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二花上門
二花上門
等範歸看到消息并斟酌着回複後,月亞爾那頭已經沒有動靜了。
他意識到先前的阻攔沒有起到半分效果,反而讓一意孤行的月亞爾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妄圖靠着腹中的孩子來綁住盛放,直接悄無聲息地殺過來。
若這件事發生在平時,範歸會毫不猶豫地去找盛放,告訴她千萬要小心性格偏執的前任,畢竟他完全不信她會随意做出那種不負責任的事來。
奈何他現在自身難保,完全顧慮不上月亞爾的破事,正縮在床上不斷焦慮地揣摩着盛放現在的心情。
一想到數年的暗戀可能被察覺,別說是讓他上門跟她面對面了,就連發個消息,他都抖着手死活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腦子裏空空一片。
範歸害怕自己一旦出聲,盛放就會直白地質問真相,無法撒謊的他必然會硬着頭皮給出一個最令他難堪的答案。
或者對方徹底沉默無聲,自顧自篤定內心想法,不動聲色地遠離他這個心思不純的家夥。
無論是哪個結果,範歸都無法接受。
郁悶想死的他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個團,硬生生睜着眼睛熬到了淩晨三點,愣是沒想出一個還能讓他們繼續維持朋友關系的解釋。
反倒是近來極其缺失靈感的新書,他竟插空為之在腦中模拟出了一個完美的犯案過程,至于受害者的形象如何就不太好說了。
“......”惆悵到窒息的範歸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認命地下床打開電腦,在六點之前狂寫了六千個字的新版大綱出來。
其中有近三千左右的內容,都用來描述廢物主人公悲慘的戀愛之路。
這回主人公不再化身默默無聞的隔壁舔狗,而是間接讓白月光發現了他隐藏多年的愛意,兩人在歷經多本小說後,終于擁有了第一次正面交談。
可惜這場談話談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談主人公山崩地裂的暗戀之路。
他被白月光冷漠地嘲諷了一頓,連躲在背後偷偷喜歡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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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的範歸來回看着文檔裏冷冰冰的一行行文字,差點給自己看哭了。
他抱着雙腿縮在椅子上,憋了半天,終是将好不容易寫出來的東西又都一點點全部删幹淨。
不行,不可以,他才不要。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喜歡而讓他再次失去盛放,他不會乖乖接受這個結果的。
與盛放相遇的場景他在過去的幾年裏幻想了千萬次,每一次去菜市場買菜第一時間想的也都是盛放喜歡吃什麽。
若一輩子都無法再與她做朋友,他心甘情願永遠待在暗地裏不去打擾她,只偶爾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若有幸重歸于好,她對他仍舊只有朋友之情,他一定會收起濃烈愛意,作為沒有血緣關系的兄長陪着她,親眼看她尋得所愛也無妨。
因此分開他們的理由可以擁有千千萬萬個,唯獨不可以是因為他從未宣之于口的愛,那對他多不公平啊。
盛放一定不會這樣對他的。
想通了的範歸猛地一拍桌,在窗外天色尚且昏暗的時候,一頭沖進浴室裏緊張無比地拾掇起自己。
趁着月亞爾還沒來将一切變得更糟糕,趁着他現在又一次為了盛放而鼓起勇氣,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坦白心意,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反正伸頭縮頭都躲不過一刀,與其大家都憋的難受,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正面當個誠實人,一起搏一個可能性。
就算輸得難看,淪落為普通朋友關系,他也會耗盡全部時間一點一點繼續朝着她靠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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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歸被稱之為烏龜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心意已決,但七上八下的心髒還是延緩了他的行動速度,等到下午兩點了才深吸一口氣開門出去。
他來回摸索着身上的衣服,确定沒有翹起的角角和調皮的線頭,才緊緊攥住兜裏的表白詞草稿大步走向盛放的家門。
“放放。”範歸摁了門鈴,沒有急切地自己輸密碼闖進去。
身為一個要正經表白的人,該走的流程一定要走完整。
又給剩菜搭了個窩的盛放,從門邊小屏幕看見一臉拘謹的範歸,暫時放下手中的活疑惑地去給他開門。
“你不是知道我家密碼嗎?”
“嗯.....”範歸準備好的臺詞卡了殼,眨巴着眼睛吞吐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別傻站着了,進來吧。”沒什麽特殊反應的盛放将人帶進稍微暖和點的屋子裏,轉身繼續給剩菜蓋房子去了。
“那個,放,放放。”趁着對方看不見,耳根通紅的範歸抽出草稿飛速掃了幾眼,結結巴巴地開了口,“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你是怎麽想的?”
