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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我記得好清楚,那些夜裏只能打開所有燈光照亮空蕩蕩房子的孤獨感覺。我也記得好清楚,杭思薇毫不費力就能獲得所有人關注,而我像被珍珠光輝刺到眼睛的卑微奴仆。沒有人喜歡我,沒有愛我,所以我企圖用滑稽的、誇張的、令人讨厭的手段引起注意,如果卑劣又虛榮的我努力變成杭思薇那樣,你們都會關心我吧?一定會的,你們要愛我,你們要給予我最多的關注。】——朱莉莉日記。
澍野莊園。
這棟建築風格偏歐式的華麗建築金碧輝煌,坐落在綠林掩映間,紅磚碧瓦的經典配色為大自然畫上濃墨重彩的襯托一筆。
莊園鐵門上纏繞無數碧綠藤蔓,宛如陰森奸詐的毒蛇,匍匐在镂空雕紋的黑色鐵門上陰冷巡視到訪這裏的所有生物。
進入鐵門,入眼是一片足以容納十輛汽車的青草地,往後便是巍峨伫立的半弧形廊環與浪漫氣派的圓形拱窗,撐額沉思的石膏雕像沉默端坐在廊環兩側,好似對那些陰暗肮髒的罪惡視而不見。
樹林郁郁蔥蔥,微風徐徐。
極低又極逶迤的微弱女聲在風裏輕聲嗚咽,若有若無。
聽力極好的安格斯腳步微頓,俊美異常的面龐上随即浮現起一抹憤怒的表情。
他臉色沉了下去,立刻推開那扇古典風格的歐式深紅色大門。
房子裏面與外面的光鮮亮麗全然不同,用來迎客接待的大廳此刻靡亂不堪。
即便裝飾富麗堂皇,随處可見的斑斑血跡與亂丢的紙巾、衣服還是将這棟美如油畫的房子毀了個徹底。
悠揚婉轉的爵士樂在複古唱片機的旋轉中盈滿整個大廳,一男一女兩個衣不蔽體的人光着腳丫在地板上跳着熱烈的倫巴舞。
他們眼神空洞,身姿卻極盡曼妙,每一處骨頭都在用力展現倫巴舞的奔放。
他們臉色蒼白,全身上下還殘留詭異的噴濺狀血跡,但好似毫無所覺。
而他的好弟弟安第斯正衣領大敞半躺在沙發上,深紫色v領睡袍半挂不挂脫在腰腹,冷白膚色的大腿上坐着個扶住他肩膀小聲嘤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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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第斯的頭擠在女人修長脖頸處舔舐,她的腰彎折在大手中,金黃耀眼的發與黑發交錯,猶如交頸鴛鴦。
拱形窗外落進來的陽光照在女人迷亂雙眼上,渙散瞳孔在光裏更加無神。
貪婪吮吸聲與艱難嗚咽聲組成伊甸園中最美妙的歌曲,回蕩在這充滿肉.欲氣息的屋子裏,糾纏着古怪體液以及軀體互相摩擦後産生的汗膩水味道。
一切都在令安格斯作嘔。
安格斯那雙碧綠色眼睛裏頓時湧上難以言說的厭惡。
他用腳踢開擋在他面前的空紅酒瓶,無視仍在跳舞的男女,弄出巨大的聲響來吸引安第斯的注意。
饒是最憤怒的時刻他也優雅克制,聲音并不大,并且踢酒瓶這種事已經算是平生最出格。
“你最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放縱了。”他說。
安第斯聽見指責,并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笑了聲。
他非常享受享受女人因無力而在他肩膀上滑落的感覺,以防完全失去意識的女人徹底滑下去,還好心地托了托,維持靠在女人肩頭的動作,他興致盎然回複。
“怕什麽?反正她們就像這血一樣滔滔不絕。”
聲音從他喉嚨裏随着吞咽血液的動作呼哧呼哧冒出來。
安第斯言語輕蔑,心中想法更輕蔑。
這些蠢笨女人們瘋狂吹捧經過他美化的吸血公爵絕美愛情故事,天天說喜歡他,天天在他微博下評論期待主角吸一次她們的血,天天發來炙熱表白,口口聲聲稱他為斯神。
她們把自己奉若神明,猶如江水滔滔不絕一波一波湧來。
“殺不幹淨的,也沒人會發現。”安第斯笑起來,“我有很多死了也沒人管的粉絲。”
只要耗費心神去私聊篩選就可以,畢竟華夏這麽大,叛逆的小孩有很多。
雖然說愛他的人真見到他的真身都會露出恐懼的表情,不過他一向很喜歡捉弄她們,她們恐慌時顫抖的手、無助的表情每每都令他無比興奮。
安格斯被他這輕描淡寫的态度給氣到了。
他緊緊盯住弟弟滑動的喉結,仿佛看見世上最令人惡心的東西,未幾,他嫌棄地撇開眼。
“你最好放開這個女人,她是出版社的經理,出事就不好了。”
都怪前段時間party那個愚蠢的瘋女人,居然找到莊園來,來這裏與落入狼群的白羊有什麽區別,還偏偏找死地對安第斯說出獻祭的承諾。
回想起那瘋子字字句句說她只是喜歡安第斯,安格斯全身上下早就停止流動的黑血都差點因憤怒再次流動起來。
如果沒有那次,安第斯就不會失控。
如果沒有那次,他們還是安然無恙可以躲藏在這裏。
安格斯斂去怒色,面無表情拉了張凳子坐下。
“我們已經在被特種局和冥司追殺,華夏對我們不敏感才沒有發現我們,你現在做出這些事是想連這裏都呆不下去嗎?”
