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如今人間看似和平,實際紛争都在暗中進行。
國與國之間的較量,監管局與特種局的較量,玄學協會與天神協會的較量……從頭至尾,無論如何自我發展,都在無形中自發印證遠古神那個賭注。
別無其它原因,只因曾經的東西南北四方神,生來就是相互制衡的天敵。
那麽他們創造出來的文明也同樣如此,自然而然敵對又互相忌憚。
只是現在終究已經不是靈氣旺盛的年代,經過千餘年演化,南北兩方傳承的文化在戰争中幾近毀滅,被留下來的神靈聯合西方統一成立天神協會與特種局并分權利給它們,大權則給冥界,最後他們沉寂于墳冢裏等待消亡。
世界規則慢慢建立後,自此華夏昆侖與西方英靈殿鼎立頂端,彼此制約,彼此扶持。
所有西方涉及非自然事件的人或事想要到華夏來,必須對監管局和協會登記與報備,華夏同理。
規則既定,那就要守規矩。
鐘音代表規則,執行規則,審判規則,她最讨厭不守規矩的人。
從傑克的反應來看,他們西方是懷疑有兩只髒東西進入她地盤,但他們沒有上報一句,甚至沒有提醒。
鐘音越想越不爽,掃了眼模樣醜到爆炸、看起來也蠢到爆炸的三頭地獄犬,心中憤怒之火漸烈。
被這只狗盯三分鐘了,下面冥司的還沒出來。
行。
她在心中冷笑,化為人形後,陰森眼神忽然猛地對上地獄犬弱智的圓眼。
地獄犬是冥界專用看門犬,身軀足有一棟小別墅那麽高,它的頭單拎出來都有一扇一米多的門那樣大,除去看門外還能從喉嚨裏噴出烈火與毒液,消除惡鬼,淨化惡魔,戳出下唇的獠牙醜陋但氣勢威嚴,是正義的象征。
Advertisement
尤其是這頭地獄犬,它雖然不會說話,但在冥界看管好些年,早就能看懂人臉色了。
東西方人種不同,可都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登時它就狗眼微眯,仔仔細細分析起來鐘音的表情,卻丁點不敢沖上去撕咬這個平白無故闖入它看管地盤的人。
開玩笑,阿爾卑山靠近冥界入口的地方都設立了極其堅固的防禦魔法陣,沒有得到應允擅自進來就是死的份。
偏偏這人,直接沖了進來,還毫發無傷。
狗就是狗,地獄犬心領神會這就是位大佬,狗得不行,尾巴亂搖,邊小心翼翼瞄她表情。
好一會,它琢磨出來,咦,那瞳仁光亮四溢,有點像它見着骨頭的樣子,可是她怎麽也在盯自己?
應該是它看錯了,地獄犬試探性汪了聲來吸引鐘音注意。
本來還在思考的鐘音被打斷思緒,笑容更加陰測測起來,她眼中光亮更盛。
地獄犬:“??”
破案了,就是捕獵者看到獵物的眼神!地獄犬三顆頭的毛發全都炸了起來,果斷後撤縮回洞裏。
十五分鐘後,冥司的人終于姍姍來遲。
冥界裏惡魔遍地,大多都是怪物,唯獨三位大法官是人,而期間工種職位複雜,惡魔心眼多,因此三位法官單獨辟出來一個以人為主體的冥司,專門負責收取将死的靈魂,俗稱死神。
冥司還有個外交部,篩選生前精通各種語言的人做死神,主要負責與華夏以及其餘小地方地獄的交接。
此時此刻,被推出來的人就是新上任的外交部部長梅森。
梅森覺得自己真是個大怨種,嗐,親眼見證歷年冥界司法考試壓軸大題的主角是很幸運,但也超級驚悚的好不好。
阿爾卑山突如其來的地震不簡單,那句出來收屍如同廣播在整個冥界回蕩,第一時間冥界衆人還以為有敵來襲,商量是不是該騎着諸位惡魔打出去,結果法官米諾斯面無表情說了兩個字——鐘音。
這名字誰不知道?
司法考試最後一題:鐘音本名寬鴻,本體為劍,堅不可摧,實力未知,如遇華夏鐘音肆意殘殺冥界之人,該當何罪?
