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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 白秋就坐在了靈舟仙子家的庭院裏。正如大多數仙人的庭院一般,靈舟仙子的仙宮中也設有精致的亭臺樓閣,四處雲煙缭繞、仙霧騰騰, 随眼一望,便可知是凡人夢境之中才會浮現一二的仙境。
白秋雖說是想午睡, 可因為被靈舟仙子莫名其妙抱回來的緣故,睡得根本沒有多久, 頂多只有半個時辰不到, 現在天色還是大亮, 漂亮的雲霧混在亭臺樓閣之間,顯得分外清逸。
這個時候,白秋正坐在這座華美的仙宮庭院一角的花池水亭之中, 這裏水池之中飄着不少蓮葉,有錦鯉游戲其間, 而亭子則建在水中央, 由雕刻精美的石廊連接池岸, 它的面積不大, 只恰好能容納三四人。亭子中間擺着一張石桌, 而白秋和靈舟仙子便是分別跪坐在石桌兩邊。
靈舟在兩人面前擺了酒和酒盞, 她有些尴尬地道:“對不起啊, 姑娘,我很久沒回來了, 一時間只能找到這個……”
靈舟所說的, 是她在桌上擺上的酒。
她解釋道:“這是我上回離開天軍營前釀的米酒, 不大容易醉的,要是受傷了還有點療傷的功效,小孩子也可以喝……你這個年紀更是正好,要是不嫌棄就嘗嘗看吧。”
靈舟一邊說,一邊給白秋的杯子裏倒酒。她大抵是為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能找來招待客人的居然只有酒庫裏的酒這兒也有點不好意思,臉上有點紅,要知道這會兒招待的可是年紀還不大的女孩子呢。
她頓了頓,有些擔心地道:“我不太确定你能不能習慣我釀的酒,你要是怕的話,就先拿舌頭舔一口試試。”
白秋頓了頓,也沒有真的如她所說的伸出舌頭來舔,而是小小的抿了一口,接着愣了愣。
靈舟問:“好喝嗎?”
“……好喝!”
白秋老實地回答,有些驚奇地眨了眨眼。
靈舟給她拿的米酒是甜的,和甜酒釀有點像,不過香味有些差別。她不會釀酒,這方面不是太懂,不過的确是好喝的,喝了這麽一小口,她已經有點想要搖尾巴了。
白秋其實沒怎麽喝過酒,不過她口味随娘,喜歡甜的東西,小時候偶爾能夠獲準和娘一起撈一點甜酒釀裏的米吃,故而也喜歡靈舟仙子給她的米酒。
于是白秋又低頭小小的抿了一口,看起來有點高興的樣子。
靈舟仙子見狀,也就松了口氣,她不清楚白秋喝過酒沒有,她這個年紀的仙子說大絕不對,可說小也不是小孩子了,此時見她看起來還可以接受的樣子,終于放了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裏離天軍營不遠,不過四面都是雲,有點難辨方向,我怕你認不得路。是我将你抱回來的,總得好好把你送回去,不過我酒醉剛醒,腦袋還有點暈,現在我怕把你帶溝裏了,勞你再等我一小會兒。”
正是因為這個,她們兩個仙子才沒有立刻回天軍營,而是還坐在靈舟仙子仙宮裏吃酒。
靈舟仙子見白秋抿得很開心,一笑,也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盞喝了一口。她雖說是在醒酒,可其實之前喝醉大多數原因還是酒的功效所致,一般的酒于她而言并不會如此。此時她趁白秋喝酒的功夫,不着痕跡地将目光投向對方,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縱然之前就在記憶中看到了白秋人形的模樣,可此時真人坐在眼前,仍是有驚豔之感。只見她皮膚白皙,烏發及腰,襯得唇紅齒白、香腮勝雪,安靜地往那兒一坐,便如一幅伊人依水的水墨畫。大約是到了陌生的地方還是有些不自在,她的神情略有幾分忐忑,但這卻并不使畫面失色,她年紀小,有點害羞不安反而可愛,尤其是她拿起靈舟仙子遞給她的酒杯小口小口抿的時候,無意識地便顯出幾分小動物的憨态來,這幅畫也因着美人颦眉的樣子,倒是更添了幾分靈動的鮮活之氣。
靈舟看着白秋,心中很是感慨。
奉玉動一次心不容易,幾千年以前她同長淵就開玩笑似的讨論過奉玉神君日後到底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只是日複一日的奉玉都仿佛一塊堅然不動的頑石,除了天軍營和三十六天軍以外的事,好像對什麽都不是太感興趣,于是她和長淵漸漸的也不再拿這事兒來讨論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件問題終究是有了答案。
不過,靈舟有些想象不出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白秋固然漂亮,可奉玉神君活了這麽萬年來,絕不是沒有見過極美的女仙。過去他從未對比尋常仙子還要漂亮的女仙高看過幾分,卻唯獨這一次中了招……難不成奉玉不是喜歡美貌,是喜歡狐貍?!
