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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之外,密密麻麻圍了一圈機甲,它們紛紛将炮口對準正中央懸浮的三輛星艦。
一個小頭目坐在駕駛位上,精神栓溫和包裹住他,控制面板上顯示出各項實時變動的數值。
專用頻道裏有聲音響起:“老大,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
小頭目吊兒郎當似的眯起眼,他眼角邊有塊疤,眯起眼這個動作使得他看上去有幾分邪性。
他擡手摸了摸那疤,想起這道疤的來源:“打就是了,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那聲音瑟縮了下,不吱聲了。
溫昀跟陸月時走進控制室,只見顯示屏上,一大群紅點呈網狀把他們包圍,密集炮火在頃刻間襲來。
防衛系統自發啓開光屏防護罩,激光炮宛如雨點般砸落。
駕駛座上那人手忙腳亂按着按鈕,陸月時瞥了眼,對林瑞道:“你去。”
那人趕緊站起身讓位,林瑞坐下,精神栓纏繞上他手腕,與之前駕駛員呈現出的淡綠色不同,精神栓在林瑞手上呈現出濃郁的深綠色,鋪天蓋地的精神力使得所有艙內的人為之一振。
攻方守方在這一瞬颠倒,星艦本身就是為了軍用而設計,此時它身體每個部分與林瑞融為一體,他能感知到星艦內部與外部的一切變化。
星艦腹部打開,發射器發射出電磁脈沖炮,自發鎖定機甲位置進行轟炸。
一片混戰,屏幕上全都是紅綠色曲線互相纏繞,機甲比星艦靈活,它們四處散開,躲避攻擊,找準機會準備反擊,在星艦面前如一群四處逃竄的飛蟲。
陸月時靜靜望了會兒,忽然低聲道:“不對。”
軍部要去米爾星的消息是絕密,就連躍遷都隐形了坐标,可海盜們是怎麽精準找到他們位置的?這簡直像是算好了坐标對他們進行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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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軍部有內鬼。
隔着防護罩看見外面驚心動魄的戰鬥,溫昀眉頭輕輕皺了下。
陸月時扭頭吩咐:“速戰速決。”
林瑞點頭,精神力鋪展到極致,在漫天炮火中搜尋到機甲影子,無情轟炸。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記透明空氣炮挾裹一只黑色小蟲飛速撞上防護罩,甫一碰到防護罩,空氣炮炸開,黑色小蟲無聲無息融入進來,它繞過星艦,從排氣孔中溜了進去,等正式進入星艦內部後,它慢慢放緩速度。
此時此刻,那群偷襲的機甲們已然被全都制住,三輛星艦圍繞成一個圓,将僅剩餘的五輛機甲包裹。
陸月時簡潔下令:“留活口,搶奪機甲控制權。”
“是。”
那黑色小蟲終于找尋到目标人物,它飛到陸月時身側,靠近他脖頸,想一口咬下去,卻在半路中被人抓到。
溫昀抓住那只蚊子,掌心被刺了下,泛起陣酥麻感,他攤開掌心,那蚊子已經死了。
這個季節哪兒來的蚊子?溫昀有些莫名,陸月時因為他這個動作看了他眼:“怎麽了?”
溫昀拿出紙巾擦幹淨手心,把手放下去,對他搖搖頭:“沒事。”
鋪開精神網的林瑞察覺到什麽,猝然轉頭道:“元帥!機甲裏的人正在嘗試自盡!”
陸月時二話不說,示意林瑞讓開,瞬息間連上精神栓,林瑞的精神網跟他的完全不能比,如果說林瑞的精神網是河,那麽陸月時就是海,寬廣遼闊,帶着讓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在戰争中,精神力強度與其作戰能力成正比,精神力強的人會對精神力差的人形成絕對壓制。
陸月時輕輕巧巧奪走機甲控制權,通過機甲伸出機械臂,控制住艙內人。
小頭目渾身被機械臂禁锢,動彈不得,他咬牙切齒道:“陸月時,又是你!”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陸月時的聲音在機甲裏響起,不急不徐,“一見面就着急去死,不太合适吧?”
沒人注意到,那只黑色小蟲在溫昀掌心裏化為了一滴水,迅速融入他掌心裏。
海盜侵襲并不是個好兆頭,等軍部把剩餘的機甲全都掌控完,繼續飛往米爾星時,在米爾星外圍,他們發現,米爾星所有可以停靠的港口,全都沒有響應信號。
如果沒有确切的港口坐标,星艦就無法降落,只能在米爾星外圍懸停。
陸月時想了想,鑽入小頭目機甲裏,用機甲向米爾星發入停靠指令。
檢測到是自家人機甲發來的信號,米爾星立刻回了坐标與接入密鑰,還有人問道:“老大,你偷襲成功了?傷亡如何?”
