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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林蘊幾個小時前還在為沈安風的流量操心，幾個小時後就被自己巨大的流量送上了熱搜。
直沖熱一。
還不斷有新的詞條在向上沖。
#林蘊深夜出街#
#林蘊的車內有人#
#林蘊背影#
營銷號拿着照片大肆猜測，粉絲坐不住跟黑粉互吵，鬧的不可開交。
熱度發酵只是短短幾個小時之間的事。
林蘊将莫子寒送回酒店後離開，莫子寒拿着手機觀察事态發展。
沈安風在腦內見到這陣仗，不僅讷讷：“他好厲害啊，這麽多粉絲……”
傅承澤為了送他上熱搜還要特意花錢造勢呢。
這要是林蘊，當初大眼仔軟件能被擠崩掉吧？
莫子寒笑着說：“确實厲害，你以後也行。”
沈安風對莫子寒口中的未來十分向往。
林蘊的粉絲顯然對這情況很有經驗，已經開始有序的組織抵抗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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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寒則在翻看的時候，發現了幾條不太和諧的評論。
他盯着評論，看了幾眼後順着這幾個賬號的曾經發言，發現他們都是職業水軍。
……故意往他身上引嗎？
又是傅承澤幹的？
莫子寒很快否掉這個猜測。
傅承澤确實垃圾，但沒空這麽實時關注網絡情況，還及時發現這和沈安風有關迅速造勢黑沈安風。
這照片裏的背影連林蘊的粉絲都沒認出來不是林蘊。
這都能認出來，除非是對沈安風極其熟悉，或者是知道他們當時穿着的人。
要麽是沈安風的經紀公司……要麽，就是劇組內的誰。
或者說，林蘊的經紀人。
林蘊的經紀人對沈安風的不喜都快要溢出來，莫子寒實在很難不聯想到他。
總之，做好最差的打算。
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沈安風後，沈安風還擔心了一下：“豈不是會讓林蘊很為難？”
莫子寒搖頭：“他跟林蘊處的很一般，是非常單純的利益關系。林蘊要收拾他不難，就是有些麻煩。如果真的是這個經紀人做小動作，林蘊能幹脆解決掉他的話，你以後在圈內會有個非常可靠的朋友。”
沈安風顯然還有些不安。
他已經學會不看輕自己了，但他還沒學會麻煩別人。
莫子寒又說：“朋友就是要相互麻煩，他現在已經拿你當朋友，你卻太過客氣，只會讓對方覺得疏遠。”
沈安風小聲答應：“好。”
輿論發酵到最高點還需要一點時間，眼下逼近淩晨，不少人都睡了，明早才是需要關注的時候。
莫子寒退出軟件，處理圈內各種節目組跟公司發來的消息，能加好友的留下聯系方式，不能的客氣拒絕，反複騷擾的拉黑。
處理完這些事務後，莫子寒要關閉手機的指尖忽然頓住。
浏覽器頂端投放出一條新聞。
#石臺畫展zh作品再出新高價#
新聞封面是一位穿着寶藍色西裝禮服，氣質幹練而優雅的中年女士坐在席位中，舉牌加價。
莫子寒摩挲着這張封面，頁面自動進入新聞詳情，小小的封面頓時被放大，滑出數張照片。
傅岑也在席位中，并且就在隔壁。
還拍到了兩人對話的照片，看得出兩人關系很不錯。
莫子寒看見寶藍色外套上有一枚孔雀綠的胸針，很漂亮，也很眼熟。
他忍不住笑了下，又蓋住手機，擡手捂了一下眼睛。
沈安風忐忑的問：“小莫哥，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莫子寒放下手，臉上帶着笑，神色如常，眼眶卻悄然紅了一圈：“嗯，我媽媽，蔣詩涵女士。”
他拿起手機，語氣輕快的介紹：“一個把我們家治的死死的傲嬌，當初說我的畫不值錢，現在又花兩千多萬拍回來，嘴硬心軟典型。”
莫子寒放大照片，喃喃自語般：“我死之前，說要親自去給她買這枚胸針，讓她去太太圈也炫耀炫耀的，結果還是傅岑買給了她。”
沈安風提議：“小莫哥，要不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
他能感覺得到，莫子寒非常想念他的媽媽。
以至于那樣的情緒感染到了他。
莫子寒望着照片裏的蔣詩涵女士，她打扮精致，氣勢幹練，可眼神裏的疲憊卻能叫人一眼發現。
莫子寒閉上眼，退出新聞：“不了。”
沈安風很不解，可一向對他盡職盡責做人生導師的莫子寒這次什麽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再度重複一遍：“不了。”
用沈安風的身體去，怎麽跟他們解釋呢？
何況，沈安風的身體日後回完全交還給沈安風自己掌控。
至于他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能複活，中間會不會發生其他意外，莫子寒心中完全沒有底。
一遍就夠了。
他再死一遍，蔣詩涵女士要有多難過啊。
莫子寒扣上手機，仰面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再等一等吧。
快了，真的就快了。
……
《雲端》以兩千三百二十萬的價格成交。
根據《雲端》作者zh的意願，《雲端》拍賣收入會全部捐入公益組織，對社會公開走賬。
圈內少部分才知道，《雲端》的作者就是莫家唯一的孩子，幾年前意外過世。
蔣詩涵與傅岑出席畫展後，不少有人想要搭上線，知道內情的人總是若有若無的湊到他們面前，念叨幾句誇贊與惋惜的話。
有人說：“zh的水平，跟道格·莫奈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有機會見到他本人一面就好了。”
傅岑與蔣詩涵站在巨幅畫《雲端》跟前，聞言沒有反應。
蔣詩涵說：“這幅畫，你拿走吧，謝謝你送我的胸針。”
傅岑說不出推拒的話，他确實很想要。
蔣詩涵懷戀的說：“小寒當初說，這幅畫就是送給你的，送你做生日禮物。我說他的畫不值錢，他說要讓我看看他的畫多值錢，放出來拍賣，自己偷摸準備了不少錢準備自己悄悄買回去再送給你……”
她說着說着就笑了，想起莫子寒那時有趣的表情。
傅岑也跟着笑了。
而後兩人便沉默下來。
再之後，莫子寒沒來得及參加拍賣會，也沒來得及送出傅岑的生日禮物。
《雲端》也因為聯系不到他，被拍賣行暫壓。
蔣詩涵輕聲道：“小岑，謝謝你。我先回去了，下次有空來家裏坐坐吧。”
傅岑溫順答應：“好的，蔣阿姨。”
蔣詩涵轉身離開了。
與其說她來參加畫展，不如說只是想讓兒子的畫被更多人知道，幫到更多的人。
傅岑仰頭望着絢麗燦爛的油彩，輕聲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道格·莫奈。”
“生日禮物，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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