答案有且只有一個:閉嘴,跑。
冥界衆人對這名字熟悉也好奇,聽說有人還去問過同樣有這道大題的協會與特種局,得到的卻是諱莫如深的眼神,總之大家似乎連八卦都不敢八卦她。
梅森就是其中一個最為好奇的人。
他聽到這名字還以為有好戲看了,樂滋滋去問米諾斯那現在該怎麽辦,誰知一向剛正不阿的米諾斯不答只是意味深長地交代了鐘音底細。
他說:“這年頭什麽都是靠關系,你看前幾天冥司進來個新人,他背後有二法官扶持,現在外面鐘音也是如此,她靠山來頭最大,當然我說的是全世界範圍。因為她是目前為止,僅剩的最後一位與遠古神有點沾親帶故關系的人。憑借這層裙帶關系,她淩駕于華夏昆侖,也有資格審判我們。”
第一次知道鐘音身份原來這麽高貴,梅森都驚了。
凡人豈可與神明睥睨?
他們看似是神,是仙,是靈,實際上在遠古神眼中,與蝼蟻無異。
何況是和遠古神有點關聯的人?
梅森來不及感慨冥界是不是要大禍臨頭,然後就聽米諾斯繼續說起卡迪恩家族那兩只臭名昭著的血族……再然後他就被推了出來,美名其曰他是搞外交的會說話。
fuck。沒死前狗屎老板喜歡甩鍋,死了後的老板還是這樣!梅森在心裏怒罵十句,只好頂着巨大壓力慢慢走出那道被撞出來的巨大豁口。
心裏還在心疼這修建入口要花多少錢啊,誰知下一秒他就看見了入口處生起的火堆。
火堆旁毛發亂飛,火堆之上,被砍成兩半的地獄犬正在木棍上三百六十度翻轉,并發出噼裏啪啦的油濺聲。
而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正提着一只狗腿啃。
梅森脆弱的小心髒顫了顫。
在別人家門口烤人家的看門狗,未免也太嚣張了點吧混蛋!
很快,更嚣張的來了。
鐘音發覺有人出來,頭也沒擡,邊繼續翻轉地獄犬的身體讓火都能烤到,邊吃。
地獄犬味道還不錯,就是沒法漲修為。
等這麽久的煩躁心情好了那麽一丢丢,她放下狗腿,淡淡揚聲:“終于來了?要不要一起吃?”
“……..”梅森心梗了都要。
就離譜!你還能再淡(狂)定(妄)點嗎!
秉持對這位能出現在考試中的傳奇人物的敬佩,梅森緊緊握住不停顫抖的手,努力拉開一個微笑上前。
他開門見山:“鐘小姐您好,我是外交部部長梅森,您此番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其實他更想問:你怎麽敢踹翻我家大門!但他不敢,還極力裝出非常紳士的模樣。
聞聲,鐘音終于施舍般擡頭。
發現只來一個人後,她臉色驟然黑了下來,甩掉手中的活,不可置信道:“就你一個人?”
她堂堂寬鴻神劍,居然這麽沒排面!
鐘音又生氣了,面無表情看向黑黝深邃的洞口。
“米諾斯呢。”
梅森能說這位人敬人愛的大法官早就收拾包袱逃去協會了嗎?他不能,非但不能,還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微笑。
“米諾斯大人出任務去了,我緊急聯系過他說您到訪,他對我說一定要好好招待您,如果您想去冥界坐坐,我給您帶路。”
他言辭誠懇,身為西方死神,一口華夏話倒是聽得順耳。
鐘音打量到他緊張吞咽的小動作好幾次,心裏再不難清楚什麽情況。
想來就是米諾斯早就接到傑克電話有所準備,這縮頭烏龜壓根不敢出來,索性推個小角色來背鍋。
