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一中學

第30章 第一中學

寂靜的黑夜裏, 雲安和任黎兩人蹲在姜沄的辦公桌下方，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噠噠噠的急促的高跟鞋發出來的動靜讓人心驚肉跳。

任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冷汗從額角冒出, 南汐這麽快就開始行動了嗎？

雲安小臉煞白, 在透進窗戶的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凄然, 南汐來了，在外望風的花弶怎麽樣了？他們正面交過手了嗎？花弶是不是受傷了？

一時間雲安腦海裏湧進了無數個念頭, 他抿緊了唇，心髒跳得像是要從喉嚨口躍出來, 他手心裏全是汗, 雙腿也有些發軟, 幾秒的猶豫後雲安咬了咬牙想站起來。

既然躲不過, 在死之前他想确認花弶的安危。

見雲安站起身，任黎瞪大了眼睛, 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驚道：“你做什麽！”

“花弶。”雲安做了個口型, 任黎看懂了, 雲安是擔心還在外面的花弶會和南汐直面對上。

任黎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着雲安, 啞着聲道：“你瘋了！他就是個NPC！你要為了一個NPC和南汐直接對上？”

雲安不管這些，既然花弶和他簽訂了契約, 也保護了他多次, 不管他是NPC還是鬼怪，雲安都不能抛下他不管。

雲安要去門口, 任黎拉着他不讓他去, 在兩人無聲的拉扯中, 那噠噠噠的腳步聲驟然到了辦公室的門口，然後停下了。

任黎與雲安的身子都僵了僵，緊接着，辦公室陳舊的大門被緩慢推開，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深夜無比刺耳。

躲在暗處的兩人皆是毛骨悚然，雲安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噠噠，她走進來了。

在黑夜中雲安睜大了眼睛，因為恐懼，纖弱的身體微微打着晃，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抓着桌角，柔軟的指腹因為用力過度泛着白，他需要靠着辦公桌才有力氣站起來。

任黎緩緩松開了阻止雲安去送死的手，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既然雲安執意如此，他也攔不住。

就在雲安要站起身的時候，花弶氣喘籲籲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

“姜老師，學校花園裏有幾個男生約着在打架，你快去看看吧。”

雲安和任黎都懵了，兩人對視一眼，來的人不是南汐是班主任姜沄？

他們同時松了口氣，聽到花弶的聲音，知道他沒事，雲安更是把心又放回了肚子裏。

“這都幾點了，他們居然還沒離開學校！居然還敢打架！”姜沄怒氣沖沖道，“人在哪呢？快帶我去！”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再次響起，姜沄被花弶引走了。

“是姜老師，不是南汐。”如同逃過一劫，任黎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心有餘悸道：“幸好花弶反應快，要不然咱們被抓個現行也沒好果子吃。”

雲安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又開始擔心花弶，這個時間點怎麽會有學生在花園打架，肯定是花弶騙姜老師的，也不知道到了花園他該如何圓過去。

死裏逃生，任黎通關了不少副本，但每次面對鬼怪時那種如同刻在骨子裏的恐懼永遠無法克制，他擦了擦額上的汗，一刻也不敢多停留，與雲安一起将所有東西物歸原位後急匆匆的逃離了學校。

三人之前約定好，如果有特殊情況，就在學校大門旁的便利店門前集合。

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裏燈光明亮，站在光裏任黎算是松了口氣，但雲安一秒也靜不下來，不停踱着步，一直到花弶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雲安趕忙上前，一雙水潤眼眸中滿含擔憂，他緊緊抓着花弶的胳膊，仰頭看着花弶，抿着唇，嘴角向下，看上去委屈又惹人憐愛，“你沒事吧？”

花弶搖搖頭，揉了一把雲安的頭發，“我沒事，到了花園我騙她說那些打架的學生已經跑了，她也沒懷疑。”

雲安點點頭，小聲喃喃道：“那就好。”

見花弶與雲安旁若無人的親昵模樣，任黎皺了皺眉，輕咳一聲提醒兩人自己還在，明明三人一起行動，怎麽在花弶眼裏好像就看不見他似的。

“姜老師怎麽會突然回辦公室？”任黎疑惑道。

“不知道，可能忘了什麽東西吧，”花弶無所謂的答道。

任黎颔首，看着花弶時微微眯了眯眼睛，流露出了一絲懷疑，而花弶從心所欲靠在便利店的門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任黎。

雲安敏感的察覺到了平靜表面下兩人的暗潮湧動，急忙開口道：“不管怎樣，該……拿到的信息……我們拿到了。”

