的那碗藥,吳桑心中卻是半分擔心也沒有,絲毫不怕藥裏有毒,更多的是在意于藥太苦這個問題。
他的這些反應,伍玥全看在了眼底,只是就像剛才那樣,雖注意到,卻什麽也不說,只說起其他事情來,“你說你是來湘州找人的,既然這樣,不如你告訴我你要找誰,我可以讓人幫你找,我們伍家在這裏還是有些名望的。”
聽到伍家二字,吳桑不由坐直了身子,“你是伍家的人?”
伍玥點點頭,微微笑道:“剛才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伍玥。”
“伍玥…”吳桑低聲喃喃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的擡起頭,驚聲道:“你就是伍家那個要招婿的二小姐,伍玥!”
等等,她剛才之所以這麽體貼的喂他喝藥,又給他糖甜嘴,不會是看上了他,想要招他為婿吧?!
想到這,吳桑整個人都不好了,猶帶着髒污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一手更是直接捂住了胸口,“不,不用了,我,我準備回去了。”
伍玥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心梗,當她伍玥是什麽人,路邊随便一個人都看得上嗎。
晚點再慢慢的收拾你。
她目光往旁一掃,确定了漏刻的時間後,方才開口道:“你這就要回去了嗎?可你的身體,你這樣,我作為一名醫者實在不放心…”
沉吟片刻,伍玥再次開口道:“不如這樣,我與你一同去,正好我要去江陽尋人,你我同行,彼此也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她這話才說到一半,吳桑的心就提的老高了,等後半句出來,渾身都感到發麻,搖着頭就想要拒絕。
可沒等他開口,伍玥的聲音率先傳來,“你來湘州尋人,卻餓暈在了路邊,想來因為是身上的盤纏用盡,身無分文,才會如此,常言道窮家富路,你确定,你一個人能行?”
他當然,不行了…
吳桑本準備拒絕的話都到了嗓子眼了,硬是被她的這話給憋了回去,只是心中仍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可大腦不知怎的,一片混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等他想好該怎麽回絕時,人已坐上了馬車,且都出城走了十來裏路了。
低頭盯着手中缰繩看了許久,吳桑擡起頭左右環顧一番,翠木蔥茏的草木叢一片生機盎然,樹蔭下平坦的草地好似在呼喚着人過去坐下休息一般。
這要是換做往日,吳桑絕對得要上前坐一下的,可此時,他就沒這個心思了。
他愁都來不及,那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呢。
吳桑實在想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麽沒有拒絕伍玥,憑他的本事,沒錢這個問題,從來都不是事,頂多餓上那麽幾頓,也算不上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同意的?
而更讓吳桑想不明白的是,伍玥當時對他說要你我同行,就真的是他們兩個人嗎?她侍衛呢?仆從侍女呢?
是她在騙他說自己是伍家二小姐,其實不是,還是她真看上他,想要招他為婿了?又或者,她其實就是離家出走,正好他撞上來,就把他給拉下水了?
不妙啊,這樣下去真的很不妙啊,他得趕緊溜才行。
想要開溜這件事,吳桑想了一路,卻一直到他人都回到了苗疆,坐在了自己家中,都一直未能付諸實踐。
要問原因,大抵是醬肘子,鹵豬蹄……烤雞燒鵝太香了,香到他不僅沒能開溜,還負債累累。
回想起這一路上的發生的事情,吳桑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淚,他嚴重懷疑自己當時喝的那碗藥有問題,要不然他那天怎麽一直都在說蠢話做蠢事,該有的警惕心是半點都沒有。
全不像平時的他,吳桑看着門外的裝滿藥材的簸箕架,心道:該不會伍玥那家夥真給他下藥了吧?
與此間相隔數裏外的東陽山中,一身靛藍色苗服的伍玥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噴嚏要出不出的感覺讓她無比難受。
一時間連背簍裏剛采到的珍稀藥草都讓她高興不起來了,她支起身子,四下望了望,才決定走哪個方向。
東陽山是介于苗疆與仙霞派交界的一座山,因此這裏幾乎除了這兩方人偶爾會有人上山采藥外,再沒有人其他人進入。
這也就表示着這裏的資源非常豐富,價值高的藥草會很多。
雖然這一點要看自身運氣,但伍玥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蠻好的。
東陽山很大,草木旺盛,加之少有人來,連小路都長滿了雜草,這樣的條件往往也代表着蛇蟲鼠蟻多,但這一點對于伍玥來講,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她身上本身就有着上好的防蟲蛇的藥粉,再加上她來時,吳桑還給了她只蠱,可以震懾蛇蟲。
全方位杜絕了會遇到蛇蟲鼠蟻的可能性。
就是這山實在太大,路太難走。
走了沒多遠的伍玥,看着前面那都有她人高的荒草,一錘手決定了,她還是用輕功吧。
如果說這江湖上對于人分為兩種的話,一種會武功,一種不會武功。
那對于武功的分類可就五花八門了,外功功法,內功功法,需要天賦的和不需要天賦的,學識好的才學得會的…可以劃分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而對伍玥來說,無論是哪一種,只要是有內力要求的,就絕對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她所會的輕功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攻擊招式,上不上乘先不提,首先它是不需要內力的。
提身縱起,用彩線繡了各色花卉的靛藍裙擺在空中揚起抹好看的弧度,似片羽似蝴蝶,除了流動的風,再無任何聲息。
伍玥的運氣很好,采到了兩株年份不錯的芝草,還看見了一棵已經成熟的朱果樹。
朱果,一種各類小說常出現的天材地寶,普通人吃了它能強身健體,習武之人吃了能增加一甲子功力。
堪稱居家旅行之必備神器。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朱果雖然效果不錯,卻沒這麽神奇,能增加功力,但不算太多,因人而異,最多的也就聽說達到了十年吧,少的則就只有一個月。
這種看人品的效果,坑的不行,加上就只有一次效果,多吃無用,江湖上人對它是又喜又煩。
喜,它能增加功力,煩,萬一自己吃了才增加一個月那多丢面子。
所以每個吃朱果的人,都只敢私下一個人閉關的時候再吃,這樣自己武功有所精進還能找借口。
全方位杜絕一切可能。
不過雖然朱果有着大大小小的缺點,它的效果和市場價格都還是不錯的,很多地方都用得上。
一句話,入股不虧。
伍玥伸手正準備把這顆老值錢的朱果摘下,換路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男聲,“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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