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修改) (16)

繼任了聖雲堡的大總管。

冰無痕是雲瀾的發小,也是雲瀾最倚重的心腹知己,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于是,冰無痕對雲瀾心生怨恨。

既然雲瀾刻意隐瞞真相,冰無痕便将計就計,裝作對父親的事情一無所知。

冰無痕與雲瀾虛與委蛇,卻暗中策劃為父親報仇。

不過,冰無痕比他爺老子更有心機,他用南華寶典做誘餌,暗中聯合了天水閣、雁門宮、盛平門等江湖大門派,只待時機成熟,一舉端了聖雲堡。

原來是好朋友反目成仇的戲碼,拍爛了這種梗的夏夏首先鄙視一下。

最讓夏夏沒有意外的,就是杜冰城大反派的設定。

夏夏早适應了,她只要一見到杜冰城的臉,就會自動給杜冰城貼上大反派的标簽。

可見楚慕用心之險惡,好嘛,給她養成了惡習,就算回到三次元,也徹底絕了她對杜冰城的所有旖念。

夏夏正在接收信息的當口,那邊廂雲瀾用玉如意挑下如月的蓋頭。

如月怯怯擡眼,對上雲瀾絕美的面孔,她心髒驟停,差點一口氣倒不過來暈掉。

如月直接就是看傻了,她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就是雁門宮的金字招牌柳千行,也沒這麽好看。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她終究是賺到了!如月胸口發熱,一雙美眸蘊滿淚水,差點涕淚橫流哽咽出來。

雲瀾取了桌上的交杯酒,遞一盞給如月,他眉宇清明、紅唇魅惑,淺淡的笑若有若無,動人心魄。

“夫人,今日良辰,你我共飲此杯。”雲瀾醇厚的嗓音穿透人的心弦。

如月心頭小鹿亂撞,傻呆呆接過交杯酒,眼睛癡癡望着雲瀾,羞澀與他交杯而飲。

夏夏接收完信息,人家交杯酒都喝完了,正互相深情凝望。

媽蛋!夏夏內心頓時暴走。

她顫抖的手抓着破月刀,緊緊盯着楚慕,雙目中噴射出仇恨的怒火,心中翻江倒海地難受。

此刻,夏夏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楚慕要敢和如月上床,她拼着自己後半生性,,福不要,也鐵定閹了他!

夏夏曾經暢想過楚慕在這個世界的各種身份,就沒想過他可能就是自己所謂的“色老頭”雲瀾。

楚慕雲瀾的人設,夏夏表示完全無法接受。

楚慕以前如何她管不着,但經過上個世界,楚慕已經是“她的人”,他就別想再亂搞男女關系,失憶也不行。

夏夏剛想着要不顧一切沖出去,她身邊就竄過去一人,直接從開着的窗口翻進屋內。

又來星球大戰了?夏夏登時蒙圈,身上驚出冷汗。

那人到底什麽時候過來的,她怎麽沒發覺?他有沒有發現她?……夏夏越想越後怕,這要壞人,她小命不早玩完了?

夏夏驚恐朝那人望去,卻驚呆。

那人面貌與雲瀾竟然十分相似,她要不是熟知楚慕的樣子,粗略間她只怕會認錯兩個人。

而且,更詭異的,如月竟然把來人當成了雲瀾,羞答答依偎進對方懷裏,對真正的雲瀾似乎視而不見。

來人也不避諱,輕車熟路地與如月溫存起來。

此時雲瀾轉過身,背對擁吻的兩人開始脫自己的紅色喜服。

PPP^這,這不是島國片的鏡頭嗎?

楚慕……楚慕……變态(▼皿▼#)!!!哇咔咔……夏夏這下是三觀俱毀,被眼前場景雷的外焦裏嫩,頭上冒煙,當場石化。

夏夏那口氣還沒倒上來的功夫,只見雲瀾把脫下的紅色喜服順手扔在地上,卻并沒有如夏夏所料般,繼續脫裏面的青衫長袍。

雲瀾無視背後漸入佳境的一男一女,他頭也不回施施然走出去。

嘛……情況?不是應該……那啥嗎?

