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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同嘴裏叼了根油條,身旁跟着丁乙,二人晃悠悠地走進了教室,恰巧聽到了周月陽的那聲,“宋紫荊,你幹脆叫宋自盡吧。”
“啪—”驚得他嘴裏的有條帶着口水砸到了丁乙的手背上,後者反手就給他了一巴掌,“惡心死了。”
同時還小心翼翼地注視着周月陽那邊的狀況,駱同直覺這氣氛詭異,難得沒有說話,睜着雙不大的眼睛打量着宋紫荊。
班上原本在看熱鬧的女生們雖雲裏霧裏,但也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而處于目光焦點的宋紫荊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自己又是碰到了周月陽的哪根筋,剛才不還哄得他開開心心的嘛。
程熠瞅了眼面色不豫的周月陽,站出來打圓場,“突然這是怎麽了?”
周月陽沒有回答他,而是徑直往教室外走去,路過宋紫荊身邊的時候,撂下了三個字,“出去談。”
宋紫荊咬緊下嘴唇,怎麽聽上去跟出去約架似的。
程熠拍了拍她的肩,“要不你先回班上,別擔心,阿陽的事交給我。”
她看了眼不遠處站着的駱同和丁乙,搖頭道:“沒事。”說完躊躇了一會兒,便也走向走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總覺得他剛才的眼神裏藏着點什麽事,還有他怎麽知道她所在的班級?
程熠沒有堅持,他了解周月陽,看上去雖然兇裏兇氣的,良好的家教與生來的風度讓他實際上連女人的一根頭發都不會碰,況且宋紫荊這麽機靈的人是吃不了虧的。
周月陽站在走廊的盡頭,無奈地看了眼手裏的盒子,怎麽把這個東西也帶出來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他立馬放下手,待腳步聲行到他近處的時候,他驀地轉身,将宋紫荊整個人抵在牆邊,拿着盒子的那只手撐住牆,垂頭看着她。
宋紫荊被吓得一跳,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結巴道:“你,你……你這是幹什麽?”
周月陽眯着眼看她,不說話。
這麽近距離,只有兩個人呼吸,宋紫荊覺得有些氣悶,她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氣急敗壞,咬她一口。
還是先出奇招吓他個毫無防備好了。
她的手慢慢往下,然後猛地把住他的腰,開始撓……
只是面前的人卻動都不動。
她表情僵硬,這人不怕癢嗎?
完了,踢到鐵板了。
他冷聲道:“把手背好。”
她立馬聽話地把手交疊垂放在身後,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學生。
“昨天一整個下午,我都在體育器材室睡覺。”他忽然輕啓嘴唇,聽得宋紫荊有些莫名其妙。
“然後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器材室的門被人給鎖起來了。”他的語氣漸冷。
宋紫荊猛地怔住。
昨天下午,器材室,鎖門……難道……
周月陽繼續道:“手機也沒電了,我只能從窗戶翻出去。”
她的臉色泛白,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綁着繃帶的手看去,“所……所以這。”
他哼笑一聲,“所以,爸爸,這都是拜你所賜呢。”
她蹙眉,沒聽明白。
他恍然,“哦,我想起來了,爸爸你昨晚把我電話拖黑了。”
她雙目微瞪,“昨晚發短信的是你?”表情有些僵硬。
周月陽又不說話了,目不轉睛地盯着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的少女,她的碎發因為沁出的細汗而黏在額前,“我,那是體育老師讓我鎖的門,我不是故意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對不起,我應該事先确認下器材室有沒有人的。”
他在她的瞳孔裏發現了自己的身影,很幹淨,還帶着些水汽,眼眶泛着絲絲的紅,訴說着主人內心的悔意。
不像是在騙人。
看來和二中的那人真沒關系。
見他沒反應,她跺了跺腳,抿了會嘴唇,急出了鼻音,“對不起我……”
他忽地直起身子,離她遠了些,撇開腦袋,心底湧起些不耐煩,不愛看她這受委屈的樣子,可真醜,還是紮哪吒頭的時候可愛順眼多了。
宋紫荊暗暗松了口氣,歉意是有的,不過沒有懼怕多,她更害怕的是他不會善罷甘休,最後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要是傳到她母親的耳朵裏,她不敢想。
她和周月陽接觸得不多,但對他的性子摸得還算比較透,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要順着他的毛摸。
果然,就見他面上緩和了不少,擺了擺手,“算了,看在你還暗戀我給我送禮物的份上,諒你也不敢故意鎖我的門,”說着說着又洋洋得意起來。
這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喜怒全都表現在臉上,特別好猜,也特別好哄。
宋紫荊只好點頭迎合,但!緊接着便心跳驟快,因為她看到—
周月陽把月餅盒摁在肚子上,單手拆外面的紙包裝,“讓我看看你送我的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你我這不是期待,算是對你的一種施舍,你要知足,別人送的我一般看都不看直接塞抽屜的。”
“不不不,我覺得這個并不能表達我對你施舍的感激之情,我拿回去換一份更隆重的禮物給你好了。”宋紫荊說着就要拿過月餅盒,結果被周月陽舉高手,怎麽蹦也拿不到。
周月陽明白一笑,“還害羞個什麽。”
“唰—”地一下,撕開包裝袋,濃郁的奶香撲鼻,他有些意外,“是吃的麽……”打開蓋子才發現是月餅,剛欲說話,他的表情便凝固了。
因為月餅的表皮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用正楷寫了一個字。
他的語氣有些顫抖,“這,是熠字嗎?”