靈舟想想又覺得不對,畢竟奉玉也不是沒見過狐貍,也就是獨獨喜歡這一只。她見白秋小口小口地快把杯裏的酒喝光了,好像還挺喜歡的樣子,也沒想太多,随手提起酒壺給她加了一點。
這個時候,不只是靈舟在打量白秋,其實白秋也在偷偷打量靈舟。
天界的仙子就長得沒有不好看的,靈舟仙子的膚色比尋常女仙要深幾分,但勝在五官深邃、氣質英氣,笑起來嘴角會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靈舟仙子一旦散了周身的酒氣,白秋便能感到她身上一種說不出的利爽明快之感,如同一支敞亮、鋒利而又幹脆的箭,帶着股不同于常人的灑脫,與尋常不同。
她同長淵仙君既然是凡間的師兄妹,那自然便是飛升萬年的女仙君。仙界人的長相和年齡通常都沒什麽關系,若是她自己不說,白秋還當真想不到如此。
這時,只聽靈舟仙子問道:“對了,說來,你同将軍……是如何認識的?”
白秋沒想到靈舟仙子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臉當即一紅。
她當初做的事有違天規,自然不能當着天軍營的将軍說,只得幹巴巴地含糊道:“一、一段時間之前。”
說着,由于心虛,白秋不覺将手裏的酒喝得更快了些。
靈舟得了這麽個模糊的答案,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感興趣地追問:“這麽說來,時間還不長了?”
“是、是的。”
白秋不大自在,又無意識地将酒杯放到嘴邊抿。只是這個時候,她看了眼靈舟,忍不住問道:“那個……仙君,你和長淵仙君同神君,是很早就認識了嗎?”
“嗯?要說認識的話,的确是很早吧。”
靈舟仙子也樂得白秋主動問她,她想了想,便回答道:“我同長淵飛升得早,那個時候天庭還是神多仙少。奉玉是應上古時衆神割據混戰而生的将神,故而差不多是那個時候,我們也就認識了。”
她道:“奉玉神君生來就性情冷銳,大抵因他既是戰神也是将神,一生就立了戰道,比起一般的武神,做出判斷需得更加冷靜。起先是不大好相處,我和長淵飛升之前沒怎麽見過這樣的神仙,不過熟了之後倒也還好……比起我,應當是長淵和他關系更好吧。奉玉骨子裏其實有些好戰,他這般性格就不大看得出來……無論怎麽說,即便我們同奉玉熟些,他與你之事,我們還是很吃驚的。”
迎上靈舟仙子坦然的眸子,白秋的目光不自覺地閃了閃。但她聽靈舟仙子講和奉玉有關的事卻有些驚奇,其實仔細想來,她和奉玉認識的時間,相比較于奉玉的年齡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久。她對奉玉的了解絕大多數都是來自于凡間的,還有就是旁人對他過去事跡的稱頌。
這麽想着,白秋不知為何有些心焦,下意識地又捧起酒杯抿了抿米酒。
靈舟仙子見她對這個感興趣,也樂得繼續說,于是又講了一些,只是她感知了一下自己的靈氣,便笑着道:“你要是想知道這些事,不如下回我專門找個休息時間可以聊聊,現在我狀态已恢複得差不多了,不如現在就先将你送……”
咚!
突然,一聲奇怪的響動打斷了靈舟仙子的話,她一擡頭,便看到白秋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靈舟仙子一愣,下意識地去拿酒壺,放在手上掂了掂。
其實要說這小狐貍真喝了很多也沒有,只是她一會兒一小口一會兒一小口的,不知不覺倒也喝了不少,看樣子,居然是醉了。
……
白秋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場景具體是怎樣的,她看得不是太清晰,但隐隐感覺到好似有奉玉。他周身的氣息很是令人安心,于是白秋就順着氣息湊了上去,慢慢地在他胸前蹭,接着,她就被揉了揉腦袋。于是她很放心地繼續老實地窩了起來,将尾巴纏在她覺得可能是奉玉的手臂的地方。
這個時候,奉玉的心情簡直是爆炸的。
他差不多是在靈舟仙子離開天軍營後不久就發現了白秋不見,只是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抱走她的是即便在天軍營內修為也在前五之列的靈舟,等他好不容易找到線索一路急急地趕到長淵和靈舟他們夫妻的仙宮,就看到平日自己都舍不得摸的寶貝狐貍,醉醺醺地窩在靈舟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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