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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他哄過她，手捧起她的小臉，對着她的唇啄了一下。

“現在我相信你确實沒抽煙了。”他用額頭跟她的額頭碰了碰，笑着說。然後走到一邊去，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把打火機丢在裏面。

留下肖茉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動作太快，快得讓她反應不及，他每次吻她都是這樣，像用手指摸蠟燭火苗，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會被火灼傷似的。

情／欲這東西，對他而言難道是洪水猛獸，就有那麽可怕嗎？

不知道寧北是怎麽還了打火機，後來的幾次大課，肖茉都沒再見到顏悅，他逃課逃成了慣犯。

不會是被殺掉了吧……肖茉為自己這個腦洞久久不能平靜。

少了顏悅這個惹事精，寧北近來對她的表現很滿意。不過，肖茉對他總有一種被當成了小孩的感覺，乖乖的就獎小紅花，犯錯誤了就打手心，哭了再哄哄，給個甜棗吃。反正，不太像談戀愛？

“寧北，”有一次回家的路上，她大着膽子問，“其實你不是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對不對？說什麽慢慢來，根本就是緩兵之計，是不是想等我新鮮勁兒過去了，沒了興趣，然後這事就這麽算了？”

寧北淡淡地看她一眼，不與她做口舌之争：“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肖茉“呵呵”笑了一聲：“你要是這麽想，那可以死心了，我是不會對你失去興趣的。”

“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麽？”寧北對她的挑釁無動于衷。

前排開車的司機憋到內傷。

過了一段日子，她去醫院拆掉了石膏，醫生說恢複得還不錯，讓好好做複健。可肖茉總覺得骨折完全沒好，傷處隐隐作痛，尤其是，拆完石膏第二天，她的半截胳膊浮起了大塊淤青，淤血多得吓人。

吓得肖茉撲在寧北懷裏痛哭了一場：“我的手就這麽廢了，以後每逢陰天下雨都要痛，怕是比天氣預報還要準……”

“你冷靜一點，”寧北拍着她的背，“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慢慢就恢複好了。”

“如果我殘廢了你會養我嗎？”肖茉無視他的話，繼續哭訴。

寧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不是正在養着嗎？”

次日上午她躺在床上鹹魚，他敲敲門進來，坐在床邊，把手擱在她額頭上：“不舒服嗎，怎麽還不起床？”

肖茉閉上眼翻過去：“我等手好了再起。”

“那你大概永遠都好不了。”寧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戲谑。

他把她被子掀開了一點，輕輕一摟，扶她起來：“穿好衣服，我帶你出門透透氣。”

肖茉的壞心思無時無刻不往外冒，她“哦”了一聲，當着他的面，把睡衣往上翻，寧北略略驚訝了一下，轉身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套頭睡衣扯下來，她露出了滿頭亂發的腦袋，晃了晃頭，只看到一個背影從門後消失。

什麽時候能揭穿寧北這個假正經呢？

革命尚未成功，肖茉還需努力。

換好了衣服，再洗漱化了妝，她美美地跟寧北下了樓，坐車出發。

“你帶我去哪呀？”肖茉在車上不安分地扭來扭去，車是往市中心的方向開的。

她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我還沒吃早飯呢。”

“你看看幾點了？”寧北道。

肖茉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立刻安靜如雞，賴床賴到十二點多，在寧北這樣的人看來，相當可恥吧。

“那我們去哪裏吃午飯呀？”隔了一會兒她又若無其事地問。

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下，門童上前來給他們拉開了車門。

就在酒店餐廳裏吃了午飯，肖茉左顧右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感覺沒什麽特別的，上的菜品也是，無功無過，倒是甜品還不錯。下館子哪裏不能去，有必要特意跑到酒店的餐廳裏來吃嗎？

吃得差不多，寧北才跟她說：“這家酒店頂樓有恒溫游泳池，我昨天讓他們新換了水。”

“诶？”所以他們今天是過來游泳的？肖茉這才反應過來。

拆石膏的時候，那醫生确實建議可以适當游泳，幫助複健。

肖茉驚喜之餘忸怩了一下：“你都沒告訴我，我沒帶泳衣呀。”

那倒不是問題，酒店裏自帶商場，吃完飯寧北就帶着她去挑了。

肖茉有點懊惱寧北沒早點跟她說，害她中午吃飯一下子沒節制，小肚子都吃了出來，她在試衣間裏躊躇半天，還是放棄比基尼，選了件連體的泳衣，寧北多半是故意的吧？

刷了卡上樓，肖茉換好衣服披着浴巾走出來，服務生在門口等着她，領她往泳池走。

“寧北呢？”

