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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池榆。”我喊他。

他卻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樣，眼底閃着鋒芒笑道:“這麽多年沒見，原來還記得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說，但我來不及思考，只想立刻告訴他我不讨厭同性戀，還有我喜歡他。

“池榆。”我第二次喊他。

“你說。”

他一副懶散的樣子，我在他面前仿佛是個即将出醜的孬種。

“我......”

“不想說就別浪費我時間，這樣無故半夜闖別人家裏，我沒叫物業上來已經很不錯了。”他冷冰冰地說。

我有一瞬間的啞然，他，好像不是我印象中的池榆。

我努力平複心跳，張開嘴認真地告訴他:“池榆，我知道我以前傷害了你，可你離開那麽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然後呢。”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我以前對你說的話能不能忘掉......我知道我就算死在你面前你可能都不會原諒我，但我真的錯了，這五年來我也一直在反思當時為什麽要說那麽重的話，你想打我罵我都行，但不要不理我可以嗎……”

“說完了 ”

我點頭:“嗯。”

我期待着他的回答，就算不能原諒但至少應該還會像以前一樣做回朋友，就算連朋友都做不了，正常的陌生人聊天我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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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滾吧。”

我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從跟我一起長大的竹馬嘴裏說出來的，我眼神閃出錯愕，茫然地看他:“......什麽？”

他嗤笑一聲，在我聽來無比刺耳:“我說，你說完了可以滾了。”

“......池榆。”我不死心，他不可能對我一點舊情都沒有。

“啪嗒”門被重重關上。

我的心随着門聲一同墜落，墜到深淵巨谷，砸到沼澤裏被淹沒。

他讓我滾...他讓我滾...

我沒受過這樣的打擊，不對，是沒想過池榆會說出這種話。

印象裏的池榆是一副好欺負不會反駁我說的話的模樣，可現在看來，判若兩人。

拖着破裂的心走在街邊，燈光的黃暈落在我腳邊時，我突然想通了。

他現在是故意不理我，因為他要懲罰我當年對他的傷害，他想完整地還到我身上。

有了這個想法，我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東竄西竄，每個細胞都在為我想辦法，幫我想怎樣贖罪才能得到池榆的原諒。

熬過一個晚上，我想到一個完美的方案。我為了适它更有效果，活生生憋了一天沒去找池榆。

夜色湧在天邊，月兒高挂枝頭。

我朝月亮眨了下眼，心中滿是嘚瑟。我對着天說，我的機會來了。

拿着我事先準備的黑色塑料袋去池榆的公寓。

“咚咚咚”我再次敲響他的門。

“來這麽晚 ”池榆整個人展露在我眼前，他貌似剛洗完澡，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香味。

這種香味令我很癡迷，一下就溺了進去。

“能進去麽？”我舔了下唇問，“我有事想跟你做。”

池榆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我放進去。

“拿的什麽？”他倏然問。

我大方地把黑色塑料袋提到他面前，坦蕩開口:“待會兒用的。”

餘光掃見池榆眉梢朝上揚了揚，眼底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詭笑。

“進吧。”

我換了拖鞋走進去，裏面的裝修成灰調，壓抑地讓人有點沉悶。

我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直白地問他:“可以用你的浴室洗個澡嗎？”

池榆沒吭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仿佛看到有一簇火在燃燒。

見他這表現，我內心暗喜，計劃成功了一半。

“可以麽？”我又問。

“帶內褲了嗎。”池榆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

我頓了一瞬。

草……來得太急還真忘帶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頰開始泛紅，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像沒。”

池榆走到衣櫃旁，翻開抽屜，“拿着。”

我盯着尺碼比我大一號的內褲，不禁開口:“大了吧......”

“那不穿 ”

我立馬搖頭，“那可不行。”

“......”

進到浴室我才反應過來，其實穿不穿無所謂，反正待會兒也要脫。

用了池榆同款沐浴露，我神清氣爽。不斷擡手臂聞自己身上的味，簡直讓我搖搖欲仙。

我看到池榆靠在床頭垂首玩手機，我一邊提着內褲一邊提着袋子走過去，“今晚借個宿可以嗎？”

池榆沒擡頭，聽起來很随意:“都在我家洗澡了，你覺得我會不同意 ”

同意就行。那我想做的事就好辦多了。

我們各自安靜地玩了會兒手機，期間沒說一句話。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到床頭坐在他身邊，怕不夠有誘惑力還特意撩開上衣說:“現在睡覺嗎？”

池榆仍低頭玩手機，一個眼神都不樂意分我。

“你睡沙發。”

“為什麽不能跟你一起睡 ”我依依不饒，更加過分地用手攬着他的腰:“我才不睡沙發!  !  !  ”

臉頰不自覺靠近他胸膛，我感覺到他的胸膛在震顫。

“起來。”他命令我。

“不起。”

“起開。”

“不要。”

“......”

