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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夏一鳴雖然看着脾氣不好沒定性,像是個纨绔惡少似的,但其實心軟又講義氣,自從沐洛說過之後,他便每日放學之後去醫院裏陪着了。

夏一鳴都日日去了,楚荷萱更得日日表現了,不為沐洛,也為的在沐家面前多表現好賠罪,好以示她其實是沐洛的好朋友。

而這日日都來,便也沒少從夏一鳴嘴裏聽到裴顏的事情。

“她和老爺子拎着那只啞巴鹦鹉去外面找別人去了,說是哪哪有個老頭兒調理這些鳥很有一手,這幾日就還在忙活這事呢。”

“我說是品種不對,人還有啞巴呢,老爺子就是沒買對,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想打我,裴小顏才是個沒立場的,我好心說讓她不用陪老爺子費那個勁兒,她還不領情。”

“說什麽老爺子高興。”

“好像我多事似的,我還不是看她早上去上學的時候都還在想那啞巴鹦鹉的事兒,走路都跑神兒差點就被人撞到了?得,他們是親爺孫,合着就我裏外讨人嫌呢。”

夏一鳴冷哼一聲,很不滿的樣子,而楚荷萱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淡。

“夏一鳴你是不是喜歡裴顏?”在夏一鳴猶在譴責裴顏的時候,楚荷萱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麽一句調侃之語,如炸雷一般将夏一鳴給驚到汗毛直豎。

桀骜不馴的夏大少爺都結巴了起來,大聲嚷嚷道:“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喜、喜歡她?沒聽我說的是煩死那丫頭了嗎?”

楚荷萱笑笑:“我聽到了,你嚷這麽大聲幹什麽?”

夏一鳴皺着眉道:“還不是因為你胡亂說話,而且,而且你明明知道……”

夏一鳴後面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來,明明知道他喜歡的是她不是嗎?

楚荷萱借着喝水的動作遮住了眼中的思緒,這個年齡的男生多數幼稚又別扭,特別是夏一鳴,即使他現在開始對裴顏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動,但是當被挑破之後,那種逆反別扭只會讓他心生逃離,一切皆會戛然而止,特別是說出此話的人還是她。

她不喜歡裴顏吸引走本屬于她的目光。

接下來夏一鳴都很安靜了起來,而楚荷萱仿若未覺,像是剛才只是随意調侃了一句,也壓根沒有意識到那麽一句的後果。

沐洛也同樣仿若沒有覺察到異樣,因為有些事他也同樣樂見其成的啊。

夏一鳴回到家中的時候,裴顏還有老太太老爺子他們都沒有在屋裏,而是在院子裏納涼呢。

雖然夏家是富貴人家,但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卻把日子過的很接地氣,這不一人一把躺椅搖搖晃晃地曬着月亮,中間的石桌上還有切好的西瓜,手一伸就能拿到,也不起身就那麽往嘴裏塞,糊的鼻尖上都能蹭到西瓜子。

一點也不成樣子,反正他那後媽挺看不上老爺子老太太這些太接地氣的行為的,都不喜歡讓他那便宜弟弟過來的,生怕在這裏學壞了。

老爺子翹着腳吃着瓜,聽到他回來的動靜,連頭都沒有擡,口齒含糊不清地道:“臭小子回來了。”說着,另一只手也又撈了一片西瓜來,往夏一鳴那邊晃了下,“嗯”,示意他接着。

夏一鳴無精打采地懶懶道:“不吃了。”說着就要回房中。

夏老爺子這才側過頭,往夏一鳴這邊瞥了一眼:“怎麽了?”聽着聲音便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夏一鳴嘴中道:“沒有,不想吃。”說着就要經過他們躺着的地兒,然後這麽不經意的瞥一眼,就頓住了,臉上表情變幻,最後定格為好笑。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走近了才看到,另一邊老太太身旁還藏着一個人,夏一鳴道:“你怎麽也在這?”

