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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兩人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這家奶茶店是按照标準的網紅風來設計的，有單獨的卡座，私密性好, 也可以在大廳的用餐, 有熱鬧聲和音樂。

一上二樓, 謝星沉就用食指頂甘畫的腰，挾持她往卡座裏面走。

甘畫無奈，來到半封閉的卡座, 撇開謝星沉的手，定下規矩：“我待會忙，不許挨着我坐。”

這裏雖然沒關門, 但是角度比較偏僻，除非來送餐, 別人看不到他們在幹嘛。

謝星沉笑了一下, 心想小姑娘防範得還挺緊。

兩人隔着20公分坐着，謝星沉拿了旁邊的菜單遞給甘畫，甘畫看起來像沒什麽心情：“謝星沉, 你幫我點杯青檸汁吧, 我想看一下卷子。”

謝星沉挑了挑眉，“行。”自己做主點了些吃的, 甘畫看他勾了不少, 說：“你別點太多，待會桌子不夠放了。”

謝星沉看她一眼，小姑娘神色恹恹的，他合上菜單, 問服務員：“這邊卡座是不是有招手貓貓？”

甘畫搶着說：“不用拿來了吧, 我覺得有點吵。”

謝星沉有些無奈, 但是出來玩了總歸更開心，而且小姑娘一坐在他旁邊，他就感覺好待，一點一點湊過去，小姑娘也不怵，攤開一張理科卷子，反客為主：“謝星沉，你教我這個吧。”

那是一張空白卷子，上了做了七八道選擇題，看起來是今晚的作業，謝星沉瞥了一眼，說：“選C。”

甘畫額角有黑線劃下來：“你不要遇事不決就選C，好好想。”

謝星沉被刻板的小老師弄得沒辦法，自證：“真的選C，你驗算下。”

謝星沉說公式，甘畫在草稿紙上算了算，還真的是選C，甘畫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反應好快。”

謝星沉忍不住戳了一下甘畫的眉心，甘畫像小雞仔一樣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滿努嘴，謝星沉說：“小姑娘，這是我們考過的試題，把因果條件換一下你就能算成這樣。”

甘畫不滿地哼了一聲：“我看的出來，我是為了保險一點才算的。”

謝星沉被她的嘴硬逗笑了。

她更是攤出不少卷子，其中不乏有寫過的但是錯了的，像是把她整個學年的卷子都搬了過來，她指着錯題說：“謝星沉，你教我這個。”

謝星沉看了一眼，給她回答：“第二個條件用錯了，這裏的意思是讓你在豎直方向上的平衡條件去算滑動摩擦力。”

解釋完畢，小姑娘又說說：“謝星沉，這個我不會寫。”

謝星沉無語：“不會寫你在旁邊寫這麽多筆記？這裏的知識點在第三章第4節，也可能是第四章第二節，知識點是……”

小姑娘指着空白卷子說：“謝星沉，這個我看不懂。”

謝星沉手放在那道空題上，那是一道大題，“這道題的知識點密集，你先從這個條件入手……”

本來就是大題，講到第二小問的時候要翻頁，謝星沉撚起卷子翻過去，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又翻過來，發現這張試卷前面都是空着的，他皺眉說：“這是你們的作業？”

甘畫支支吾吾：“這是，我們預習的卷子。”

謝星沉手指摩挲着紙面，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小姑娘，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他看向甘畫，眼神是不理解和愠怒。

甘畫心底咯噔一漏，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嚴肅和刻板，變成現在的心虛，她小聲說：“謝星沉。”

謝星沉又問：“有意思嗎？和我見個面不能動手不能說話，還變相讓我做題，是不是讓你出來勉強你了？”

他的口吻有些重，甘畫趕緊說：“不是的！”

此時有服務員端東西上來，看到他們吵架立即背過身去。

甘畫拉住謝星沉的手腕：“是我真的想聽你講講題，想和你複習複習知識點。”

謝星沉看着甘畫的手，撩起眼皮看她：“你要我考好我也考了，你說要學習我就沒煩你，你和我出來一次要隔20公分坐着，不能點太多東西，不能分散注意力，張嘴閉嘴就是讓我學習，你難道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謝星沉看着甘畫說：“我從來不做沒有獎勵的事情。”

甘畫心裏狠狠一跳。

兩人沒再說話，服務員趕緊把東西端進來，又很快退了出去。

甘畫的卷子被服務員卷到一旁，桌面上擺了許多吃食。

甘畫沒動手，謝星沉也沒動手，甘畫心先軟了。

把飲料拿起來，遞到謝星沉嘴邊：“謝星沉，喝吧？”

謝星沉說：“不喝了，沒胃口，就不應該點。”

甘畫說：“可是，這是我的飲料啊，你不點，我喝什麽？”

