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涼拌
涼拌
回家第一天,想快樂的學校生活......
回家第二天,迫切希望立馬回學校!
回家第三天,坐在沙發上都被讨嫌......
回家第四天,白靜檀決定遠離喧嚣,出去找清淨。
她現在最想躲避的不是趙女士的唠叨,而是白景川的監視!
但凡來個電話,白景川都跟個狗似的嗅來嗅去。
人如其名。
這狗又走過來了。
白景川剛在樓上聽見下面有電話響,很巧的是,這鈴聲來自他親愛的妹妹。
咬了一口蘋果,繞着白靜檀轉一圈,“誰?”
“男女?”
“多大?”
“白城的還是寧城的?”
白靜檀:“......”
寧城精神病院電話多少?能把白景川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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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啊,你沒接,好馬不吃回頭草。白靜檀,要是複合,我瞧不起你。”
白靜檀拿起懷裏的抱枕就扔過去,“我需要你瞧得起!”
白景川完美躲過,叼着蘋果撿起抱枕坐在白靜檀旁邊。
支着臉,觀察。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最近變醜了點?”
“白景川,為什麽你老不去上班?”
“辭職了啊!”白景川咬完最後一口蘋果。
“無業游民。”白靜檀轉過臉去嘀咕。
“你這話。”白景川呵笑一聲,揪着白靜檀耳朵把她腦袋轉過來,“你哥哥我呢,有的是公司去,獵頭都快把我電話打爆了。只是,哥不願将就,懂不?”
白靜檀笑出小虎牙,“懂,全身上下嘴最硬。”
“是你嘴硬吧,那小子又打你電話了?”話題又繞了回去。
白景川之所以這麽看着,還不是為了自家兄弟!
他都給聞敘白發了那麽多消息,說白靜檀分手的事,這家夥倒是一點都不急,只問她心情如何。
天天在家,吃吃睡睡的,跟豬一樣,不好什麽?
“你分手的那些女朋友有複合的嗎?”
“沒有,都是過往雲煙,白家沒有這個傳統。”
“什麽傳統?”
“拉的屎還撿回去吃。”
啊啊啊啊!
白靜檀抓了兩下頭發,她真的受不了白景川了,真惡心!剛吃的堅果都要吐出來了!
真是神級比喻。
她站起來,往外走。
“幹嘛去?”白景川在後面問。
“約了同學去看帥哥。”
白景川“蹭”地一下站起來,急急走過去,恨鐵不成鋼道:“白靜檀,你這腦子真的是鋼鐵做的嗎?怎麽這麽鈍啊!難道沒發現你身邊有一個完美的男人嗎?”
“誰啊?你要介紹哪家太子給我,是要把我送去聯姻嗎?親愛的哥哥,你的榮華富貴妹妹暫時無能為力。”白靜檀穿好鞋,準備開溜。
“白靜檀!”白景川在後面追,他腿長,三兩下就并齊了,“你是不是覺得邊程太幼稚了?”
“還好吧,幼稚才能玩到一塊。”
“難道不想找個成熟點的嗎?有了對比,你會發現成熟男人的魅力,令你着迷。”
“像你這樣的嗎?二十八,成熟的無業游民。”
不開竅。
白景川抛着手機想,該怎麽把聞敘白的名字引出來。
還得是自然的。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其實适合談個爹系男友,能照顧你的,忍受你刁蠻任性小脾氣的。”
白靜檀眉頭一皺,加快步伐,“我覺得我适合談爺孫戀,熬幾年,老公死了,就成了富婆,去包養小白臉。”
白景川:“......”
倆人說了一路,主要是白景川在講 ,旁敲側擊地描繪聞敘白這類男人有多好。
二十七歲的男人要跟一幫二十來歲的大學生玩,确實代溝挺大的,就如現在。
白景川覺得這群人真有活力,寧城游樂園從小玩到大的,竟然還跟第一次來一樣,什麽都玩個遍。
“我不行了,你們自己去吧。”白景川走到椅子邊就立馬癱坐下來,假裝拿起電話開始打。
“菜狗。”白靜檀吐槽了句,轉身就跟着大部隊走。
白景川:“......”
票都是他買的,午飯也是他請的,沒一個人留下來陪他?
關心的一句話都沒有?
現在年輕人這麽冷漠嗎?
美好社會還怎麽構建?
白景川翻了一下通訊錄,就給聞敘白撥了過去。
“喂!”
聞敘白那邊有些吵,不斷有震耳欲聾的敲擊聲。
白景川嫌棄地将手機拿遠,問:“你那邊幹嘛呢?敲棺材呢?”
“對,給你敲。已經為你承包了一塊墓地,你看什麽時間合适就住進去,五星級裝修,豪華至尊享受。”
白景川:“......”