見手下如此不争氣,這麽簡單就被糊弄,小頭目氣得臉色通紅,掙紮着,手臂上青筋虬結,罵道:“你們聯盟是不是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敢不敢跟我光明正大比試一番?”
陸月時奇道:“你一個強盜,還在乎手段光不光明?這麽不敬業的嗎。”
小頭目憤怒得兩眼睛都快化成燈籠了。
陸月時當着他的面,幹脆利落把坐标與密鑰傳給了星艦。
三分鐘後,開放港口,興沖沖準備迎接老大歸來的一衆海盜們,看見的是如黑雲壓城般的三架星艦。
他們睜大了眼睛,驚慌失措。
星艦足足有千米長,宛如浮在半空中的島嶼,如此龐然大物,在落後貧瘠的米爾星面前,像是鋼鐵怪物。
海盜們就算想還手,在它面前,不亞于蜉蝣撼樹,螞蟻面對大象。
溫昀抱着筆記本,打了個哈欠,阮安推了推他,一臉嫌棄道:“穿上防護服,要準備下艦了。”
阮安真懷疑當初溫昀能打過自己是開挂了,明明這會兒近距離接觸,他一副病恹恹,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溫昀噢了聲,去拿防護服,往身上套,這防護服是透明的,從頭到腳把人裝起來就能起到隔離作用,非常輕便。
下艦時,冷風席卷,天際烏雲滾滾,溫度很低。
整個米爾星就像是座無人的荒墳,靜得可怕。
陸月時在軍隊最前面,他身板筆挺,寬肩窄腰,一身黑色軍裝使得他看上去像是把鋒利的劍。
小頭目被人押着跟在他身後,陸月時面前站着一群人,着裝随意,帶着股痞氣,看上去不太好惹,那就是星際海盜了。
被冷風一吹,溫昀困倦得很,有種想睡覺的沖動,他揉了揉眼睛,擡頭望向灰色天空。
星際海盜號稱陰溝裏的老鼠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實際上就是一群烏合之衆,無組織無紀律,生性愛自由,非常擅長打不過就跑,在紀律嚴明的正規軍隊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軍部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摸清楚了他們在米爾星的軍方分布,然後将其一舉拿下。
但他們要解決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sl,之前得到消息時,是說sl具有傳染性,會讓人陷入無休止的幻境裏,最終幻境會與幻境相連,所有人都将陷入沉睡。
sl靠接觸傳播,但海盜們身上卻沒有帶任何防護裝置,這足以說明問題。
隊伍被分成幾大部分,負責去尋找還未陷入沉睡的人,如果發現有已經陷入沉睡的人,将他們收到醫療艙中維持正常生命所需,除此之外,還得去搜尋sl投放的路徑。
溫昀被分到了檢測水源這一組,sl溶于水,他們要查出已經被污染過的水源。
他強撐着走遍大街小巷,街道灰撲撲的,有些家庭的門都還沒來得及關,就這麽敞着,靜默無比,安靜是這個星球唯一的聲音。
往供水點探測水源,結果讓人心驚,水源裏全都有sl的存在。
海盜們挑這麽個邊緣星球下手,投放一種從未有人見過的生化武器,這不像是在報複社會,如果他們想報複社會,應該會選擇投放到最繁榮,人口最發達的星球,亦或是首都星,海盜們的軍力并不強,軍部一來連拿起武器的時間都沒有,直接繳械投降,潰不成軍。
這太奇怪了,不符合常規行事邏輯,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那個人圖什麽?海盜們知道自己打不過,又為什麽要在軍部來之前選擇偷襲?直接逃豈不是更好。
溫昀百思不得其解,腦袋昏沉得厲害,阮安連續叫了他三聲他才回過神。
阮安皺眉盯着他:“你不舒服嗎?”
溫昀晃了下頭,眼睛不複往日明亮,他說:“是有一點。”
阮安警惕地将他上下掃描了遍:“剛才檢測時,你沒碰水吧?”
溫昀搖頭:“我們從坐上軍艦起就一直待在一起,你覺得我被感染了?”
阮安想了想,覺得也是,溫昀的确沒有機會碰觸sl,但他仍是不放心:“回去後還是讓醫生檢查下吧。”
回到臨時落腳點,溫昀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到達米爾星後陸月時忙得腳不沾地,回來時已近深夜,看見溫昀跪趴在床邊,他走到他身邊,叫了兩聲:“昀昀?”
