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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謝星沉還對陳嬌說:“你也挺吵的, 以後別過來了吧。”

看着謝星沉那極致的寵愛和對她的敵意,陳嬌三觀崩裂地想,到底誰是誰的情敵啊。

*

軍訓第二天學生還沒到操場集合, 學習的走廊攢了不少人。

嚴嘉飛和他的狐朋狗友在走廊上叽叽喳喳。

有個男生了然說:“原來是別的學校轉過來的, 怪不得之前沒見過, 挺乖一姑娘。”

他們在聊甘畫,嚴嘉飛終于把甘畫的信息拿回來了,激動得上蹿下跳:“是吧是吧, 我不知道原來我之前就見過她了,那時候她跟星滑社一起吃飯,當時我就朦朦胧胧喜歡她, 我對她一見鐘情兩次了啊!”

他激動得像瓜田裏的一只猹。

他說:“她的眼睛特別好看,眼神像是小動物一樣, 眼角還有一顆小痣, 昨天她暈倒的時候,我應該送她去醫務室的,可是我慌了神, 被她社團的人送了, 哎,沒表現好啊。”

別人說:“這點确實減分。”

嚴嘉飛:“嗚嗚別說了。”

有人說:“之前就是因為生病吧?聽說一直戴着口罩, 人也比較低調, 現在口罩摘了,不知道學習進度跟不跟得上喔。”

嚴嘉飛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胸口:“我的理科還算拿得出手,我教她!”

朋友說:“那女孩子不缺人追吧,長得挺水靈的, 沒準人家無心男女友誼呢。”

嚴嘉飛說:“化不可能為可能, 這是我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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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聲打壓嚴嘉飛:“沒準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嚴嘉飛一點也不怵:“有男朋友?那她現在就多了一個男朋友!”

他一米八三, 說話一點也不知道羞恥,他的同桌都看不下去:“嚴嘉飛,為了世俗的欲望變得道德敗壞,你是舔狗吧。”

嚴嘉飛哼笑一聲:“只要我沒有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舔狗?我是參加了軍訓的人,現在請叫我軍犬。”

他的朋友都對他感到敬佩了。

有人說:“說起來,那天送甘畫的是謝星沉吧?”

嚴嘉飛:“嗯啊,他們是同一個社團的。”

有人的表情疑惑:“謝星沉雖然和花清野他們交好,但是沒見過他這麽上心啊,想一下,要是謝星沉有個朋友躺在地板上,你們覺得他會?”

“跨過去吧。”有人不留情面說。

問的人說:“是啊,這才像謝星沉的性格。”

他問嚴嘉飛:“阿嚴,你之前做俯卧撐的時候謝星沉也出來了,你在宿舍說在告白牆上找人的時候謝星沉也在,你不覺得謝星沉出現的頻率太高了嗎?”

簡直就像是和嚴嘉飛較勁一樣。

嚴嘉飛擺擺手:“你們在想什麽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好吧。”

他說:“我不是說了嗎?我第一次見到女神的時候,女神就是星滑社的人了,那時候他們剛成立,我問謝星沉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女孩子是誰,想挖她當球隊經紀人,謝星沉冷了我一眼,叫我想都別想,那是他們社的恩人,星滑社是以最低五人成團成團的,女神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啊。”

嚴嘉飛又反應過來:“我擦,學校成社要求那麽嚴格,女神成績那麽好,我夠不夠打啊。”

先前說話的那個男生還是覺得很奇怪:“以我三年戀愛的經驗,我覺得這裏面大有蹊跷。”

嚴嘉飛拿起籃球笑:“你想太多了。”

他們就漸漸散了,嚴嘉飛在走廊裏打球,突然看到樓梯口有個朗朗少年的身影:“謝星沉!”

他班離樓梯口近,他嗓音又大,謝星沉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停下看了一眼,看到是嚴嘉飛,又往上走了。

嚴嘉飛也不介意,跟過去說:“謝星沉,你去哪啊?”

謝星沉沒回頭,淡淡說:“北教學樓。”

嚴嘉飛說:“你該不會要去找我女神吧?”

