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至險氣息
穆軒的案子結案後,生活又慢慢回到了以前的節奏。
王韶峰的情況有所好轉,不久後從人滿為患的市醫院轉到了雲來縣第二人民醫院,在阿依莎的陪伴下做着康健訓練。
陳牧也回到了伏流鄉辦事處,繼續着文物市場的治安維護,唯一的不同是只要條件允許,哪怕只是一點點時間,他都會争分奪秒地往縣城的家裏趕。
倒不是因為人們常說的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跟方琛一刻都不舍得分開,而是不想她一個人守着空房,想多點時間陪陪她。
方琛如期去了王順的古董店“紫望軒”,上起了朝九晚五的班,基礎工資三千五,包一日三餐,日子比在牛尾村博物館清閑得多,因為私人古董店的文物修複周期長成本大,如果破損過重,會很快折價轉手。
她做的更多的是清洗和維護,偶爾兼些收賬和接聽電話的文員事宜,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動手做修複,必要的時候,也會擔負一些送貨的工作。
玉瓷器古董精細脆弱,不同于一般的字畫藏品,叫了最貴的快遞都不一定能保證質量,因而市內外進出貨,大多都是交由她親自去送。
王順也不虧待她,每次訂單都給提成,一般的藏品百八十塊,貴重一點的二三百也有過。
方琛勤快,踏實,專業上的事情手到擒來,王順對她很滿意,沒少向陳牧誇她,并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度,還為她配了一臺二手的臺式機,有活的時候就幹活,沒活的時候可以上上網打打游戲。
她很少玩電腦,一閑下來就捧着書看得津津有味,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
王順端着果盤給她吃,注意到她手邊的文物書籍裏竟然夾着一本《育兒一百問》,驚喜地問:“好事成雙啊,陳牧要做爸爸了?”
方琛不好意思地笑道:“有備無患啦。”
“要是懷了就跟我說一聲,不能虐待孕婦啊,不然他非跟我翻臉不可。”
方琛撿起一瓣橘子吃着:“還早呢。”
快下班時,店裏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明天出差,所以臨時提貨,目的地是瑨州市雙廟街九十六號的古玩城某商鋪。
這個點去市區好像有些晚了,王順有些過意不去:“要不你看店,我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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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班的時間不長,有些客戶還不熟悉,現在正好有機會見一見,以後才能更好地工作,再說她平時又很少加班,麻煩一次也是應該的。
方琛抱起打包好的紫金壺,對王順說:“還是我來吧。”
“路上小心點哦,”王順抽出兩百塊錢,塞到她兜裏,“路上打車用。”
方琛沒拒絕,主要是走得急,也沒時間說太多:“那我多退少補。”
她在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談好價錢,坐着車往市區趕。
車剛開出去一會兒,她忽然接到了陳牧的電話:“該下班了吧?等會兒我去接你?”
“哦……還要等一等,我現在要去趟市區,”方琛将包裝盒放在旁邊的位置上,問候陳牧,“下班了?今天這麽早?”
陳牧語氣平淡地說:“陸軍從北京回來了,找我聊了一下穆軒的案子。”
盡管很想知道陸軍的想法,但她明白不能問太多,還是忍下了:“談完了啊?”
“差不多了,我正準備往回趕呢。”
一去一回,還真巧呢,可惜是兩個方向。
方琛微微嘆着:“先回家吧,鑰匙帶了嗎?”
“不要我等你嗎?”
“嗯……有點久,來回可能要四五個小時。”
陳牧直接為她做了決定:“你那邊完了電話我一下,我去找你。”
“哦,好。”
方琛講完電話,不禁暗自感嘆,陳牧又要少睡幾個鐘頭了,她真不是個好妻子啊,娶了她一點兒都不劃算,她不會做飯,家務也不擅長,他每次回來都要忙活半天,不是買菜做飯,就是擦窗拖地。
她就站在旁邊,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看着他忙碌着。
有一天,她手舞足蹈地跑到陳牧面前:“都怪你。”
他正在蒸蒜蓉娃娃菜,聽她這麽一說,馬上放下了手裏的蒜瓣,轉身看着她,眼中帶着一絲緊張:“怎麽了?”
她撇嘴:“我的手不行了。”
陳牧攥住她的手,略緊張地問:“進了刺了?還是……”
她哈哈笑:“總不讓我用,退化了呗。”
陳牧哼了一聲,把她的雙手卡在他的腰間,讓她從背後抱着自己:“這樣就不會退化了。”
她只是玩鬧而已,大熱天的,才不想這樣貼着他的背,于是急忙轉移話題:“我去洗菜。”
陳牧轉身把她扣在懷裏,緊緊箍着:“你就這樣。”
她抗議:“熱。”
“你敢跑?”陳牧一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模樣,威脅道,“跑了晚上讓你更熱。”
陳牧每次這麽說時,才不會只是打打嘴炮呢,他會真的懲罰的,惡狠狠的那種。
于是方琛被迫臣服在他的“淫威”下,抱了他一午飯的時間,再也不敢随便鬧他了。
“這麽年輕就結婚了?”司機看她挂了電話一直在傻笑,問道,“你們是大學戀人吧?”