夏夏看着雲瀾走出去,智商明顯捉急不夠用,一片空白有些短路。

嗯……夏夏的思路被如月不經意洩露的呻,,吟聲拖回到床上。

她望着紅色紗帳內交纏在一起的兩條人影,突然開竅:人家床戲用的是替身呀!

就在夏夏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時候,雲瀾在夏夏背後不遠的小徑上,寒眸如刀盯了夏夏背影一眼。

可能雲瀾眼光太具殺傷力,夏夏感覺到後背冷飕飕。

她回頭,正望見雲瀾背影消失在後院門口那裏。

呆呆望着雲瀾消失的地方,夏夏突然欣喜地意識到,楚慕,她的楚慕是清清白白的,他沒出軌,也沒劈腿,更沒PPP!

嗯……屋裏又傳來一聲嬌吟,夏夏立刻渾身起毛,活春,,宮的畫面和音質都太辣人,她實在無福消受,還是趕緊滾為上策。

(666:西湖的水我的淚……)

可惜她的房在如月隔壁,恐怕也沒什麽好的隔音效果,夏夏悻悻看眼房門,搖頭嘆口氣,也向後院溜達去,祈盼着一場偶遇。

後院是個山水園林,隔幾步就有一個白色紗籠照明,幽冷暗光照的花影扶疏、山水朦胧,仿佛一個仙境禁地。

夏夏一路走着,眼睛搜尋着雲瀾的身影,內心卻極不平靜,藍瘦香菇。

剛剛大起大落的激烈心情,像是一場天降橫禍,突然讓夏夏有所領悟。

她不想楚慕背叛她,不喜歡他身邊有別的女人,而她自己,卻愛勾搭帥哥,随便吃人家豆腐,以己度人,她這樣做是不對的。

夏夏無情地批判着自己,痛定思痛,發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稀罕帥哥了,就只對楚慕一個人好。

等回去,她就把手機裏所有帥哥的頭像給删光光,全部換成她家楚慕,藍顏知己、粉綠閨蜜的,統統踢出朋友圈。

夏夏欣喜的,想要向楚慕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感情,然而她抻着脖子在後院尋摸半天,也沒再見着雲瀾,不禁有些失望。

其實夏夏不知道,雲瀾就坐在烏漆嘛黑的鐘鼓樓頂上,正冷眼瞧着她呢。

說實話,看着夏夏頭上頂着一堆枝葉,在後園鬼鬼祟祟轉來轉去,雲瀾也是異常奇怪。

他摸着自己下巴颏深思,直覺這個“奸細”不一般。

這一溜達,就到了下半夜,夏夏有些困倦,只好循着來路往回走。

突然,一棵老柳樹下,夏夏影影綽綽看到兩個人,像是一男一女,而且男子那身量,遠看着像是雲瀾。

難不成雲瀾還別有懷抱?夏夏心頭猛跳,她咬牙壯着賊膽偷偷摸過去。

到近前一看,才發現那人不是雲瀾,是冰無痕。

與冰無痕在一起的,是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絕色美人,她眉中間一顆美人痣,大眼睛楚楚動人,煞是惹人憐愛的模樣。

月黑風高,夜半無人,此時出沒,肯定非奸即盜,夏夏篤定。

夏夏伸着耳朵想要聽聽他們到底說的啥,沒想到冰無痕眼神一個示意,那女子機警掩上蒙面的黑紗,匆匆而去。

女子消失在夜幕裏,夏夏耳邊傳來冰無痕森冷的聲音:“不速之客,出來吧。”

夏夏先是一驚,随即僥幸想到,冰無痕這話也許是對別人說的,她趕緊伏低身形,慶幸自己頭上還頂着那頂亂蓬蓬的枝葉僞裝。

“怎麽?是要本座揪你出來嗎?”這一次,冰無痕的聲音就像跟在夏夏耳邊說話,夏夏才心涼了半截,人家說的就是她,沒旁人。

夏夏幹脆扯掉頭上的僞裝,挺直腰板站出來。

好歹,她現在身上穿着金縷衣,手裏拿着破月刀,開着快意刀、帥金槍、萬法歸宗的外挂,裝備齊全,技術過硬,她怕個鳥?