他最終敗陣而下，不再與我計較:“那你睡吧。”

他掙紮着想要把我拉走，我死命纏着他不想放開。

“你心跳好快。”我仰頭看他，“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別自以為是。”池榆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可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不斷發熱。

“那你出國這幾年有喜歡的人嗎？”我松開他去翻塑料袋。

池榆看起來并不想回答，随便應付道:“跟你沒關系。”

“有關系，關系很大，因為我喜歡你。”我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

“喜歡我 ”池榆嗤之以鼻，“林嘉，你現在腦子沒問題吧，之前是你口口聲聲說同性戀惡心，怎麽，現在你專門裝成同來惡心我嗎。”

我沒回答他的話，手裏拿着一堆東西走到他面前，俯身輕輕吻了下從沒親過的唇開口:“所以我今晚是來找你和好的。”

“和好 林嘉，你以為我……”他的話斷了線，在看到我手裏的東西後。

“喜歡嗎？”我扔在床上，“這些東西能求得你的原諒嗎？”

池榆盯着那一團東西杵在床頭，像被定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你什麽意思 ”池榆問我。

我攤手示意:“就那個意思呗。”

我轉頭去看床上躺着的小東西們，全都是我精挑細選來的。

皮帶，眼罩，細棍……還有一個像美妝蛋一樣粉嫩嫩的東西。

“我今晚允許你，”我慢慢靠近他，貼在他耳邊輕聲開口:“玩我。”

“......”

池榆眼底的火光掩藏不住，他抓住我的肩膀猛一翻身，我瞬間被他壓在下面。

“你別後悔。”

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忍到極限，低啞的嗓音萦繞在我周邊，我擡手環上他的脖子:“今晚能盡興吧？”

他一句話不吭，低頭惡狠狠堵上我的唇，似乎發洩不滿又咬了一口:“你待會兒別哭。”

我嗤笑，在他胸間不斷濕吻:“我一二十多歲的人，要是在床上被人幹/哭，說出去多丢面子。”

被灰調籠罩的房間襯得池榆的眼睛更加漆黑，我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模糊看到朦胧的沾上汗液的輪廓。

夜色逐漸深沉，交疊的身影映在昏暗的牆上。

池榆他果真盡興。果真禽/獸。

我的手被他用皮帶綁起來壓在頭頂，他似乎覺得不過瘾又把眼罩給我戴上。

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我有些害怕和緊張。

嘴裏不斷喊他名字，雙腿也不自覺纏上他腰間。

“池榆。”我喊他。

“池榆。”

“能不能摘掉眼罩……”

“我怕黑……”

我沒有得到回答，而回應我的是下面更激烈的碰撞。

我難以隐忍喉間發出的聲音，從剛開始的悶哼逐漸轉化為嗚咽。

“……輕點。”剛哭過我帶着鼻音求他:“我不想死在床上!  !  !  ”

可池榆像發/情的猛獸一樣，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完全溺進荷爾蒙爆發的世界。

我實在受不了，邊哭邊開口:“……所以你現在能原諒我嗎？”

沒回答。

“池榆 ”我眼罩沒摘，完全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

“不能。”池榆回答，嗓音裏染滿了越來越旺的燥氣。

“那怎麽......樣你才能...原諒我 ”

驟然，我感覺有一雙手撫在我眼前，輕輕觸摸着被我哭濕的眼罩:“把它放進去。”

他摘掉我的眼罩，把粉嫩的東西擺在我面前，眼底戲谑又憐愛:“可以吧？”

我咬牙想了一會兒，流着眼淚開口:“......只要你能消氣，想怎樣都行。”

“......”

就當我被他搞到意志即将消散的時候，我聽到他說:“林嘉，看出來你确實喜歡我。”

本已經沒什麽力氣的我使勁點頭:“...嗯，最喜歡你了。”

他把我撈起來抱在懷裏，吐出的熱氣流進我血液:“原諒你了。”

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捧着他的臉說:“那我能追你嗎？”

“你想怎麽追 ”

我親了他一口，“...不知道。”

我看到池榆臉上浮現出像以前一樣的笑容，輕輕勾起的唇角，眼裏帶了幾分柔軟和缱绻。

“我喜歡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你要這樣說。”

“我也喜歡你。”

“所以是你追的我。”

“嗯，我追的你。”

說同性戀惡心的話是我欺騙自己的謊言，我沒弄清對你的感情，貿然傷害了你。

可對你撒的謊還是被喜歡你這件事擊的一敗塗地，所以我想對你坦誠相待。

只想告訴你，我永遠永遠都喜歡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