她大大幹笑了兩聲, “怎麽可能!明明是個陽字,你不識字啊?”
他面無表情,“真沒看出來。”
她正色起來,“其實就是熠字,說您在我眼裏熠熠生輝,耀眼獨一無二的意思。”
回想起剛才在教室裏和她相見時的場景,還有她明顯和程熠熟識的樣子,他慢慢地蓋上盒子。
宋紫荊實在圓不過來了,苦着臉,不敢看他。
“宋紫荊。”他叫了她一聲,她悶悶地回答,“嗯?”
“你看到地上的碗了嗎?”他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她将地上看了一個遍,疑惑道:“沒碗啊。”
他冷笑一聲,“對,我們沒完。”
宋紫荊靠在牆上,欲哭無淚,為了把這個“熠”字寫得好看些,她昨晚足足做壞了一箱月餅,終于有幾個能看的并且看得懂的,沒想到卻因此遭罪。
一束陰影打在她的臉上,見他擡起手,她連忙捂住臉,“天啊,沒想到你這麽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光明磊落的人怎麽還打女人啊,要打就打吧,別打臉啊!”
周月陽愣住,氣得捏拳,恨不得真給她來兩下,“我是要你把手機拿出來。”
她立馬雙手把手機奉上,俗話說得好,塞財免災,希望一個手機能夠博君一笑。
他快速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從她手機裏的黑名單放了出來,然後甩回她身上:
“從今往後,随叫随到。”
說完就回教室了。
留劫後重生的宋紫荊獨自待在那發呆,一分鐘後,周月陽又把腦袋從教室裏伸了出來:
“下次見我,記得紮那哪吒頭。”
“好吧。”就這樣,她不情願地割下了喪權辱發的條款。
鈴聲響,激得她這才想起上課了,連忙往樓上跑。
高二(十)班教室的窗戶內,駱同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道:“不是吧,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小美女完好無損地離開了。”
丁乙看了眼回到座位上的周月陽,仔細想了想,沒想明白,慫恿道:“要不你去問問陽哥?”
“你當我傻啊,他正在氣頭上呢!”駱同砸了砸嘴,然後忍不住內心的好奇,趁老師還沒來,飛快地跑到周月陽身邊,“陽哥,那小美女送了你個禮物你就被收買了?男人的尊嚴呢?”
換來周月陽的一聲,“滾!”
丁乙拿出課本,自語道:“可不就是傻麽。”
老師走到教室裏,課堂慢慢安靜了下來,駱同也回到了座位上。
周月陽自然是沒有聽課這一說的,盯着那個月餅盒,滿臉的不爽。程熠裝作無意地想要拿過那個盒子瞧個究竟,卻被周月陽一巴掌拍開:
“我的,不許你看。”
程熠送了個眼白給他,拿出手機,和昨天放學在奶茶店認識的那個混血小蘿莉聊着天。
前半節課還算相安無事,小蘿莉高一剛入校的,哭訴着自己普通話說不好鬧了很多笑話,他正禮節性安慰。
忽然周月陽左手就伸了過來,擋開他的身子,從他抽屜裏拿出所有花花綠綠的信封。
然後便神經兮兮地開始數信封,“一、二、三……二十四。”
數完嘲弄一笑,“就這麽點。”
程熠斜了他一眼。
周月陽又從自己的抽屜裏拽拽地拿出一沓信封,神情跟參加諾貝爾似的認真,“一、二、三、四……二十二……二十……三。”
程熠揚唇,托腮看着周月陽不甘心地又把兩堆信封數了一遍,依舊比他的少一封。
周月陽幽怨地看向他。
程熠含笑安撫,“別氣餒,我們平了,你忘了你還有一盒宋紫荊送的禮物啊。”
就是不知道這話觸碰了這小子什麽逆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把和他并排的桌子拉開,跟劃三八線似的,一聲不吭地趴下了。
後腦門對着他,上面似乎寫着大大的兩個字—
“口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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