☆、你的女神

“不好意思,打擾到大總管了,小姐差我出來做夜宵的,可是聖雲堡太大,所以不小心迷路了,沒找到夥房,呵呵。”夏夏讪笑,借口一找一大堆。

見是慕容紫的丫鬟,冰無痕眼眸微垂,眼底的戾氣轉瞬即逝,殺與留,不過一念間。

“你要找夥房,……跟我來吧。”他說着轉身帶路,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夏夏無奈,只得跟冰無痕走一趟夥房。

她邊走着邊調出智腦翻資料,想看看和冰無痕“幽會”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美人痣女子的資料還真給夏夏找到,女子的身份簡直亮瞎她狗眼。

女子叫上官淩,是天水閣上官靜的女兒,也就是傳說中雲瀾最寵愛的聖雲堡六姨娘。

不過上官淩卻非善類,她之所以嫁入聖雲堡,是受了她老爹上官靜的授意,意圖謀奪南華寶典。

如此,上官淩與冰無痕,自然是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活生生的西門慶VS潘金蓮,夏夏頓時被噴了一臉的狗血。

最好的朋友與最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謀害親夫,對于許久沒戲演的她,這種戲碼真是讓人既親切又熟悉啊。

同時夏夏不禁有些好奇,那武大郎戴綠帽子情有可原,可沒想到帥到慘絕人寰的雲瀾,頭頂上的也會綠幽幽。

看來綠帽子不屬顏狗科,它适合各種人群。

夏夏偷瞧着冰無痕精致的側顏殺,暗暗佩服,搞女人搞到老板頭上,這賊膽講真夠肥。

不過,撇開小八卦的娛樂精神,夏夏意識到,冰無痕和上官淩聯手,對雲瀾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威脅。

感覺到夏夏偷窺的目光,還以為小丫頭又犯花癡,冰無痕的得意之色漫上眼底,心裏毫不客氣送給夏夏一句評價:愚蠢的女人。

夏夏到了夥房,“羞答答”跟冰無痕感恩戴德地千恩萬謝,還“鼓足了勇氣”兩眼放電,豪爽地送給冰無痕一大捆秋波。

哈哈,電死你丫的。

夏夏眉目傳情、暗送秋波的情意,冰無痕自是接收到了的,他志滿意得,潇灑離去。

望着冰無痕背影消失,夏夏才呼出口氣,拍拍自己臉上演過頭的僵硬肌肉。

然後忍着困倦打起精神,在夥房鼓搗了幾樣小菜,提回碎玉軒。

鐘鼓樓上,是雲瀾清冷的眼神,每天看太多,有些倦了。

夜風微涼,雲瀾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擡頭望天。

夜空中,暗雲洶湧,層層疊疊,也許正在醞釀着一場淩厲的暴風雨。

世間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要來的,終究是躲不掉。

雲瀾面露嘲諷,他回身躍下鐘鼓樓,宛如一只獨往獨來、行跡詭異的夜枭。

眼瞅着如月房裏沒有燈火,想必是睡了,夏夏只好把飯菜提回自己房裏,一個人消滅掉。

也許是宵夜吃撐了,夏夏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所有發生過的鏡頭與細節在她腦海裏倒帶。

回想起雲瀾偷梁換柱那一招,看如月當時迷醉的模樣,肯定是被下了迷魂藥。

夏夏不禁萬分慶幸,幸虧她和如月調換了身份,否則,那個稀裏糊塗和陌生男人上床的人就是她。

但是,有得必有失,她若是慕容紫的身份,想必和雲瀾接近起來就方便的多。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小丫頭,想要接近雲瀾,就得費些心思。

也不知道,楚慕會不會記得她,要記得她就好了……夏夏胡思亂想的,折騰了大半夜才睡。

第二天,夏夏理所當然睡過頭,她去看如月的時候,如月正在和雲瀾一起用早飯。

一眼看到坐在桌邊用飯的雲瀾,夏夏驚呆,恍惚間又不确定昨晚的一切是否真實,雲瀾真的離開過?