說的是裴顏,和老爺子老太太在躺椅上的搖搖晃晃惬意不同,裴顏在那躺椅中卻跟僵直了似的拘謹。

夏一鳴看着都替她難受,又覺得好笑,也不知道老爺子老太太是怎麽逼她的,讓她也學他們一起,卻學了個四不像。

她拿着西瓜片倒扣着吃,卻和老爺子老太太豪放的一大口一大口不一樣,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糊一臉。

見到他,她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從躺椅上終于起來了,對夏一鳴道:“這個西瓜還挺好吃的,很甜。”

即使裴顏小心翼翼,西瓜子沒有蹭在她臉上,但是西瓜汁也流在了她手背上,還有她小巧的下巴上還有鼻尖上。

這人做什麽事情都一絲不茍的,吃飯的時候連一粒米都不會掉在桌子上,喝牛奶嘴角都不會沾一點奶沫兒,現在卻讓夏一鳴覺得如看到了小花貓似的。

夏一鳴咳了一聲也壓不住笑意,他笑道:“看出來了。”手指指了指裴顏沾着西瓜汁的臉。

這個時候,他身上也沒有了低落的懶散,而是搶了老爺子手裏的西瓜道:“幹什麽跟着他倆學,咱們家現在也就剩下你一個還能拿出去裝裝樣子。”別過不了兩月,都變成了翹着二郎腿的土匪樣子。

這話沒有說盡,但是老爺子老太太都聽懂了,然後聽懂了的老太太一個瓜皮就朝着她大孫子的腦瓜子撂了過去:“說的什麽話?你奶奶我在外面可是大家閨秀。”

看着被砸的抱頭鼠竄的夏一鳴,裴顏小口繼續吃着瓜,嘴角向上彎了彎。

夏日裏的夜晚并非濃黑,皎潔的月光毫不吝啬地向下鋪灑,偶爾響起幾道蟬鳴聲也被院子裏的喧鬧聲給蓋過了去,逃竄着的夏一鳴,視線劃過裴顏那月色之下淺淺的笑容,一下愣了神。

“嗷~”夏一鳴又逃竄了起來,心想那丫頭是不是在幸災樂禍看他笑話?

夏一鳴靈活着呢,壓根就是逗他奶奶玩。

不過見過的那淺淺笑容卻只是昙花一現,夏一鳴就再沒有看見了,氣喘籲籲的夏一鳴心中莫名遺憾。

小院中的歡聲笑語在一夜過去之後,就像被留在了那麽一夜,當在校園裏見到楚荷萱的時候,夏一鳴又想起來了昨日楚荷萱說的話。

對,他又不喜歡裴顏,他應該糾正和遠離的。而且裴顏也只是因雛鳥情節的誤會而已,裴顏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壓根就什麽都不懂,她又不是真的喜歡他的,單戀無果的滋味又不好受,他自己嘗過了,并不願意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和他同病相憐。

夏一鳴越分析越清晰,理智告訴他是這樣的,可是卻很煩躁起來。

夏一鳴放學後又不見了人影,裴顏知道他是去了醫院陪沐洛也便不追他,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她和夏老爺子還要拎着鳥籠去趕一個“鳥集”呢,老爺子生怕去晚了。

下棋,釣魚,逗鳥這麽幾樣能夠覆蓋一大群老人家的喜好,可憐夏老爺子下棋下棋不成,也就這些時日才借着裴顏狐假虎威了一把,不過現在風光夠了又覺得沒太大意思了,剛買了鹦鹉來逗的他,現在正在興頭兒上。

不過和他一樣的那些老頭兒,比如沐老爺子這樣的,都是文化人,或者自诩文化人的有錢人,約他們下棋釣魚還行,但是聚在一起逗鳥兒像什麽樣子,一群端着身份的人不樂意和他一起玩這個。

他們不樂意,顧老爺子也不稀的他們,大街小巷的找別的老夥計去,于是裴顏也跟着沒少見識穿着大汗衫,搖着大蒲扇,還會學鳥叫,吹一口響亮的哨子的各色各樣的人。

裴顏手裏捧着兩只大桃子,那是別人剛從自家院子裏摘下來的,他們剛踏出門檻,裴顏問道:“爺爺是想要他們家的阿金嗎?”

