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73 (二合一)護照丢了可以補……

第50章 73 (二合一)護照丢了可以補……

諾亞第一次在白越臉上看到這種複雜詭谲的表情。

這些年來, 白越的感情一直都很淡薄,對于冷漠的家庭、對于右手的傷勢、甚至對他這個十幾年的朋友,都是冷冰冰的。

現在對溫童的态度卻是不同的。

諾亞忍不住皺了皺眉, 白越的情緒被溫童影響了。

對白越來說可能是件好事, 對溫童而言絕不是。

諾亞正在想該怎麽開口,走在前方的溫童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他們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白越擡腳往前走, 站在溫童身邊。

他離溫童很近, 哪怕溫童有意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也會繼續靠近。

陽光下,男人的影子緊貼着少年瘦削的身影, 如影随形。

不像是守護公主的王子,更像是觊觎貪婪的惡龍。

溫童沒有察覺到諾亞和白越微妙的變化, 他滿心眼都是帥氣的高達。

在店裏逛了兩圈,咬了咬牙, 挑了個最心動的白雪姬。

“我挑好了。”

白越見他只抱了一個盒子, 問道:“只買一個嗎?”

溫童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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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漫不經心地問:“是要送給那個叫孟信瑞的舍友嗎?”

溫童笑道:“怎麽可能。”

“當然是買給我自己的。”

他和宿舍的三個舍友關系都很好,不會厚此薄彼, 禮物肯定得送一樣。

一個白雪姬要四千人民幣, 三個就是一萬二啊!

而且他還得還白越錢呢。

溫童:“太貴了, 他們不配。”

“給他們買還不如再給我自己買個菲尼克斯。”

話音落地, 他眼皮底下多了張黑卡。

白越沒有說什麽, 但溫童明白他的意思:刷他的卡, 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溫童可恥地心動了一秒,慢吞吞掏出身上的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你幹嘛, 我現在不也在刷你的卡麽。”

白越瞥了眼他手裏的卡,這段時間溫童幾乎沒怎麽刷過這張卡。

他開口道:“不需要替我省錢。”

溫童把卡和高達交給店員,繼續說:“不是在替你省錢。”

“我是在替我自己省錢,你的錢我會還的。”

白越:“沒必要分那麽清楚。”

溫童眼睫一顫,要不是現在是在美國,他沒法用自己的卡,肯定立馬把卡還給白越,處理幹淨兩人的“經濟糾紛”。

猶豫了幾秒,他轉過身,直視白越琥珀色的眸子:“有必要的。”

他認真地說:“咱們倆非親非故的,你幫了我、照顧我那麽久我已經很感激了,錢肯定得算清楚。”

“我不能再占你便宜。”

非親非故、占便宜……

聽着這些把關系撇清的詞彙,白越掀起眼皮:“你不是說我是你家長嗎?”

溫童笑容僵了僵,幹巴巴地說:“那不是玩笑話麽,我還說我是諾亞的糖爹呢。”

白越輕描淡寫地說:“我當真了。”

溫童眼皮狂跳,繼續裝傻充愣,面不改色地誇道:“這麽認真。”

“不愧是我們華國男人。”

白越:“……”

付完錢,溫童抱着懷裏的高達往外走,不敢再繼續這種危險的話題,生怕白越說了什麽話,戳破兩人之間薄如蟬翼的平靜。

走在路上,他腦子裏還在琢磨白越話裏當真的意思。

白越真把自己當sugar daddy了?所以親他?

不對……

他回憶兩人前段時間關于家長的對話,腳步頓住。

白越好像是對家長這個詞有點反應。

該不會是他随口說的一句話戳中了白越奇奇怪怪的XP了吧?!

淦!

溫童屈起手指,摳着懷裏高達的紙盒表面,後悔自己之前亂說話。

他滿腦子都是白越的事,沒有注意到對面走來了兩個高壯的男人,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他身旁時,伸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高達。

溫童正在晃神,沒抱穩,高達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俯身的剎那,一股大力拽住了他的斜挎包帶,狠狠一扯,直接把包搶走。

溫童臉色一變,只見兩個男人飛快地往前跑。

“看好我的白雪姬!”