雖然南汐的家庭住址不祥，但他們有南汐父親的手機號碼，這一次行動也不算無功而返。

因為中途出了點差錯，導致三人彙合的時間比預期晚了很多，雲安見到花弶平安後便要馬上趕回家裏，一開門，他便見到了在客廳裏等他回家的雲父雲母。

雲父的臉色陰沉沉的，像盛夏暴風雨來臨前夕陰暗的天，而雲母看向雲安的眼神中含着點擔憂，又有掩蓋不住的責怪。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雲父的聲音聽着像是強壓怒火。

雲安連鞋都沒換，緊張的抓緊了書包的背帶，他用手機給雲母發過短信，撒了個謊，說晚自習下課後和同學們一起找老師請教問題所以會晚回來，雲母也同意了，雲安這才放心。

可是現在雲父雲母看上去顯然很不高興。

沒等雲安開口，雲父的數落便如狂風驟雨般向着雲安襲來。

“馬上12點了！你明天不到六點就要起床，自己心裏沒數嗎？連六個小時的睡眠都保證不了，你明天上課能有精神嗎！”

“馬上要成年的人了，還規劃不好時間，能不能讓我和你媽少為你操點心！”

雲安低着頭聽訓，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真正的父母，可是聽到這些話他還是莫名的有些難過且委屈，最後紅着眼睛點了點頭。

“還哭還哭，是我說錯了還是冤枉你了？你下次再這麽晚回家，你看我不……”

雲母推着雲安進了房間，将雲父的責罵聲擋在了房門外。

坐在床上，雲安不知所措，他不明白為什麽就晚回來一點，雲父就要生這麽大的氣。

“安安，別生你爸爸的氣，他也是擔心你，再說你爸爸說得也對，你還沒成年呢，确實回來得太晚了。”雲母拿紙巾為雲安擦去眼淚，哄小孩似的道：“不傷心了，你就記得爸爸媽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們不會害你。”

安慰了雲安一番後雲母才離開，雲安呆呆的坐在床邊忍不住問系統道【系統先生，我有點難受。】

【是因為副本中你爸爸媽媽對你的态度嗎？】系統提醒道，【你不用太在意，反正他們只是NPC罷了。】

雲安放空的點頭，有些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就像雲母說的，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安好，雲父訓斥他是關心他睡眠不夠，父母保護他是怕影響他的學習，不讓他和花弶在一起是怕他被帶壞。

他們明明是真心為自己好，可雲安卻覺得很難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第二天去上學時心情都很差。

坐在雲安前座的于瑜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在聽雲安說完自己的苦惱後她不以為意的笑道：“這算什麽，你爸媽還算好的呢，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回家就跟坐牢一樣。”

“我這個副本裏的爸媽控制欲不知道多強，恨不得天天守着我盯着我，就連我在家洗澡刷牙的時間都要精準到秒，稍微慢了一點就要唠叨我。”于瑜翻了個白眼，“和家裏相比，我覺得學校都能算天堂了。”

雲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這種日子的确是痛苦。

“所以啊，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于瑜開玩笑道，但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這日子還真是折磨啊，我高三時都沒經歷過這麽可怕的作息。”

雲安懵裏懵懂的點了點頭，原來大家都一樣啊。

任黎和雲安拿到了南汐的家庭住址和南汐爸爸的手機號碼，原本應該召集所有玩家一起商量商量，但是奈何随着高考日期一天天的接近，幾乎每位任課老師都會拖堂。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節課下課能有個二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還要去做課間操。

課間操是一中全體學生都必須要參加的，高三四個班也不例外，寬闊的足球場上，各個班列成方陣在跑道上小跑着，跑完之後便可自行解散隊伍自由活動。

雲安才跑完就被眼疾手快的于瑜拉着同其他幾位玩家一起急着上樓，他們要趕在第三節課之前撥通南汐爸爸的電話，現在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得速戰速決。

他們急着上樓，但偏偏這個時間點上樓的學生又多，大家都擠在了樓梯處。

樓梯上的學生上不去，後面又一直有學生往前擠，還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生故意往裏推，推推搡搡之下，便有學生站立不穩摔倒了。

混亂就在這一瞬間産生了，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人摔倒了便連着其他人也摔了跤，場面頓時變得不可控，驚恐的尖叫聲伴随着哭聲在教學樓的樓梯裏響起。

