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劍塔之外,五大宗門密切關注劍塔的動靜。

如今半年之期已至,通關試煉的基本出了劍塔,而紅鸾宗那個臭名昭著的江思緣,至今未見人影。

已有不少人猜測,她是否作孽太多,被天道收了小命。

溫郁自然不信江思緣會死在劍塔裏。

可今日是劍塔關閉最後一日,她再不出來,被鎖在劍塔之內,那便麻煩了。

與紅鸾宗劍閣臨近的戰戟門,氣氛同樣僵硬。未出劍塔的小輩裏資質不錯的,除了紅鸾宗江思緣,還有他們戰戟門的關笙。

此次劍塔之行危險程度不同以往,如若關笙在劍塔內出事,他們也不好回去給青槐戟一個交代。

“快看!劍塔亮了!”

“劍塔竟然亮了,莫非有人取得了魂劍!”

劍塔周身亮起三陣赤金之色,一陣比一陣耀眼,最後一陣達到巅峰。

四方劍閣的大乘修士紛紛翹首以望。

“劍塔開啓數千年,還未有人尋得魂劍。難不成玄機掌門改了入塔規則,便果真有人破了這千年難關?”

“有人出來了!”

“那是戰戟門的文輝君!”

關笙身上籠罩着淡淡的銀輝,魂劍融入身體後,他的修為直接沖擊到元嬰巅峰。

待他徹底吸收魂劍裏的力量,十年之內突破化神也未必不可能。

“這是……”戰戟門加持劍塔的大乘修士探測到關笙身上的氣息,激動地站起身。

“短短半載,竟突破至元嬰巅峰!這小子不愧是青槐戟曲楓的兒子!沒給我們戰戟門丢臉!”

繼關笙出現,江思緣和關淩也先後從劍塔出來。

關淩最先進入逃生之門,卻比江思緣還要落後半步出塔。他肩上的小谷呈透明狀态,與林寒身上的小雪一般,宛若靈體。

蠱神能把夜鷹皇族與魂劍相提并論,自然非比尋常。

進入逃生之門以後,小雪兵解過一次。他們清楚地看見小雪是由五十把魂劍組合而成,那可是關笙得到的一把魂劍所不能及的。

小谷的情況應該和小雪差不多,但江思緣總覺得小谷身上隐隐有種不太一般的氣場,那種感覺和蠱神身上透露出的感覺,十分相像。

也許這場劍塔之行,關淩才是獲利最大之人。

小雪已擁有靈智,不能像關笙手裏的魂劍那般吸收,只能等來日找到合适的法器,讓它栖身其中,其威力不會輸仙品。

林寒出了劍塔,便恢複成林晗的容貌。

築基有洗精伐髓的作用,林晗的樣貌比入劍塔之前還要亮眼,粉色的紅鸾宗弟子服,襯得那張臉愈發清靈俊秀。

溫郁的視線在林寒身上停頓數秒。

他在意的,不是林寒的修為突破至築基,也不是她容貌的變化,而是他周身的靈力,與江思緣身上的氣息甚是相似。

劍塔試煉結束後,林寒跟着江思緣前往紅鸾宗,路上隐約聽見有個女人喚他“林晗”。

待他回頭去看,卻什麽人也沒有看到。

此次劍塔之行耗空了江思緣的靈力,但她的境界有所松動,離突破元嬰之境只差臨門一腳。

鳳锶命她去火靈洞修煉,以待突破。

火靈洞是紅鸾宗火靈力最密集之地,她在那閉關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此次閉關,沒有一年半載出不來,把林寒一個人留在紅鸾宗,她不放心。

紅鸾宗不像外界傳言是吃人的地方,但也處處危機。林寒只有築基修為,誰都可以輕易把他捏死。

閉關之前,江思緣去見了溫郁,請他幫忙看着點林寒。

溫郁沒有拒絕,看着她的眼神卻格外地意味深長。

溫郁對鳳锶唯命是從,江思緣拿不準鳳锶對林寒的态度,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在林寒身上放一件保命的東西。

出劍塔的這幾日,林寒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天天纏着她。

她都辟谷了,還特意跑來給她送飯。

在劍塔時,林寒做飯,她洗碗,分工明确。如今出了劍塔,一顆辟谷丹能解決的事,非要如此麻煩。

江思緣心裏吐槽林寒,可每次林寒送的吃食,她都照吃不誤。

好吧,就算她喜歡吃林寒做的食物,他每日來送飯的行為,也未免太過黏人!

“好吃嗎?”林寒看着江思緣吃完,出聲問道。

“嗯。”江思緣面上不動聲色,心裏都快哭了,林寒做的飯真的太好吃了,她閉關後肯定是吃不到了。

想着,又端起飯碗,專心致志做一個幹飯人。

“你不吃嗎?”見林寒沒有動過筷子,江思緣咽下飯菜,看着林寒的臉問道。

林寒築基之後,便開始服用辟谷丹。那些吃食,本就是他給江思緣一個人準備的。

每次看着江思緣吃光一桌子的飯菜,林寒的心情跟要飛起來一樣。

“我辟……”

江思緣突然說道:“我要閉關了。”

林寒眼裏的光亮消失,拉聳眼簾,看着碗裏的米粒:“閉關多久?”