夏夏驚愕間,如月看到小姐盯着雲瀾看,便有幾分心虛。

畢竟她只是個冒牌貨而已,萬一小姐看到雲瀾的年輕英俊,反悔了怎麽辦?

如月內心拿不定夏夏的心思,到底是年少稚嫩,她一張俏臉上登時變得青紅不定,強撐着擠出一絲僵硬的讪笑,喚道:“如月,快過來見過雲堡主。”

夏夏當然瞧出如月的倉惶不安,小妮子那點心思她還是通透通透的,她便在門口福了福:“如月拜見堡主,堡主老人家萬福金安。”

“免禮。”雲瀾淡淡道。

楚慕果然不記得她,期待落空,夏夏滿頭黑線、心中哇涼。

她還需要從頭再來,把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沒有被拆穿,如月背上一片涼飕飕的冷汗,心裏卻也安定了不少,她趕緊“體貼”道:“如月,你下去用飯吧,這裏不用你伺候。”

這就卸磨殺驢了?夏夏不得不驚訝如月的善變。

如果不是她給了如月希望,如月怎麽會有今天的奢望,這就是人性呀!她深切感慨。

不過,夏夏也沒把如月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裏。

不是吹,這個小丫頭怎麽玩的過她這個老戲精,她就是把如月放出二百裏地去,如月也別想贏。

還沒等夏夏作答,雲瀾那廂卻慵懶開口。

“紫兒,既然是你的陪嫁丫鬟,可以做通房論處,所以不用避諱,如月,不如過來一起用飯吧。”他饒有興趣盯着夏夏,黑瞳深處,一絲惡趣味的影子。

通房?→_→靠!夏夏措手不及打個趔趄,連個丫頭都惦記,哥,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就算雲瀾昨晚的表現已經崩了“色老頭”的人設,夏夏還是難以接受他輕佻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給他流裏流氣的嘴臉整一巴掌。

而且,雲瀾這是在故意挑撥她和如月,也不知他發現了什麽,想要讓她們自相殘殺,真夠陰的。

如月有苦難言,只能賠笑:“對對,如月,一起用飯吧,快來坐。”

“奴婢多謝堡主與小姐。”夏夏加重了小姐兩個字的發音,意在安撫如月,別讓她沉不住氣,露出馬腳。

如月會意,向夏夏感激看了一眼,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小姐反悔當初的約定,讓她到手的幸福又失去。

如月的表現,已經讓雲瀾起疑。

一個主人,卻在奴仆面前唯唯諾諾、低聲下氣,實在不合常理。

而且,雲瀾發現更不合乎常理的事情,那就是如月不如夏夏漂亮。

根據女人的天性,千金大小姐慕容紫,會容忍貼身的丫鬟比自己還漂亮嗎?