聽多伍蓮對無情資本家的控訴,她對于職場明裏暗裏的潛規則深有感觸,無非就是好事老板搶,壞事員工背這個永恒規則。
鐘音還是挺同情梅森的,也沒有為難他,只是伸出食指。
“第一,你們讓我等很久我很不高興,冥界太臭我也懶得去。”
她伸出中指,空出來的手指向雪山峰上兩攤血泥。
“第二,這兩只蝙蝠在我們華夏搞事,這罪我算你們冥司頭上。成為血族的必要條件是獻祭靈魂,創造始祖的女巫擁有後代血族的所有靈魂,給你五分鐘去把安第斯兄弟靈魂拿過來。”
“第三……”
鐘音說到第三卻沒有伸手指,而是慢慢漂浮到空中,以一種極其冷漠的口吻宣布最後的命令。
她雙手一上一下張開,在空中劃出圓形弧度,指尖掠過空氣留下藍色漣漪。
神力流轉,漣漪鈎織大網,憑空劃出極其複雜的古老圖案。
鋪天蓋地的強悍威壓迎風而來,那是比最深奧的黑暗魔法還要強大的力量,梅森心忽然揪緊,死死盯着那神聖圖案不敢錯過一秒。
很快,他驚詫眼底凝聚起一股風暴。
從那沾着那兩塊血泥的區域,時間回溯,藍光飛竄,那片空間急速扭曲,好似有只手用力抓起空氣,空間皺巴巴團成一團,随即,散落在雪山腳下的無數黑血與肉沫飛向那漩渦中心,重組拼合,逐漸恢複出安第斯兄弟的身形。
他們還維持着即将撞到雪山的驚恐表情。
“……時間回溯……”梅森震驚,低聲呢喃出這個法術的名字。
他分明在那褶皺樣的虛無空氣中看到了一柄劍與雪暴的場景,這是地震的原因,但僅僅是安第斯兄弟被複活了。
東西方都有時間回溯術法,可從未有人可以跳脫出既有歷史,只回溯她想要回溯的東西。
能擁有這種神乎其技的技法…..梅森驚慌失措以華夏禮數拱拳俯身。
“梅森尊聽神君大人之言。”
鐘音挑挑眉,不愧是外交部的,就是有眼力見。
左右她今天就是生氣來找人砍的,這會他這麽懂事倒是消匿些自己的憤怒。
她也不耽擱時間,伸手将安第斯兄弟吸回掌心。
她毫不費力一手掐住一個,倨傲擡起下巴。
“第三個,以後你們西方的不打招呼再來我地盤,你們下場就是這樣。另外,記得讓米諾斯洗幹淨脖子在冥河等我,我有空就來教訓他。”
“好,我一定禀告大人。”梅森顫顫巍巍點頭,這才明白她回溯時間的用意。
展現力量是在威脅,重溯時間是在強調她的絕對地位。
簡而言之,她是來打臉的。
誰要來多廢話一句,就會成為扭曲空間裏的一份養料。
見他乖巧如斯,鐘音不想耽擱時間正要掐下去,然而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安第斯驚聲尖叫打斷她動作。
“別!別殺我!!把我交給冥司審判,我是血族!你沒資格越權!華夏和西方是制約關系,你不能殺我!”
好稀奇的求饒話語,鐘音眼神愈發輕蔑起來。
她摁住他頭往豁口上看。
“你在放什麽屁?我沒資格越權?我把冥司看門狗都烤了,你看看冥司有沒有人敢出來說話?”
安第斯這才發現冥界入口的慘狀,俊美臉蛋上頓然露出絕望神色。
死到臨頭才知後悔是最令人絕望的事,他倉皇看向一言不發的哥哥,慌不擇路催促他說兩句話。
卡迪恩家族的孩子絕不能這樣輕易死去!
“安格斯你說啊,我們不是故意殺人的對吧?是那些女人來勾引我們的,她們那麽香還要在我眼前晃,事情也是幾年前第一個女人無意割破手指我才會吸食她的!我們原來是吃素的啊!況且我們是血族,我們這種物種壓抑天性很難,你也要諒解我們!”
