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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玉将軍無父無母,似是出生于山林,于三年前突然橫空出世,獨掃千軍,立下極高的威望。從此以後,便連偏遠之地的孩童都曉得但凡奉玉在世,這世間便再無不勝之仗。同時,整個長安也都知道奉玉并未娶妻,又無親眷,是再獨不過的獨居。他作為奉玉将軍親近的下屬,自是清楚這些都是實情,然而此時從屋子裏出來的……哪裏是奉玉。
饒是自認在紙醉金迷的長安早已見慣了美人,饒是自認年輕時也曾放浪形骸一紙風流寫遍人間婀娜,文官竟仍然半天未說得出話來,眼前被晃得萬物失色,時間凝滞住了一瞬,一時只覺得詩三百書卷三千詞彙還是太少,居然道不盡他所思所想。
望着面前的女子,電光石火之間,他腦中忽然只剩下一個念頭——所謂九天仙子下凡,想來也不過是如此。
然而文官大吃一驚的時候,白秋其實也被吓了一跳。她今日醒得比往常早,只是想來書房找書看,且奉玉将內院的人都調去外院之後,她已許久不曾在院中見到外人,此時自是沒有掩飾身形,亦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別人,驚慌之下,便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奉玉恰在此時走了過來。
外院的侍從将文官領來了就去找奉玉,奉玉自是來得頗快。見他進來,文官被美色沖垮的頭腦中尚有一線理智幸存,連忙向他躬身行禮道:“将軍!”
奉玉朝他略一點頭,再看眼前情景,就猜到約莫發生了什麽事。
文官明顯是受到了些驚吓,任他如何大膽也不曾想過會在奉玉的将軍府中見到女人,因而他張着嘴看看奉玉,又看看白秋,竟是不曉得該如何稱呼,好幾種想法在腦海中交織,只是任哪一種他都不敢肯定。過了許久,文官才終于壯着膽子試探地開口:“将軍,這位莫不是……”
他一頓,問道:“……您妹妹?”
奉玉:……
奉玉看了眼身邊的白秋,她亦眨了眨眼睛朝他望來,神情頗有幾分無措。奉玉心一軟,腦中想起的卻是昨夜他還将她揣在懷中,把她給親的地方都仔仔細細地吻了一遍,弄得整只狐貍都羞得赤紅,不停往他胸口縮,世間哪兒有這般的妹妹。
不過,現在要說她如何會在這裏,倒的确有些難解釋。
白秋這會兒亦覺得緊張,主要是她來路不明,又是偷偷跑到人間來的,若是較真檢查,說不定會有問題。白秋正在焦慮間,只聽奉玉沉默片刻,便張口回答道:“不是妹妹,這位……是我夫人。”
白秋懵了。
文官亦懵了。
文官倒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由奉玉親口說出,終是震撼得很。同時,只聽奉玉道:“我們成婚成得低調,我未同外人說過,你今日見了,也不要同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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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本還呆着,聽奉玉如此叮囑,雖然還是有些雲裏霧裏,但他多半也明白奉玉不聲張肯定是有什麽隐情,作為下屬不該過問,奉命行事便是,于是文官連忙稱是。
不過,他低頭前,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站在奉玉身側的白秋一眼,便是早知以将軍的性格動心不易,仍終是有些震驚未消。
尤其是見到奉玉将軍真的待她極是溫柔。
奉玉自是知道白秋跑來書房幹什麽的,低頭問了她想要什麽之後,便親自在書架上取了書給她,然後又安安穩穩地哄她回自己屋裏去。雖說花的時間着實也就是一小會兒的事,但文官卻覺得他已經一個人在這裏站了頗久。
待送走白秋重新回到書房裏,奉玉便一展衣擺坐回屋內,神情亦頓時凝重了許多,看向文官道:“出了什麽事?”
文官聞言,再有什麽別的想法也都摒去了,趕緊将早已準備好的文卷都呈了上去,說:“将軍,邊關……有難了。”
……
奉玉這日跟着文官出去以後,一直到半夜都沒回來,再然後第二天也沒回來。
接下來幾日也差不多,奉玉回家時,白秋都已經睡了,等她早晨醒來,他便已經走了。
總是見不到心上人的面,白秋自然覺得寂寞,又十分擔心奉玉的狀态,她便常常化成小白狐趴在門檻上等他回來,可總是等不到,後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來卻發覺自己好端端地睡在床上,身上還蓋了被子。
這日她照舊在門檻上趴着等奉玉回來,并且打定主意要熬到天明,故而即使困得要命還是硬撐着不閉眼,腦袋往下一點一點地打着瞌睡,其實視線早就看不清了。忽然,白秋感到身上一暖,似是被人抱了起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覺自己懸了空。她看了眼奉玉被月光勾勒得線條清明的側臉,又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出聲喚道:“奉玉!”
