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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奉玉靠近,白秋下意識地心頭一緊, 有點不明白奉玉為何會在這兒, 故而不知所措。然而見奉玉移開視線,似乎并沒有表露出認識她的意思, 白秋松了口氣之餘,卻又覺得疑惑, 愈發不解。
她自是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與奉玉說話,不過這一會兒, 桓羽也聽到了腳步。他原本生性高傲不太顧及他人, 起初只以為是路過的路人就不太在意, 直到奉玉走到他們身邊停下、發出聲音, 桓羽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來者不同于其他人的氣場和強大氣息,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等看清眼前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連忙行禮道:“見過神君!”
即便是對外人素來少有關注的桓羽,卻也不至于認不出奉玉。只是這裏離天軍營的主要場地頗遠,近日幾乎只有來參加山神大會的神仙們活動,桓羽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奉玉會出現在這兒, 難免吃了一驚,舉止有些倉促。
然而奉玉心裏卻是焦慮, 仿佛有一團小火苗在胸腔中燃燒。他面色雖還是一片沉靜, 可視線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桓羽手中的盒子上。
那是個相當精巧的盒子, 孔雀一族一向偏向于與他們羽翼相似的較深的紫色、碧色以及一些華美而深沉的顏色, 因此桓羽手中捧得這個禮盒亦是這個色調之內的,上面印有發亮的流紋,可想而知十分盡心。
見奉玉在看他手中的盒子,桓羽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回答神君之前問的問題,便解釋道:“這是我想贈給這位白秋仙子的禮物,裏面是服飾和珠釵。我有一件事非得同白秋仙子商量不可,因此帶了禮物在此處等她,但仙子不願意收,我們互相推搡,只好在此處僵持。”
“……原來如此。”
奉玉其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因此而愈發焦躁。他的視線從白秋身上帶過,只見白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滿臉不解之色,心裏莫名梗得慌。
這時,桓羽見奉玉有一會兒沒說話,頓了頓,便壯着膽子詢問道:“那請問神君呢?不知神君今日到此,是為何事?”
奉玉出現在此處不合常理,肯定是有事專程而來,桓羽方才有此一問。奉玉回過神,将視線從白秋身上移開,又重新看向桓羽。他停頓片刻,索性也不拐彎抹角,點了下頭,便回答:“有事,來找人。”
桓羽好奇道:“神君是來尋何人?”
下一刻,桓羽就看到奉玉那雙漆黑的眸子緩緩地落在了他身邊的白秋身上,然後,只聽神君淡淡地回答道:“……她。”
“……”
三人之間靜默了一剎,這時,只聽奉玉解釋道:“這位仙子的家裏人有信寄錯地方到了我這裏,因是特殊信件,我不太好處理,只得親自來一趟。你們二人若是沒什麽要緊事,只怕我要勞煩這位仙子和我一同走一趟,去我的辦公之處拿信。”
奉玉起先說話是還是看着桓羽的,但說到後面目光已不輕不重地落在白秋身上。
然而桓羽卻沒從奉玉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什麽不對來,他在奉玉來找白秋時腦海裏已經閃過了許多讓人愕然的念頭,在聽說奉玉的理由後才為自己的多想松了口氣。盡管他仍意外于奉玉堂堂一個神君竟真的只因一封送錯的信就親自跑到山神這邊來一趟,但奉玉說得正經,桓羽自是沒有懷疑,忙道:“我找白秋仙子并無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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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的目光不覺落在自己依然沒送出去的盒子上,今日又不能和白秋比試,桓羽總有些遺憾。他在心裏輕輕“啧”了一聲,但臉上倒沒有顯出什麽,極有風度地朝奉玉拱了下手,繼續道:“仙君既然有事,那我改日再來便是了。”
說着,他便将盒子往袖子裏一揣,準備離開。
奉玉朝他點了點頭,又将視線投向白秋。
白秋一愣。其實見到奉玉出現在此處,她亦是感到吃驚的,也能明白奉玉口中說得所謂的信多半是不存在,只是奉玉來找她的借口。白秋這會兒亦明白奉玉的目光是讓她過去的意思,盡管不知他為何忽然而來,但還是趕緊抛了過去,登上奉玉的雲。因為奉玉始終裝作與她不認識的樣子,孔雀仙也還在,白秋妥當地在奉玉身後找了個位置乖巧地站好,沒有離他太近。奉玉也未多說,只熟練地駕雲起飛,往天軍營集中地的方向飛去。
奉玉飛得很快,而孔雀仙也沒有停留在原地,故而桓羽的樣子不久就看不見了。然而出乎白秋意料的是,即便孔雀仙已經不在視線範圍中,奉玉仍然直直地平視前方專心縱雲,臉上沒有笑意,亦沒有同她說話的意思。
白秋一愣,隐約覺得奉玉今天是心情不好,可能有點生氣了,偏偏從奉玉一絲不茍的态度和面無表情的神情裏又看不出端倪。
白秋不明白為什麽,也沒想到和自己有關,只莫名有些擔心,并且本能想安慰他。她走過去輕輕拽了拽奉玉的袖子,出聲喚道:“神君?”
