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老實說,沈安風發現跟莫子寒怼人的功力比起來,他其他的優點都能往後挪一挪。
他也是第一次見他小莫哥怼人,真是開了眼。
可見是真不喜歡這個從溪。
要不是傅岑還在一旁站着,他都懷疑從溪的臉色會變綠。
從溪是來傅岑面前刷存在感的,沒想到存在感沒刷出來,先讓備胎爆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早就從其他的朋友那知道這件事,但還要假裝不知道,非常驚訝:“怎麽會這樣?我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給你帶來了傷害,我很抱歉。”
莫子寒微笑:“沒關系,你以後不要再跟傅承澤來往,我就相信你。”
從溪:“……”
他的笑容真的要挂不住了。
他對沈安風說:“這件事我會去向他确認的,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他說完,還不忘跟傅岑道別:“傅岑哥再見。”
傅岑依舊沒有理他。
從溪小跑着下山。
莫子寒抱着胳膊,哼笑:“學就學,還非要像個蒼蠅在我面前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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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岑擡起手,笑着想要碰一碰莫子寒的腦袋。
可見到那張屬于沈安風的臉,他的手便擦着莫子寒的肩頭落了下去。
莫子寒将人怼完,說:“傅承澤也見過我幾次,跟瞎了一樣不知道從溪葫蘆裏賣什麽藥?”
豪門裏的孩子也是分圈子的,不在同一個圈子裏的人其實不怎麽見面。
例如莫子寒跟傅承澤,都是知道彼此的存在,見過對方的長相,但不熟。
但從溪則是兩個圈子跑,他一邊瞧不上傅承澤那個圈子,想盡辦法想融入更精英的圈子,又要給自己留退路,繼續籠絡着傅承澤他們。
李松白最讨厭從溪,向來不給好臉色。
但他硬要湊上來,其他人也沒辦法。畢竟彼此父母熟識,除非彼此的家族企業能敵對,否則都不好鬧翻臉。
傅岑笑着問:“你以前不是都懶得理他嗎?”
莫子寒說:“那是以前。”
傅岑:“好吧。”
沈安風小聲發問:“那他是不是會跟傅承澤鬧翻?”
莫子寒說:“你小瞧他的厚臉皮了。”
莫子寒想到在傅承澤書房看見的,那副屬于道格·莫奈奇的話,又說:“他學人能不能及時更新資料,他出國前我喜歡道格·莫奈奇,就以為出國後我也會繼續喜歡?”
白給道格那個垃圾送錢。
傅岑知道他在氣什麽,溫聲順毛:“你上次打過道格一頓後,我就讓那邊想辦法送他進監獄了。他會在監獄老死,那些畫産生的收益都會捐給兒童救助組織。”
于是莫子寒的火氣剛有個苗頭,便被傅岑撲滅了。
莫子寒低頭看一眼時間,将手揣進兜裏,抿着唇瓣站了一會兒,小聲問:“蔣詩涵女士他們,過的怎麽樣?”
傅岑看他低着頭難過的模樣,極力克制自己想要抱抱他的沖動,背在身後的一只手握拳,手背青筋攢動,語氣卻溫柔如水:“有我在呢,他們都很好的。”
他知道莫子寒現在不敢去見他們,就像之前極力想在他面前隐藏一樣。所以他說:“我會像你一樣,照顧好他們的。”
莫子寒今天第二次找不出話說,半晌後,才低聲說:“謝謝。”
傅岑聲音放緩:“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謝謝。小……你所有的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他咽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稱呼。
莫子寒不承認,那這層身份,就永遠不要拿到明面上來。
他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也不會問。莫子寒不說,他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唯獨一點。
他希望莫子寒困難的時候,他能在。
他已經,缺席三年了。
李松南開車送莫子寒下岚山。
他在車上苦口婆心的教育莫子寒:“人家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怕不了十年,也好歹吃一塹長一智,別見着個坑就往裏栽,你是棵樹嗎?”
莫子寒挑着眉頭,說:“我見到從溪了。”
李松南的嘴打住。
他神情不虞:“怎麽跟從溪撞上了?他對你說什麽了?那些話反正你都不要信就對了。”
莫子寒又說:“是在花園裏看見的,他上山頂,見到傅總後想進院子裏看,被傅總拒絕後離開了。”
李松南不屑的低笑了一聲:“贗品還妄圖取代正品。”他的聲音很低,并不打算讓後座的莫子寒聽見,可莫子寒還是聽見了。
莫子寒明白自己為什麽忽然願意收拾從溪了。
既是因為從溪對沈安風幹的那些狗事兒,也是因為從溪在試圖取代他曾經的位置。
雖然他不可能成功,可莫子寒仍舊有被冒犯的愠怒。
不過,說到底,現在最中心的問題都在沈安風身上。
他要完成任務,才能真正開始做他自己的事。
回到影視基地時天色已經昏暗,莫子寒同李松南告別後,還未來得及進酒店大門,先接到一通電話。
他看見備注,竟然是傅承澤。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臉上挂着笑容,接通電話後禮貌問好:“您好,請問有什麽事?”
傅承澤本該昨晚就打這個電話,可因為從溪回來,直到今天他才想起來。
他本想着問責沈安風,但聽見沈安風那客氣溫和的聲音,要脫口而出的話如一團冷氣被塞了回來,凍的他胸腔冰涼。
他咬着後牙槽:“是我,傅承澤。”
沈安風的聲音即便經過無線傳播後也是禮貌的疏離:“我知道是您,傅總,請問有什麽事呢?”
傅承澤:“……我看見熱搜了。你去了我小叔家,跟李松南一起?”
沈安風回答:“是的。”
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了,既不想解釋,也不想添油加醋。
他問什麽,沈安風就一板一眼的回答什麽。
沈安風說:“如果您沒有特別的事的話,我就先挂了。再見。”
電話“嘟”的一聲。
傅承澤有些恍惚,好像他已經跟沈安風好幾年沒有見過面的一樣。
可其實幾個月前,沈安風還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他們有着最親密也最陌生的關系。
如今,只剩下陌生了。
他應該是憤怒的,憤怒于一個小小的替身也能蹬鼻子上臉。可他仔細分辨自己胸腔中堵着的那團郁氣,跟憤怒毫無關系。
他攥着手機,聽見敲門聲。
從溪在門外叫他:“承澤,你跟他們打過電話嗎?沒有的話我去給他們個驚喜。”
傅承澤捏緊眉心,心中念叨:我喜歡的是從溪。
他删掉沈安風的聯系方式,走出房門對從溪溫聲說:“還沒,這麽早告訴他們,你哪還有跟我一起去玩兒的時間?”
從溪故作憂愁的嘆口氣:“唉,好吧,誰叫我跟你的關系最好呢。先不告訴他們了。幹脆大家慶祝宴上見。”
傅承澤笑着說:“嗯。”
從溪見他笑容如常,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瞧見書桌上放着的手機。心中暗自琢磨,或許比起圈裏的那些朋友,他更改想辦法從傅承澤的貼身助理那裏獲取信息。
大家晚安安呀~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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