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從溪是個行動力相當強的人。
他這人懂得時機問題,有些事一定要當機立斷,稍有磨蹭說不定就會出現變故。
就像他剛回國,就用晨跑的借口上了岚山頂偶遇傅岑一樣。
現在約見沈安風也是。
他想打擊沈安風,讓沈安風離傅承澤更遠一點。
同時,也讓他有點自知之明,離傅岑也遠一點。
從溪并不喜歡他站在傅岑身邊的畫面。
連他現在都不能站在傅岑身邊,這個小演員哪來的資格?
靠跟李松南那個蠢貨交好嗎?
他坐在咖啡廳,等候沈安風的時間,拿到了朋友幫他調查的沈安風平生。
他現在知道傅承澤身邊有這麽個人的時候,并不在意,因此沒有讓朋友搜索過他的信息,自己也懶得去了解。
不過現在不一樣,這個小演員對他有了點威脅。
還有就是,他想知道沈安風到底憑什麽站在傅岑身邊。
又當替身嗎?給在傅承澤身邊當完替身,再去傅岑身邊當?
可沈安風長得跟他像,跟傅岑想要的那個人差了十萬八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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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溪學了這麽多年,幾乎将自己能模仿到的所有,都盡量不着痕跡的模仿了,可傅岑也沒多看過他一眼。
他翻看着沈安風平平無奇的二十多年,什麽也看不出,資料顯示沈安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在孤兒院長大,湊巧跟他相像,然後被傅承澤遇見,碰到了這個階層而已。
整份資料都透着種灰撲撲的氣息,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無論是沈安風的出身,還是能力,又或者是經歷。
他一生,到目前為止,唯一的與衆不同的波瀾,都出現在與傅承澤相關的這部分。
如果非說要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沈安風在離開傅承澤後不久,事業忽然有了起色,也開始結交到了一些除開傅承澤以外的,處于高階層圈子裏的人。
可這都不能成為吸引傅岑的理由。
沈安風這麽顆灰撲撲的石子,他怎麽配呢?
因為什麽都看不出,從溪有點焦灼的用手指點着咖啡桌,發出細微的“篤篤”聲。
一道身形在他面前的位置坐下。
青年穿着淺棕色的粗線中領毛衣,清俊溫雅的面容帶着淺笑,不怎麽讓人驚豔,但無論誰一眼瞧過去,都會覺得很舒服。
從長相到氣質。
他的笑容很淺淡,中間夾雜點腼腆,顯然是個很內斂的人。
“從溪先生,你好。”
從溪也立刻露出笑容,收起自己所有的焦躁,彎着眼睛大大方方:“沈先生晚上好呀。”
這兩個人,長相有六七分的相像,氣質各有不同,但總體來說,都是沒有攻擊性的那類氣質,偏向溫和。
好像是一對兄弟般。
咖啡館裏的人瞧見這對坐着的兩位帥哥,服務員拿着單子上前詢問:“兩位先生,請問要喝什麽呢?”
服務員看了看莫子寒,眼睛瞪大了點,努力抑制住語氣中的興奮:“您是沈安風嗎?”
莫子寒笑了下:“是呀。”
服務員激動的想要尖叫,但被理智克制,聲音只能悄無聲息的消融在自己的喉間與心底。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淡一點:“沈先生,我是您的粉絲,您跟您朋友的咖啡我請您喝吧!”
莫子寒沒有拒絕,他高興的說:“你是我的粉絲嗎?那我給你簽名吧,謝謝你的咖啡。”
他跟粉絲合照完,坐回位置,同從溪說:“抱歉。”
游刃有餘,一點沒有因為從溪的出現而緊張。
從溪被這麽突然冒出來的粉絲搞得有點難堪。
他往往總是聚焦點,只要不遇上某人,從來沒出過意外。
現在一個小演員竟然也能讓他被人忽略。
莫子寒微微笑着問:“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莫子寒接到這個邀請的時候,并不意外。
他收拾收拾,拍完戲,晚上挑了個沒他戲份的時候,跟付導說一聲離開了劇組。
昨天傅承澤跑來找沈安風,從溪又在傅岑那裏見過他,現在能坐的住才怪。
現在應該是想要來給他個下馬威了。
沈安風表示不理解:“小莫哥,他既然想追求傅岑先生,又為什麽要繼續跟傅承澤維持關系呢?這樣,就算傅岑先生可能會喜歡他,也不會跟傅承澤搶呀。”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冒犯:“小莫哥,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說傅岑先生會喜歡他的意思。”
莫子寒樂了:“打個比方,随便打。傅岑要是能喜歡他,我就要懷疑我眼瞎了。”
沈安風放下心來。
同時還挺羨慕的:“小莫哥這麽相信傅岑先生,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嗎?”
莫子寒笑笑:“不是,是因為他就是這麽個人。他跟傅承澤他們不一樣。”
不過有時候,莫子寒又想,傅岑要是能跟傅承澤一樣也挺好。
萬一他就死了,不會回來呢?
傅岑就能學傅承澤,輕飄飄的找個替身,然後跟替身在一起忘記他。
當然,莫子寒只是想想而已。
傅岑是傅岑,如果他不是傅岑,莫子寒也不會有這種,希望他能放下的念頭。
何況,他現今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莫子寒心情愉悅。
在他剛回到這個世界,确認沈安風特殊的自主性之後,他就已經有加快完成任務的計劃了。
他并不想眼睜睜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圍繞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不得不跟傅承澤這個垃圾糾纏在一起,一直到劇情線的終點——那得是好幾年之後了。
莫子寒更樂意讓沈安風願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自己掌控自己,自己打出跟傅承澤的bad ending。
從溪回來約見沈安風,是莫子寒計劃裏的一個轉折。
他坐不住的時間比莫子寒預想的早,可能是受到了那天岚山頂一幕的刺激。
但這是個好事,莫子寒還挺感謝他的坐不住的。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從溪,想知道他能在這放出個什麽屁來。
從溪調整了自己的思路與表情,對莫子寒笑着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啦,但是昨晚承澤回家後情緒很消極,我聽朋友說他是來找你了。之前也聽朋友說你們在一起,但不是分開了嗎?我來是想作為承澤的朋友,冒犯的問問你跟承澤之間的事。”
莫子寒若有所思:“從先生是想用傅承澤朋友的身份來說這件事嗎?我以為從先生已經被傅承澤表白,要作為現男友來詢問一下情況呢。”
從溪:“……”
這個人說話到底怎麽回事兒?
他懂不懂什麽叫說話留三分,懂不懂什麽叫互留情面!?
莫子寒繼續說:“如果從先生是作為現男友的身份的話,我當然是該知無不言的。但要是朋友的話,這涉及到了傅總的感情生活隐私,我不好透露的。畢竟您知道,我跟傅總是簽合同的關系,有義務保密的。”
從溪還來不及回話,莫子寒忽然拿出手機,對從溪笑着說:“要不這樣吧,我打個電話問問傅總?”
這當然是詐從溪的,傅承澤的聯系方式他已經删的一個不剩了,還統統拉黑,以免這個垃圾污染他的視線,影響沈安風獨立的進度。
不過從溪不知道,傅承澤可不會把這種關于小情人的事告訴他。
他對從溪保護的不得了,腦子裏已經被灌滿了“從溪需要保護”這樣的念頭。
這是從溪花費了十多年的成果。
蕪湖~今天終于下大雨降溫了,三十度的春天我一點也不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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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