不管走到哪裏都被自己的丫鬟比下去,顏面無光,除非慕容紫腦子有病。

因此,雲瀾斷定這個小丫鬟非同等閑之輩,絕對是個比慕容紫更危險的人物。

夏夏坐下來,拿腳一踩如月,示意她把頭擡起來,別低眉順眼的露怯,讓人無端猜疑。

夏夏收回腳,卻不經意碰在一條腿上,她驚了一下看過去,是雲瀾的腿擱在她這一邊。

夏夏剛想裝腔作勢演一下,開口給他道個歉。

卻沒想到雲瀾竟然向她促狹使個眼色,并且進一步用腿貼着她腿,暧昧蹭了一下。

轟!夏夏登時要爆了,雲瀾這意思她當然明白,他就是故意要勾搭她的。

通過這件事,可以想見,雲瀾就算沒跟那些個姨娘們上床,平時也一定沒少用這種方式勾勾搭搭。

這個淺顯的認知讓夏夏非常惱火,後悔昨晚上一時感動開了自己的□□會,什麽以己度人,她終究是太善良了!楚慕不是小白兔,他是大灰狼。

不過,夏夏還得配合雲瀾往下演,在沒把這丫搞定之前,她還是小心為上。

夏夏便任憑雲瀾的腿貼着她的腿,然後裝模作樣垂了粉頸,一副嬌羞之态。

反正也不是外人,讓他占點小便宜又何妨?

何況夏夏也一直懷念,與楚慕那次短暫的一夜情緣。

隔着幾層薄薄的布料,可以明顯感受到楚慕肌膚的溫熱氣息,還有他長腿的修長健碩的形态,夏夏便清晰憶起楚慕完美無瑕的動人軀體,以及他持久過硬的技術活。

夏夏邊扒着米飯邊丫丫,情到深處,她熱乎乎鮮紅的鼻血,登時毫無預兆滴在眼前的白米飯上。一滴、兩滴……直至染紅了白米飯的半壁江山。

“啊!”夏夏大驚,趕緊跳起來捂着鼻子狼狽跑出去,留下那一碗無辜被鮮血染紅的白米飯。

“小姐……哦,哦,我……我是小姐。”如月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突然覺悟又乖乖坐回去,因為說錯話,恨不得咬自己舌頭。

她偷眼瞧着雲瀾,忐忑不安地猜測着他是不是已經發覺真相。

☆、你的女神

夏夏絕逼是雲瀾見過最沒戰鬥力的奸細,他只不過小小地挑逗了下,她居然連鼻血都噴了,這樣的奸細,看來也無足為患。

雲瀾埋首勾唇,差點破功笑出來。

見過慫的,沒見過這麽慫的!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實在高估對方了。

看到雲瀾沒有多問,如月才綠着小臉松口氣,“夫君,你吃。”她讨好地給雲瀾添米飯。

夏夏此刻坐在秋千架上,舉着兩條手臂仰頭望天,鼻管熱乎乎的酸楚,她已經羞愧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老天,別客氣,來道閃電劈死我吧!她萬分誠懇地請求。

o(*////▽////*)q實在太丢臉了啦!越不想在楚慕面前丢臉,她這老臉皮越像是豆腐渣工程,一層一層稀裏嘩啦往下掉,這讓她後半生還怎麽在他面前擡頭做人?

夏夏的心情還沒平複,那邊廂雲瀾挽着如月雙雙過來。

“如月,本座帶你和夫人去見一下其他夫人們,走吧。”雲瀾喚道。

夏夏看清雲瀾黑眸中隐含的揶揄笑意,更加生無可戀。

這丫的,太壞了!她原來還以為楚兔子好欺負,沒想到兔子越來越變異,比大灰狼還難搞,嗚呼哀哉。

“是,堡主。”夏夏應着,躍下秋千,她抖擻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兔子,等着瞧!

她總有一天,會把今天掉的場子找回來。

夏夏和如月跟着雲瀾到了正堂大廳,嗬,裏面已經是人山人海。

十二個女人帶着丫鬟仆婦,和大小孩子塞滿了整個大廳。

幸虧,她不是慕容紫!夏夏幸災樂禍瞧着如月被雲瀾拖着,和每一位夫人見禮,接受丫鬟仆婦大小孩子的叩拜。

這陣仗,她可吃不消。

一屋子人熙熙攘攘、和樂融融,看着倒是也挺喜慶。

不過,雲瀾這樣挂羊頭賣狗肉的行徑,讓夏夏覺好笑,這麽多如花似玉貌美的夫人們,他幹嘛要用替身,不自己上呢?