她的聲音又軟又輕，謝星沉往下一看，透過透明的圓蓋可以看到琥珀綠一樣的青檸，他睨了甘畫一眼，脾氣還沒完全消解。

甘畫說：“謝星沉，我這幾天肚子不舒服，你幫我試一下這個冷不冷。”

她适時柔弱，謝星沉喝了一口，吸管撞擊冰塊，攪出清脆的玻璃聲，謝星沉微微皺眉：“肚子不舒服就別喝這個了。”

謝星沉在手機上補了個紅棗芋圓，又把自己的熱飲給甘畫喝。

甘畫把桌子上的學習資料收拾起來，桌子上留下的全是吃的，他們就像是放空了心情出來玩，謝星沉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謝星沉說：“蛋糕好不好吃？”

甘畫低頭輪番寵幸幾個慕斯，做出餓了很久的樣子，不自覺嘴角還帶着點紅絲絨：“好吃。”

得趕快吃，不然謝星沉臉色又要臭臭的。

謝星沉臉色放晴：“好吃了應該說什麽？”

甘畫說：“謝謝謝老板請我吃吃喝喝。”

謝星沉笑了一下，開始套話：“甘畫老師，人是不是應該懂得感恩？”

甘畫好氣又好笑：“我已經很感恩了。”

她指了指自己裝了不少蛋糕的肚子，表示自己很賣力了。

謝星沉撥弄手腕的繩子：“除了感恩，有來有往是不是人相處的準則？”

甘畫說：“當然了，但是你幹嘛給我上思想道德課？”

甘畫有點犯怵，對着謝星沉這樣的小眼神小心思。

“過來點。”謝星沉向甘畫招了招手。

甘畫忐忑地湊過去，想聽謝老板有什麽吩咐。

謝星沉對着甘畫的耳朵說：“我給你考了個第一名，人要是有來有往，那我的‘往’呢？”

甘畫擡頭，怯生生說：“那你想要什麽？”

謝星沉一把将甘畫拉到身邊，輕聲說：“我想要甘畫老師獎勵我。”

包廂的私密性已經很好，謝星沉長手一推，連門都給帶上，包廂中的空氣立刻緊張了起來。

甘畫能夠感覺到謝星沉身上的溫熱，是衛衣和校服藏蓋不住的那種，少年專屬的體溫。

謝星沉垂眸看她，眼神雪亮：“甘畫，坐我腿上。”

帶着蠱惑的口吻，幾乎要讓人無條件地服從，但是甘畫還保持着理智，她頂着巨大壓力搖了搖頭。

吃蛋糕的樣子是假的，享受的樣子也是假的，她心裏只有一件事，讓謝星沉的心思放在該做的事情上。

謝星沉也不逼她：“把手給我。”

這個可以算是小小的獎勵。

甘畫遞出她的手，謝星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接着貪戀地嗅甘畫頭發的味道，甘畫渾身緊繃，感覺謝星沉像是誤入玩具王國的男孩，感受到了巨大的新鮮和興奮。

甘畫感覺自己像是成了謝星沉的氧氣，他窒息了那麽久，終于聞到一股可以支撐他活下去的鮮氧，可在這個時候甘畫也感受到了謝星沉對她的占有，這種超越高中生的情感令她有些恐慌。

“謝星沉……”她發出聲音，可是聲音細弱懦弱。

她像是被一只危險的白豹盯上，整個人崩得很緊，幾乎是被動的等着。

十，九，八，只要十秒鐘就推開他，佯裝生氣地說：“我頭發都被你弄亂了。”

然後謝星沉就會痞笑着，他們又回到平時的樣子，七，六，可是在五的時候，甘畫感覺到有一雙手放在她肋骨的位置，拇指摁着她，并且寬大的手心往上……

“謝星沉。”甘畫帶着害怕制止了，背部弓了起來，眼皮發紅。

謝星沉睜開眼睛，眼神有些狼狽，甘畫也覺得這樣很尴尬。

“謝星沉。”她想要解釋，謝星沉先她一步拉開門：“我出去一會。”

甘畫看到謝星沉走到對面窗口的位置，點了一根煙狠狠吸着。

半晌後，謝星沉回來了，桌子上已經放上了熱乎乎的芋圓甜品，甘畫佯裝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那樣，讓服務員把這邊的音響也打開了，氛圍變得更好，甘畫用小碗分吃的：“謝星沉，你也吃一碗吧，芋圓好香喔。”

她有意讓氣氛變得更好，謝星沉坐下來，身上沾了一點煙草味，甘畫把芋圓推給他，調羹也給他，謝星沉沒接。

過了一會，謝星沉拿起勺子，有意無意攪着，“嘗嘗嗎？”甘畫問。

謝星沉扯了扯嘴角，沒吃，口吻向着甘畫，有意無意說：“甘畫，你是不是對我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