江思緣放下碗筷說道:“此次閉關長則一年,短則半載。寒兒若有無法解決的麻煩,可找溫郁師叔幫忙。你是我門下弟子,師叔不會坐視不理。”

林寒的視線轉到江思緣的臉上,皺眉問道:“能晚些時候閉關嗎?”

他已經決意去思過崖找回自己的身體,可在此之前,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和江思緣坦白。

她此次閉關不知何年何月出來,到時,他如果變回了林寒的模樣,江思緣還會來找他嗎?

上次他從江思緣口中得知,江思緣更喜歡現在的他,可是江思緣還不知道他是林寒。

江思緣盯着林寒的臉,修士閉關修煉是常有的事,林寒這表情好似她這一閉關,便再也見不着了一樣。

“你不想我閉關?”

林寒下意識搖了搖頭。

江思緣面上不顯,打量着林寒臉上的神色,勾唇笑道:“寒兒若是舍不得為師,叫聲好師尊來聽聽,保不準為師會早點出來。”

林寒抿唇不語。

江思緣閉關之事敲定,即便他強留下她,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他能拖到什麽時候,又要等到什麽時候坦白。或許從一開始,他便沒準備與江思緣說清楚。

他不敢賭。

不敢賭江思緣的心,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賭殺身仇人的憐憫。

“此事宜早不宜遲。”江思緣看着林寒滿腹心事的模樣,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寒兒不必太過擔憂。”

“待我閉關出來,你若還想與我結契,我便将此事告知師尊。然後選個黃道吉日,把結契的事給辦了。”

“你師尊會同意嗎?”林寒頭也沒擡地問道。

“我執意要做的事,她不會強加阻止。”

江思緣走到一丈高的置物架前,從上面取出一個雕刻着古樸花紋的盒子。

“你過來一下。”

林寒走過去,看着江思緣手裏的盒子。

江思緣打開盒蓋,只見一顆淡紅色的圓珠灰暗地躺在錦布上。

“此物乃鳳眼天珠,是我出生便有的,于旁人無用。你體內有我靈力,它會将你認作是我,有生命危險時會護你一次。”

“此物如此貴重,我不能要。”

“若是貴重,便不會放在房裏積灰了。”

江思緣取出珠子遞給林寒:“我将它當做信物送你,你不收,便是拒了與我結契的事。”

林寒到底還是伸手接下了。

江思緣手指輕劃納戒,取出一件對林寒來說無比熟悉的法器。

紅色筆身雕琢着金色游龍,感應到林寒的氣息,頓時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林寒眼眸微暗:“這是……”

“驚鴻筆。”江思緣輕描淡寫道,“我知你用不慣長劍,這件法器品階還不錯,給你防身用正合适。”

“只是此物來路不正,若非束手無策,切莫輕易使用。”

驚鴻筆是地級上品法器,與江思緣的青陵雙劍一個品階。天極法器只有化神以上的修士可以掌控。像這樣的地級上品法器,雖沒有天極法器強悍,但在化神之下已屬于為數不多的極品。

思道殿殿主江杼能将此物賜予林寒,可見對林寒青眼有加。倘若林寒死于別的宗門,江杼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然,江杼千百年前,與紅鸾宗宗主鳳锶有過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因此所有與紅鸾宗有關的事,江杼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要将這驚鴻筆交于我,”林寒嗓音微啞,“為何?”

江思緣是看出了他的身份,還法器給他?

還是對他産生了懷疑,要用驚鴻筆試探?

林寒的擔心都寫在了臉上,江思緣笑着端詳,見他神色緊張,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緊繃的臉。

“我希望寒兒能更相信我一點。我知寒兒有事瞞我,也明白寒兒的顧慮。無論寒兒瞞我何事,寒兒只需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寒兒。”

林寒握緊手裏的鳳眼天珠,沒有說話。

于他而言,說出真相,是多麽奢侈的事。

江思緣離開鳳寒山的第二天,林寒便去了思過崖。

思過崖是紅鸾宗禁地,卻沒什麽人看管,不然半年前他也不會貿然闖上思過崖,與江思緣決一死戰。

林寒站在懸崖邊往下看,崖下深不見底,竟找不到一條下去的路。

從崖底吹上來的風猛烈咆哮,狂扯着衣角。他尋了一條藤,正要沿着藤蔓下去,只聽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你是緣兒身邊的丫頭?”

一陣輕風吹起林寒背後的長發,帶起一陣寒意。

溫郁來到林寒身側,饒有興趣地看着崖底:“這崖深得很,你不畏危險下去,可是有重要的東西在下面?”

“若我沒記錯,這思過崖好似埋了一人屍骨。說來巧得很,此人也姓林,與你名字十分相似。”

“林寒,林晗,我險些以為這是同一個人的姓名。你們兄妹倆的名字很容易讓人誤會,你說是吧,林寒。”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