當夏夏看到上官淩的時候,才突然有所了解,雲瀾為何要與這些女人搞些虛情假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既然上官淩是沖着什麽南瓜寶典(夏夏的理解)來的,另外的女人未必不是這個目的,雲瀾要是不加防範,只怕早就受制于人,死一百回也不夠死。

由此看來,雲瀾不傻,知道如何保護自己,這就好,夏夏為此深感老懷欣慰。

夏夏這麽想着,她向雲瀾投向欽佩的目光,沒想到雲瀾也正向她看過來,看那意圖,是又在打她主意。

靠,一次就夠了,她可不想讓雲瀾再整她幺蛾子,夏夏趕緊牽了身邊兩個孩子的手,甜甜道:“小朋友,姐姐和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好。”兩個小孩又叫了幾個玩伴,一起跟着夏夏出去了。

還挺機靈的,雲瀾收回目光,輕蔑稱贊。

不過,既然來了他聖雲堡,挑釁到他頭上,便沒有那麽好罷休,他冷笑:女人,等着瞧!

中午是大聚餐,宴客廳裏開了五六桌的豪華盛宴,夏夏卻沒敢往前湊,呆在碎玉軒啃了一個冷饅頭。

夏夏可不想被雲瀾逮到,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楚慕這個笨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用對付別的女人的招來對付她。

給她下個藥,讓她跟別的男人上了床,她完全相信雲瀾會幹得出來。

嗚呼,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個慘烈的車禍現場,夏夏真的連想都不敢想。

本來才接到任務的時候,夏夏還覺得挺容易完成的。

那什麽南瓜寶典,就在雲瀾手裏,她要取還不是水到渠成。

但是現在看清形勢,夏夏才倍覺艱難。

想要拿到南瓜寶典,就得接近雲瀾,可她現在躲雲瀾還來不及呢,又如何完成任務?

夏夏越想躲,卻越是躲不開。

入夜,那該死的雲瀾竟然來敲她房門了:“如月,開門。”

夏夏一聽就毛掉了,真的是怕啥來啥呀,楚慕,咱不帶這麽玩好嗎?

她倒是萬分期待與楚慕重溫舊夢,但是,誰保的準,等下和她上床的就是雲瀾本人?

“堡主,奴婢睡下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不好?”夏夏死死頂着房門,故意打着哈欠。

意外的,雲瀾還挺好商量:“好吧。”

好你娘個頭!夏夏心裏狠狠咒罵一句。

她貼在門板上傾聽,門外果然沒半點動靜,想必雲瀾是走了。

夏夏才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安撫自己,結果她耳邊卻再次清晰響起雲瀾的聲音:“如月,睡床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睡門板?你真的是好特別。”

“啊!”夏夏如臨鬼魅,她驚叫着回頭,迎面就是雲瀾的臉。

雲瀾正悠閑地負手而立,他身子傾向夏夏,黑色瞳仁中盡是促狹笑意。

夏夏驚疑望向窗戶,果然,窗子是開着的。

她猛然想起昨夜那一幕,不禁臉都吓白:大佬,我錯了!

夏夏趕緊舉手投降,她雙膝一軟跪倒地上:“堡主饒命!我就是一個小丫鬟,什麽壞心都沒有,我願效忠堡主,絕無二心,求你饒了我吧!”

就算開着牛哄哄的外挂,在沒摸清雲瀾的武力值之前,夏夏也不敢貿然硬撐,暫且低低頭吧。

果然是慫包,雲瀾就沒想到夏夏是這麽副膽子,他還什麽都沒說,她自己就認了。

雲瀾施施然往椅子上一坐,居高臨下輕蔑問道:“那你說說看,你都有什麽心?”

什麽心?夏夏掏出心窩子,聲淚俱下:“我只有一顆愛你的心,想要你平平安安。”

雲瀾眸光變冷,他哪會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奸細說出這種話,當他是三歲孩子呢?夏夏不配合的态度讓他極為惱怒。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何目的?”他森冷問道。

夏夏張口,欲言又止,麻蛋,這明明就是個坑!

