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沐洛見到了夏老爺子養的那只鹦鹉,借着那只鹦鹉引着裴顏說了不少話,畢竟他輕易就可以讓人如沐春風。
“它總學不會說話,爺爺要嫌它了。”裴顏說着貌似有一絲苦惱。
沐洛笑着道:“放心吧,就算它總學不會說話,夏爺爺也會養它的,不會嫌它。”
裴顏眼神疑惑,沐洛覺得裴顏疑惑的表情也很可愛,果然,與她說話讓人心情愉悅,以前便覺得她雖寡言,但相處舒服,而現在他則更貪婪于她的每一個生動的表情,享受于與她相處。
真奇妙啊。
他想要她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想要她屬于他。
沐洛柔和目光下的侵略神色很快就被他自己壓下,他笑着掃過那只幹淨的小鹦鹉,向裴顏道:“你剛才說了,夏爺爺昨天還給它買了零食,還有它這麽幹幹淨淨的,一看就被養的挺好,若是嫌棄,又怎麽會費這個心思?”
裴顏眼神不确定地向沐洛征詢,小鹦鹉雖然不會說話,但這還是她養,或者說參與養的第一只小生物,她不嫌它不會說話。
那只小鹦鹉似是感覺到了裴顏的那絲情緒,小綠豆眼盯了裴顏一會兒,然後将自己的腦袋擠了過去,在裴顏的手指上來回蹭了好幾下。
裴顏立馬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小鹦鹉腦頂上的羽毛滑滑的,但是它來回蹭着,沒幾下那點羽毛就被逆着梳亂了,而且裴顏的手指也癢癢的。
沐洛的目光倏地軟化了下來,眼前的一幕映入他的眼底,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他輕聲對裴顏道:“就算夏爺爺嫌它了,你開口留它的話,夏爺爺又不會趕它出家門。”
從裴顏扭頭看過來的眼神中,沐洛看出來了她的那絲驚訝,他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不是嗎?夏爺爺夏奶奶都很疼你。”
裴顏微怔,夏爺爺夏奶奶的确對她好的,但是這樣被旁人點出确定,讓她心裏忽然就産生了一絲異樣觸動來。
而且她之前也從沒想過去開口提出什麽要求來,類似于開口提出将小鹦鹉留下這樣。
沐洛這樣心思玲珑的人,大概明白了裴顏在想什麽,心中便湧上憐惜來,大約終究是寄人籬下吧,讓人心疼。
裴顏不知道沐洛的誤會,她只是還沒學會那些,她也知道夏爺爺夏奶奶對她好,她接受了,她自己也對他們好,但卻并不會再額外再主動去要求索取什麽。
仿生人還沒學會去索取,就如她對夏一鳴,當初也只是說她要喜歡夏一鳴,但她卻沒想着要讓夏一鳴喜歡她。
說到夏一鳴,他還在外面吭哧吭哧刨土呢,刨的還挺起勁,雖然累的滿頭大汗,但是他也不用歇息。
裴顏也沒有将他給忘在腦後,與沐洛聊會兒天,便不時往外面看了好幾眼,明明是她要幫他弄這些的。
裴顏皺着眉,心想,活兒被搶了,好像就不算了,裴顏在心裏的一份清單列表上打了個叉叉。
這個不算。
沐洛注意到裴顏的走神,眼神暗了下,之後便見裴顏終于在屋裏呆不住了,她去冰箱裏取了一份綠豆沙出來,想了想,又拿出一份來。
早上阿姨煮的,備在了冰箱裏,現在摸起來沁涼沁涼的。
裴顏走進廚房,取了一個盆,然後往裏面盛了些熱水,又試了試溫度,見沐洛一直跟着她,裴顏對沐洛解釋道:“太涼了,夏一鳴脾胃嬌氣,你也一樣,不能喝涼的。”
其實還是沁涼沁涼的喝着好喝,而這兩位則有很多不能吃的呢,比如冰淇淩,而她則沒有這方面的顧忌,待會兒,她會再從冰箱裏取一杯涼涼的自己喝的。
裴顏替他們兩個稍稍遺憾了一小下。
沐洛看着裴顏細致的動作,雖然那其中也有他的一份,但他卻知道自己多半就是個順帶,心中泛起了酸。
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和裴顏繼續聊天道:“夏一鳴脾胃不好嗎?沒看出來。”
雖然他們算是朋友吧,但他還倒真不知道這點兒,一方面是這些子弟們的友誼其實并沒有那麽深,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夏一鳴不想讓人知道。
畢竟他人高馬大的大老爺們,他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娘們唧唧。
裴顏嗯了一聲,一個飯桌上吃飯的,這點她聽過夏奶奶念叨。
覺得可以了,裴顏将其中一份遞給沐洛道:“可以喝嗎?”
