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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主人，小心。”小湯圓突然發出一聲厲吼，只見周圍的咒力突然凝聚成數股朝顧策纏繞而來。

莊墨寒長劍一指，劍芒掠過，那咒力被快速斬斷，轉瞬又凝聚。

小湯圓張口一吸，咒力跟小湯圓迅速成了一股拉鋸戰，顧策五指一扣，截天尺驟然出現在手中，揚手就朝黑影一劈。

“轟——”

一道震天大響傳來，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安陵館驟然搖晃，無數人驚慌失措衣着不整地從屋裏跑了出來，蘇千澤見此淩空一掠，就見勾月慵懶的躺在樹梢，見他出現朝他吹了一聲口哨。

“勾月兄，怎麽回事？”蘇千澤朝他淩空掠來，勾月看向顧策他們先前進的那個房間，嘴角揚着一個莫名的笑意。

“他們在裏面？”蘇千澤狠狠地擰着眉。

“蘇兄，你擔心他們？”勾月輕聲道，那語氣帶着幾絲嘲諷。

蘇千澤轉頭看他，微笑道：“難道勾月兄不擔心？”手指卻一下下地敲着畫骨扇的扇骨。

勾月不語，而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他以為蘇千澤跟他出現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這人居然會擔心？

“你叛變了，那位會放過你嗎？”勾月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卻讓蘇千澤執扇的手微微一緊，他擡眸看向勾月，“在下不懂勾月兄什麽意思。”

勾月輕笑不語，神念一動直接化作一抹白光消失于此。

勾月一走，蘇千澤立即抿唇看着那個房間，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般神念一動掠了進去。

房間裏已經布滿了咒氣，蘇千澤折扇一揮，從畫骨扇中傳來一聲嘆息，它道：“值得嗎？”

“于我而言沒什麽值不值得。”他要的只是一個被時間埋葬的答案，他要把那個答案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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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月出現在密室時到處都是被顧策截天尺揮出來的黑洞，黑洞中魔氣彌漫，那些咒氣正在被黑洞吞噬，卻沒有破開石陣。

小湯圓發瘋了似的追着那個黑影咬，每咬一次它身上就多出一個黑色的點，在那團紫上分外醒目。

仙尊已經被咒氣包裹，小黑蛟正在吐火撕咬。

顧策追着那個黑影不斷揮動截天尺，傳言一尺截天的截天尺此時非常雞肋，在這個石陣中居然毫無用處，他又不敢全力一揮，截天尺揮出的洞真的如黑洞一般，能吞噬一切。

勾月看着明顯亂了方寸的顧策，微微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顧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自亂方寸的人 ，他擡手一揮，一道幽藍的冰晶驟然肆虐，那些咒力被冰晶包裹，龜裂的那方高臺也在其中。

黑影見此倏然擡頭看向勾月，勾月見此眉峰一挑，嘴角一勾，無聲道：“是你？”

黑影渾身的黑氣蔓延得愈發多了，顧策知道莊墨寒被困，自己的截天尺不管用，五指一扣，掣魔劍驟然出現在手，朝黑影的方向狠狠一揮。

“轟——”

一聲大響傳來，掣魔劍上濃烈的魔氣肆虐，瞬間鋪張成網，顧策五指一扣，網收攏時其上掠過噼啪電芒，将那道黑影包裹其內。

勾月指尖一彈，冰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莊墨寒一得自由清霜劍驟然一揮，狠狠落在顧策凝聚的網之上，噼啪碎裂。

那黑影欲逃，顧策掣魔劍驟然脫手朝他掠去，黑影一頓，猛然折回，莊墨寒已然結印，一個陣勢驟然出現在他腳下，數道藤蔓從地上掠出，纏住了他的雙腳，轉瞬将他纏成了樹人。

顧策收手飛掠至他身前，眉目冰寒，“為何殺我。”

“哈哈哈哈哈……”嘶啞難聽的笑聲震響這方空間，小湯圓見此癱軟在地上，小黑蛟爬過去擔憂問道：“怎麽樣？死團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就是吃得太飽了，肚子都快撐破了。

小黑蛟看着他身上的黑色斑點，心裏泛起陣陣酸意。

小湯圓：……

“我沒死，你哭什麽。”

“鬼才為你哭。”小黑蛟扭過頭，小湯圓：“……你為我哭的話我會很高興的，畢竟我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哇！”小黑蛟立即纏了上去把小湯圓狠狠裹在身體裏，“我擔心死了，我擔心死了，我以為你要死了。”

小湯圓：……你就不能盼着點兒我好？

顧策沒理小湯圓那邊的動靜，能吼能跳能哭，顯然沒事。

莊墨寒見顧策有點收不住魔力的樣子，一把拽住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勾月輕輕挑眉，有點不明白怎麽回事？

“你是誰？”莊墨寒沉聲問，那黑影的視線牢牢鎖定顧策，沒有回答。

“不說？”莊墨寒視線微眯，五指微張其上出現一張樹葉，樹葉冰藍，屈指輕彈，樹葉直接沒進樹藤裏。

黑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吼叫，震耳欲聾，那聲音絲毫不像人能發出來的。

勾月扭過頭有點不敢看，仙尊看着清冷絕塵，沒想到現在手段竟比魔尊都還狠，居然連炎冰葉都用上了。

于正道之人而言，一片炎冰葉即可抵人百年修為，而除了修真界的人之外，炎冰葉與劇毒無異。

“呵呵呵呵呵……”那黑影還是笑，除了笑他像是根本不會說話似的，顧策看着他眉眼微深，就在莊墨寒準備布下第二張炎冰葉的時候，勾月突然出聲了。

“別白費力氣了，殺了他也沒用。”