謝星沉沒搭話。

嚴嘉飛又是不介意,而且因為比賽的事情對謝星沉還有些敬佩,他說:“說真的,你俯卧撐怎麽能練得那麽好啊,把我們羨慕死了。”

謝星沉可能覺得讓嚴嘉飛一個人說話不好,也可能是覺得自己也說點什麽好堵住他的話。

謝星沉說:“一般好。”

嚴嘉飛樂了:“你好謙虛,你都一分鐘做了71個,誰能像你這樣啊。”

謝星沉又是沒搭話,嚴嘉飛也覺得有點冷,但是想到校草嘛,可能就是這種性格,何況他和謝星沉搭話是為了別的事情。

嚴嘉飛咳了一聲說:“那個,我女神怎麽樣了啊?”

謝星沉看了他一眼。

嚴嘉飛說:“先說好啊,我不是哪裏來的流氓,我就是,嘿,挺喜歡她的。”嚴嘉飛撓撓頭。

謝星沉站住了腳:“你也喜歡她?”

嚴嘉飛沒捕捉到這個“也”,還以為是勾搭女神的人多了,立刻說:“我是真心的啊,真的,你們這些朋友可以放心。”

嚴嘉飛拍拍胸口,他大眼睛雪亮雪亮的,看起來很有可信度。

“朋友。”謝星沉嚼了這兩個字,臉上似笑非笑地笑了。

嚴嘉飛讷讷說:“你們不是朋友嗎?”

校草這麽高冷的嗎,交個朋友還要綠卡。

謝星沉說:“是,也不是很是,暫時還是。”

嚴嘉飛被搞懵了:“那你們是什麽關系?”

謝星沉挑了下眉:“你想知道?”

他這樣的神情帶有一點邪氣,謝星沉的長相是放在男生裏男生也會由衷感到帥氣的那種。

嚴嘉飛愣着說:“想。”

謝星沉說:“過來。”

謝星沉本來就是往七班去的,此時嚴嘉飛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挺高大的一個人,偏偏遇到謝星沉,就顯得格外沒有存在感。

謝星沉拎着金拱門的早餐,快到七班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出來,吃早餐,嗯,我的東西呢?”

他聲音半溫,帶着嚴嘉飛往七班門口走。

七班走廊今天站了許多人。

一方面是因為學校軍訓,高三學生談三色變,從高二上來角色還沒轉換成功,都趁着軍訓瘋玩。

另一方面,以前只知道七班那個轉學生聲音好聽,性格也好,現在大家發現,她居然是個很溫婉的美人,柔柔的側臉簡直是稀世珍寶一樣的人物,許多人擠過來看:“就是她嗎?”

甘畫現在又輪到了第二組,但是從窗口還是很容易一眼看到。

“真挺漂亮的。”

“诶,她還接了電話,待會可以跟她要個微信啊。”

男生們議論紛紛,忽然覺得旁邊空氣冷了下來,背後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

随着女生驚呼的方向望去,謝星沉那帥到令人煩躁的身影走過來,大家不由得從心底擁有同一種共鳴:上天真是不公平!

謝星沉一出現,男生不約而同安靜了,看到謝星沉也站到了他們旁邊,他們幹巴巴地換了個話題:“呃,你們班主任布置作業了嗎?”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卻在想謝星沉站這幹什麽呢,為什麽不在他的南教學樓待着。

高三1-7班是理科,7班之後是文科,大家都說不知道是不是風水的問題,南教學樓全是漢子,北教學樓全是書生,北教學樓的男生偏文弱,他們被謝星沉的氣質碾壓得很難受。

謝星沉在走廊站着,好像在等什麽人。

據他們所知,謝星沉只和六班的陸戈交好,那他站在七班門口幹嘛?七班有他熟的人?

男生也是會比較的。他們不約而同在心裏比着,等待着,直到一道清影跑出門口。

甘畫站在七班門口說:“謝星沉!”

她今天氣色好了很多,能跑能跳的,一雙下垂眼也燦亮燦亮的。

那些想要甘畫微信的男生聽得心裏在滴血。

謝星沉淡淡瞥了一眼旁邊的男生,對甘畫說:“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很容易就讓人想要順從他的話。

甘畫走過來,那些男生本來就不是七班的,此時看到這樣子,還期盼什麽呀,讪讪散了。

甘畫走過來,走廊空了一大片,她說:“你怎麽過來了呀。”

謝星沉伸出手:“我的東西。”

甘畫一直是雙手背在身後的,此時低頭一笑,從背後拿出一個挂件公仔:“當當,你的開學禮物。”

甘畫手裏有一個藍色公仔,旁邊還垂着一條深藍色的帶子。

謝星沉問:“只有一個?”