“不要擠了，有人摔倒了，不要再往前擠了！”有人大喊。

在樓梯上的大部分人都慌了，雲安也險些被驚慌的同學們推倒，混亂之中他與于瑜他們也分散了，不過好在關鍵時候雲安抓住了樓梯的扶手穩住了身形。

他緊緊抓着扶手，摔倒的人越來越多，學生們也知曉了不對，不再向前擁擠，但是被夾在樓梯拐角處的學生們沒有這麽幸運，這時雲安見着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曲莉，她獨自被夾在擠擠攘攘的人群裏站立不穩，還踩在樓梯臺階的邊緣，眼見着被前面的同學後退撞倒要摔倒時雲安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扶，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一只脈絡分明青筋暴起的手掌穩穩的托住了曲莉的背，雲安眨了眨眼。

花弶救了曲莉。

他像是沒有發現雲安，漆黑不羁的雙眸專注的盯着曲莉，聲音裏帶着他獨有的溫柔，輕聲道：“曲莉，你沒事吧？”

樓梯的騷亂因為後方的學生不再往前擁擠已經平息，摔倒的學生們也被同伴們扶了起來，而位于人群中間的曲莉和花弶變成了焦點。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與異性相處時一點點的接觸都會被放大，更別提花弶是直接托住了曲莉的背，待她站穩後才松開了手。

察覺到周遭無數起哄的視線，曲莉姣好面容上染上了一絲薄紅，細聲細氣道：“謝謝。”

“不用謝。”花弶的溫潤而澤讓曲莉越發害羞，她下意識的扯了扯方才在混亂中被拉扯得有些狼狽的校服，流露出一絲小女兒的嬌羞神态。

雲安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花弶與曲莉并肩而立，如一對璧人般，他眨眨眼下意識的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在一起的場景。

曲莉無事，花弶正要走，卻聽見曲莉踉跄中發出了一聲痛呼，他回過頭見到她眉目豔麗的臉上帶着一絲痛苦，左腳腳尖點着地，不敢踩實了。

看見花弶回頭，曲莉臉頰緋紅，細若蚊吶道：“我，我剛剛好像崴了腳。”

“花弶同學，你，你可以送我去醫務室嗎？”

雖然花弶方才看上去溫潤體貼，可是之前他的“威名”遠揚，人人都說他不太好相處，曲莉也是大着膽子邁出了第一步。

誰知花弶幹脆利落的點了點頭，還紳士的伸出了右手手臂讓曲莉扶着，上樓的人流從中間自動分成兩派，為兩人讓出了一條小道來。

見到花弶克制有禮的動作，曲莉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她高昂着頭，如同巡游的女王般享受着其他女生們羨慕的目光。

慢慢的，兩人消失在樓梯間，雲安落寞的收回了視線，從頭到尾花弶都沒有發現他。

“雲安，你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呢。”于瑜急吼吼的沖過來拉起雲安就往五樓的教室沖，但是因為在樓道裏耽擱了太長時間，等他們到了教室，距離第三節課只剩下了三分鐘，這通撥給南汐爸爸的電話只能安排在下個課間了。

第三節課上課鈴響，雲安下意識朝着曲莉的座位看去，那裏依然空蕩蕩，曲莉還沒有回來。

上課的數學老師詢問她的去向，與她交好的女同學回答她受了傷，現在還在醫務室裏，雲安撐着腦袋發着呆，情不自禁的想，那花弶呢？他也陪着曲莉在醫務室嗎？

他們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雲安皺着眉不解。

整整一節課曲莉都未回來，雲安也跟着心神不寧了一整節課，好在并未被老師發現。

一下課，于瑜和任黎還有陳青林跟隔壁兩個班的女玩家們一起聚集到了雲安的座位附近，任黎拿出了紙條，這是昨晚他們冒着生命危險抄下來的重要線索。

給南汐爸爸打電話的重任交給了任黎，他們要冒充南汐的好朋友，盡可能的從南汐爸爸嘴裏套出更多關于紅舞鞋的消息，如果可以，能去南汐的家裏看看她的房間更好！

如此重要的時刻，任黎不免也有些緊張，他深呼吸一口，掏出手機，按照紙條上的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輸入，不敢漏掉或者輸錯一個字符，然後摁下了綠色的撥號鍵。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死死的盯着，連大氣都不敢喘，雲安的心也提了起來，連呼吸都緊張得快要停滞了。

“嘟嘟嘟”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機械的電子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sorry……”

短暫的愣了一秒，任黎下意識反應道：“不可能！”

“怎麽會是空號呢？”于瑜一把拿過了紙條，盯着任黎的通話記錄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對比，任黎沒有輸錯，他撥出去的就是紙條上的號碼。