溫昀沒有回應。
陸月時彎腰,把溫昀抱起來,替他脫去防護服,還有鞋襪外套,把他放到被子裏。
溫昀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陸月時在床邊看了他會兒,伸出手去,搭在他額頭上。
沒有發燒,脈搏心跳都很正常。
陸月時眼神一變,伸手去推溫昀:“溫昀?醒醒,別睡。你吃飯了嗎?我陪你吃點東西吧。”
床上的人眼睫緊閉,皮膚瓷白,宛如一只精致的娃娃。
他這個狀況,與米爾星已經中招的人并無兩異。
——溫昀有可能被感染了。
陸月時臉色驀然難看起來。
穿防護服的醫生看着檢測盒裏呈現的結果,凝重道:“溫先生的确被感染了,而且他身上sl的成分比較特殊,還得進一步取血液樣本做鑒定。”
陸月時視線落在床上睡得安詳的人身上,從踏上米爾星到現在,他第一次感到慌張。
他默然了一會兒,仍存一絲希望:“他是仿生人,會不會情況并沒有那麽嚴重?”
醫生垂頭,盡職道:“從生物醫學角度來看,目前市面上的仿生人與人類并無兩樣,溫先生不是例外。”
陸月時安靜下來:“解藥有眉目了麽?”
醫生将頭埋得更低:“元帥,sl是新型病毒,市面上關于它的資料寥寥無幾,要研制解藥,尚需一定時間。”
“好,我知道了。”陸月時閉了閉眼睛,“謝謝你。”
醫生拿儀器走上前:“元帥,以防萬一,您也需要檢測,溫先生也得被送入醫療艙裏隔離。”
檢測盒裏的結果顯示為陰性,陸月時沒有被感染。
醫生長籲了一口氣,帶着從溫昀體內抽取的血液樣本離開了。
隔着醫療艙防護罩,陸月時伸手碰了碰那面板,溫昀陷入沉睡中,與平時一樣,他身體向右微微蜷縮,側臉挨在枕頭上,烏黑碎發蓋住眉骨,這一刻的他顯得有些乖巧。
溫昀跟陸月時待在一起時,有很多言不由衷的時候。
他是帶有目的在靠近他,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
可是,溫昀對他說過那麽多句話,又那麽執着地跟随他來米爾星,有沒有一刻,是真實的呢。
如果再給溫昀一次機會,他還會跟陸月時一起嗎?
陸月時輕吸了一口氣,自嘲般地扯了下唇角。
另外一邊,審訊室裏。
海盜們被關進冷冰冰的屋子裏,屋子裏除了張桌子外,什麽也沒有。
“老大,這跟我們的計劃不一樣啊,”一個小弟蹲在地上,小聲道,“你說那個人會來救我們嗎?”
在說到那個人時,小弟的聲音微不可察停頓幾秒。
那個人是他連名字都不敢提的存在,強大,暴戾,殘忍,他的出現拯救了海盜們,他給他們提供最先進的武器和資金,而海盜們只需要按照指示去做事情就好。
這次sl的投放,就是那個人一時興起發布的命令。
而在計劃裏,他們完成了該做的部分,自然而然可以把自己摘幹淨,坐上機甲遠走高飛,可現在,他們卻被聯盟的軍隊們困在這個破地方。
小頭目頭發淩亂,眼睛裏滿是紅血絲,他煩躁地想拿跟煙出來抽,可一摸口袋,是空的。
他道:“X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等着就好了。”
再說了,就算X不來救他們,他自然也有辦法逃出去,只消再等一晚上,等到藥效發作,陸月時也陷入沉睡中——到時候軍部必然大亂。
想到這兒,小頭目心中有幾分快意,可惜了,他跟陸月時在戰場上交手過幾回,每回都慘敗于他手下,如果這回要是有機會,他真想也送陸月時一份厚重大禮!
小弟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家老大是哪兒來的自信,漫長的等待使他感到焦慮。
屋子裏沒有時鐘,他們身上的電子設備也全都被繳了,無法得知時間的流逝,只能通過窗外光線來判斷,天已經黑了很久了。
忽然,咔嗒一聲,鐵門開啓,一個人走進來,有電流茲拉的聲音響起,旋即,屋內大亮。
陸月時淡淡道:“又見面了。”
看見他,所有人都不自覺朝後瑟縮了下,眼神游離閃躲,常年與之交手的經歷與陸月時久經沙場身上自帶的威壓,使這群亡命之徒不由自主地害怕。
沉浸在幻想中的小頭目看見陸月時,臉色宛如見了鬼似的,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麽還沒發作。
不應該,不可能!
那只母蟲明明是他親手裝入空氣炮裏的,而且還設置了追蹤程序!