他喊了一句,拔腿就追向搶包的那兩個男人。

兩人跑得飛快,沖進小巷後,默契地分成了兩路。

溫童緊緊盯着那個拿着他包的鴨舌帽男,奮起直追。

追了十幾分鐘,追進了一條死胡同。

鴨舌帽男愣了愣,無路可走,他只好轉過身,氣喘籲籲對追上來的溫童說:“你的東西已經被我同伴拿走了。”

他說的是英文,溫童追了一路這會兒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壓根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溫童站在唯一的出口處,擋着他的路。

緩了會兒,罵罵咧咧地用中文說:“我他媽的包裏都沒錢,你搶個屁啊。”

鴨舌帽男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溫童大步走到他面前,想要奪回自己的包。

鴨舌帽男見他沖到面前,本能地擡起手,下一秒又連忙停下。

溫童沒有察覺到他的停頓,還以為這人要打自己。

丫的搶了包還想打人?

溫童當即握拳,一拳打在鴨舌帽男臉上。

他的力度不小,對方被打的後退兩步,撞到牆上。

無法還手,鴨舌帽男很快就被揍倒在地。

溫童一邊打一邊罵:“媽的你搶東西還想打人?!”

“我這包才五美元!裏面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

“你個美國臭鬼子!”

…………

打了會兒,鴨舌帽男一直沒有還手,溫童也沒有再打下去,從對方手裏奪回自己的斜挎包。

打開一看,空的。

什麽都沒有。

手機、信用卡,就連夾層內的護照身份證都全沒了。

“艹!搶手機和卡就算了。”

“你他媽的搶我護照有什麽用啊!”

溫童氣得抓起鴨舌帽男的衣領,又揍了兩拳。

白越和諾亞趕到的時候,看見便是溫童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打。

少年漂亮的眼睛充斥着怒火,昳麗的五官多了絲淩厲,漆黑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白皙的臉頰上,黑白交織,柔和與鋒利交融,令人無法挪開視線。

白越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住,喉結上下滾動。

少年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脆弱易碎。

他眼裏閃過一絲癡迷,壓抑住心底的蠢蠢欲動,走到溫童面前:“包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溫童把斜挎包狠狠地摔倒鴨舌帽男臉上,皺眉道,“但是裏面東西全沒了。”

白越:“全都沒了?”

溫童點頭:“護照都拿走了。”

“神經病,護照又不值錢。”

罵了一句,他踹了踹地上的鴨舌帽男,追問道:“喂,你同夥去哪兒了?”

鴨舌帽男動了動,緩慢地從地上坐起來,頭上的鴨舌帽蹭過牆壁,滑落到地上,露出一張白人立體的臉。

“Sorry, I don't uand ese。”

溫童嘴角抽了抽,罵道:“Fuck you!”

“這句聽懂了吧?!”

“我來。”白越對他說完,用英文說了一遍溫童剛才質問的話。

鴨舌帽男撿起帽子戴上,搖了搖頭,說了一串英文。

白越偏頭對溫童說:“他不肯說。”

溫童嘆了口氣,問道:“你們報警了嗎?”

白越點頭。

沒過多久,警笛聲響起。

溫童在紐約的第二個景點,是紐約警局。

警察對這種搶劫的事司空見慣,先詢問了鴨舌帽男的姓名身份。

溫童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護照沒了,明天的機票也作廢了。

不僅回不了國,還虧了一大步機票錢。

溫童心裏嘔血,目光呆滞。

他蒼白漂亮的模樣引得不少警察側目,其中一個年輕的女警對他心生憐愛,遞給他一杯溫水。

“謝謝,”溫童下意識地說了句中文,随即用英文說,“Thank you。”

女警溫和地笑了笑,說了幾句英文。

溫童沒聽懂,但能感覺到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便又道了聲謝。

原先正在和諾亞談話的警察突然轉身,問他:“What is your name”

溫童實話實說:“溫童。”

“Wen Tong。”

警察:“Where are you from?”

