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婚後番外
婚後番外
帝後大婚在春末。
謝琬琰和霍暄成婚後,就一起搬進了朝露殿。婚後的日子總是蜜裏調油的,今日一起賞個花,明日一起逗個鹦鹉,一起用膳,一起品茶,二人仿佛連體嬰難舍難分,日子是蜜裏調油,至少霍暄是這麽認為的,而謝琬琰卻有自己的想法。
原因無他,就是霍暄自從成婚後,仿佛打開了某方面的閥子,精力旺盛,尤其是夜裏。謝琬琰連續半月沒睡過囫囵覺,總覺得自己被采陰補陽可,遂爾總是推拒,今日身子不舒服,明日躲到壽康宮,後日月信來了,一連好幾天,霍暄皺着眉,總覺得二人間出了什麽問題。
這日朝後,楊彥和霍暄來到紫宸殿。
楊彥道:“陛下,我和韓家的婚事已經商量好了。”
霍暄正想着謝琬琰的事情,前日剛在朝露殿睡了一晚,昨日就又跑到壽康宮尋太後了,關鍵是太後還縱着她,他也總不好去太後宮裏要人,心正煩着,于是敷衍道:“朕知道,太後說了,外祖母和韓丞相同意就可行。”
他剛聽聞楊彥和韓葵的事情時,還吃了一驚,沒想到多年的老鐵樹開花了,本以為這輩子楊彥就會一個人孤獨終老,沒想到竟然找了個小姑娘,不過畢竟楊彥是拱人白菜的豬,對鎮國公府來說是件好事,霍暄道:“外祖母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看着你娶妻,也算能了解一樁心事。”
楊彥道:“是啊,我本以為就這樣孤孤單單地過一輩子,沒想到能遇到她,不嫌棄我腿上的傷,把自己的一顆心掏出來給我,陛下是不知道,她生怕我冬日舊傷複發,現在就開始給我做起護膝來了,還有我平日喝的湯藥,她生怕我吃了苦,每次都要給我準備糖……”
楊彥以前可最為人剛硬,最怕麻煩,如今卻成了一個将私密事說出來的肉麻,霍暄聽得牙酸,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你說這麽多,到底有什麽事?”
楊彥也覺得說的過了,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是這樣,她和皇後娘娘差不多大,花一樣的年紀,又是韓丞相的掌上明珠,在京城都是拔尖的,而我比她大了不少,還身有舊疾,嫁給我是委屈她了……我能讓韓丞相同意這門親事,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
霍暄聽到這話心裏微微不舒服,思緒飄散着,忽然想起兩年前,他和徐盛下山時,還說要将謝琬琰嫁給鎮國公,當時他還想楊彥比阿琰大了好多,可如今一想,自己只比楊彥小兩歲!
心中忽得騰起微微的燥意,霍暄輕揉了下眉心,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你們兩家只是口頭約定,三書六禮還沒過,朕給你寫聘書,再讓忠王妃做媒人,這樣夠給足韓家面子了吧?”
“那就多謝陛下了,我二人如今能修成正果也是不易,我想把最好的給她。”楊彥笑道,“還有就是,想讓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給她添妝。”
霍暄現在只想快點打發走楊彥,說了個行就讓他走了,之後便一個人在紫宸殿看着奏章出神。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回朝露殿把事情說給謝琬琰說了一遍,然後道:“鎮國公比韓丞相的明珠可大上不少。”說完,看着謝琬琰臉上的神情。
Advertisement
謝琬琰啧啧兩聲道:“沒想到鎮國公也老牛吃嫩草……”
霍暄道:“……老牛吃嫩草?”