她能說,她想要南瓜寶典嗎?這是雲瀾的死穴,哪一個接近雲瀾的女人,不是為了南瓜寶典?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夏夏只好實話實說:“好吧,我說實話,我是真正的慕容紫,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害你的,真的!”

這樣說,一為取得雲瀾的信任。

二則,夏夏可不信如月能扛得住雲瀾各種花招,等雲瀾自己查出真相,她還不如自己招。

根據他的觀察與直覺,這話雲瀾倒有幾分相信,也不出意外,“你要如何保證?”他饒有興趣問道。

夏夏揉揉自己膝蓋,拿眼示意撒個嬌:“堡主,咱都是一家人了,地上硌得慌,我是不是可以……”

雲瀾眼神淩厲掃過去:“你說呢。”

一個階下囚,還想讨價還價。

夏夏剛起了個半起又跪回去,她恨恨腹诽:奶奶的楚慕,你丫等着将來跪榴蓮吧,非跪死你不可。

不過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夏夏大義凜然撇開自己的小情緒,還是大局為重,她說道:“我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害你,所以,我可以幫你。”

雲瀾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想到,夏夏會主動說起這件事,他故作鎮定淡然,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面,好整以暇問道:“那你說說,都是那些人,想要害本座?”

“你的好兄弟冰無痕,還有你的好女人上官淩。”夏夏惡毒說道。

她可是記恨着,今天雲瀾攬着上官淩那小腰肢就沒放開過,給她後糟牙都酸掉了。

雲瀾終于坐不住,夏夏的話句句戳在他心窩子上,他才不在乎上官淩,不過都是逢場作戲。

但是冰無痕,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兄弟,卻真真正正是讓他痛心疾首的。

雲瀾從沒想過要殺冰西楚,他當初費勁心思與冰西楚周旋,也是力求讓冰西楚自己知難而退。

沒想到,他當初的一片苦心都白費了,冰西楚自殺,他與冰無痕,終究還是鬧到兄弟反目的境地。

看到雲瀾變了臉色,手指停在桌上不動,夏夏有些幸災樂禍,得意洋洋繼續說道:“冰無痕不僅與天水閣聯手,還有雁門宮和盛平門,你二姨娘、三姨娘是盛平門的吧?小心點吧。”

也許以雲瀾的聰明,他會知道一些,但是絕不會有她智腦上知道的多,所以,夏夏正好趁這個機會給雲瀾提個醒。

“你怎麽知道這些?”雲瀾忍不住問了。

“我是慕容紫啊。”夏夏理所當然回答,按理說,慕容紫知道這些內幕并不稀奇。

“慕容紫!……你願意出賣雁門宮?”雲瀾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瘋了!竟然連她親爹老子都出賣。

“這不是沒辦法嘛。”夏夏甩出一把辛酸淚。

雲瀾這次才真正坐不住,他從椅子上霍然站起來,手指着夏夏一言難盡。

他雲瀾長這麽大,就從沒見過這麽沒骨氣的軟骨頭!