正在釘釘子的盛放動作一頓,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她沒有看向範歸,只是語氣平淡地應道:“什麽怎麽想?如果你是指你挂着我的畫那事,有人那麽珍視我的畫,我挺開心的。”
花費數個小時嚴謹推算了十幾種對話可能性的範歸,聽見了一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答案,當場呆住。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努力思考着盛放會說出這麽一句話的原因。
她明明打小就聰明,學什麽都比別人快很多,看待問題也時常從多個方面出發,經常是第一個解開難題的人。
範歸雖念叨着盛放可能不會多想,但他心底很清楚,盛放那麽注重細節的一個人,不可能會察覺不到的,他純粹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可她現在是怎麽回事?
她明明知道,卻故意當做不知道?
她這是想努力護住他們純粹的友誼嗎?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範歸喜歡與否,只想拿朋友當借口,裝聾作啞地接着享受他無條件的付出?
不會的,這不是盛放。
一定還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深層原因。
對盛放深信不疑的範歸,從不願去懷疑她的人品。
他悄悄将草稿揉成團,內心掙紮着是要選擇順着盛放給的臺階往下走,還是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不顧一切和她告白。
無奈大好的時機一晃眼就過去,還沒等範歸糾結完,門鈴突然就響了。
伴随着門鈴聲響起的,還有急切的拍門聲,外加一句句情緒高昂的呼喚。
“盛放,盛放,盛放!!!”
對月亞爾的聲音沒多少印象的範歸,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走去開門的途中卻冷不丁想起某個似曾相識的夜晚以及令人不安的聊天記錄,猛地止住了步伐。
他神情複雜地看向盛放,用眼神詢問她是否開門。
怎料盛放沒有半點猶豫,波瀾不驚地起身,大大方方将人放了進來。
自去年八月發生了不可饒恕的特效藥事件後,盛放就再也沒見過月亞爾,也從不聽小葵帶來的消息。
時隔半年未見,他張揚明豔的紅發已經盡數染成了乖巧的黑發,清瘦的小臉蛋也稍微圓潤了點兒。
變化最大,還得是他已經明顯到吓人的孕肚。
盛放無悲無喜的視線落在月亞爾圓滾滾的肚子上,竟有閑心稍微推算了一下月份,從去年八月初到今年二月半,孩子想來已經有六個月多了。
為了保暖而将自己裹成一只小熊的月亞爾擡手摘下帽子,一如既往用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緊盯着盛放,迫不及待地朝着她的懷抱奔去。
對着可憐孕夫勉強保留着一絲容忍度的盛放,沒有冷冰冰地推開他,而是不容拒絕地摁住他的肩膀,既不讓他碰到自己,也杜絕他遭遇意外。
“盛放,我好想你啊,你有想我嗎?”月亞爾貪婪地看着盛放清冷的臉龐,毫無保留地展現着自己的癡心妄想。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盛放沒有回應他的期待,而是微微蹙眉詢問來意。
半年內不斷為自己做着心裏建設的月亞爾,面對着依然态度冷漠的心愛之人,已不會再像從前那般毫無形象地撒潑。
他只是勾唇露出可愛的虎牙,紅着一張嬌嫩的臉,牽起盛放落在自己肩頭的手,指引着她撫摸向自己高高凸起的肚皮。
“盛放你感受到了嗎?這是我們的孩子呀。”
月亞爾頂着一張尚未完全褪去青澀的稚嫩面龐,言語之間竟出現了本不該在他這個年紀所出現的慈愛之意。
張牙舞爪的野貓成了溫順的家貓,只因腹中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好可怕的變化。
盛放沒有收回手,也沒有說話,而是長久地沉默着。
被完全當成了空氣的範歸暗中攥緊了手,一顆心為了盛放的默不吭聲而高高懸挂起來。
她,她為什麽不否認?
“......”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牽動着在場兩顆心的盛放,隔着厚重的衣服輕觸着與她毫無關系的小生命,半晌後終于開口,“你懷了孕,你的學業怎麽辦?”
“啊?”沒有料到對方反應的月亞爾,愣怔之後小聲回答,“我只是暫時休學,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會回去接着上課。”
“這樣,那以後生了孩子,你是要直接在家裏帶孩子,公司全都交給一個外人管理嗎?”
“什麽,什麽外人?”月亞爾一頭霧水,沒搞懂盛放的态度,“你跟我結了婚之後算什麽外人,我們是一家人啊!”
盛放聽見如此天真的發言,終于低低笑了聲将手拿開。
“我為什麽要跟你結婚?”
“我懷了你的孩子啊盛放,你不能不對我負責!”察覺到不對勁的月亞爾無法再保持冷靜,慌忙要抓住一步步後退的人。
盛放避開他的手,慢慢斂去笑容,在他驚恐無措的視線裏淡淡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鄧月來的,不是我的。”
“不可能!!!!”月亞爾紅着眼眶尖叫出聲,情緒失控的他意圖撲向始終平靜的盛放,門外的鈴聲忽然又一次響起。
“小放,小放!!”
又一道焦急的聲音出現,門板被敲得哐哐作響。
範歸得到盛放示意上前開門,看見了面色蒼白的莫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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