兩人轉頭看去，小湯圓跟小黑蛟聞言也看着他，忍不住出聲道：“殺他沒用難道殺你有用？”

勾月涼飕飕地看了它一眼，小湯圓立即就慫了。

莊墨寒擡眼看去，卻見被樹藤包裹的黑影完全沒有生命氣息，好似只是一具傀儡似的，除了笑跟說要殺顧策，其他什麽話都沒有。

顧策站在莊墨寒旁邊，把頭抵在他的肩上，看着對面那團黑影，皺着鼻子嗅了嗅，“好像真的沒有實體。”

勾月掠了下來，立在兩人身側，屈指一彈，一勾，就見一個人形果出現在他手中。

“妖人果。”莊墨寒擰緊了眉，視線淩厲地看向勾月。

勾月卻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紫眸潋滟。

居然想陷害他妖界？

顧策反應迅速，一把扣住了勾月的脖子，輕笑道：“你是妖，這玩意兒是你們妖界的，跟在我身邊什麽目的？”

勾月跟了他們一路，完全不像要殺他的樣子。

“我的目的可多了，魔尊是要聽哪個？”勾月勾唇輕笑，露出了一側尖牙，模樣欠揍，“不過我對殺你沒興趣。”

“反正你跟在我們尊主身邊沒安好心，尊主，廢了他。”小湯圓惡狠狠地，這只妖它早就看不順眼了，明明不是狐貍，偏偏跟個狐貍精似的。

小湯圓剛說完就被小黑蛟的尾巴拍了一下，讓它閉嘴。

小湯圓：……

媽的，好委屈啊。

“你對那個咒術師知道些什麽？跟你們妖界什麽關系？”莊墨寒問出口，勾月卻定定地看着顧策，“你當真忘了？”

顧策：？？？？

他究竟忘什麽了？原主魔尊究竟做了什麽藥讓他擦屁/股的麻煩事兒啊？

顧策非常非常郁悶，冥風咎說他忘了，現在這只妖也說他忘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忘記什麽了。

勾月見他皺眉，輕輕揮開他的手，“忘了不要緊，多多防備也無礙。可你獨獨不能忘了他。”

他？

莊墨寒神情一變，原著中也多次提到這個“他”，可這個“他”是誰從頭到尾直到魔尊身隕魔淵都沒出現過。

他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眸中閃過幾分憂慮。

勾月見莊墨寒如此反應，有幾分詫異，畢竟仙尊自從成為仙尊後一心修煉，從未在人世間走動。

顧策這個本該永不忘記的人偏偏把那個人忘了，這世界還真是有意思。

“所以，你知道那個咒術師的身份？”莊墨寒一臉凝重。

勾月但笑不語。

顧策臉上淡然，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就在勾月說“獨獨不能忘了他”時，他腦子裏閃過很多陌生的片段，可那片段裏到處血流成河，各界界口都碎了，天地都好似被撕裂成了一個大洞，他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全都躺在血泊裏。

勾月看着顧策，笑得諱莫如深，莊墨寒以為顧策害怕，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顧策陡然回神，回手捏住莊墨寒的手，旋即深吸了一口氣。

他擡眼掃了這方空間，輕道：“回去吧。”

可那個“他”始終萦繞在他心上，那個“他”，究竟是誰？

莊墨寒觀察了一下顧策的狀态，握了握他的手，輕輕點頭，“好。”

兩人直接神念一動消失于此，剛出現在半空就聽見他們先前進去的屋裏出現了打鬥聲，兩人尋聲一掠，就見蘇千澤正在跟一個黑影纏鬥。

黑影動作迅速，見顧策跟莊墨寒出現，身形一轉蘊含咒力的一掌直接朝顧策襲去。

莊墨寒神念一動一掌落下，猛烈的氣浪翻騰，那屋子轉瞬化作齑粉消匿。

蘇千澤折扇“啪”地一聲打開，擡手一扇，飓風呼嘯，再扇那風直接朝那個黑影掠了上去。

顧策立于虛空，看向那個黑衣人的眼微眯，“沒想到竟然藏在這裏。”

他手中已然握住了掣魔劍，略微暗紅的眸間盡是嗜血。

勾月詫異于顧策的變化，微微挑眉，身形一動瞬間後掠十數米。

顧策單手結印，龐大的魔力翻湧，轉瞬凝聚成龍，随着他指尖印勢變化掠空大吼一聲，旋即俯沖，所過之處盡皆荒蕪。

莊墨寒見此一驚，轉身喊了一聲“顧策”。

顧策卻沒什麽反應，咒術師的目的是他，想殺他，拉他祭獻，更是在修真界幾乎翻起血的浪潮，他做的一切，所有罵名都是他跟莊墨寒共同承擔的，憑什麽？

顧策的眼愈發的冷，黑龍發出一聲長嘯，就在黑龍将要掠近之時，那咒術師頭上的鬥笠突然被黑龍掠起的飓風掀開一角。

顧策看着那張臉陷入一瞬呆滞，那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就像剛剛被火燒過沒來得及包紮，碰一下就是血色湧出，他無法想象什麽人會頂着這樣重的傷還絲毫不吭，仿若沒有痛覺似的。

那雙眼更是陰寒，仿若來自地獄。

“顧策……”莊墨寒發出一聲厲嚎，就在他當下一股咒力時，那黑影驟然結印，數道黑色的陣線蔓延，徑直朝半空的顧策沖掠而去。

咒術師勾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卻見一道月牙白影突然朝那陣線撲了上去，陣線瞬間将他纏裹籠罩，在場人均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