沐洛點頭,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還對裴顏肯定說:“這個溫度,夏一鳴應該也可以的。”
這家夥心裏在酸,但是掩飾的可好了。
正埋頭苦幹的夏一鳴,臉上被碰了一下,嗯,裴顏倒還不會故意逗人,只是不小心而已,她又挪了挪手中的綠豆沙,将它抵到夏一鳴的唇邊。
夏一鳴還滿不自在的,他将臉稍微偏移了一下對裴顏低聲道了句謝,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滿了泥。
夏一鳴微微犯難,但是他才不會讓裴顏舉着杯子喂他呢,那樣像什麽話。
唉,她也太不知委婉了,夏一鳴心想追人也不是這麽追的。
但是雖然她不懂,可他懂,他要幫着把持堅定好距離的。
夏一鳴腦子一動,沖沐洛喊道:“沐洛,給我點紙巾。”夏一鳴知道沐洛是身上随時都帶着紙巾的。
夏一鳴将紙巾墊在杯子外,沾着泥巴的大手握着杯子,他和沐洛不一樣,他喝着綠豆沙喝的大口又爽利。
仰着脖子,喉結滾動間,連口氣都沒有喘,便被他給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大半杯。
在太陽底下幹了那麽久的活,他其實也渴了的,綠豆沙下肚讓他舒爽了不少。
裴顏的貼心之舉他明白,但卻心中也有擔憂,都說了,別喜歡他了,但卻這麽倔。
又給他弄籃球架,又給他拿綠豆沙喝,何苦呢?
夏一鳴仰着脖子喝着綠豆沙,又小心偷瞧裴顏的臉色,他拒絕了裴顏拿着綠豆沙的投喂,不讓她親近,這樣的拒絕,夏一鳴擔心她難過。
但卻見裴顏面色平靜,不過夏一鳴也并不奇怪,這丫頭情緒內斂,即使難過,旁人也看不出來。
夏一鳴心中嘆了口氣。
夏一鳴将綠豆沙喝完之後,便将裴顏和沐洛兩人又趕回了房間,他都快弄好了,這兩人就別再跟着沾一手泥了。
将坑刨好之後,夏一鳴也沒叫裴顏和沐洛幫忙,就他們兩個那點小力氣瞎折騰啥,他去叫幾個保安過來幫下忙就行。
就這麽着,夏一鳴吭哧吭哧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完,這才滿意地進了房間,他又對裴顏和沐洛道:“你們倆個先坐着,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我爺爺奶奶還有爸媽他們都讓我邀請你去我家。”沐洛坐下後笑着對裴顏說家中人期望她來玩,又說他家人對她都很感激。
裴顏道:“小事,應該的。”
沐洛語氣柔和中卻又添了幾分堅定和認真:“不是小事,當時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
而睜開眼之後的第一眼,裴顏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深深刻了下來,如從一個冰冷黑暗中的世界踏出來時的一抹曙光。
裴顏嗯了一聲,她更關注在旁的地方:“他們是想要我去做客?”
沐洛:“嗯,很期待,你去的話大家都會很高興。”
高興麽?