溫童:“a。”

警察又問了幾個基礎的問題,說了一長串的英文。

溫童一臉茫然,想要問白越這句話什麽意思,一偏頭,只見白越在不遠處打電話。

白越不在,諾亞便掏出了翻譯軟件。

【警察說已經幫你備案了,如果有消息的話會聯系我們。】

溫童點了點頭。

諾亞繼續打字:【溫,一般這種搶劫,失物很難再找回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溫童悶悶地應了聲。

他喝了口水,看着身旁充當翻譯的諾亞,看着警察局內一張張陌生的臉。

他恍了恍神。

有那麽一剎那,仿佛回到了橡島,産生了第一次從陸匪那兒跑出來,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錯覺。

忽地,眼前出現一道身影。

白越打完電話回來了,站在他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軀将他籠罩在身下,困在陰影之中。

白越注視着少年茫然恍惚的眸子,低聲安慰道:“護照丢了可以補。”

“沒關系的。”

“嗯。”

…………

泰國

謝由和蛇一的官司很快就打完了。

蛇一是有理有據地舉報謝由疑似和陳金陳銀兩兄弟有關。

他唯一做錯的事是把槍口對準謝由,但泰國允許持槍,又是在陸匪的地盤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雙方打了個不相上下。

謝由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把蛇一送進牢裏,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沒法接近陸匪,只能從和他心腹的接觸查探消息。

另一方面,這件事在泰國鬧大了,陸匪的人就沒法對他下手。

離開法庭,助理淩西第一時間迎上前:“謝總,之前報案的那個警察打電話來了。”

“說是溫先生已經離開了泰國,具體去哪兒了,他們也查不到。”

謝由腳步一頓:“桐城小區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助理搖頭,遲疑地問,“會不會沒有回桐城?去了其他地方。”

謝由面無表情:“沒有回桐城,就不可能在國內。”

“大概是童童離開泰國的時候,肯定遇到了什麽人。”

“往國外查。”

助理:“是。”

幾個高大麥色皮膚的男人走出法庭,各個步履匆匆,為首的蛇一沒有看一眼角落裏的謝由二人,打着電話快步往外走,死板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

謝由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沉聲道:“陸匪應該醒了。”

“盯緊他們的人。”

“是。”

曼谷醫院

蛇一接到青臉電話說陸匪醒了,便第一時間趕往醫院。

走進病房,陸匪已經睜開了眼睛。

昏迷了一個多星期,他臉色蒼白,下颌棱角愈發分明,沒有表情的模樣顯得有些滲人。

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沉悶到詭異。

“怎麽了?”蛇一開口道。

青臉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朝他搖了搖頭,提醒道:“醫生說了,三爺的傷還沒有痊愈,盡量避免劇烈的情緒波動。”

聞言,陸匪擡眼看他,聲音嘶啞至極:“青臉,我他媽的是肺部中槍,不是腦子中槍。”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們在騙我麽?”

青臉面不改色地說:“溫少爺的确在橡島。”

“您醒來的第一時間我就通知他了,他不願意過來,也不願意和你視頻。”

“至于他為什麽不願意,您心裏應該很清楚。”

陸匪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這幾句話聽起來沒有問題,想一想便漏洞百出。

如果溫童真的在橡島,如果真的只是不願意看見他……青臉完全可以給他看溫童的照片證明事實真相,而不是重複這幾句蒼白的話。

他偏頭看向蛇一,瞳仁漆黑陰沉:“蛇一,你說。”

“乖寶人呢。”

蛇一吐出兩個字:“死了。”

陸匪瞳孔驟縮,臉色瞬間慘白。

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稍稍一動,胸口一陣撕扯般的劇痛,喉間漫上一股腥甜。

見狀,青臉臉色變了變,立馬按了床頭的鈴,扭頭呵斥:“蛇一!”

“你他媽的說什麽呢!”

蛇一看着他,緩緩說:“我覺得有必要把實話告訴三爺。”

“長痛不如短痛。”

青臉:“……”

“什、什麽?!”病房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咆哮。

強吉站在門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溫童死、死了嗎?”

“你們倆竟然瞞着我這麽久?!”

蛇一:“……”

陸匪看了看強吉,又看了看滿臉無語的青臉和蛇一,氣得額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說真話!”