謝琬琰道:“對呀,兩人差了十一二歲了吧,你想,韓娘子剛呱呱墜地,鎮國公都上學堂了,韓娘子玩泥巴的時候鎮國公都在朝堂上運籌帷幄了,韓娘子二八年華,鎮國公而立之年,兩人再多差幾歲,鎮國公的年紀都快能當韓娘子……”
話音戛然而止,原因是謝琬琰自覺對一對将要新婚的夫妻說出“能當爹了”的話不妥,再者,就是看霍暄臉色不對,眉毛皺的要夾死蒼蠅,于是自己找補:“……當然了,年齡不是問題,韓娘子能和鎮國公在一起,那就是兩人實在投緣,前世修來的福氣幫助他們跨越這個問題……”
霍暄:“……”
晚上二人梳洗完後,謝琬琰見霍暄一直盯着她眼冒綠光,預感不妙,想出一個腹疼的理由,剛想說出來,霍暄就堵住了她的嘴。
等到二人氣喘籲籲終于分開後,謝琬琰以為終于完事了,可誰知霍暄輕輕撫摸她的臉,摸着摸着,竟然将帶着紫玉扳指的手指塞進她的嘴裏。
口腔裏被攪弄,不就不大的空間裏舌與齒,還有一根異物共存,謝琬琰想伸手掙脫,卻被霍暄緊緊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謝琬琰狠狠地瞪着他,涎液卻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這一夜,謝琬琰使勁哭喊,若是平時霍暄早就慢慢磨她了,而他今夜卻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對她的反抗視若無睹,只知道一個勁地往她身上撞。
細碎的哭聲透過碧紗帳溢出,兩人緊緊糾纏。
第二日,霍暄早早就走了,謝琬琰起來,對着鏡子,看自己憔悴的面色,青紅的脖頸,紅腫的眼睛,憋了一肚子的悶火,索性早早去了壽康宮。
午膳時,霍暄就見甘露殿沒人,晚上回來時,依舊空空如也,左等右等不到謝琬琰回來,索性不要面子了,去壽康宮找她。
謝琬琰被從壽康宮拉出來的時候,夜色已濃,但她還生着氣,霍暄拽一步,她才肯走一步,于是二人在宮道上拉拉扯扯,周圍的宮人見狀都自覺地走遠了。
謝琬琰警惕地看了眼周圍,心說她還想要面子,于是二人來到了假山的隐蔽處後,她才惱羞成怒道:“你幹嘛!讓宮人都看笑話了!”
霍暄道:“你今夜是做什麽?”
謝琬琰不服氣道:“我去陪陪太後怎麽了?”
霍暄道:“你這哪裏是去陪太後?分明是躲着朕?!”
謝琬琰嘴硬道:“我沒有!”
霍暄道:“昨日你就不對勁,你到底想幹什麽?”
謝琬琰想吼他一句:昨日不對的分明是你!
可細細想來,她卻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詭異的感覺,昨日?昨日怎麽了?對!是鎮國公的婚事!
所以重點是昨日鎮國公的事?她說了幾句鎮國公的牢騷話,平常倒是看不出來皇帝還挺向着鎮國公,連句壞話都不能說?不對呀,難不成是因為欲求不滿看誰都不順眼,她天天晚上累死累活都滿足不了他?還是後宮就她一個人他太空虛了?那他看上誰了,難不成是韓葵?是因為鎮國公要娶韓葵,而皇帝和韓葵有什麽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因此惱羞成怒了?……
一時間,謝琬琰腦補了八百場說書先生口中的愛恨恩怨大戲,臉色精彩紛呈,而霍暄看她表情更憤怒了,見她張了張嘴道:“你別生氣,你難不成是想……納幾個妃子……可你……我……”
她一直就在想這個?霍暄徹底爆發了,直接用嘴堵上另一張結結巴巴的嘴,謝琬琰沒說完的話全被吞進了霍暄的喉嚨裏。
這個吻一點都不美妙!充斥着強烈的搶奪氣息,二人唇與舌鏖戰過後,謝琬琰徹底敗下陣來,癱軟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霍暄的右手包住謝琬琰的後腦殼,紫玉扳指頂在她的後頸,為這沉悶的夏夜帶來了點點讓人羞澀的涼意,可謝琬琰卻無暇顧及,只因為大腦季度缺氧,不僅無法思考,四肢更是酸軟,只能緊緊攀附着霍暄才不會倒下。
等到謝琬琰氣喘籲籲地推開他,再用紅腫的,顫抖着的嘴唇控訴他的惡劣行徑之前,先打量了一下四周,這一看,練徹底紅透了,哆嗦這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餘嬷嬷正在旁邊的樹底下站着!看着他倆!
餘嬷嬷看到了多少啊!謝琬琰徹底不想活了,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餘嬷嬷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老人,面不改色走過來俯身道:“陛下,皇後娘娘,這是方才落在壽康宮的團扇,太後娘娘讓我給您送來。”
謝琬琰的臉色鮮紅欲滴,抖着手接過來,幸而餘嬷嬷沒再多說什麽就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可她若是看到餘嬷嬷轉身之後的笑,聽到在壽康宮給太後繪聲繪色的描述,怕是能一口老血嗆死。
和霍暄回了朝露殿後,謝琬琰上了床之後就拉起被子把頭蒙的死死的。
霍暄身手掀開她的被子,謝琬琰苦着臉說:“今晚讓我休息休息吧,我受不了了,采陽補陰也不是這個補法!”
霍暄瞅着她問:“朕老不老?”
謝琬琰:“?”
感情這是無妄之災,昨日發的牢騷讓他以為自己嫌他老了?