聞言,安第斯終于從女人脖頸處擡起頭。
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豔豔靡麗,不愧被粉絲吹為神顏,鮮血洇在唇邊,襯其愈發無血色,而血色之間,隐隐約約有兩顆尖利非常的獠牙。
他盯着面前不為環境影響的人許久,然後深處舌尖舔掉了血液。
他滿不在意地冷嘲:“那又怎麽樣,我親愛的哥哥,他們本來就是我們血族的食物不是嗎?”
說到這裏,他停頓幾秒,眼神戲谑起來。
“你敢說,再次聞到鮮血的味道,你不想要嗎?”
連續三個問句,恍若堕落天使在耳邊絮語。
安格斯臉色微變,掩藏已久的欲.望不由地從心底深處升起。
吸血鬼的食物從來不是牲畜腥臭的血,也不是醫院裏速凍的急救血包,而是暗藏在少女軟香身體裏那縷縷維持生命的血。
那是他們永生永世都渴望擁有的東西。
卡迪恩家族生來高貴,就算變成血族不容于世界也仍然倨傲,食物必須要是上乘的處子血,生活必須雍容華貴,然而如今卡迪恩家族只剩下他們茍存在華夏,僞裝成漫畫家,還要提心吊膽生怕被抓到。
安格斯唇齒間獠牙慢慢生長,卻又在想起華夏這邊境況後突然收回。
如遭重擊般清醒過來,他冷冰冰地朝安第斯甩下一包幹淨的紙巾,做最後一次好言相勸。
“你吸那些沒人管的粉絲我管不着,這三個不可以,她們是出版社的人。假如你想被華夏的監管局盯上,你請便。”
【不可以】、【不能】這兩個詞是安第斯最讨厭的詞彙,他無情将懷裏的女人甩落在地後站起來,也不管睡袍落在腳邊,赤.身.裸.體逐步朝安格斯逼近。
“你少假惺惺了,仗着比我大兩歲就管東管西,不論我做什麽你都只會說一句不能,然而什麽實際行動也沒有,屍體是你處理的,人是你帶過來的,你到底是在包容我還是縱容我?”
兄弟倆在最難的時刻都沒有這樣争鋒相對過,安第斯不禁回想起從前在英國的記憶。
幾百年前卡迪恩家族輔佐帝王登上地位,他們被冠以公爵稱號,無憂無慮富足長大,擁有最好的教育環境和最好的生活條件,也許連湯勺都是金子做的。
他們學了很多知識,卻根本不知道這世界本質有多奇妙詭谲。
這世界很大,有太多人生活在這片星球。
可惜,誰也不知道走過你身邊的人下一秒是否會張開六只翅膀的天使還是變成青面獠牙的怪物。
這世界太大,有太多物種伴随人類生存。
安第斯居高臨下盯住自己善為人師的哥哥,全然不顧未着絲縷的身體。
“你還記得我們被變成吸血鬼的那天嗎?”