作者有話要說: 楚慕:老婆,咱都是一家人了,榴蓮刺得慌,我是不是可以……

夏夏:你——說——呢——

☆、你的女神

“慕容紫,你讓本座想起一個人,本座非常敬佩的一個人。”雲瀾突然有感而發。

“堡主敬佩的,一定是英雄喽。”夏夏拍個響亮的馬屁。

“他是個奸細,本座用了二十四種酷刑,他始終都沒開口說一句話。”雲瀾回憶。

 ̄□ ̄||夏夏一下明白了,雲瀾這是拐彎抹角地嘲諷她呢,影射她貪生怕死沒骨氣。

“那後來呢?”她上趕着問一句。

“本座賜他一死。”雲瀾悵然答道。

“那不就結了。”夏夏嘟哝,骨頭硬有什麽用,結果還不是給人咔嚓掉。

(ΩДΩ)雲瀾恍然大悟,夏夏意有所指。

“你就為了活着?”他審視着夏夏,滿臉諷刺。

“雲大堡主,你娶了十三位貌美如花的姨娘,卻碰都不敢碰一下,請問,這又是為何?”夏夏啼笑皆非,反問一句。

雲瀾登時被夏夏怼得啞口無言。

人家說的對,他,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單純的為了活着,誰也別笑話誰。

雲瀾盯着夏夏,他有些看不懂她。

這個奸細明明又笨又蠢,不僅懦弱無能,還無恥至極,偏偏,她身上偶爾蹦出來的丁點智慧火花,那般光彩奪目,動人心弦。

“那你就好好活着吧。”雲瀾淡漠越過夏夏身邊,向門口走去。

呼——夏夏松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終于逃過一劫。

雲瀾推開門,門外明月正好,他身後傳來夏夏幽幽一句:“你就沒想過,那位英雄,也許是個啞巴呢?”

雲瀾身子一僵,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

“你說的對。”雲瀾沉默半晌,莫名回了一句。

的确,那是他後來發現的事實。

嗬,這勁忖的,夏夏本來随口一句揶揄,卻沒想到歪打正着。

想想那個被英雄的啞巴,也真是夠倒黴。

看到雲瀾走了,夏夏麻溜爬起來去闩上房門,然後又去闩了窗戶。

可她還是不敢去床上睡,她可不相信,那兩扇破木頭門窗,能夠阻擋得住雲瀾。

為了安全起見,夏夏猶豫再三,最後無奈躲在床底下對付了一宿。

要不然,她哪能安心睡啊。

半夜裏,夏夏感覺到臉上毛茸茸的,她還以為她家金毛跟她鬧呢,她一揮手:“塔塔,別鬧。”

結果沒一會兒,那毛茸茸的東西又蹭到她臉上,夏夏才突然驚醒,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裏。

什麽東西?夏夏懷着怕怕的小心髒,她悄咪咪睜開半支眼睛,對上對面圓溜溜兩只黑眼珠,一只大老鼠,正聳着尖鼻子嗅她鼻尖。

“啊!……”夏夏驚叫着蹦起來,很榮幸,她腦門理所當然地重重撞上堅硬的床板。

當然,她也很成功地吓跑了那只大老鼠,讓她充分地學習了“抱頭鼠竄”的生動。

夏夏腦門上磕了雞蛋大的一個包,第二天把雲瀾都吓一跳,心裏只琢磨:昨夜沒把她怎麽樣啊。

雖然床底下有老鼠作伴,但是夏夏認為,老鼠的危險系數比雲瀾小得多,她又不是沒和老鼠同居過。

所以,夏夏每夜還是宿在床底下,一窩就是小半月。

幸喜,雲瀾沒有再找她麻煩,也默認着如月的存在,一切還算安好,夏夏才默念阿彌陀佛。

夏夏安穩沒幾天,她的心眼又開始動彈了,不動不行,她需要拿到南瓜寶典,這樣躲着雲瀾根本不是辦法。

而且,她只有拿到南瓜寶典,才能帶楚慕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早點完成任務,徹底解決楚慕的危險。

每次眼巴巴瞅着渾身透着危險氣息的雲瀾,夏夏卻不敢往前湊,實在是既沮喪又郁悶,她總不能去和冰無痕聯手奪寶吧?

如果雲瀾不是楚慕,和冰無痕聯手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正在夏夏想要接近雲瀾卻不得其法的時候,慕容紫的老爹慕容保國來了,他是來謝雲瀾救命之恩的。

雲瀾徑直把慕容保國帶進碎玉軒,夏夏不認識慕容保國,還以為是雲瀾的手下。

如月卻是亡魂大冒,身不由己撲通就給慕容保國跪到地上。

想必慕容保國是知道了夏夏和如月互換身份的事情,他趕上一步先于如月開口。

“紫兒!不必大禮。”他說着上前把如月一把拉起來。

如月不可置信望着慕容保國,嘴巴張了張,一個“爹”字卡在她喉嚨裏,她到底是不敢這樣叫。

夏夏這才明白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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