方琛搖搖頭:“不是。”
“那就是一見鐘情了?”司機大哥還挺風趣,“你一定很喜歡他。”
方琛敷衍着:“還行吧。”
司機笑道:“我看可不止是還行,看人看臉,看臉看眼,你眼睛都發光了小姐。”
方琛捂着臉笑着,忽然覺得好丢臉。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七點四十五分左右,停在了古玩城大門口,方琛付完錢走進去,把貨品安全送達了D區32號的店鋪。
交完貨,她和老板寒暄了幾句,又彼此交換了名片,才快步往出口走去,然後順便給陳牧發短信,說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在古玩城對面的“極樂天”大賣場門口等他。
經過一家石器店時,方琛看到門口圍着十幾位男女老少,把本就不寬餘的小道擠得門庭若市。
大概是老板進了新貨,新老客戶捧場來了。
古玩城內雖然充斥着大量攪渾水的人和物,但也不乏真正的生意人,長年累月地追求着精品銷售,這家名叫“石為天”的小店便屬其一,靠着口碑和誠信,多年來贏得了數不盡的回頭客。
人多路窄,方琛不得不側起身子,踮着腳小心翼翼地走過。
其他人要麽置若罔聞,要麽蠕動一下又彈了回來,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方琛只得伸手撥動着開路:“借過,謝謝。”
前面一個穿着黑色格子衫的男孩倒是在她過來前就自動避開了,幾乎沒等她開口要求。
方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男生:“謝謝。”
男生頭也沒回,目光仍定在老板手裏的一塊黑色石塊上。
方琛本已走了過去,但剛剛一瞬間瞟過去的目光卻又折了回來。
那個男生……不就是她和陳牧進城買東西時,路上遇到向她問路的那個學生嗎?而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男生嘴角的一顆米粒大的痣,印在白淨的臉上格外顯眼,幾乎可以說是讓人過目不忘。
不過方琛還是怔了一下,她剛認出了男生,緊接着又生出了一絲驚異之意。
男生剛才的目光有些陰戾,跟那天乖巧的小男生判若兩人……
陰戾……方琛莫名想起這個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男生似乎發覺了,沒再留戀那顆石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方琛心裏一抖,差點叫出聲來……是他!
軒哥沒死!
怎麽會這樣?
方琛來不及整理思路,一邊打電話通知陳牧,一邊往人群對面擠去。
她當然知道不該将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地方,但古玩城人來人往,他不可能光天化日下行兇吧?
只是有一點點麻煩,陳牧可能在開車,一直沒有接通電話。
方琛跟着前面的影子東穿西闖,來到古玩城的後門的長廊,廊內靜悄悄的,只有一個清潔阿姨打掃完走過,傳出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方琛猶豫着停下了腳步。
要繼續跟着嗎?門後是金水區的一處僻靜花園,除了一扇小側門24小時開放,方便市民通向花園另一邊的中心大街,花園其他部分早就對外關閉了。
陳牧平時沒少跟她講安全防衛的小知識,于是她自我量力了片刻,準備馬上撤離。
她低着頭,給陳牧發短信:“我看到他了,快來古玩城……”
信息還未發出,她忽然撞到了一個人,手機摔到了地上,滾到了一旁。
是杜靓妮,她撿起了方琛的手機。
她站在對面,臉上帶着那副公式化的笑容:“方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那個人,”方琛有些吓壞了,她拉着杜靓妮,疾步往古玩城中心區走,“我看到那個人……”
杜靓妮看着她,笑着問道:“哪個?誰啊?”
“他……”
方琛看着杜靓妮臉上的笑,忽然打住了,她想起了陳牧的話,離面前的女人遠一點。
杜靓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她為什麽總在奇怪的時刻出現?
方琛一把奪過手機:“我該走了。”
杜靓妮沒追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慌不擇路地逃開,徑直往花園走去。
方琛跑了小段路,忽然停下,她望着那扇被打開了兩次的小門,只是覺得一個又一個包含着危險信號的疑問開始從心底冒出。
杜靓妮和那個人有關系嗎?她大半夜跑這兒幹嘛?
方琛邊走邊沉思着,手剛拉開走廊處入口的簾子,一把尖刀忽然從內刺來。
她大叫一聲,愣在當下,眼睜睜看着尖刀刺向自己的脖頸。
忽然有人把她拉到了身後,接着踢出一只健壯有力的腳,隔着水藍色布簾子朝對方擊去。
陳牧趕來了。
随着他把方琛往走廊上一送,腳下力氣一松,被對方抱着大腿,一起滾到了地上。
和陳牧厮殺在一起的,正是那個熟悉的少年,那個她剛剛見過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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