裴顏還是第一次被人邀請去做客,和與夏爺爺一起去旁人家還不太一樣,裴顏答應了下來。
沐洛給裴顏講他哥養的一直高冷的貓,給裴顏講他媽弄的畫室,講他爺爺練的書法……
一個很溫馨的家庭被沐洛鋪展開來,在那樣的家庭中的話,也怪不得沐洛會成長為這樣一個溫柔的小王子。
裴顏也喜歡聽別人講這些,在別人聊的各種話中,她也在看這個世界。
裴顏看着沐洛的笑容,忽然道:“你現在笑的好看。”
“嗯?”沐洛要說的話戛然而止,眼中罕見地出現茫然。
稍頃,他不由笑了一下,這姑娘有時候感覺她很遲鈍,但某些時候卻又敏銳的可怕,而且直白的讓人招架不住。
沐洛按照裴顏的話道:“你說的對,不過我在你面前的時候笑的也好看吧?”
裴顏沒再說話了,唔,其實都不難看的,即使在學校裏的笑容也不難看,她是說某些時候會更好看些,就如剛才當他聊起家人的時候。
夏一鳴一身清爽的出來,看到裴顏在與沐洛交談,挑了下眉,略感欣慰,裴顏能與人多交流,多交幾個朋友也挺不錯。現在裴顏相比剛來時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待她認識的人多了,也便不會看不清她對自己的那點初來乍到的依賴其實并不是喜歡了吧。
夏一鳴竭力忽略了莫名其妙冒上來的那點不舒服。
雖然說好了要去沐洛家做客,但是并不是第二日就去,雖然是周末,但是因為裴顏報了學校裏的數學競賽,所以她去學校參加培訓去了。
報名參加競賽的也只二十多個,從高一到高二高三的學生都有,培訓之後,學校裏會先篩選一下,然後市裏再選拔,再省裏選拔,再到全國。
裴顏班級裏只有宋煜和她兩個人報了名,不過裴顏沒有見到宋煜來參加培訓。
據說宋煜很忙的,已經參與管理公司了,裴顏對宋煜了解不多,但是他是校園裏的名人,所以也被動地知道了他的不少事。
其實裴顏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個名人的。坐在教室裏參加培訓的學生都是尖子生,不愛那些個八卦,但裴顏一出現就劍指宋煜的第一寶座,這點便值得讓尖子生們多加關注了。
女生坐在教室裏,側顏線條秀美,膚色淨白如玉,專注地望着講臺,那份專注的神态讓其他人也忙收回了目光,總覺得多看幾眼都是用目光幹擾人家了。
老師寫下習題之後道:“你們先自己算一下,看有沒有人能做出來?”
一節課上完,坐在裴顏周圍的人心情複雜,怪不得這位一過來就能直接威脅到宋煜那位學神的地位呢,他們也自诩是尖子生了,但是坐在裴顏身邊這麽一節課下來,卻也不禁懷疑起了自己的智商。
夏一鳴站在校門口,看到裴顏遠遠走來,左右還都有學生在她旁邊,不知道在争論什麽,但是顯然裴顏是那個被當作居中調停的中心的。
很奇妙的一件事,明明一個很冷淡的人,但卻走到哪裏都不缺人主動想與她打交道。
挺好的。
怎麽還忽然有種被抛棄的老家雀兒的悲涼感,夏一鳴忙甩掉了這種恐怖的念頭,他才不是養鳥崽兒的老家雀兒。
裴顏見到夏一鳴,和旁邊的人說了一句,就忙走快了幾步,向他這邊而來。
這讓心中正刮着西北小旋風的夏一鳴好受了不少,他對裴顏道:“今天不在家吃飯,爺爺奶奶已經先過去了,我和你一起。”
“哦。”裴顏坐上車問道:“是他們又找到了什麽好吃的嗎?”
