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地下賭場
“哦,各位,這邊走……”
徐大牙提着手電筒,領着他們進了一個斜井一樣的通道。
“黑咕隆咚的,不會有耗子吧?”
小幺一說話,還帶回音。
“呸呸呸,小孩子癡言亂語,不作數。”徐大牙聽小幺提到耗子,像是犯了忌諱,神神叨叨着,“山神莫怪……土地莫怪啊……”
原來挖煤也講究王道吉日呢,工人們開洞一般會避開初一十五,因為月滿月虧都易招是非,開的當天要放火炮和祭神。
封洞則要等到臘月二十四,儀式同開洞一樣,而挖煤期間,禁忌更多,忌說“垮”或“塌”等寓意不好的詞,耗子則是忌諱的一種。
因為人們傳說耗子出動,災禍降臨,是兇兆,所以看見耗子出沒,必須停工。
不過這些都是徐大牙這種有些年紀的人才會考究的,年輕後輩們是不信這套的,玩着電腦長的他們,更信賴技術手段,子虛烏有的傳言很難撼動他們。
他們更崇尚實際效率,幹完走人,還能省出時間玩游戲。
走了十七八分鐘,還不見出口,王韶峰問道:“還有多遠啊?”
徐大牙說:“快了,馬上就到了。”
方琛穿着小高跟,疾疾地跟着他們,速度一快,步子難免東搖西晃起來。
當艱梗地跨過一處煤灰時,暗處神來一只粗壯有力的手。
方琛認得那是身邊的陳牧,于是探出手,抓住他的小手指,借力往前走,而陳牧輕輕一轉手,便把她的小手大包了進去,迅速地錯開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起來。
她手部受力,身體不由朝他傾過去,臉差點撞到他懷裏,方琛看到他回頭輕輕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又去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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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琛發現,陳牧不管身處何地,似乎總是能處之泰然,很少有動情的時候,就算那天抱着吻她,眼底也鍍着一層陰漠,就像一塊海底世界的寒冰,從沒被旭日照耀過……可扣着她的那只手,卻又是溫适有力的。
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他。
從通道出來的時候,小幺和王韶峰看過來的那一刻,她很快松了手,而陳牧的手還保持着蜷握的姿态,朝她的方向伸着。
“還要去哪兒?”
陳牧手插進口袋裏,問徐大牙。
“繼續往裏走。”
徐大牙随後又帶他們進了冒着蒸汽的鍋爐房,徑直穿過公共淋浴區,進了更裏面的更衣間。
四五個二十來歲的工人剛洗完澡,正在換衣服,坦胸露乳的,有的只穿了一個大褲頭,還有個光着屁股的,看到徐大牙帶人走了進來,忙拿起衣服蓋在身上。
“徐哥,又接大單了?”
一個工人幹脆把剛從櫃子裏拿出來的褲子放到了一邊,朝幾人走來,雖然和徐大牙說話,眼睛在方琛和小幺身上溜。
“哎呦,這麽漂亮的小姐姐,被煤渣子熏黑多可惜啊,我宿舍人晚上都上工,地方空着呢,晚上請兩姐姐去坐坐?”
其他人嘩笑:“得了吧你,你們宿舍跟狗窩似的,讓人家去了坐那兒啊?坐你身上啊?”
“可以啊,別說坐身上,躺身上也行,只有姐姐們高興。”
幾人講着不上道的黃色笑話,不過卻吓不到小幺,她這幾年跟着陳牧走南闖北破案,魚龍混雜的人見多了,明白這些小年輕正是荷爾蒙興旺期。
炭窯子又是一年半載不見女人影子的,所以見了個雌性動物,就跟發情的公狗似的想往上撲,不過他們的膽可能還不如純動物,過嘴瘾是常态,本性往往也不壞。
小幺也不躲,還诮笑地瞟了一眼,像在看一只不上臺面的流浪狗。
方琛卻沒見過這種陣勢,幾個大男人在她面前換衣服已經夠難為情了,被人這麽一挑逗,幾乎想遁地了,若不是身後站着陳牧,她肯定要奪門逃了。
小青年看方琛一直往回縮,頓時更來勁,伸手想拉她:“這位姐姐臉紅了……”
不過手還沒碰到方琛,小青年便識趣地撤回了手,因為他看到了方琛身後的陳牧,正用眼睛兇狠地剜着他,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徐大牙也适時發了飚:“滾,都給我滾犢子!”