安格斯身子一僵,不說話,只是漠然動了動眼皮。
就知道他喜歡裝深沉,安第斯掠過哥哥無聲而動的眼,諷刺直言。
“那天我向父親要求娶吉妮,一直以來支持我追求她的人是你,但是那天你當着父親的面嚴厲說卡迪恩家族的弟子不可以娶個傭人,我非常慶幸我的愛人是個女巫,她召喚出惡心的血族将獠牙伸向我們卡迪恩家族,然後把我們都變成一樣的怪物。我想我終于配得上她了,可你們卻處死了她。這麽多年,無論我做什麽,你總會用哥哥的姿态來教育我跟我說不可以,我一直聽你的。”
“但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願意。”
逃亡與躲藏已經很累,既然有漫畫家這麽好的遮擋視線的牌,他為什麽不用?
一場瘋狂的賭局,必須獻上最後的勇氣。
“你看。”
安第斯用指尖劃開自己手腕上的皮膚,口子一裂開,本該流出汩汩鮮血的地方卻是争先恐後擠出來一堆凝結的黑血塊。
“我們是特別的怪物,而且這本來就是個怪誕的世界,我們應該享受當下。”
被人吹捧擁護不好嗎?為什麽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躲來躲去?
他抓起還在跳舞的女人往安格斯懷裏一推,冷冷說道:“褪去你裝模作樣的面具,你其實也很想吸血。”
安格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大跳,匆忙把早已被迷惑心智的女人推到地上。
女人在地上呆愣愣坐了會,很快又站起來繼續跳舞,神志早就恍惚了。
“安第斯!”安格斯氣得臉色也差點維持不住,忍不住大聲斥責他幼稚的舉動。
“我願意給你擦屁股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唯一的親人!這世界不允許我們存在,那我努力給你創造出好環境,不是讓你用任性來毀掉它的!”
那個女人!安格斯又想起那個瘋婆娘,他眼中瞬間噴出磅礴的憤怒之火。
都怪那個瘋狂的女人!
一切起因都是因為她!
原本安第斯只是把女人圈養在這裏,進食的同時必須保證她們還活着,偶然有些會因為營養不良去世,他會幫他收尾僞裝成割喉丢去垃圾堆,偏偏那天party,她出現了。
她的出現就像聖經中那個為了自由逃離伊甸園的瘋子莉莉絲,清醒又堕落,為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勾起他人的欲.望!
“我看是她讓你昏了頭,她無所畏懼的獻血讓你嘗到甜頭了是吧?不是所有粉絲都像她一樣瘋狂,你清醒點!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完了!”
“你到底在怕什麽?”
安第斯實在不懂,曾經在馬背上指點江山的好哥哥因為生命太過漫長而變成了這樣懦弱。
他滿不在乎聳肩,态度仍然散漫。
“特種局那幾只廢物天使找不到我們,出動冥司的死神也抓不到我們,我親愛的哥哥,跟我一起在這裏随意享受這些華夏蠢女人的生命,讓她們不停給我們獻出金錢和食物,不好嗎?”
“那些愚蠢可憐的女人們,只要我發幾張照片,她們就會在下面嗷嗷叫老公,巴不得我去私聊她們呢。”
“那些蠢笨無知…….”
他自顧自說着話,忽然,從大廳沙發底裏滾出來一個被捆成麻花的女人打斷了他。
“他爺爺的給老娘閉嘴吧!”
從頭到尾被捆着的伍蓮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蹬住牆壁借力滾到外面,惡狠狠盯住安第斯。
什麽弱智發言,一口一個蠢女人,他一吸血蝙蝠精也配!
伍蓮跟着朋友方娜來這裏的,她原本只想聽聽這邊會不會賠款還是什麽态度,畢竟幾萬塊對她這種打工人來說還是很多的。
天知道聊得興致上頭時,方娜不知道哪句話惹到安第斯,安第斯先是冷嘲熱諷一句,緊接着就變成了影視劇中的血族形象。
伍蓮那會還在想:我丢,原來影視劇也不是沒有考究的,吸血鬼還真是這模樣!
可直面這種詭異突變,沖擊力非常強,差點沒把大家吓死。
直到現在她才從‘哦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吸血鬼這種詭異事情’中回過神,結果就聽到這些。
所以她現在只想錘爆他的蝙蝠頭。
她奮力蠕動身軀挪到安第斯面前。
“你,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只豬!還老公,活幾百年死不了的蝙蝠精而已,要不是你這張皮囊還算好看,要不是我們大部分女性偶爾想看甜寵讀物放松下,你當自己是什麽香蕉蘿蔔皮?你敢說你不是靠你那迷惑的能力才讓大家聽話的?給你點顏色還裝起來了,輪的到你來指點粉絲?”
“嘴上看不起華夏,還要窩在華夏這裏,你丫有本事離開這裏啊?”