他的狡辯解釋讓鐘音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與人類世界層出不窮的某些案件有什麽區別,把一切錯歸結在受害者身上,‘你穿的太少了才會引發犯罪’、‘都是你這樣他才會那樣’…..諸如此類的借口被他們當成免死金牌,言之鑿鑿罪不至此。
受害者有罪論無非就是犯罪者标榜自身無錯的推脫借口。
倘若本性是好,導致安第斯開葷的那個女人就是動脈爆裂他都不可能動手。
本性難移這個詞語的含義,就應該刻在他們腦門上時刻警醒。
“哦,可是不好意思,在我這裏犯罪者只有一個結局。”鐘音淡笑,轉而捏住他頭。
“你的廢話我很不喜歡。”
說完,鐘音幹脆利落捏爆了他的頭。
身死罪不能消,不過是一個她用來警告的工具,也敢跟她大呼小叫,回頭必須把他畫上去讓他受盡煎熬。
安格斯被濺了滿頭腥臭的腦漿,黑色血塊沾在他睫毛上滑落,他睜開因突如其來飛濺物而緊閉的眼,面前掐住他的女人卻沒有沾染分毫。
幹淨得仿佛任何一絲髒污都不配沾染她分毫,她就像天神那般桀骜尊貴。
起碼,比起曾經被人尊稱為公爵的他們來說,要高貴許多。
安格斯一言不發,緊緊盯住她這張看起來脆弱不堪的面孔,實在難以想象她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輕而易舉捏碎人頭這種事……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你也有話要說?”鐘音饒有興致問。
她倒是想聽聽,這個看起來似乎比安第斯好一些的人會說出什麽來。
安格斯的确有話要說。
比起弟弟的魯莽,這些年他選擇吃素的原因,其實僅僅是因為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在沒有想通這件事前,他必須惜命。
所以安第斯也沒說錯,他非常想吸血也假惺惺,為了存活,甚至只能偷偷吸食人血,然後還要裝出正義的姿态。
半晌,安格斯嘲諷似地勾起唇。
“你與我遇到的華夏玄門中人不一樣。”
他華夏口音非常标準,甚至還帶有點口音,鐘音一時間沒聽出來是哪裏的話。
只是覺得他很鎮定也很優雅,表情自始至終雲淡風輕。
死神鐮刀就架在脖子上,還能這麽淡然,心性可見一般。
她點點頭:“繼續。”
得到允許,安格斯并沒有很高興,相反一股微妙的恥辱感在他心底蔓延,他對上眼前這雙暗含譏諷的瞳孔,在她眼底,能看見正幽幽晃晃閃爍殺意的火苗。
他已經他知道她是誰了。
她是鐘音,是全世界所有神秘組織忌憚的神兵,永生鎮守華夏,無人可敵。
或者說,她守的是地球。
輕笑一聲,安格斯疏離又禮貌地說:“卡迪恩家族被覆滅後,我和弟弟流亡各地,有一天我在海牙遇到了一個你們華夏人。那個人告訴我世界的本質,曾經擁有無上術法與魔法、屬于我們的地球是被抛棄的,地球與不想養就丢的寵物沒有任何區別,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假如萬法複蘇,世界回歸最初模樣,我會怎麽做。”
“我說我會繼續将卡迪恩家族流傳下去,畢竟我們曾經是可以主宰國事的公爵,怎麽能就這樣被抹殺在歷史當中呢?我想要改寫歷史,我要成為歷史。”
鐘音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麽,但她又聽到了與異獸相同想法的類似話語。
屬于他們,這個他們肯定不包括人類。
她眯起眼,思考該怎麽怼他時,安格斯忽然擡起頭,唇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所以當他邀請我時,我說考慮考慮,但是現在你的出現讓我終于下定決心加入他。”
沒等鐘音反應過來,他不知從哪裏抽出來一條項鏈,以極快的速度捏爆,随即強大如鐘音居然也被彈飛了出去。
反彈過來的巨大力量讓鐘音落地後仍踉跄兩步,再擡頭時,安格斯所在方位只剩下一道如墨般黑漆漆的巨大魔門正在慢慢消失。
之所以稱為魔門,因為上面圖騰實在詭異,無數白骨堆積組成奇怪圖騰,有點像宇宙星群,又像是十二星宮,不僅陰氣四散,更有惡魔氣息留存。
魔門一出,整座阿爾卑山的空氣仿佛凝滞了一般。
死人的惡臭與陰暗的邪念吞噬所有用來呼吸的氧氣,邪惡瘋狂蔓延。
梅森被當頭砸來的沉重壓力壓得幾乎窒息,感知到那滔天罪惡後,他的靈魂深深顫抖着,仿佛見到了此生最令人恐懼的東西。
“大人….這是……”他磕磕巴巴問鐘音。
他覺得鐘音知道,但鐘音知道個屁。
這玩意她根本沒見過。
而且,饒是她這一瞬間,陰魔兩氣滲透過來,她識海中的本體竟然下意識瑟縮了兩幾下。
很恐怖,僅僅是座魔門傳達的氣息就如此恐怖,那魔門之後呢?