“……嗯?”
奉玉應了她一聲,許是為了不擾她的睡意,他這一聲應得很輕,還帶着溫柔之意。
白秋道:“你今日回來得好早。”
月亮才剛升到正中,往日她等到這個時候,奉玉總還連影子都沒有。
奉玉一默,良久才“嗯”了一下,旋即轉了話題,柔聲對她道:“我不是留了信讓你早點睡,怎麽還睡在這裏?晚上冷,莫要着涼了。”
白秋“嗷”了一聲,信她自是拆開看了,但裏面的話卻沒怎麽遵循。她擺了擺尾巴道:“我是仙子呀,怎麽會着涼。”
然而她話音剛落,忽然就覺得鼻子一癢,小小地打了個噴嚏,打完,自己便茫然地眨了眨眼。
奉玉抿唇一笑,用袖子将她捂得更嚴實了幾分,免得風進去。然而捂完,他又沉了沉聲,良久,方道:“秋兒,我後日要出征了。”
白秋愣住,然而不等她有所反應,只聽奉玉又說:“我此去許是要數月才會歸來……明日我會留在家裏,你可有什麽事希望我陪你做的?”
奉玉問得耐心溫柔,但白秋卻心髒猛地跳了跳,半晌沒有回答。
奉玉說得輕描淡寫,可白秋無法如此。她雖自幼沒有歷過什麽劫難,但也知戰場兇險,于凡人而言可謂九死一生,便是将領亦是如此。且到了此時,奉玉明日就算留在家裏,想來也不會是完全閑着的,他說是這般說,可她要是真的提了要求,只怕奉玉是要擠出時間來陪她。
正因如此,白秋想了半天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那你陪我睡覺行嘛?我很困了,想你抱着我睡。”
說着,她就又垂着耳朵往奉玉懷裏用力貓了貓,一副要睡了的模樣。
奉玉怔了一瞬,哪裏會不明白白秋話裏那點希望他早點睡覺的小心思,微抿了一下唇,方道:“好。”
奉玉抱着懷裏的小白狐回了自己房間,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擺好。小狐貍倒是很乖巧,上了床就自己縮到裏面拿尾巴卷成一個團子團好,就露出一雙眼睛盯着他看。奉玉先給她攏上被子,接着自己褪了衣衫,只着裏衣上床将白秋摟進懷裏,讓她貼着自己胸口。這個舉動本來是希望讓她覺得暖和點,但奉玉将她摟進來了才發覺這狐貍小只歸小只,暖和倒是挺暖和的,大概是因為白狐毛厚。他這麽一抱,感覺像揣了個軟軟的小火爐。
白秋被他抱在胸前,起先因兩人間只隔了層單薄的衣物,她提要求時沒想到這一點,就有些不自在,好在很快适應過來。她将耳朵貼在奉玉胸口,聽他沉穩的心跳聲,不久就有了困意,白秋打了個哈欠,便将腦袋埋進尾巴圈裏,眯眼睡了。
奉玉垂着眸在黑暗中低着頭看了她一會兒,待白秋發出平緩而柔和的呼吸聲,他才慢慢合了眼,亦睡了過去。
再醒已是次日。
正如白秋所想,出征前最後一日,奉玉即使待在家裏也是不會閑着的。
将軍府裏的侍從們裏裏外外地活動着替奉玉收揀行裝、安排他離開後的各項事宜,奉玉檢查清點過後,便又回到書房中處理了些卷宗。白秋不曾面對過這等陣仗,不敢驚擾他,始終安安靜靜地坐在桌案上看奉玉書書寫寫。她心裏其實很是忐忑,心髒高高懸着。
待奉玉将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完了,時間已是到了下午。見白秋還趴在桌上等他,且神情凝重,奉玉一頓,便将狐貍撈到懷裏,笑道:“我還未走,這麽緊張做什麽。”
白秋在他胸口動了動,乖乖給他揉腦袋,只是神情還是未展。奉玉出征,她心裏自是緊張的。想來想去,她終是下定了決心,忽而用力将腦袋從奉玉懷中頂了出來。
這個決定她昨晚已經想了一夜,白秋終究是決定說出來。她蹭了蹭奉玉的手,鄭重道:“要不你……今日同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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