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你說了算
你說了算
沈軍這個人也算是奇葩。明明是軍三代,偏偏不愛武裝愛紅妝。
當初他和家裏抗争時,被家長切掉經濟來源,他就跑到培訓班教人跳舞,那會兒也才十八九歲,當了姚路三年的拉丁舞教練。
這人說話嘴巴又準又毒,一針見血。
沈軍是賭拳愛好者,上一世,姚路找工作被騙,遇到沈軍,托他幫着介紹到趙叔的拳館工作。但是這人行蹤飄忽,國內國外滿世界跑,這次姚路去找趙叔買種子,直接提沈軍,趙叔看在熟人份上同意的。
姚路扶着腦袋,自己怎麽就把這出給忘了,好巧不巧的,偏偏在自己不當班的日子,他跑來看比賽,算起來,兩人已經快十年沒見過了,只要想象一下,趙叔對沈軍提起自己時,對方一臉懵逼的樣子,姚路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敲門聲響起,姚母去開門,門外沒人,地上放着一兜水果,姚母莫名其妙,将水果拿進來。
姚路琢磨了一下,這可不像衛陽的風格,倒是……
她打開微聊,問大鋼:“水果是不是你送的?怎麽不進來?”
很快,對方就回信息了:“你媽看我不順眼。”
姚路笑了下,安慰他:“她看誰都不順眼,不是針對你。”
自從姚路上高中開始,所有出現在她身邊的男生,姚母一律看不順眼,瞧他們個個都像對自己女兒不安好心的樣子,擅自做主替姚路擋掉不少桃花。
姚路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也沒有對誰動心過,母親這樣還省了自己不少事。
姚路躺在床上懶洋洋的,身體還是有些酸疼,腦子裏反複想着前天和衛陽的對話。
不管衛陽想不想對付陸建國,姚路知道,自己是百分百希望陸建國被捕的,這本來也是應該發生的事,如今又和父親有關系,就更加深了這種想法。
當初不想把證據交給警方,一是因為不願意給自己惹麻煩,二是陸建國本來也要被捕的,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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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情況,不論父親是已經遇害,還是正處于危險中,姚路都覺得自己有責任交出證據,說不定段寧玉也不會犧牲了。
至于衛陽的想法,姚路能理解,連自己也是不願意去冒險,寧可靜靜等着事情發生。
說到證據,姚路的視線停留在床腳的書桌上。
姚路的床腳擺了張書桌,既用來做隔斷,也可以在上面書寫。
她拉開書桌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本書,是她大一時公共課的教科書,随意翻了兩下,夾頁中露出那個紙錢包。
她把錢包拿出來,想了想,重新找了張白紙,做了一個小巧的信封,将U盤內心裝入信封中封嚴。
第二天,姚路還在家休息,這就是大學的好處,偶爾翹翹課也不算啥。
姚母去上班前,告訴姚路中午回來給她做飯,姚路睡的正香,含糊地應了兩聲。
等房間裏安靜下來,她縮在溫暖的被窩裏繼續酣睡。
一陣敲門聲,将迷迷糊糊的姚路吵醒,她躺着懶得動。
外面的人輕輕敲了三聲,耐心等了許久,不見人來開門,又敲了幾聲。
姚路穿着一身粉嫩嫩的棉睡衣,從被窩出來覺得有點涼,又披上一件絨絨的大披肩。
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敲過幾聲後,又沒了動靜。
就在姚路以為人已經走了時,敲門聲又響起。
姚路打開門,見到衛陽,心中一驚,往外看了兩眼,确定他是一個人後說:“你怎麽找這兒來了,我媽看見怎麽辦。”
衛陽:“我又不是見不得人。”他一邊說一邊擡腳走進來。
姚路在他身後關上房門:“萬一我媽在家,又得說我了。”
衛陽說:“我去超市看過,她在上班。”
姚路撇撇嘴:“原來是有預謀的。”
“嗯,預謀三天了,前兩天過來,看她不在超市,估計是在家照顧你,我就沒上來。”
姚路聽了心裏一暖:“你可以先問問我啊。”
衛陽笑着說:“怕你還在生氣不理我。”
姚路低頭,小聲說:“我沒生氣……”
屋裏還是有點涼,姚路回到床上裹好自己。
衛陽見她身邊的水杯空了,幫她接杯熱水,自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姚路喝了幾口水,用手揉了下太陽穴,除了頭還有點疼,身子已經輕松很多了。
衛陽坐到她身後,擡手幫她按摩。
姚路身子一僵,正要開口,就聽衛陽說:“我看阿姨的工作挺辛苦的。”
注意力被帶到母親身上,姚路垮下臉:“她堅持要工作。”
衛陽的動作很輕也很慢,他問:“可以找個輕松點的,她以前是做什麽工作?”