甘畫卷着一縷馬尾說:“這個公仔是藍色的,嗯……”

她猶猶豫豫,像是不好開口,将少女的羞赧體現得淋漓盡致,嚴嘉飛看他女神都看得愣了。

甘畫飛快說:“他也有一個小同學。”

謝星沉翹了一下嘴角:“挂在哪裏?”

甘畫笑着說:“挂在書包上就好了。”

她把公仔遞給謝星沉,卻見謝星沉淡淡說:“我不要。”

甘畫睜大眼睛,眼神從驚訝慢慢變成難堪。

嚴嘉飛噌的一下火就上來了。

正要出來,謝星沉又語速不快地說:“要送給我,還讓我自己挂?”

甘畫才反應過來,生氣嬌道:“你不要老是說話說一半,好讨厭啊。”

她生氣起來說話特別嬌,謝星沉輕輕笑起來。

嚴嘉飛卻警鈴大作,他總覺得不太對勁,他看向眉眼沾着笑意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的謝星沉,心想,不會吧?

甘畫幫謝星沉挂好挂件,說:“好了。”

謝星沉将手裏的東西給甘畫:“早餐。”

甘畫拒絕:“不用了,我吃過了,你拿去問問花清野或是盛霄他們吧。”

她輕輕推開謝星沉的餐點,卻被謝星沉一把拉過去。

“啊。”甘畫驚呼,整個人差點撞到謝星沉身上,“你幹嘛。”

她慌亂想要站直,謝星沉拿着早餐的手有幾根手指也抓住了她的手,低聲威脅:“要不要?”

甘畫着急說:“我知道了,你讓我起來。”

他們這樣的姿勢實在暧昧,靠得太近,對面南教學樓看不清楚他們中間還有距離,居然吹了兩個響亮的口哨。

她低聲催促:“謝星沉。”

謝星沉沒放開她:“社團是不是要聚餐了。”

甘畫臉頰熱,離他又很近,擡頭就是他的臉,急急敷衍:“是是啦。”

謝星沉說:“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甘畫臉轟的一下就熱了,他怎麽能把兩個人要不要一起過去這個問題說得那麽暧昧。

她說:“你,你你幹嘛這麽說話,你在微信上問我不行嗎?”

他們在微信上說得明明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過去聚餐的地方。

謝星沉将責任推給她:“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要不回我消息。”

甘畫說:“都說了是因為教室信號不好了。”

他們鬧矛盾的根源都是因為那句發不出去的:【謝星沉,你想不想要開學禮物呀?】

她被迫離他這麽近,睫毛撲簌撲簌的,快急哭了。

謝星沉說:“那你要不要?”

甘畫覺得,要不是他們靠得這麽近,這句話不會頻頻在她耳朵裏有另一種含義。

她不看謝星沉,輕咬嘴唇說:“知道了,我跟你一起……”

私心的,“過去”兩個字她說的特別輕。

她還陷在自己那種小小心思裏,覺得謝星沉會不會也跟她一樣有那種歧義呢,誰知道謝星沉輕笑:“小姑娘,你就這麽喜歡我啊。”

甘畫睜大眼睛,哼的一下踩了謝星沉的腳,再不理他,抱了早餐袋子跑進七班教室去了。

謝星沉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球鞋,敢踩他的鞋子的,這姑娘還是第一個。

他回頭,看到嚴嘉飛在旁邊呆若木石的樣子,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他的眼睛裏有一種夢想破碎的脆弱感。

謝星沉說:“看到了?”

嚴嘉飛緩緩回頭,看到謝星沉眼底的冰涼,他苦笑,謝星沉毫不忌諱說:“我們關系非比尋常,我再跟和你分享分享?”

嚴嘉飛更悲怆了,極力擺擺手。

別秀了別秀了。

要是別人嚴嘉飛還能說出“那她現在就多了一個男朋友!”這種豪言壯志,但是在謝星沉面前,他拿什麽拼啊。

他說:“我曉得了,女神心有所屬,我會在暗中守護她的嗚嗚嗚。”

“随你。”謝星沉看嚴嘉飛一時半會還是放不下的樣子,他将甘畫挂上去的公仔又取下來了,放在手裏把玩,末了想起什麽一樣說:“記得把告白牆撤了,她說被不認識的人盯着好像遇到了變态。”

謝星沉沒撒謊,甘畫看到嚴嘉飛的表白牆後确實是這樣說的。

“嗚嗚嗚。”嚴嘉飛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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