“披着人皮就把自己當人?男人都是賤種,你連男人都算不上!看你那萎縮的小弟弟,哈,細狗!”
一口氣罵完,伍蓮氣喘籲籲停下來,胸膛劇烈起伏下,心情爽到爆炸。
直至看到安第斯陡然變紅的眼睛,她才有點後怕。
爹的,他吸血起來也真的很可怕。
但是她好爽!
伍蓮心想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今天能噴他個狗血淋頭也算牛氣,登時用鼻孔看他。
“咋滴,想吸老娘血啊?有種來啊?”
“…….”這是除了朱莉莉外,安第斯甚少聽過的奇怪要求。
他進食前一向對女人溫柔,但非常不巧,這女人激出了他最暴力的一面。
安第斯正要上前,卻被安格斯攔住。
“她是?”安格斯見過出版社的人,這個卻沒見過。
“她是方娜帶來的朋友,原先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奇怪的氣息所以沒動她,不過現在可以了。”
安第斯慢條斯理捋了捋頭發,“反正你說過別動出版社的人,正巧,她不是。”
“最好不要。”
安格斯嘴上說不可以,實際根本沒動。
曾經王族的高傲镌刻在骨子裏,他本身就視人命如草芥,只是為了活下去沒有去吸人血而已。
然而當有人挑釁他高貴的地位,他也是不滿的。
安第斯深知他就是個虛僞的人,腳步不停朝伍蓮走去。
在她面前停下後,他微微俯下身,重複一遍:“你說我是細狗?”
兩人極近的距離終于讓伍蓮感到了一絲危險,生死邊緣間,她居然不是想到要死了,而是想說看吧,男人果然說不得那種方面的事,無論什麽物種。
破防了吧臭蝙蝠精!
可等思緒轉回來,她不禁想起之前被吸血的痛感。
僅僅是一口,那種血液一點點流失的冰冷感覺,讓她如墜雲端,飄忽不定,卻不住犯嘔。
伍蓮咽咽口水,該不會真要死了吧?
她情不自禁擡眼丈量兩人距離。
然而下一秒,安第斯瞳孔猛地睜大,以美豔著稱的面孔忽然扭曲成一團,他似乎被什麽巨大的力道給踹了一腳,痛到五官都皺起來,然後狠狠往前撲,精準地嵌入了牆壁裏。
安格斯:“…….”
伍蓮:“…….”
兩人目光不約而同看向拱形窗口,凝在從窗外飛進來的一把劍上。
也不算飛,它是直接劈進來的。
劍不算大,氣勢卻宏偉至極,劈進來的那道劍風眨眼間以極強的威壓碾碎一切,直接将整座莊園一分為二,大塊大塊碎石嘩啦啦落下來,但被一道藍色的結界給擋住了。
唯獨這層大廳的所有瓷器和玻璃在這瞬間陡然炸成飄飄揚揚的粉末,消失于空氣中。
伍蓮無語了。
啊這….吸血鬼都有了,這年頭劍會自己飛也……更他爹的奇怪了吧!
沒等她卧槽出聲,就見那劍自主落地。
劍尖将将碰到地上,剎那間變成一個人。
變成人後,那雙總是水汪汪的眼睛平白無故生出兩股滔天紅火,她似乎很生氣,也很惡心沾上了什麽味道,捏住鼻子的同時,窮兇極惡盯住了在場人模狗樣的安格斯。
“靈魂都沒有的行屍走肉兩具,也敢來我地盤撒野,吃我一劍!”
又是一個眨眼,她又變成了那柄漂亮威武的劍。
伍蓮抽了口冷氣:“………..”
欸?
诶诶诶?
起猛了,再回憶一下。
回憶起那張面孔的伍蓮瞳孔地震,還真是她特別喜歡的、覺得特別溫柔的員工鐘音!
………
鐘音讨厭蝙蝠這種帶有無數病毒的髒東西。
以往靈氣肆意,什麽精怪都能化型,她見過的蝙蝠精都是奸詐陰險的貨色,無惡不作,還愛傳播病毒。
所以她幹掉很多。
而現在,她的地盤居然來了兩只西方蝙蝠。
不僅把這裏搞得一團糟,弄得冤魂不散,還讓她親眼目睹光着腚的辣眼睛場面!
簡直不能忍。
犯她地盤,雖遠必誅!