“寧先生在那邊等您。”

肖茉到了池邊，看到寧北正坐在躺椅上，衣冠楚楚，手裏拿着本書。

他自己不打算游啊？肖茉一陣失落，本來還想欣賞欣賞他的腹肌。他平時在家太小氣，從來都是穿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這打擊不了肖茉，她朝他走過去，迎上他的目光，然後，轉身面向泳池。

浴巾滑落在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氣，背後一對玲珑的蝴蝶骨，也随着她呼吸的節奏起伏。

泳衣是全露背，她清瘦的脊背上沒有一絲贅肉，腰線有致地翹起，她好像感受到身後目光的灼熱了，笑了一笑，縱身一躍，像條靈巧的魚一樣鑽入水裏。

寧北放下書，靜靜地看着她翻騰着在泳池裏游了幾個來回，回到他腳邊，鑽出水面，捋了一下濕透的頭發。

她沖着他撒嬌：“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他倒是還在關心別的問題：“手怎麽樣？”

肖茉把左臂擡起來看了看，淤青還是觸目驚心，不過水的支撐緩解了酸痛。

“好像确實有用。”她欣然道。

“嗯。”寧北滿意地應了一聲，拿起書繼續看，似乎除了這個，其他的事就再與他無關了。

肖茉洩氣地轉身繼續游。

對付這種人該怎麽辦呢？她一邊游一邊琢磨。

“寧北，寧北。”

寧北一擡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肖茉又回到了岸邊，趴在大理石上，仰着臉道：“我游累了。”

一副“求摸摸”的樣子，他便蹲過來，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

“還要抱，你拉我上去。”肖茉又嬌滴滴地伸出雙手。

寧北本來不該這麽好騙，只是，她看上去軟乎乎的細胳膊，和水靈靈的桃子臉，讓人想一再親近。

他再走近了一點，俯下身。

“嘩啦！”

這麽大的水花，如果在跳水比賽現場，那鐵定是零分出局。

溫暖的池水濕透了衣服，從四面八方而來，包裹住他。寧北被拽入水中的時候，是茫然的，憑着本能浮起來，再看那個壞孩子，已經游得遠遠的，帶着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在泳池的另一邊看着他。

她怎麽逃得掉，寧北輕而易舉就把她堵在了角落。

一雙手在她身後的岸壁上抓穩了，她就這樣被他圈在臂彎裏，無路可逃。

“寧北，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揍我。”肖茉還在笑，渾然不覺他身上危險的氣息。

他滿臉都是水珠，比替她洗澡的那天還要多，順着下颌往下淌了幾串，睫毛也是濕的。襯衣緊貼在身上，顯出胸肌的輪廓來。她的心忽然狠跳了一下，迅速地加速。

他目光聚焦在她臉上，就快把她看穿一個洞。

寧北沒有說話，動作有點粗魯地把她整個人轉過去。

她反應不及，整個人被推在岸邊半趴着，他伏過來，手撐在她兩邊，一口咬下。

脖子上清晰的痛楚叫醒了她，與此同時一起洶湧而來的是渾身的酥麻感，肖茉在那一刻，瞳孔猛然放大。他啃過她的脖子，沒放過肩膀，再往下，先開始是惡狠狠的咬，慢慢的，變成了動情的吸吮。

肖茉的泳衣肩帶被拉到兩側，耷拉在肩下，整個背都暴露在空氣中。她的胸口貼上冰涼的池壁。

她沒有任何主動權，完全不知所措地任由他在背後舔舐。

她很害怕。

她聽見了寧北粗重的呼吸聲，自己的呼吸節奏也不由地加快，雙手找不到東西抓，只能死死地按在地面上，收緊，腳趾頭也蜷曲成一團。

那陣要命的酥麻感讓人恐懼的同時又特別期待。

她隐忍良久，終于忍不住，從喉嚨裏放出了一個音節，無助地喘息了一聲。

“啊……”

身後的人，動作停了停。

也就是那一聲，把寧北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他喘着粗氣，瞪着眼睛看這張滿是斑痕和齒印的後背。

她也在喘氣，無力地趴在池邊，後背一起一伏。

寧北伸出手，慢慢替她把泳衣重新穿好，再把她轉回來。

他們相對而視，她從來沒有見過寧北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他緩過神來時笑了起來，那是一種被她氣到的笑，他真是個記仇的人，她拉他下水，最後他還是沒忘記，彈了她的腦門。

他聲音喑啞地質問她：“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