阿金是他們剛才見過的一只鹦鹉鳥,都會背好多首詩呢,把老爺子給眼紅的不得了。

“噓噓”夏老爺子忙在唇邊豎了根手指,對裴顏道:“不要讓那家夥聽到,不然下次可不會讓我上門了。”

裴顏道:“爺爺你不要嫌小八不好,它能學會的。”裴顏用手指頭摸了下鹦鹉的小腦袋,這次小家夥似是終于明白了裴顏在為它說好話了,嚣張的小家夥沒有去啄那根手指,而是乖乖地讓裴顏摸了。

裴顏自己沒有發覺,其實這壓根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夏老爺子笑眯眯道:“不嫌不嫌。”就是一個樂子而已,便是這只小鹦鹉真的學不會說話也沒什麽,看顏丫頭不是還挺喜歡它的麽?

“你奶奶今天不在家吃飯,咱們也在外面吃吧?”

裴顏沒有意見。

爺孫倆走過,小巷的拐角處有人收回目光,段鋒早就看到了裴顏,畢竟灰撲撲的巷子裏出現這麽一個明亮的存在,實在引入注目。

他這幾天也忙着,都沒功夫去找她,也不知道她還認不認識他,還記不記得他叫什麽名字。

也不知道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段鋒有心想問,但卻躲了起來,雖然他向來膽大,但見到裴顏身邊有一個如長輩樣兒的人,多少還是有所顧忌的。

夏老爺子和裴顏正坐在一家賣牛肉面的小飯館裏,夏老爺子吃的大口大口的,裴顏也吃的香甜。

夏老爺子吃着覺得好吃,對裴顏道:“下次帶上你奶奶咱們三個再來吃。”

即使只是一碗小小的牛肉面,但是夏老爺子也不覺得專門跑一趟會有什麽不值當。

筋道,順滑,爽口,好吃。

裴顏道:“還有夏一鳴。”說到這裏,吃着面的裴顏心中感受到了一絲絲微妙的心虛,她說要喜歡他的,但好像經常把他給忘掉。

裴顏反思了一下,這段時間對夏一鳴沒少忽視,雖然也有許多正當原因,比如夏一鳴跑醫院,她則跟着夏老爺子往外跑,各忙各的,但也确實是懈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太生動多彩了些,每天太過充足的裴顏,竟然對學習實驗任務懈怠了,仿生人叼着筷子深刻反思。

夏老爺子道:“那臭小子可不樂得來,他臭毛病多着呢。”和別家富家少爺們差不多的臭毛病,嫌棄這些小鋪小店的,可不會樂意過來。

夏老爺子對裴顏道:“所以啊,咱不帶他。”

夏老爺子又滿意地看了裴顏一眼,他對裴丫頭滿意的還有一點,他帶她去過沐家那樣的豪門大院人家做客,也帶她去過小門小戶的人家坐坐,而他見裴顏小小年紀,在豪門大院中不見多拘謹,在狹窄的小客廳中也不嫌棄。

在面對氣勢不俗的商界老家夥時不怯生,在面對一口鄉音土話的貧苦老人時也禮貌,無論是奢華餐廳裏精心烹饪的菜肴,還是現在這樣擠擠攘攘小飯館裏的一碗面,都吃的一樣珍惜。

對他脾味兒!

終于想起了要喜歡夏一鳴的裴顏聽到夏老爺子嫌棄夏一鳴,便維護道:“這也不是什麽毛病,他不喜歡來便不來也沒有關系。”

夏老爺子搖頭,得,他和老伴兒憐惜那小子打小沒了媽,所以一直都是嬌着慣着來養的,現在家裏好不容易又多了一個,但他平時看着,這丫頭對那臭小子也一樣縱着的。

就比如那臭小子前幾日也不知怎麽了,天天早上着急忙慌地和有兔子追似的往外跑,連家裏的車都不坐了,非要跑着去外面坐車去,還不是裴丫頭追着給他塞了面包牛奶?