普通sl的效力能輕而易舉使得一頭壯牛陷入昏睡,那可是純度高達一百的母蟲,陸月時怎麽可能沒事?
陸月時像是沒看見他臉色似的,朝一同跟來的副官林瑞輕輕颔首,林瑞上前一步,把随身攜帶的銀箱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透明小瓶子還有注射器。
“我這個人,一向講禮,既然都是老朋友了,空手來看你們我很過意不去,”陸月時唇邊勾起絲淺笑,“所以,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希望你們會喜歡。”
林瑞拿注射器吸空透明小瓶子,針尖在燈光下泛着凜冽寒芒,透明液體在注射器內微微晃動,林瑞壓了下,針尖射出幾滴液體。
有人叫道:“你想幹什麽?該交代的我們都交代了,除此之外,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艹,陸月時你瘆不瘆人啊,有本事就來打一架,玩這種髒套路,有必要嗎?”
“這個液體,你們不是挺熟悉的嗎?”陸月時看着他們,眼神毫無波瀾,“剛從水裏提純出來的sl。”
所有人臉色霎時一變。
陸月時把手放在桌面上,身體微側,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似乎一副脾氣很好的模樣:“既然你們根本不知道解藥在哪兒,也不知道sl到底是哪兒來的,我看你們好像都沒穿防護服,在整個米爾星都感染的情況下,你們居然毫發無傷,真是醫學奇跡啊。”
“我對這種奇跡很感興趣。”陸月時微笑道,“誰先來?”
有人暗罵了聲,不住往身後牆壁上躲。
陸月時不緊不慢道:“沒關系,我時間還有很多。既然我送了你們禮物,你們也要禮尚往來對不對?我看你們身上的血,我就很喜歡。”
……陸月時這個瘋子!
小頭目驚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陸月時是想拿他們做實驗,抽血查抗體制藥!
不知道進行到第多少個,他們被訓練有素的機器人控制住,完全沒辦法反抗,終于有人扛不住壓力,崩潰道:“別注射了!我們說的是實話,根本就沒有解藥,我們手上的解藥也只是暫時的!研制出它的人,就沒想過制作解藥出來!”
“別注射了,我不想死!”
有第一個人開口,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開口。
按照他們的說法,陸月時讓人去搜查了解藥所在地,并下令把解藥結構研制出來。
這一夜注定是漫長的一夜,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陸月時要負責的并不只是溫昀一個人,而是整個米爾星的所有百姓。
他幾乎熬了一整夜,等到天亮時,醫療組組長找到他,疲憊道:“元帥,這個解藥成分太複雜,以我們的技術,暫時只能做到複制它,沒辦法在它的基礎上将其發展成為最終解藥。”
也就是說,目前沉睡症的情況只能緩解,無法根治,而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複發。
陸月時的心沉了下去。
頂着巨大壓力,醫生道:“或許有種偏方可以試試看,目前也只能铤而走險了。”
陸月時從坐了一夜的椅子裏站起身來,随手把煙蒂摁在煙灰缸裏,對醫生笑了下:“辛苦了,你們盡最大努力就好,其他的我來扛。”
來米爾星的人,實際上都是做了心理準備的,誰都知道面對一種從未面世過的生化武器有多危險,可如果他們不來,就會有第二個米爾星,第三個米爾星。
也會有第二群喪盡天良的海盜,有第三群。
醫生望着陸月時,有那麽一瞬間說不出話來,他低下頭,嘴唇蠕動了兩下:“元帥,如果萬一沒有研制成功……”
陸月時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新鮮空氣湧進來,他說:“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天邊蒙蒙亮,微弱光線掙紮着從厚厚雲層裏跳躍而出。
陸月時只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醫生望着陸月時,手指攥緊,他聲音沙啞地說了個好字。
“還有一件事,”醫生猶豫了下,有點不忍心說出這個消息,“溫先生的血液樣本已經分析完畢,他體內的sl跟其餘人的sl不是同一個等級。”
陸月時偏了下頭,手肘搭在窗戶上,他靜了兩秒:“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醫生吞了口唾沫,艱難道,“他體內有sl母蟲存在的痕跡,哪怕研制出了解藥,也對他沒用,解藥根本解不了他的病症。”
醫生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似乎很遠,像是隔着層深水傳來。
“我們醫療組經過讨論,研制出了個九死一生的方法,sl發病時間與精神力強弱呈負相關,精神力越強,越能抵抗得住這種病毒。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找一個精神力強的人,深入幻境,把溫先生帶回來。”
“這種方法極其兇險,一旦超過規定時間,亦或者是溫先生不願意跟你走,那麽兩個人将同時沉溺于幻境裏,再也沒辦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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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