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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玉神君和玄英說明了來意的時候,白秋還不知道她正在努力躲避的那位神君正準備朝她的方向高速移動。她一大早就拖着尾巴逃到狐仙廟裏好好待着,雖說是到了狐仙廟裏,但白秋卻仍有些靜不下來,她原型端端正正地坐在神臺上,她身邊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狐仙像,像上刻着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懷中抱着一只狐貍,身邊還站在一只狐貍。白秋就坐在狐仙像沒有狐貍空着的那一邊,九條尾巴扇形整整齊齊地排在身後,大約是因她此時心不在焉,九條尾巴也跟着她躁動不安的思路一晃一晃的。
因為曉得奉玉今日要來旭照宮,白秋昨晚就翻來覆去沒有睡着,滿腦子當初在凡間的場景,一會兒是凡間的奉玉,一會兒又是在群仙之宴上見到的遙遠而冷漠的上古将神奉玉神君。她一陣子心慌,一陣子又覺得害羞,臉上一會兒燙一會兒又不燙,糾結得要命,結果最後還是不敢老實待在仙宮裏等奉玉,就怕他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于是天蒙蒙亮就跑到了狐仙廟裏,幹坐到現在。
所以聽到腳步聲時,白秋的精神還處在游離的狀态中,她下意識地順着望過去,看到和玄英一起走進來的奉玉的臉,白秋瞬間心口一緊,等回過神來,她已經回過神來竄到了狐仙像後面,只留了一小節尾巴在外面,又等了一段時間發現沒有響動,她這次慢慢地、慢慢地将耳朵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朝外望。
奉玉遠遠地就瞧見在那裏發呆晃尾巴的小白狐了,又看她這般謹小慎微的反應,着實覺得可愛。奉玉心頭一軟,唇角有了幾分笑意,但還是未動聲色,只聽一旁的玄英笑着問道:“秋兒,是我們,你躲起來做什麽?”
“……哥哥。”
白秋輕輕叫了聲哥哥,猶豫了一下,将前爪邁出來半步,躊躇片刻,終于慢吞吞地跑了出來。她又壯着膽子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奉玉,心髒突突地跳,過了一會兒,才喚道:“……奉玉神君。”
奉玉朝她略一颔首,兩人就算互相打了招呼。
白秋面對奉玉終究還有幾分別扭,不敢看他,她動了動,還沒想好怎麽辦,就聽玄英道:“秋兒,将軍說他在凡間見過你,因你幫過他的忙,所以他今日是特地過來向你道謝的。他說他有話想單獨和你說,我許是不便在場,因此就先回仙宮了。你和将軍在這裏聊,天黑前他應當會送你回來,若是有什麽意外,你便用法術喚我。”
“诶?”
白秋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哥哥話中的意思。然而此時,奉玉已經朝玄英禮貌地拱手行了簡單一禮,道謝道:“有勞。”
“無妨的。”
玄英笑了笑,但一低頭又看到妹妹有些驚慌的神情,便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你不要擔心,将軍不過是看着嚴肅,既然又是你幫他,他定然不會為難你的。”
“我——”
白秋聽了這話,簡直有苦難言,她哪裏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幫的奉玉。她看了眼奉玉,又看了眼兄長,她雖然有點怕奉玉,但想想兄長在又的确更不好說話,這才勉強點了一下頭。
玄英于是又笑着摸了摸她,這才離去。他的腳步聲消失之後,狐仙廟裏又只剩下奉玉和白秋兩人。
一旦空間中只剩下他們兩人,白秋頓時覺得奉玉本身的存在感比原來又強了許多,簡直無法忽略。她小心地側頭看了眼奉玉,盡管他的外貌和在凡間時與她拜堂成親的夫君沒什麽不同,但他周身那股近乎強橫的仙氣卻明擺着訴說着這個人絕非凡人。在曉得奉玉神君的身份又聽過他的種種經歷之後,白秋看着他,便有種難以言喻的遙遠感,緊張得心髒一直跳個不停。她想了想,還是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奉玉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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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狐仙廟裏一時十分安靜,就連挪動一下步子的聲音也能聽得極為清楚。
奉玉眼角的餘光瞥到小狐貍在那裏鬼鬼祟祟地動來動去,有點想笑,但又明白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只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其實玄英看着走得挺快,但因他是個愛擔心妹妹的哥哥,先前在旭照宮中時,頗費了奉玉一番口舌。好在他在天軍營中約莫還有些信譽,這才能勸服玄英。此時,他看着白秋,停頓片刻,問道:“你平時就一直待在這裏?”