幾個人慌張勢煞地拿着衣服走了,王韶峰打量着破陋的更衣室:“不是帶我們洗澡來了吧?我可沒帶睡衣。”
“澡就不用了,想洗可以下去洗,”徐大牙挪開分為上下兩排的更衣櫃,後面是挂着簾子的牆體,“陳先生,我可有言在先,我只是引個道,到時候您玩的開心與否,可就跟我一點關系都沒了,一切都看您自個的造化了。”
“嗯,記住了。”陳牧散懶地說,“擔心什麽?我還能告發你怎麽滴?我傻逼啊,告發你不就等于告發我自己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陳先生沒有負擔地玩嘛,”徐大牙笑道,“對了,這兒還有個規矩,不賒賬,不玩卡。”
“知道,只玩現金嘛,”王韶峰拿出手上的新皮包,拉開給徐大牙看,裏面全是真金白銀的百元大鈔, “兩百萬,玩一晚總夠吧?”
“不夠可以借,不賒賬,但借賬。”徐大牙扒開簾子,裏面露出一閃半人高的洞口,隐藏在下面兩扇櫃門的後面,入口旁還放着一個冰櫃,徐大牙挪開冰櫃,先跳進去,“陳先生,請吧。”
陳牧四人從洞口進來後,才發現更衣間下面別有洞天。
不像外面的夜總會,總是充斥着烏煙瘴氣的酒精和紅男綠女,一片沉淪委靡的氣息。
這裏的地下賭場更像是高檔的寫字樓,用英文字母标識着不同分區,各分區之間隔着一米多高的磨砂玻璃門,每個區一張大桌子,長牌、撲克、麻将、賭博機一應俱全。
而在進去前,還要過安檢,安檢口站着六七位穿着保安服的年輕男子,陳牧明白,他們是為了以防圖謀不軌的人趁機作亂,因為不管是暗訪的警察,還是意圖搶劫的兇犯,放進來都是一顆不□□。
“搜我倆就行了,女的就算了吧,我可不想讓別人摸我女朋友的屁股,膈應,”陳牧看到保安沖他們走過來,塞給徐大牙一千塊錢,“要麽你跟他們說一聲……”
“不行,”其中一個黑壯的保安打斷陳牧的話,“天皇老子都得查。”
“查,好好查,”小幺故意掀開外套,無傷大雅地轉了一圈,“看清楚了嗎?”
“老虎,算了吧,都是朋友,認識的,行個方便,”徐大牙把錢揣保安兜裏,“別吓到女娃娃,明天我請大夥喝酒。”
“這錢我不能要,”老虎還挺正直,掏出錢又還給了徐大牙,“別讓我難做。”
徐大牙還想說什麽,只見老虎身後一位領導模樣的人發了話:“下次不能這樣啊,不管是誰,都要按規矩來。”
“下不為例,嘿嘿,”徐大牙忙讓陳牧四人進去,然後跟陳牧說,“陳先生,那我就回去了。”
“你不玩,一起呗?”
“不啦,我還得去幹活呢。”
徐大牙雖然是個老資格的介紹人,但他自己并不賭,只需到前臺登個記,前臺就會按照他介紹來的客人參與賭資的比例,給他提成。
“那你自便吧。”陳牧沒勉強徐大牙。
進了內場,陳牧才得以看得更清楚些,裏面除了賭博的地方,還有其他配套設施。
右邊前臺設有免費自助餐和酒水,需要時自取,靠右邊的大廳中央有個橢圓形的舞池,一群穿着超短裙的女模特跳着叫不出名的舞蹈。
有客人贏了錢,女模特們還會跑上來跟她們“互動”,給幾百塊錢小費,摸一把屁股,揩一把油。
賭場區域裏的畫面,跟電影裏熙來攘往的景象不同,客人雖然也不少,但卻井然有序,不吵不鬧,每個桌前十五六個人,男女均有。
有些桌前還圍着金發碧眼的老外和高大強壯的黑人,桌上全是一沓一沓的現鈔,旁邊擺着拉杆箱和皮包,更有不少麻袋橫在地上。
人不算很多,但來的全是有錢的,不然就是背着家底來的,一晚上的交易額,說不定能換半個煤礦呢。
負責發牌和主持的工作人員全是穿着空姐制服的年輕女孩,年紀不會比小幺更長,看起來純正無邪,就像出來打工的女學生。
或許這份工作對她們來說,真的只是一份外快更多的工作而已,如果一桌都是內地客,就說普通話或東北方言,如果有外國人,便講英文。
而在分區的後面,還有兩排小房間,是專門用來供客人休息或住宿的,賭累的人可以去房間睡一覺,或叫上賭場安排的按摩師疏絡筋骨。
“這他媽還一條龍服務,進來了就沒打算讓人走,”王韶峰嘆憤道,“都以為這是人間天堂呢,但可能有人辛辛苦苦幹了一年,一晚上就把錢還回來了。”
“也可能更快,”陳牧的目光掃着場上的客人,問身後的方琛,“會玩嗎?”
“只會一點。”确實略知皮毛,爸爸帶她去過澳門,那是僅有的賭博記憶,在國外也玩過橋牌,但賭資不過是一頓飯或一件禮物,稱不上賭錢。
陳牧卻把皮包遞給她:“盡管去玩,裏面的錢随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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