而且還說要在家裏弄個籃球架,甚至都已經在院子裏拔好草,規劃出來場地了,也已經在網上看器材了,她奶奶一問,也是臭小子喜歡。

不過那臭小子對裴丫頭也不錯就是了,裴丫頭剛來的時候他還擔心過就那臭小子霸道的性子會鬧出不愉快來,卻是他想多了。

兩個小家夥相處的好,家裏處處都好,夏老爺子很滿足。

夏一鳴的煩惱不為外人所知,他想避着裴顏一些的,免得裴顏越陷越深,以後如他一般嘗盡單戀之苦,可他又和裴顏同住一個屋檐之下,同在一個班級,并不那麽容易避開。

而且經常當見到裴顏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搭上話了,事後想起來又會後悔。

裴顏正在摘葡萄,是夏奶奶種的,倒被真的給像模像樣的種成了葡萄藤,不過結出來的葡萄多數不好吃,需要挑着來摘。

裴顏叫了夏一鳴來摘,但是夏一鳴只摘一會兒就不知怎麽地又不幹了。

夏一鳴不幹了,裴顏拿着小籃子自己繼續摘,最後那小籃子也只堪堪裝了一半而已。

夏一鳴拿着手機卻在走神,直到裴顏走到他面前來。

“這三顆是最甜的,給你。”

那三粒葡萄被托在一只玉白的手中,如漂亮剔透的紅寶石,但是夏一鳴的目光卻在那柔嫩的還挂着水珠的指尖上多駐留了片刻,繼而才像被燙着了似的猛然擡頭。

但是這一擡頭,視線卻又撞入了裴顏的眼睛裏,那雙眼睛是極漂亮的,如綴滿星辰的夏日星空,但卻那樣專注地看着他,滿滿都是他的倒影。

有那麽片刻時間都仿若靜止了,直到裴顏又晃了晃那只托着葡萄的手,夏一鳴才恍然回神,一把将那三粒葡萄給慌裏慌張地抓走,卻又不小心指尖和裴顏的手心相撞。

裴顏絲毫沒有在意的,但是夏大少爺卻都沒有再敢擡頭看裴顏,也不知哪來的那麽多心虛,夏大少爺的天不怕地不怕都跑哪裏去了。

而夏大少爺低頭躲避,卻能感覺到裴顏的目光灼灼一直在他身上,這讓夏大少爺越加如坐針氈。

夏大少爺心中亂七八糟地想着裴顏是不是很喜歡自己,若這丫頭是真的喜歡自己,是已經陷深了怎麽辦,又想着這丫頭怎麽不知羞的,總這麽打直球,就算喜歡,也不能這麽看男生的。

裴顏目光期待,她在等着夏一鳴的反饋呢,但見夏一鳴連吃了三粒葡萄都不吭聲,終于問道:“甜嗎?好不好吃的?”

可憐夏一鳴都要被看化了,壓根就沒品出嘴巴裏是什麽滋味,這時愣了一下,也只能胡亂道甜的。

“那你喜歡嗎?”

可憐夏一鳴都不知道裴顏問的是喜歡葡萄還是喜歡她了,簡直想落荒而逃,匆匆說了句:“還好。”然後不等裴顏再說話,就逃上了樓。

裴顏盯着夏一鳴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她的邏輯是這樣,喜歡夏一鳴就是要對夏一鳴好,給他最好的,然後他應該高興歡喜才對?不過怎麽他沒有高興的樣子呢?

裴顏疑惑着,自己也吃了一粒葡萄,有些酸,但是她眉尖也沒有皺一下,心中想着難道是因為剛才的葡萄其實是酸的,夏一鳴才不喜歡?