都不當人。
“我為你,給你說盡好話甚至以一個二十七歲成熟男人的身份陪一幫小孩來游樂場,破財又耗身體的,你就這樣對我?”
“皇上不急太監急。”
白景川一聽這話,不高興了,“兄弟,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那個黃毛天天打電話過來,我昨天還聽見白靜檀跟他通話說要來寧城呢。你是大老板,忙得很,到嘴的鴨子飛了也不着急。愛情不是必需品,智者不入愛河,世界首富才是你的追求。”
最後說得語氣降了下來,漫不經心地邊拍褲腿邊動嘴。
聞敘白走到安靜的地方,聽着電話那頭賤嗖嗖的語調,想掏煙卻發現沒帶。
白景川說得有一些道理。
人都分手了,可不就是給他機會上去表現一把的嘛。
可他從不擅長主動出擊,也不會。
向來都是別人往他這邊湧,他說yes或者no。
“她玩得開心嗎?”半天,聞敘白才問出這麽一句。
“開心啊,有我這個親哥在能不開心嘛,牙花子都笑出來了。”
白景川這幾天天天跟白靜檀在家裏鬥嘴,嘴皮子功夫戰鬥力簡直爆表,無人能敵。
聞敘白卻沒什麽心情跟他開玩笑,“你注意她的心理健康,多陪陪,我明天下午到。”
“真來啊!其實也不至于,她沒心沒肺的,就哭了一次,估計也沒放在心上。”
“哭了?”
白景川頓住,他難道沒說過?
“可能是氣流壓強。”
“你怎麽當哥哥的。”
“喲,那你來?”
遠處的白靜檀正往這邊走來,兩只手各拿着一只冰淇淋。
白景川笑着對電話那頭說:“要不要跟她說話?”
沒等那邊應答,白景川就把手機伸向白靜檀,“聞敘白,講兩句。”
交換了手裏的東西,白靜檀将手機置于耳邊,叫那邊的人,“哥新年快樂!。”
聞敘白頓默幾秒,才應:“新年快樂。聽你哥說去游樂園玩了,開心嗎?”
他沒有提及分手的事,因為不知道怎麽說。
突兀又不自然。
“還行呀,就是有個跟屁蟲,特別掃興。”
指向性太明顯,白景川咬了口冰淇淋,痞笑着轉頭。
“我明天去寧城出差,出來吃頓飯嗎?”
“好呀,帶你去吃鍋包肉、大盤雞,吃遍寧城!讓白狗掏錢!”
白景川:“......”
說了幾句後,白靜檀把電話遞給白景川,坐下來專心地舔手上的冰淇淋。
旁邊的白靜川挂了電話,看她,“我怎麽覺得你和聞敘白生疏了不少?”
“哪有?”白靜檀轉過去,“一天到晚就知道說屁話。”
“哪學的髒話?因為那黃毛小子說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白靜檀稍覺不舒服,卻也只能癟癟嘴,無話反駁。
“可憐了我那年事已高的老兄弟。”白景川凄哀地嘆起來,“命苦啊!”
第二天。
白靜檀沒想到邊城會來寧城找她,也沒想到分手這麽難,糾纏不清的。
畢竟對方大老遠過來的,白靜檀還是盡着地主之誼出來見了一面。
邊程這幾天給她發了不少消息,大致意思就是那天太沖動,腦子跟不上嘴才說了分手,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這種保證,怎麽說呢。
就像白景川說以後再也不跟她搶紅燒肉,不令人信服。
往往是在吵架的時候,會把真心話說出來。
就譬如邊程說白靜檀過分保守,感覺自己在跟小學生談戀愛。倆人談了将近半年,親密舉止還是只停留在親臉蛋上面。
說她在學校忙那麽多事,參加那麽多活動,其實畢業的時候什麽用都沒有,都是無用功。
白靜檀冷靜想了下,覺得這是她和邊程與這個世界的理解偏差。
就像邊程喜歡打游戲,白靜檀也喜歡,還上了王者。可她不會往游戲裏充錢,也不會通宵玩。
她享受玩樂,但不會放縱自己。
并不是說誰的生活方式或者觀念不對,人生短短幾十年,按自己的喜歡方式活才是最重要的。
白靜檀不會理解邊城,邊城也理解不了她。最後把喜歡消磨,搞得這戀愛很累。
七年之癢,他們的關系從第四個月開始就癢了。
看着面前的人,白靜檀找不出當初喜歡的感覺了,或許她自己也不夠成熟。
稀裏糊塗地開啓一段戀愛,再稀裏糊塗地結束。
她根本就不知道愛是什麽,又怎麽去愛。從小到大她都被很多人喜歡,不缺愛,所以不太會思考愛的種類和表現形式。
“不分手。”邊程重複着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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