青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見陸匪氣得又開始咳嗽了,連忙幫他把床搖到一定高度,倒了杯水遞給他,實話實說:“人還沒找到。”

“蛇一那天追過去的時候,撞到了謝由的車,兩人都被帶去警局了。”

“機場那邊查到了溫少爺的出境記錄,但不知道具體去哪兒了。”

“華國那邊派人去查了,現在還沒有下落。”

陸匪盯着他們三人的神情,确定這次說的是真話後,直直地看向蛇一:“我東西呢?”

蛇一:“什麽東西?”

陸匪:“我的手鏈。”

強吉走進去,一臉茫然地說:“你什麽時候帶手鏈了?”

陸匪沒有解釋,面無表情地盯着蛇一。

蛇一走到病床旁,拉開抽屜,把裏面劣質的鐵片海豚手鏈遞給他。

陸匪将兩串手鏈緊緊地攥在掌心,用力到指節發白。

他閉着眼睛,感受着掌心的涼意,一團亂麻的腦子逐漸清醒,思緒分明。

“青臉,你剛才說有出境記錄,但沒有具體地點?”

青臉:“對,我懷疑是謝由動了手腳。”

“安排了人盯緊了謝由。”

“不對,”陸匪頓了頓,對他說,“謝由還在泰國,他不可能放着乖寶一個人。”

他很清楚,弄丢過的寶貝,絕不可能再放手。

青臉愣了愣:“您的意思是燈下黑?溫少爺還在泰國?”

陸匪:“不,不是謝由幫了乖寶。”

“是其他人,趁亂把人帶走了。”

陸匪指腹摩挲手鏈鋒利的邊緣,回憶昏迷前發生的種種事情,猛地睜開眼睛。

他一字一頓地說:“諾、亞!”

“去查那個叫諾亞·艾德裏克的美國佬。”

…………

美國·紐約

被搶劫後,溫童沒有心情再逛街,更沒心情吃飯,直接回了別墅。

他回到卧室,郁悶地趴在床上,習慣性地去摸手機。

摸到空無一物的兜,反應過來手機也丢了。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抱起平板電腦,點開微信。

【WT是自由的小精靈:孟哥,我明天回不了國了。】

【桐大煎餅孟哥:咋了?航班取消了麽?】

【WT是自由的小精靈:不是,被搶劫了。】

【桐大煎餅孟哥:卧槽!】

溫童正在打字,對方的視頻通話直接撥了過來。

接通後,屏幕上出現一張清秀的娃娃臉,滿是擔憂:“你人沒事吧?”

“人沒事,東西全沒了,”溫童低垂着眼睫,語氣沉悶,“那美國鬼子搶手機搶卡就算了,連我的護照都不放過。”

孟信瑞安慰道:“人沒事就行,東西丢了就丢了。”

“護照補完再回來,補護照很麻煩嗎?”

溫童嘆氣:“麻煩。”

“而且得一個月,太久了。”

孟信瑞咋舌:“這麽久啊。”

“看來是老天爺讓你留在美國。”

溫童:“老天爺讓我留在美國幹啥?”

孟信瑞:“感化美國鬼子。”

“……”

溫童幽幽地說:“我連英語六級都沒過,拿什麽感化他們?”

孟信瑞:“用你帥氣感化他們。”

溫童:“別了,我現在只想回國感化你們。”

孟信瑞:“我現在就挺感動的。”

貧了幾句,他扯回正題,納悶地問:“我記得你不是說和你房東還有一個美國朋友一起逛街麽?”

“你們三個大男人怎麽被搶的?”

溫童嘆了口氣,把從離開高達店到進警局的所有事情都複述了一遍。

聽完,孟信瑞詫異地說:“那兩個美國鬼子居然沒搶你高達?”

“真沒眼光。”

溫童附和地罵了句,回憶鴨舌帽男的臉,突然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現在仔細想想,那兩個人搶包是有點奇怪。

把他最內層的護照和身份證這種對他們而言沒用的東西拿走了。

鴨舌帽男對路況也不熟悉,跑進了死胡同。

而且被他揍了沒有還手……

溫童不由自主地産生了一個念頭:那兩個人……該不會是故意來搶他包的吧。

如果是故意的話……

【沒關系的。】

白越清冽的嗓音回蕩在耳畔。

溫童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後背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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