沐洛終于從醫院出來又回了學校,裴顏在辦公室的時候還見到了他。裴顏打量了一下,雖然依舊清瘦,但臉色卻也算不得蒼白了。

裴顏滿意地想,好了就好。

沐洛從辦公室出來,很快追上了裴顏,他其實也是一個擅長交際的人,很快便與裴顏說好了明天周末去夏家玩的事。

兩家住的還挺近的,只不過他們那種人家總是保持着社交距離,并不會像村裏的鄰居似的還能日日串門。

“我這一住院,學習上又落下許多。”沐洛晃了晃手中的試卷:“這不,我們老師全給我攢着了。”

眉目俊秀柔和的清瘦少年淺笑中又有一絲苦惱的樣子,他問裴顏道:“我遇到不會的,可以問你嗎?”

這個沒問題的,裴顏道:“可以。”

沐洛提着書包和夏一鳴一起進門的時候,裴顏正在院子裏忙活。她買的籃球架到了,正打算安裝。

安裝零件散落在地上一堆,她自己蹲在地上,手裏拿着個小鏟子,另一只手則在拿着一份說明書研究。

明亮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近乎白到發光,更襯得睫毛濃密,一雙眼睛點漆如墨,在她擡頭看過來的時候,走在門口的沐洛微微愣了一下。

夏一鳴則是走過去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安籃球架。”裴顏說到這裏,又補充道:“你不是喜歡玩這個嗎?以後在家裏也可以玩到。”

裴顏說完就繼續去研究那份安裝說明書去了。

而夏一鳴則呆愣在了原地,心中一陣異樣,他之前都不知道籃球架的事,而且這丫頭怎麽突然、突然這麽直白,寵溺的感覺。

夏一鳴的臉頰都感覺火辣辣的了。

“我幫你。”在夏一鳴發呆的時候,沐洛已經也蹲了下來,和裴顏一起看那份說明書,不一會就和她商量了起來。

兩個人挨的也并不算很近,可也能讓沐洛轉頭說話的時候,看到裴顏臉頰上一點被陽光投射出來的細小絨毛,有點可愛。

沐洛在和裴顏一起商量着這籃球架怎麽安裝最方便,他态度無一絲不妥,依然是那個無害又溫柔的校園小王子,其實誰又知道他心底滋生出的嫉妒呢?

對夏一鳴的嫉妒。

有人對他那麽好。

他什麽都不用做,就有人對他那麽好。

可是他卻蠢笨的不知珍惜,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寶物珍貴。

不知珍惜的人,上天不會總對他那麽大方,被人搶走的話也很正常。

而他沐洛不一樣,上天對他吝啬,但他卻自小便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怎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夏一鳴也沒有發愣太久,他臉頰還是火燙的,但卻已經從裴顏手裏搶過了鏟子:“我來。”

夏一鳴吭哧吭哧地賣着力氣,這兩個一個是女生,一個是體弱的,出力氣的活當然是他當仁不讓了。

夏一鳴既不嫌髒也不嫌累也不嫌熱,他力氣大,幹勁兒滿滿,而且他嘴角忍不住翹起,心裏有點點小開心。

沐洛道:“我都沒有玩過這些。”聲音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羨慕。

夏一鳴沒有吭聲,因為擔心他磕着碰着的惹麻煩嘛,反正大家都不愛帶他玩的。

裴顏道:“我以前也沒玩過。”

沐洛笑着說:“我怎麽聽說你玩的很好?是在安慰我嗎?我收到了。”

裴顏:“……”嗯?她有安慰他嗎?不過現在她好像不應該否認,她見他開心了些。

“我以後可以來你們這裏玩這個嗎?我可以投籃玩,或許你們也能陪我玩一下。”沐洛一臉期待,讓人難以拒絕。

他還玩笑道:“放心,我不會生病碰瓷的。”

夏一鳴便沒覺得這種小事有什麽可拒絕的,他大咧咧道:“你想來就來呗。”

要來找鹦鹉玩,要來問作業,現在又添了來玩籃球。有偷獵者一步步在靠近別人洞穴裏的寶物,偏偏該滿懷戒備的守門人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旁人在觊觎家中寶物。

而且還在沒多久就趕了裴顏和沐洛一起回屋休息,他們兩個可別在太陽底下給曬壞了,至于他自己,他皮糙肉厚的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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