“會不會是你抄錯了號碼？”陳青林問道。

雲安拿出了自己抄的紙條，當時為了怕紙條弄丢或抄錯，所以他們兩人各抄了一份，雲安記錄下來的號碼與任黎記錄的一樣。

“不可能抄錯，這個號碼我見到後就背下來了。”任黎黑着臉道。

幾人面面相觑，就算不想接受他們也得接受這個現實，昨晚的行動，從結果來看，他們失敗了。

“號碼是空的也沒關系啦，至少我們知道南汐家裏住哪個街道，範圍也縮小了嘛。”沉默了幾秒後，頂着死寂的氣氛于瑜為任黎和雲安鼓勁道，她勉強笑了笑，“咱們也不是全無收獲。”

任黎沒出聲，看着面無表情，但是握緊的拳頭洩露了他并不平靜的心緒。

陳青林不耐煩道：“我早就說過不要冒這個險，現在拿回來的信息沒用不說還不知道……”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于瑜氣沖沖的打斷了，她橫眉冷眼的瞪着陳青林道：“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昨晚的行動你出了力嗎？線索是任黎和雲安找回來的，他們兩都沒說什麽，你在這裏說什麽風涼話呢。”

“你什麽意思啊于瑜，我說的有錯嗎？老師辦公室就沒有南汐的資料，能找得到什麽啊，還有你是覺得我對團隊沒貢獻是嗎？”陳青林袖子一撸，揚着下巴道：“現在連句話都不讓人說了？”

眼見着要內讧了，恨不得一心二用的雲安猛的站起了身，吵架的陳青林和于瑜都吓了一跳，自動靜了音，幾人都看向了雲安。

被人齊刷刷的盯着，雲安緊張得都說不出話，喉嚨幹澀發緊，過了好幾秒才勉強道：“不要……吵架。”

“你說得……不對。”雲安認真的看向陳青林，“姜老師手裏……一定有……南汐父母的……聯系方式。”

學生的資料信息表上的號碼是空號并不代表着學校沒有聯系家長的方式，如果真的沒有的話，那麽南汐死後姜老師怎麽聯系的南汐爸爸？

“你這不廢話嗎，就算姜老師知道南汐爸爸的手機號碼，她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麽知道？又不能逼她說。”陳青林不屑道。

“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從……官方渠道。”這是雲安剛剛想到的。

于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馬上道：“你是說從警察那邊拿到南汐的家庭信息？”

“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警察無緣無故怎麽可能告訴我們這些消息？異想天開吧。”陳青林就像是跟于瑜杠上了一樣，冷嘲熱諷道。

“怎麽不可能，上次我和雲安不就從警察嘴裏得到了南汐懷孕的消息嗎……”

于瑜和陳青林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半步，雲安表面上雖然在聽，但心思早已飛到了一瘸一拐正走進教室的曲莉身上。

曲莉一回來便吸引了全班大部分人的目光，幾個平日裏與她相處甚歡的女生迎了上去，扶着她，擠眉弄眼的笑着，詢問她是不是花弶送她回來的。

曲莉但笑不語，默認了一般，女生們起哄的笑聲越發的大了，還有膽子大的，直接道：“莉莉，你說花弶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對啊對啊，你們上午在樓梯處的場景可太像偶像劇男女主遇見的開場了，真是浪漫死了。”

“我也好想讓花弶扶我哦，莉莉我真羨慕你~”

曲莉仰着頭嘴上雖然說着“你們別亂說，都是沒有的事。”可眼底眉梢的嬌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花弶，他确實很溫柔。”曲莉話音剛落，便惹來了女生們啧啧啧的起哄笑鬧聲。

雲安聽着她們的議論，心裏莫名有點堵得慌，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正巧與曲莉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雲安悶悶不樂的抿了抿唇，将目光移到陳青林身上，不太高興道：“你既沒出力，也，也不要潑……冷水。”

誰也沒想到看着溫存不過的雲安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陳青林也愣住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聲道：“我沒有潑冷水！”

“雲安？”于瑜心思細膩，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雲安的臉色，剛要開口，就被一瘸一拐被人扶着走到雲安面前的曲莉打斷了。

她敲了敲雲安的桌子，雖然說話客客氣氣的，但語氣裏的趾高氣昂卻明顯得很。

“雲安，我有話和你說，請你出來一下。”

作者有話說：

雲安：心塞到沒有小劇場。

小tips：花弶心黑黑，後續有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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