白秋驟一聽奉玉與她說話,因為緊張,隐約感到了幾分不自在,但她定了定神,還是搖搖頭,小聲地道:“大部分時候都不在的,只是偶爾來。但我在香爐上設了術法,如果有人來上香的話,哪怕我不在這裏,也會知道的。”
說着,她又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奉玉一眼,擔心地問道:“你要坐嗎?我可以給你弄個墊子。”
奉玉回頭看白秋,白秋與他視線一對,馬上就驚慌地移開了視線,尾巴在身後擺來擺去。
奉玉一笑,答道:“不必。”
話完,他似是不經意地擡頭,打量了一下這個狐仙廟。
這并不是一座十分華麗的仙廟,又坐落于深山之中,相比較于人間許多香火鼎盛的廟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裏面只有一座狐仙像,像前的一個供信徒祭祀的蒲團,幾根照明用的蠟燭,一個香爐,還有在香爐邊擺着的幾支香。不過,雖然陳設簡單,但狐仙廟內卻相當幹淨,沒有灰塵也沒有蛛網,由于廟中有真正的仙子坐鎮,周圍還萦繞着淡淡的仙氣。
玄英說白秋平日到這個狐仙廟來得不多,但奉玉如此匆匆一掃,便覺得好像并非全然如此。如果白秋對此地完全不在意,這裏不該這麽幹淨。
到底許久未見,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尴尬。但白秋又不敢讓他一個人幹站着,就有點沒話找話說,她道:“這邊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麽人來。我修為不是很高,大多只能做些雜事,一般會幫遇到惡妖的人驅些不太難對付的小妖,偶爾降一點仙氣辟禍,有時也管姻緣。”
奉玉聽到這裏,微微揚眉,重複道:“姻緣?”
白秋一愣,白毛底下的臉頰微微有些紅了,耳朵不自覺地往下垂,總覺得奉玉不重複別的地方,偏偏重複這兩個字似有什麽言外之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有之前那些往事,白秋總能感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中萦繞古怪的暧昧,偏她又不知奉玉是怎麽想的、不知該如何與奉玉相處,但與他共處一室就心神不寧。白秋不禁微微蜷了蜷尾巴,露出些許不安的樣子。
奉玉看着她的模樣一笑,曉得這狐貍容易發窘,也不再多提會令她尴尬的事,想與她親近,但又知不可操之過急。他又擡頭望了望,四處端詳這個狐仙廟。
奉玉對白秋會管姻緣并不是十分意外,畢竟若是在人煙鼎盛的繁榮地區,祭祀狐仙的也是女子為多,九尾狐本為祥瑞之兆,凡人大多會向他們求姻緣亦或是求子。奉玉到處看了看,果不其然就看到這座狐仙廟的四周牆頂都挂了粗壯的紅繩,繩上系着鈴铛與穗子,這樣的裝飾在青丘多見,本身也是有利于姻緣的。
他上前摸了摸從紅繩上垂下來的穗子,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白秋,喚道:“秋兒。”
白秋本就精神緊繃,一聽他這般親熱地叫自己名字,頓時就有點慌張,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回應道:“什、什麽?”
“我記得你在凡間的時候,有練過劍。”
奉玉鳳眼望她,柔和地道。
聽到奉玉談起凡間的事,白秋不覺怔了怔,但奉玉又恰好沒有說得太細,點到為止,關于他們親密的關系只字未提,只說了劍。故而白秋目光微閃一瞬,就定神想了想,她的确是有練劍,但是……
白秋面頰又是一燙,好在有白毛擋着,任她怎麽紅奉玉都看不出來。在凡間時仗着奉玉是凡人,她還好意思承認自己“會一點”,可現在當着一位仙職是将神的神君的面,她哪裏好意思班門弄斧,只能道:“我是學過,但是練得不好。”
說着,白秋眼眸微微垂了垂。
奉玉倒是不太介意她這麽說,他本來就在想該如何讓兩人重新熟悉起來,故而一頓,便道:“你若是有興趣,不如——”
奉玉說了一半,忽然就停了口,因為恰在此時,狐仙廟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奉玉沖她一笑,道:“下回再說吧,有人來了。”
……這個時候?!
白秋原本在認真地聽奉玉講話,聽說此時有人來,也愕然了一瞬。不過她來不及多想,下一刻那腳步聲就已到了門前,待看清進來的人,白秋便收了心,連忙從狐貍化為人形,唯有九條尾巴依然齊整地擺在身後。她挺直了腰背,坐得挺直,然後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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