鐘音臉色極為難看,這輩子就沒吃過這樣的癟。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真真沒說錯。
以她的警惕心,居然沒察覺到安格斯那股斯文氣下的不對勁。
鐘音倏然看向梅森。
“還有三分鐘,把他們的靈魂帶過來。”
有時候巧合能牽出一堆事情,命運使然,該是這時發生就會在這時發生,你無法阻擋偶然的發生,只能歡欣接受命運給你的安排。
鐘音一直覺得自己跳出五行之外,并不受天道與命運控制。
然而當她發現女巫手裏只有安第斯一個人魂魄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好像卷入了命運的漩渦中。
每個人都有命,原來神劍也如此。
從伍蓮買書到杭思薇被詢問,屬于她的命運暗中推動她遇上安格斯,假如不是因為她過于憤怒沖到冥界,還為了示威使用術法,那麽事情是不是不會發生?
不,鐘音除了察覺到不受掌控的命運,也察覺到另一件事。
無論她用什麽方式阻止了這次,這扇魔門依舊會以其它方式出現。
因為她的使命是審判罪孽,誅殺邪惡。
使命在身,意味着她要與一切邪惡産生碰撞。
聯想到下山前後發生的所有事,鐘音神情漸漸冷漠起來,事情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如果是她想的那樣,那她就跟他們玩。
“鐘音啊,你在想什麽?”伍蓮心裏莫名有點慌,不知從哪裏回來的鐘音已經負手站在莊園裏發呆很久了,忍不住才出聲詢問,只是她再也不敢叫音音還是小鐘。
說實話傑克心裏更慌。
就剛才,頂頭上司梅森給他發信息,說這位居然把地獄犬給烤了,還一腳把他和地獄犬都踢回了冥界,導致他差點落入冥河被燒死。
她現在這凝重表情是真的超級驚悚啊,總感覺她想把這裏夷為平地。
至于朱莉莉,她正蹲在角落扯安第斯的靈魂玩。
“欸…..小說裏寫吸血鬼沒有靈魂,你之前也跟我說過沒有靈魂,沒想到你在騙我。”
安第斯:“……”鬼知道她連德高望重的女巫都能使喚啊!
過去不知道多久,鐘音終于扭頭看向傑克。
“你們一直在追查安第斯兄弟,有關他們之前的行蹤整理成郵件發給我,我就無視你這次的失職。”
“你要這做什麽?”傑克不理解,她好像對這兩人非常感興趣。
鐘音消除了梅森記憶,魔門這件事暫時還是別讓大家知道,于是徑直扯謊:“我要根據他們的生平量刑,別廢話,弄還是不弄?”
“攏攏攏。”傑克nl不分,急忙回應道。
伍蓮小聲逼逼:“弄。”
傑克大喜,又有人教他華夏語了,興奮點頭:“攏!”
鐘音:“………..”
還有空學語言?
氣得鐘音直接一腳把傑克踹去地府。
“上報給地府人員,叫他們過來處理這裏的陰魂,敢提到我就讓你嘗嘗骨折的滋味。”
眼見傑克身軀沒入地底,伍蓮縮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句。
嘤,打死她都想不到鐘音原來是個暴躁性格,從前兩人一起上班,恐怕她無數次想砍自己吧?
這時,角落裏安第斯靈魂發出尖銳的叫聲。
“你別再跟我講話了!朱莉莉你好煩!”
他猛地蹿到鐘音身邊,祈求道:“你要處刑我就趕緊處刑,千萬別再讓我和她呆在一塊了,這女人真的很煩!”
朱莉莉可委屈了,她蹲在地上撅起嘴:“人家只是好奇他怎麽死的嘛。”
兩人幼稚得跟小孩一樣,鐘音卻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她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你倆認識?”
這熟悉勁,沒一段時間相處語氣不會這麽自然。
但朱莉莉可沒跟她說他們認識,她只說是安第斯吸她血,安格斯動手殺她。
換做以往鐘音指定二話不說把人幹脆超度,管它什麽原因,但如今,她相信命運走向其實是一種另類的提醒。
所以,絕對不能錯過一絲一毫的信息。
鐘音緩步走到朱莉莉面前,像她一樣蹲下。
她越是沉默,氣場越是強,朱莉莉頓時有點慌,可憐兮兮往更深處的角落鑽。
“你….你要幹什麽?”
鐘音不答,擡手捏住安第斯靈魂,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我要聽實話,不然你的下場就像他一樣。”
又被捏住的安第斯聲嘶力竭吼起來,可惡!這個低賤的女人,他都死了竟然還要捏他!!
朱莉莉:“…………”
就……你不如不笑。
笑起來真的很讓人家害怕啦!
以後每天晚八點更,不斷更,有事請假。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