姚路被按的挺舒服,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回到:“她以前在我爸公司做過財務,不過她沒有證。”
衛陽手下慢慢用力,将姚路身體往自己方向帶。
“這種小超市一般也不用什麽財務,不過進出貨還是要有人記的。”
姚路眼睛一亮:“要不我去和經理說說,給他點好處。”
衛陽滿意地看到她已經完全靠在自己身上,微低頭偷偷聞她的發香,嘴裏說:“你還在養病,等下我去說。”
姚路被揉的很舒服,眼睛輕輕阖上:“那怎麽行……”
衛陽打趣:“你是怕我搞砸了?給丈母娘辦事絕對用心。”
姚路失笑,不再回他。
過了會兒,她小聲說:“衛陽,我……想把證據交出去。”
衛陽手下一頓,随即繼續按起來。
“那你要小心別把自己暴露了。”
姚路點頭:“我想寄個匿名信。”
衛陽說:“最好還是親手給到專門負責的人。”
姚路頓了頓,問他:“你……不想要了?”
衛陽說:“想啊,不過還是你說了算。”
姚路沉默。
她看了眼表,催促道:“你先走吧,我媽一會兒就回來。”
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已經整個人靠在衛陽懷裏,臉唰地紅了。
衛陽揉揉她腦袋,笑着囑咐她注意身體,然後起身離開。
要親手交給專門負責的人嗎……
姚母中午回來做完飯,簡單吃了幾口,又去上班了。
等她晚上下班到家,開心地說:“路路,今天經理問誰有做財務的經驗,我就說我有,你猜怎麽着?經理把我調到庫管,現在只要做記錄就行了,這活可輕松不少。”
姚路也很吃驚,沒想到衛陽動作這麽快,母親能工作輕松些,自己當然很高興。
高興之餘,她不忘給衛陽發個信息:謝謝你。
衛陽回:應該的。
大鋼的比賽安排在周五,趙叔讓姚路安心養病,不着急。
不過姚路養了幾天,閑的難受,再加上有心事,周五那天還是來拳館上班了。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跑到趙叔房間,十分、特別不好意思地想解釋下自己撒謊的原因。
哪知才開口,趙叔就擺擺手:“誰還沒點秘密啊,安心忙去吧。”
U盤被姚路随身帶着,她的計劃是等段寧玉來拳館看比賽時,趁他不注意,放進他的随身物品或者大衣兜裏。
大鋼從第一場比賽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三個月,而且前面只贏了一場,和新人差不多了,下注他的人很少。
晚上十點多鐘,姚路正和趙叔小美在休息室裏聊天,門鈴響起,小美跑去開門。
“喲喲喲,看這是誰啊??”一個低沉地嗓音響起,偏偏語調還帶種特別的味道。
姚路回頭,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穿着一身豹紋大衣,腳上是皮靴子,正歪着腦袋兩眼放光地看着自己。
這種打扮……這個聲音……
“沈軍?”
青年臉一拉:“叫我JERRY。”
姚路笑了,她真心喜歡這個不擺架子,不顧世人眼光,活的肆意妄為,又有着俠義心的JERRY。
沈軍上來就說:“我今天可是買了二號,聽說那是姚老板的得意大将。”
姚路趕忙擺手,每次聽人叫她姚老板,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比賽時,沈軍和姚路坐在一起,快到結束時,他忽然湊到姚路耳邊說:“我這有個拳手,你給帶着吧。”
姚路趕忙拒絕:“我不行的,我也就這一個拳手,這是我鄰居。”
沈軍堅持:“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
當老板那麽容易,姚路只想跟大鋼兩人沒什麽風險地賺點錢,過一兩年就退出,讓她認認真真地當老板,她擔心自己幹不了。
沈軍又說:“是個泰國人,有賣點。”說完還用手比劃兩下泰拳。
姚路心癢癢起來,要不找人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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