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結局

結局

姚路抓住衛陽的手。

“你……要殺他,殺人償命……”她磕磕巴巴,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衛陽擡手,撫在姚路臉上,拇指抹掉一滴眼淚。

姚路這才發現,自己竟掉眼淚了。

“我怎麽會殺人那?你忘了嗎?我去要債都是遵紀守法的。”衛陽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

姚路搖頭,她緊緊抓着衛陽的手。

遠處駛來幾輛車,衛陽凝神看了看,突然打開大燈,閃了兩下。

其中一輛車偏轉車頭,減速停在衛陽車前,段寧玉從車上下來,他還是穿着便裝。

衛陽看着姚路。

“你相信我嗎?”

姚路點點頭。

“那你就跟他走,我肯定會回來找你的。乖!”

段寧玉先看到路邊站着的大鋼,等衛陽和姚路從車裏下來,他問:“光頭那?送走了?”

衛陽點頭,“這兩人麻煩你幫我送回去吧。”

段寧玉看看姚路明顯哭過的眼睛,呵呵一笑:“你當我是幼兒園老師?你自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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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

段寧玉眯起眼,問:“什麽事?”

衛陽偏偏頭:“去還車。”

段寧玉才不信他的鬼話,不過現在時間緊迫,沒工夫在這和他磨嘴皮,他跟姚路使個眼色:“上車,快點。”

姚路不動,衛陽過去抱住她。

“記得幫我打掃房間,我希望回來的時候,家裏能有人氣,別冷冰冰的。”

段寧玉沒帶他倆去港口,而是送到最近的公安局,出來一個女探員将他倆帶進去。

期間,瘦猴打來電話,他們已經平安到家。

淩晨四點多時,院子裏突然集結幾輛警車。

姚路心裏慌慌地,問那個探員,她什麽也不說。

手裏那串鑰匙,被姚路攥地死死地,手心被硌出紅紅的印子。

大鋼看見了,也沒有出聲提醒。

他一直搞不懂衛陽,覺得這人裝逼,除了皮相沒什麽可取的,不如自己直來直去爽快的很。今晚的事情,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究竟怎麽了,一開始他還以為姚路知道,現在又覺得她可能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只有衛陽明白。

大鋼仰頭喝了杯水,最煩和這種人打交道,還不如和羅子丹打一架來的輕松。

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段寧玉才回來,他兩眼充滿血絲,一身灰塵,整個人都顯得灰撲撲的。

他看到姚路,張了張嘴,話到嘴邊變成:“這邊暫時沒我事了,先送你們回去。”

段寧玉也是一夜沒睡,另外叫了一個探員開車,他和姚路坐進後排。

一上車,他就閉上眼,姚路忍不住,小心地問:“陸建國抓到了嗎?”

段寧玉搖搖頭。

姚路心一沉,就聽段寧玉問:“衛陽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一夜沒睡,姚路腦袋發暈,她搖搖頭,确實沒有,如果有也是她跟衛陽說的。

“發生什麽事了?”她問。

段寧玉再次閉上眼,過了十幾秒,他慢慢說:“倉庫一角發生爆炸,規模不大,只有一個人死亡。”

姚路手握緊,碰到兜裏那串鑰匙。

段寧玉繼續說:“屍體燒的辨認不出,已經送去化驗了。”

車裏安靜的出奇。

段寧玉撩起眼皮瞄了眼姚路,她的反應也太平靜了。

車子停在帶鋼廠小區門口,姚路下車前,對段寧玉說:“化驗結果出來,你能告訴我一下嗎?”

段寧玉點點頭。

大鋼跟在姚路身後,一直到家門口。

進屋前,姚路對大鋼說:“現在已經安全了,你不用再跟着我。”

母親還沒下班,姚路覺得整個人像抽空了一樣,她躺在床上,想睡一覺,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一直在思索。

爆炸能是誰弄的?不可能是陸建國,也不可能是段寧玉。

他這麽精明的人,肯定是留了後手的。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姚路出門,往拳館走去。

經過拐角的酒吧,姚路看到老板正在門口貼停業通知。

那老板也看到姚路,笑呵呵地邀請她進來坐。

姚路瞅着老板那開懷地笑,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

老板沒想到,自己一句邀請,竟然能惹得她哭起來,也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安慰她。

姚路緊緊抿着嘴,眼淚嘩嘩地流。

“你哭什麽呀?哎呀,我這是……我這……”

姚路哭的更傷心了,她邊哭邊說:“老……老板,你……這店面到底租不租啊嗚嗚嗚嗚……”

“租,租租。”老板一疊聲答應着,“你就為這哭啊?這有什麽好哭的啊,你想租,租給你呗,我又不差這一套房子。”

姚路哭聲漸漸小了,她擡頭看着老板,兩眼紅紅的,淚汪汪地,說:“你好有錢啊……”

老板搔搔腦後:“我沒什麽錢,就是有點房子……”

陸港集團的事,經過兩個月左右全民熱議後,漸歸平靜。

姚路得知屍體是陸建國本人後,開始安安心心地等衛陽回來,順便籌備自己的面包店。

這一等,就等了半年,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段寧玉倒是來過幾次,跟姚路打聽衛陽的下落,還告訴她,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和衛陽沒直接關系,好像衛陽在陸港集團的身份,就是一打手。