奉玉“嗯”了一聲,沒有多說話,但熟練地一把将白秋伸過來抓自己的袖子的手攥進手心裏拉到胸口,雲依舊飛得飛快。
白秋惴惴地跟着奉玉,心裏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能從奉玉跳得極快的心髒、偏高的體溫和飛得比以往快得多的雲上判斷出他情緒急躁。沒多久,奉玉的雲就落在了他平日裏的工作的殿宇前,他拉着白秋走進去,拂袖将桌案上的書卷全都掃到桌下,他平日裏工作不少,堆得竹簡紙帛都不少,因此這麽一掃,那些東西就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地落在地上。
接着奉玉一回頭,将白秋抱了起來,穩穩地放在桌案上。
仙界都是席地而坐的,故而桌案不太高,但白秋本以為奉玉會和平時一樣将她帶到仙宮裏去,這會兒見奉玉将她帶來天軍營的工作之處,已是覺得意外。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問,下一刻,便感到奉玉欺身壓了上來,不等她反應,冰涼的唇已經印了上來。
白秋沒有準備好,下意識地“唔”了一聲。她能感到奉玉比往常更焦慮,因此有些慌亂,呼吸不過來。她被壓得身體後傾,後背弧度彎成弓狀,因為奉玉太用力,她的嘴唇被磨得生疼,不久就“唔唔唔”地掙紮着嗚咽起來。
她有點被奉玉的力道吓到了,好不容易将他推開,才驚慌地問道:“你怎麽啦?”
奉玉面無表情地回答:“吃醋了。”
白秋:“……”
趁着白秋呆得一瞬,他索性沒有多解釋,便又重新吻了上去,鼻尖磨蹭。
奉玉其實也不是生氣,只是他着實煩悶得很。他自己亦曉得自己不該遷怒于白秋,這般吓她不太好,但情緒卻難以控制。
他今日是特意算好了時間去的,盡管本來就是想去接白秋,可果真撞見她與孔雀仙交談,總還有些芥蒂。孔雀一族的男子的确是天生得長得漂亮,與尋常男子不太相同,卻也不全然是女氣,看着……挺讓人不開心的。
等漫長的一吻結束,他頂了一下白秋的額頭,一頓,道:“你若是想要新的衣服珠釵,我也可以贈你。”
“衣服?”
白秋在聽他說出那句“吃醋”後倒是沒怎麽掙紮了,只是這會兒仍然被親得有些茫然。
她眨了眨眼睛,方才漸漸反應過來奉玉的意思,忙解釋道:“我沒有想要新的衣服珠釵呀,桓羽說要送我東西,并不是……”
說到這裏,白秋不禁一滞,有點不明白自己怎麽一對上奉玉的目光就這麽急着回答。她看着奉玉灼灼的眼神有點局促,下意識地低下頭,這才将話說完道:“……并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意思。”
說着,白秋就盡量将她和桓羽之間的情況同奉玉說明了起來,從她碰到桓羽那會兒到今天的情況都講了一遍,生怕奉玉不明白,還特意講得特別細。因為奉玉沒怎麽說話,白秋講到後面就變成她一個人在嘀嘀咕咕,房間太過安靜,搞得她有點心慌。
好不容易說完,白秋總算松了口氣,她不大敢看奉玉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腳尖動了動腿,才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空氣靜默良久,她才聽見奉玉嘆了口氣。
奉玉說:“過來讓我抱抱。”
白秋聞言心裏一松,高高興興地頭一低撞入奉玉懷中,手臂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奉玉本就曉得白秋這邊——至少白秋本人這方面其實沒什麽事,可從他口中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莫名就覺得心裏感覺好了許多。他将身子壓到與白秋坐着差不多高,将她緊緊地抱住,感受到她十分自覺地在他懷裏動了動調整了一個更服順的位置。明明他剛才親了白秋許久,可現在卻覺得之前那些親吻都不及她這麽一抱來得舒服,懷裏的狐貍很是柔軟溫暖,她分明不胖,可抱起來就是軟的,也不曉得将骨頭都藏到哪裏去了。
奉玉颔首輕輕磨蹭了一下她的臉畔,将白秋又抱得緊了幾分,其實他被抱着抱着心裏早就沒什麽氣了,可還是不想松手,便索性坐下來,将白秋抱到自己身上放好,讓她側坐在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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