夏一鳴說:“爺爺的朋友從鄉下帶來的黑山羊,專門給他留着的,說是怕家裏的廚師來做浪費,翠閣軒的一位特別擅長做羊肉。”
兩老對哪裏有好吃的,哪裏的廚師都擅長做什麽菜,摸的都可清楚了。
夏一鳴又對裴顏說:“這話你在家裏可不要說,不能讓張姨聽見,不然她要傷心的。”
裴顏:“明白,我不告訴她。”裴顏現在懂得了許多的了。
夏一鳴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裴顏主動說今天競賽培訓的事,最後他只得自己問了,要不然怎麽辦呢?小悶葫蘆還是小悶葫蘆,雖然和剛來時候比有些變化,但大多仍沒有變的。
待問完之後,夏一鳴判斷裴顏沒有被人給欺負,這才放了心。
只是生活也并不是總那麽順心如意的,有時候也會起些波瀾,在新的一周開始之後,學校裏開始流傳一道消息——這學期的轉校生并非哪家千金,甚至連小康之家都不是,而是沒有爸媽的孤兒而已。
新來的轉學生多完美的人啊,在大家眼中,她容貌漂亮,氣質出衆,成績還非常好,甚至據說她連游戲和籃球都玩的很溜,就從來沒在哪裏聽過她的一句不好。
還礙于夏一鳴和她的神秘家世,就算有人心中酸不溜秋,也只敢暗地裏念叨幾句她高高在上裝模作樣,連個笑臉都不露,但這些話也不敢多說,怕傳入到夏一鳴或者裴顏的耳朵裏去。
而當這樣一個完美的人身上出現這麽一則流言,那麽一下暴發的也非常快的,高高在上的不染塵埃的人被拽下神座的感覺,能滿足部分人心底的惡念。
讨論聲非常多。
就連楚荷萱都被問到了,楚荷萱雖然因為一些原因被許多女生排擠,但她畢竟性子開朗,能與她說上話的人還是不少的,雖然多是塑料情吧。
這次她便被別的班級的女生給拉住了,這兩位是她上公共藝術課時認識的,交情不深,但比旁的會陰陽擠怼她的女生好多了。
“哎,你和裴顏一個班的,還常一起吃飯來着,那跟她很熟了?她是孤兒的事是不是真的?”女生充滿了好奇八卦,臉上隐隐是興奮之色。
楚荷萱誠然是不喜歡裴顏的,因為她太優秀,也奪去太多的目光了。
楚荷萱不是沒對裴顏起過陰暗的小心思,她承認她嫉妒她。
而現在她甚至不需要自己去做什麽,只需要順着他們說一下是啊。
“我不知道。”楚荷萱聽到自己這樣說。
在兩個女生的失望之中,楚荷萱繼續道:“不過呢,我知道夏家老爺子老太太對她很看重,只這一點,難道還能讓她在學校裏被人欺負了?”
楚荷萱臉上的笑容依然明媚燦爛,但她的話卻讓人感覺微冷。
那點微冷之意若有若無,又似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兩位滿揣八卦之心的女生覺得哪裏有點怪,不過那點怪異之感也只是稍縱即逝。
楚荷萱的話也确實如一盆涼水澆在了她們八卦上頭的興奮之心上,但卻也沒有全消——那個剛一轉校過來就風頭直逼宋煜的裴顏哎,從神秘富貴千金到貧窮孤兒,這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校園裏的讨論聲很多,但是很奇怪的一點,裴顏周圍的人卻并沒有一個直接問到她頭上的。
甚至當有人讨論的時候,裴顏的同班同學中還有不少會冷下臉來出言訓斥。
就如他們的班委苗寧便是如此,就連他的同桌私底下與他沒有惡意,只是單純好奇地和他說着玩,都被他給皺着眉說了:“你這麽多閑功夫,物理卷子寫了嗎?英語作業做了嗎?”
而就連班級裏後排坐着的學渣趙耀都扯着嘴角不耐拍到旁邊人的頭上:“你狗嘴裏不會說話就少說話,反正我認那是我哥們,咱們罩着的,警告你,少跑到她面前胡咧咧。”
被他給拍了頭的那位龇牙咧嘴地道:“我還能不知道嗎?還有趙哥,那怎麽着也都不能是咱哥們吧,以前你可是喊老大的,趙哥你這不對,還說我呢,你可不興勢利眼兒的,這就變了。”
趙耀道:“那不是夏哥不讓咱們喊老大嗎?”
他旁邊的那位道:“那你喊哥們,夏哥就答應了?”
