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別墅群是莫子寒的随口戲言,別墅規格是莫子寒當初畫的設計圖,院子裏種的自然也全是按着莫子寒的喜好來。

莫子寒小時候身體不好,招粉塵後容易發鼻炎,眼角炎之類的小病。家裏管着他,也不怎麽種花,以免花粉誘發他得病。

莫子寒看着乖乖的,骨子裏有點小叛逆,家裏越不讓越喜歡。從小就偷摸種花,全種在傅家。

後來大了點,十多歲的時候身體總算強健起來,能摔能打,家裏允許了,他反而不太熱衷了。

不過人總是浪漫的,他畫設計稿的時候,四處布置花架、花廊、花爬藤,全按他喜歡的來,花裏胡哨。

好在審美跟技術在那擺着,折騰出來的設計稿很漂亮。

時隔多年,當初的設計稿全部變成了實物,擺在他眼前。

莫子寒難過的情緒過去了,看着為自己量身打造的院子,開始指指點點:“這顆藍色陰雨的棒棒糖載到後院更好看,前面栅欄繼續種龍沙寶石的爬藤才不會花裏胡哨。”

傅岑接受他的指指點點:“嗯。”

莫子寒叭叭一會兒,忽然眼尖的瞥見前院公路盡頭出現一個人,正在朝着這裏走。

莫子寒兩手揣進兜裏,停止叭叭。

他叫沈安風:“小沈,傅承澤的白月光來了。”

沈安風借着莫子寒的視線看過去,也看見了逐漸靠近的從溪。

是個很清俊的青年。

沈安風在心中暗自評估了雙方的初始顏值條件,雖然他與從溪的長相有六七分的相似,但顯然是從溪更優越一點。他自己的五官沖擊力不強,不适合一眼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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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年的氣質也比自己好得多,顯然是常年教養出來的,出身自然更是不必提。

沈安風久違的,開始自卑。

莫子寒不該在外人前與傅岑有親近舉動,傅岑也很清楚這點,兩人間隔着禮貌的距離,普通正經的真像是主人帶客人參觀。

莫子寒卻忽然朝傅岑的方向歪歪頭:“你相冊裏有我的照片嗎?”

傅岑垂着眸子看他一眼,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他。

莫子寒劃了兩下,發現相冊裏幾乎沒有除了他以外的照片。

以前手機有被莫子寒看見的風險,所以相冊裏根本沒這些照片,都不知道在什麽文件夾裏藏着掖着。

莫子寒:“……”真是他死了,傅岑放肆了。

他随便點開一張照片,讓沈安風看:“你覺得跟我比起來呢?”

照片是從第三視角拍的。

青年坐在火紅的跑車裏,揚起手迎接山風,發絲飛揚,露出明亮的眼。

整個人熱烈而鮮活,漂亮驚豔的就像這滿山的紅楓。

沈安風腦子裏那根弦瞬間接上了。

跟莫子寒比起來,從溪就像褪了色的舊照片,好像有那麽幾分韻味,可到底是模糊的。

可那分韻味……沈安風聯想到莫子寒這麽久以來的待人處事,那份風度只會比從溪更加優越。

莫子寒随手将手機還給傅岑,偏頭小聲叮囑傅岑:“我讨厭他,你離他遠點。”

這種劃分所有物似的言論,讓傅岑嘴角的弧度翹的更高了點:“嗯。”

從溪遠遠就看見花園裏的兩人。

确定其中一人是傅岑後,他興奮許多。

總算是沒白費他的心思。

可在看清傅岑一旁站着的另一人,他神情險些僵住。

那人……不是傅承澤找的他的替身?怎麽會在這,還跟傅岑在一起?

他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以免在傅岑面前露餡。

傅岑可不像傅承澤那樣好糊弄。

他到了跟前,笑容洋溢的沖傅岑招呼:“傅岑哥!?好久不見。”

傅岑淡淡瞥着他,沒有應聲。

從溪也不尴尬,而是淡定的繼續說下去:“我在國外待了這幾年,傅岑哥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忘了也沒事,我是從溪。”

他眉眼彎彎,語氣快活卻并不讓人覺得讨好:“早上晨跑的時候就見到傅岑哥的花園,好漂亮,問蘭叔可不可以進來看,蘭叔說要跟哥你說一聲。所以,傅岑哥可以放我進來轉一轉嗎?”

沈安風看見從溪的神情與說話方式後,那股怪異的沖擊力更大了。他語氣壓不住的奇怪:“……他是不是,在模仿小莫哥你?”

太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甚至是他的穿衣風格,都像極了莫子寒搭私服的方式。

但因為見過了正版,所以贗品的奇怪感便難以掩蓋。

哪怕是同樣的長袖善舞,待人溫和有度。如果是沒見過莫子寒,沈安風一定會覺得從溪很厲害。

可見過了莫子寒,沈安風就覺得從溪的長袖善舞不那麽讓人親近與舒服了,像是努力藏着自己的目的不讓人發現一樣。

而莫子寒的長袖善舞,是潤物細無聲,自然且坦然,哪怕明知道他的結交是有目的的,都忍不住會生出好感的自然。

莫子寒笑了聲,沒肯定也沒否定,但笑聲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輕聲評判:“從溪跟傅承澤,還挺适合的。”

從溪期待的等着傅岑的回答。

他這個要求并不過分,理所當然的覺得傅岑應該不會拒絕他。

誰想。

傅岑:“不可以。”

從溪:“……啊,好吧。那我只能在外面飽飽眼福了。”他無奈的聳肩,被拒絕了也并不難過,轉而去看莫子寒,眉眼彎彎,“這位是……沈安風對不對?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好。”

沈安風心中的別扭更加強烈了。

他抱着找不同的目光去審視從溪,發現他連說話的尾調跟小動作都與莫子寒私下的狀态像到了極點。

一個人就算學他人的社交能力,怎麽能連他人的私人習慣也一比一複制呢?

莫子寒已經被惡心習慣了,十分淡然。沖從溪微微一笑:“你好呀。我在傅承澤的手機裏見過你。”

從溪:“……”

他當然知道傅承澤對他抱得是什麽心思,可只要傅承澤自己不敢開口,他就能繼續裝不知道。

這人不是傅承澤找來的替身嗎?怎麽回事兒,這麽和他說話?

被莫子寒張口撕破了窗戶紙,從溪還想糊回去,笑着說:“你在傅承澤那見過我的照片?我跟他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你也是他朋友吧?”

莫子寒微笑着說:“不是,是他以前包養的情人,現在鬧掰了是仇人。哦,你不知道吧,傅承澤包養我是因為喜歡你,我們倆長得挺像的。”

窗戶紙被徹底撕下來,放進粉碎機攪成渣,然後揚進了臺風裏。

從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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