霍淩呱呱墜地時,是謝琬琰和霍暄成婚第三個年頭的冬日。
天降大雪,百姓歡聲,等着第二年的豐收,滿朝歡喜,衆人翹首以待的皇子終于降生,皇帝年近而立之際,終于有了第一個孩子,承載了未來的希望,在他出生後的第三日,百官見證下,正式頒發了将他冊立為太子的诏書。
等到他五歲時,霍暄特意為他挑出朝中學識淵博的大臣,組成了一套班子,輪流在尚書房給太子上課,今日教導為君之道,明日傳授詩書禮易,後日熏陶書畫琴音,不大的孩子,每日的課程竟然安排地滿當當。
而霍淩才思敏捷,讀書也算兢兢業業,尚書房的先生看他時眼冒金光,對他的要求也日益嚴苛。
這日,霍淩下學後,跑着回了朝露殿,後面的太監一邊背着書袋,一邊追的氣喘籲籲。
霍淩一進朝露殿大門,就狠狠地踢了宮門口的銀杏樹一腳。
這銀杏還很瘦弱,只有碗口般粗細,被踢了一腳後,在秋風中瑟縮兩下。
謝琬琰聞聲出來:“這是怎麽了?誰讓你生氣了?”
霍淩悶頭不說話,還是後面的小太監道:“今日尚書房的先生打了太子,陛下又說了太子一通。”
謝琬琰過去拉住霍淩的手,見他手心通紅,就知道是被打手板了,心疼道:“疼不疼?”
霍淩一直繃着臉,見娘親關心他,這時候終于撇着嘴點頭,哽咽着把事情說了一遍:“今日我課間下水捉魚了……我明明都完成了課業,那群老頑固們偏偏說我頑劣不堪,我就頂撞回去了……他們又說我不知尊師重道,罰了我手板……我給父皇告狀,他也罵了我一頓,說我不尊師貴道……我讨厭父皇!讨厭那些滿口就知道禮義道德的先生!”
等他平靜下來,謝琬琰摸摸他的頭道:“你說今日的天氣涼不涼?”
銀杏稀疏的葉子已經變黃了,掉了一些,秋日氣息漸濃,霍淩踩着落下的金黃的葉子,低頭道:“這樹種在宮門口,又小又弱,真醜……母後,你說它什麽時候才能結果呢?”
謝琬琰蹲下,兩只手扶起霍淩的頭:“不許轉移話題。”
霍淩的聲音小了:“……當然涼了,我都穿上厚衣裳了。”
謝琬琰道:“你今日摸魚,是不是去的液池?液池水可不少,你要是着涼了怎麽辦?要是一不留神跌到了深處淹到你了怎麽辦?”
霍淩:“不會,我只在水邊,我很小心的,而且周圍都有太監跟着呢。”
謝琬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先生們教過你麽?”
霍淩點點頭,謝琬琰道:“商賈富人尚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你身為一國儲君,身上擔着國家的重擔,更要保證自身安危。你若是出了事情,你讓父皇母後,讓你的先生們,讓天下的百姓們怎麽辦呢?況且,範晔說尊師重道,你做錯了事情不肯承認,又頂撞先生,你說該不該罰?”
霍淩垂頭,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謝琬琰道:“那既然你做錯了罰過了後,事情是不是都翻章了?你現在還在這裏耍脾氣,應該麽?”
半晌,霍淩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牽着謝琬琰的手,進殿裏用晚膳了。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年華幾度,朝露殿門口的銀杏已從一棵瘦弱的小樹變得強壯魁梧,枝繁葉茂,油綠的葉片下挂了橙黃的果子,生機勃勃。
樹蔭下放了一把搖椅,謝琬琰躺在那,眯着眼惬意的享受晌午的陽光,直到霍暄霍淩父子二人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微眯的眼睛才睜開。
霍淩道:“母後,今日我看了秋闱的卷子,各位舉子的文章各有千秋,咱們大夏朝這一代也是人才輩出。”
看着謝琬琰花白的頭發,霍淩感慨時光荏苒。
“這棵樹還是懷着你的時候,你父皇陪我一起種下的,它跟着你算是遭罪了。”謝琬琰像是看出霍淩的傷感,道,“你看這樹皮,你剛會走的那會兒就喜歡摳樹皮,然後放到嘴裏,小時候生氣了總喜歡踢它,還老喜歡問什麽時候結果,現在你大了,它也長大了。”
而她和霍暄頭發也白了一半。
謝琬琰道:“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太子妃還等着你吃飯呢。”
風吹動金黃的樹還有葉,只留下年邁的父母,和孩子遠去的背影。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