聽他這麽說,姚路挺高興的,她之前還擔心,衛陽是要逃避警方的調查。

讓姚路難過的是,她本來以為,陸建國死了,父親就會回來。

“誰也不願意進監獄。”段寧玉說。

等待衛陽回來的時間裏,姚路的面包店開張了,她為此特意去學了兩個月,不過也就能打打下手,面包師傅還是另請的。

剛開張那個月,生意比較差,各個環節都要磨合,姚路是手忙腳亂,累的沒工夫多想衛陽的事。

一天下午,店裏沒什麽人,姚路正跟面包師傅學習,玻璃門“吱”地一聲被推開,挂在門框上的布偶猴子感應到門體晃動,一疊聲的“歡迎光臨”。

姚路放下手裏的活,起身迎了上去。

來客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身形修長,皮膚白淨,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白襯衫西服褲,胳膊上搭着一件西裝外套,面帶笑容,整個人透着斯文和善。

他先打量了姚路幾秒,笑着問:“你是這的老板?”眼神專注,聲音溫柔低沉。

姚路臉微紅,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總覺得老板這個詞放自己身上,有種諷刺感。

那男人收回視線,在店裏随意走了幾步。

姚路跟在他身後,問:“先生是想來點什麽?”

那人停步,回頭問姚路:“我不知道什麽好吃,你給我推薦一下?”

“好……”

姚路正要說話,那人又打斷她,直接說:“算了,我定個蛋糕吧。”

他看着展櫃,展櫃比較低,他一只手撐在展櫃頂,微低下頭,展櫃裏照出的光,映在他臉上。

姚路在側面看着,真夠帥的,中年美大叔的典型啊。

“你喜歡什麽口味?”

“嗯?”姚路愣了下,又想起他剛剛說的不知道什麽好吃,就随便說到:“我比較喜歡巧克力的,不過很多顧客喜歡水果……”

“就這款吧,做成巧克力口味的。”他指着一個桃心形狀的。

“好的,您什麽時候要?”

“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這兩天先不用,需要時給你打電話。”

“也行……”姚路拿出一張宣傳彩紙遞給他。

那人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

很少有訂蛋糕的客人還跟老板握手的,雖然覺得有點怪,姚路還是伸出手:“我也是,希望你……”

她的話咔吧一下停住,因為對方握着她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姚路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發火也不是,不發也不是,說起來這也只是個行禮方式,但那畢竟是外國的啊。

沒準人家是從國外剛回來,姚路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送走這位古怪的客人,姚路回頭,見店裏的師傅夥計都盯着自己,她咳了一聲:“都愣着幹嘛,趕緊幹活。”

自己則跑去洗手,媽呀,整個手都感覺毛毛的。

到晚上八點多,就不太會有客人來了,當天的面包剩的不多,還沒賣掉的,這個時間就會半價甩賣。

姚路坐在給客人準備的小餐桌上,計算當天的營收。

店門打開,請來的小姑娘迎上去。

那位客人走到展櫃那,問:“這是什麽?”

聲音耳熟,姚路擡頭。

“衛東?”

衛東還是以前那種打扮,全身上下一堆圈圈環環,整個一中二不良少年,他回頭看了姚路一眼,又指着展櫃裏一塊提拉米蘇,問:“這是什麽?”

姚路走過去:“提拉米蘇。”

“就是蛋糕?”

姚路點頭。

“這個那?”

“芒果慕斯。”

“也是蛋糕?”

姚路想了下,“這裏沒剩幾塊了,我請你,坐那邊吃。”她說這,從裏面取出兩塊小蛋糕,再看看展櫃裏剩下的,索性讓衛東幫忙,四塊全都拿上。

坐下後,衛東開始吃。

姚路壓低聲音問:“是不是衛陽有消息了?”

衛東搖頭。

姚路一愣,不高興了,都半年多了,還沒消息是什麽意思?

“你告訴他,他再不回來,老板娘的位子我就要給別人了。”

衛東沒搭理她,照舊吃着,随口甩出一句話:“我爸說要來看看你。”

“你爸???”姚路心中警鈴大作,“他是不是個子瘦高,戴個眼鏡?”

衛東點頭。

姚路頓時覺得右手又毛毛的。

“你爸多大了?”

“42。”

42,衛陽今年26,我去,他16歲就當爹啊,難怪當成那樣。

姚路自發在下午那人頭頂上安了四個大字——“斯文敗類”。

衛東動作很快,消滅掉四塊蛋糕,給出評價:“太甜,不好吃。”

姚路:……

又過了一個月,生意漸漸好起來,勉強能收支平衡。

一天晚上下班後,姚路留在最後鎖門。

她往下拉金屬拉門,這個拉門很重,又澀,姚路不夠高,每次還要跳起一點才能拉住。

一只手從她頭頂過去,輕巧地拉住把手,将拉門拽下來。

姚路站着沒動,就聽身後的人說:“我來應聘老板娘的。”

本文已經完結,這是我第一本書,寫到一半時,就發現情節、文筆上存在很多問題,幸而還有幾個小天使一直追文到現在,才讓我有勇氣将它完結,很感謝你們!下一本自認為有很大進步。新書《你們都得哄着我》5月15日正式開文,屆時将有巨量紅包雨掉落,希望能看到你們的身影,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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