她決定,要把這倆髒東西親自送到米諾斯手裏。
“看劍!”鐘音迫不及待再化原型,裹住地上還算幹淨的被單極速沖安格斯而去。
安第斯想死的心都有,在安格斯幫助下費勁從牆體上出來,連人影都還沒看清,濃郁的殺氣已然先至。
“不好,是華夏的監管局!”安格斯終于還是失去優雅姿态,倉皇揪住弟弟衣領閃現到劍的後面。
“監你個頭,我叫寬鴻!你們特種局沒給你們上過課?沒聽過我大名?不知道我連天神協會的人都能殺?”
鐘音讨厭蝙蝠,那玩意長得醜還黑,烏漆嘛黑醜到爆炸,但更讨厭不識相的。
逃到後面有什麽用?
她本體震顫,迅速分裂成十幾柄劍,藍光紅光瘋狂閃爍,直沖兩人再飛過去。
給她死!
兩吸血鬼的速度是極快的,他們擁有常人難以匹敵的速度,可是這裏早就被下了結界,除非撞破這固若金湯的牢籠,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又撲了個空的安格斯喘氣功夫,還沒來得及讓弟弟躲避,已經被殺氣四溢的鐘音穿了個透心涼。
天下地上獨一無二的神兵利器,管你東方西方,把兩個只是速度快點的血族劈成碎片還是砍成肉泥,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還不算,鐘音在半空中頂住安格斯身體,心念意動下所有分身融為一體,随即以極快的速度朝安第斯而去。
有時候比不要命梗沖直撞更可怕的,是被精準鎖定的毛骨悚然感,因為沒有人知道她會在什麽時候戳過來!
安第斯閃躲十分靈活,奈何跑來跑去跑不出這座報廢的山莊,幾回下來吃力得不行。
太恐怖了!她居然頂着他親哥來串他!
也就是這會,他終于記起來寬鴻這個名字屬于誰,好像的确聽說過……
安第斯緊緊盯在懸浮在半空中似乎在等他先動作的劍,瞳孔不自覺緊縮起來。
寬鴻,寬鴻,kuanhong!他默念幾遍終于記起來了,那是血族始祖都十分忌憚的人!他好像說過,華夏鐘音,一生之敵?
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但安第斯還是選擇立即舉手投降,滑跪道歉:“對不起我…..”
鐘音氣死了,這兩個醜東西髒了她地盤,還有臉投降?
一想起這裏惡心至極的味道她就憋不住怒火,壓根不給他回話機會,猛地把他一起串起來,然後往外面沖了出去。
剛剛趕到的傑克和朱莉莉:“?”什麽東西蹿過去了?
再看一片狼藉的莊園,丢,這是十八級大地震了?
見一個死相凄慘的女鬼和嘻哈打扮的外國人進來,屋子裏還震驚着的伍蓮嘴角抽抽,嘛,現在看到玉皇大帝都不害怕了呢。
她默默低下頭,無聲暴躁大吼:啊啊啊啊啊還我溫柔可愛的音音!
*
鐘音最憤怒的時候遠不止剛才如此,她現在完全處于爆發狀态。
跟串糖葫蘆似得,串着兩蝙蝠徑直越過巍峨雄偉的群山,越過綿延奔騰的汪洋,最後越過歐洲各地,在歐洲中西部才慢了下來。
隐隐約約在半空中看到鐮刀圖騰,鐘音冷笑,幹脆利落狠狠撞上那座能進入冥司的阿爾卑山。
她完全是用本體撞擊。
堅固劍身削鐵如泥,更何況只是座山。
雪山簌簌落落不停落下雪花,漸漸變成爆裂的雪崩,與此同時,整座山連着漫長的山脈齊整整地震起來。
驚天動地的聲音讓山裏諸位吓得差點魂飛魄散。
許久沒人出來,鐘音用力再撞雪山一下,懸在空中居高臨下俯視微微露出的一個幽深洞口。
至于兩只蝙蝠……
冥司一頭地獄犬好好睡覺,無端端被地震吵醒,只見罩在冥界上的山突然裂出道縫隙,它好奇地從地底鑽出來。
看到不太熟悉的面孔一時間有點疑惑,地獄犬伸着舌頭:“汪?”
一只狗?鐘音面色極冷地發出一抹笑聲,早知道把傑克帶來。
半晌,她震震劍身,浮于半空,漠然啓唇。
“冥司的,出來收屍了。”
地獄犬迷茫無助地朝雪山上詭異的兩灘肉泥看去,好一會,三只頭上的六只狗眼眨了眨。
“…….汪。”(不是,這都創成漿了,怎麽收?)
吸血鬼不會死得那麽簡單!我們小鐘超級生氣髒東西污染了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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