趙耀嘴裏嘀咕道:“夏哥他也忒霸道了。”但也确實一個漂漂亮亮的妹子被他們喊老大還是哥們都挺不合适的,可是這妹子打游戲時真的飒。
另一位也跟着嘀咕道:“對啊,夏哥忒霸道了,裴同學什麽時候能帶着咱再上上分呢。”這位聰明,喊裴同學總該安全了吧,反正他若是敢喊裴妹妹,定會被夏大少給捶到地底下去。
裴顏在班級裏也只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但是在聖英中學這個多是傲慢的富家子弟的地方,竟意外的人緣頗為不錯,要知道這些家夥其實挺不好接近的。
而且裴顏還并不是熱情長袖善舞的那種人,也從來沒有特意費心和他們打過關系,若讓他們自己說為什麽要維護裴顏,或許他們都說不出來。
若硬要掰扯出一個所以然來,大約是因為她對每一個人都很真誠吧,既不會嫌你問的學習上的問題笨,也不會看不起你打游戲,反正就是看着裴同學順眼呗,哪裏需要解釋那麽多為什麽。
裴顏某些時候其實依然挺遲鈍的,就如她今天進校,那麽多不同往日的目光她就沒有注意到。
裴顏也挺忙的,雖然她邏輯運算能力強,做作業快,但是到了高二階段老師留下的作業太多了。
而裴顏又實在太過老實了,将老師的話當作聖旨一般地執行,就例如語文老師随口說的一句按照XXX寫一篇作文,她壓根都不會收的,但是裴顏也會老老實實地寫,還寫的頗為認真,又例如數學的那麽多練習冊,其實不用都寫,但是裴顏卻也都會給寫好。
正在專注做作業的裴顏,也沒有注意到她前後桌,她周圍的那些同學對她投過來的擔心的目光。
一張小紙條緩緩地塞到了裴顏的練習冊上,上面是古枝枝的字跡。
“無論發生什麽,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愛的同桌。”短短的一行字,閱讀速度超快的裴顏掃過一遍之後,又倒回去盯着看了好幾秒。
擡眼便看到谷枝枝圓圓的眼睛在注視着她,那目光,嗯,裴顏想了一下,讓她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夏奶奶看她的目光。
裴顏捏着枝條,其實現在她的腦子不太明白,這是怎麽了。
下課後,裴顏終于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是這啊。”裴顏點了點頭:“嗯,沒有爸爸媽媽的。”最開始的時候夏一鳴就曾當着楚荷萱和宋煜的面說過一次不要在學校裏說這件事,裴顏又不笨,她便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但是她也不覺得這是什麽重要的事,并不想在這件事上對人說謊。
裴顏說的平靜,但是旁人聽着卻不是滋味。
谷枝枝這樣愛追星的多愁善感軟乎乎的小姑娘便紅了眼框,又不想讓裴顏看到,忙低了頭掩飾。
還有人對裴顏道:“對不起。”
“沒有要對不起的。”裴顏看着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同學,他們圍着她有一種小心翼翼,他們的眼神都是那種,裴顏覺得有些像是把她泡在熱水裏。
并不讓人讨厭。
夏一鳴說的也不對,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但也并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還未識人間險惡的仿生人這般想着。
敢惡意問到裴顏面前的目前還沒有,所以裴顏平靜地過完了一上午,而中午吃飯的時候,裴顏還驚訝發現這次夏一鳴居然又和她湊一起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夏一鳴頻頻細瞅裴顏的微表情,确認她沒有受影響這才放下心來。
夏一鳴對裴顏道:“若是有人敢在你面前說些不識相的話,告訴我。”
“別讓人給欺負了,知不知道?”
裴顏先是點了下頭,然後道:“沒人欺負我。”
裴顏想起給她寫紙條的谷枝枝,還有那些小心翼翼的同學,眼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不過她語氣軟和了不少,她對夏一鳴道:“同學都很好。”
有同學很好,上學很好,當人類也挺好。
坐在裴顏對面的夏一鳴筷子停了一下,雖然裴顏的眼中并沒有笑意,但是他卻在裴顏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愉悅柔和的氣息,夏一鳴本來因為此事而生的戾氣都被散去了。
夏一鳴的嘴角也禁不住地漫上了一點笑意。
他心中輕嗤,傻乎乎的。
不過雖然裴顏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是夏一鳴可沒打算事情就這麽算了。
在他夏家養着的,他爺爺奶奶疼着的孫女,怎麽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給欺負了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