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028] 廢柴同盟·二八

[028] 廢柴同盟·二八

待小夜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綱吉的床上。

“小夜小姐！”

“啊，小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夜環顧一圈，綱吉、山本、獄寺、九十九丸，裏包恩也在，然後再沒有其他人了。

“那人呢？”

獄寺沒好氣地用手托着下巴，“那家夥早就跑了，才懶得理你。哪像十代目，特地背你來家裏照顧你。”

此刻他心中仍在為自家首領的付出被無視感到氣憤，可十代目是那麽重情重義的人，即使他說了幾次讓十代目別管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十代目還是沒有抛下她不管。

九十九丸在旁為左京說兩句好話，“左京一直認為自己沒資格再出現在小夜小姐面前，也不想打擾小夜小姐的生活……要不是我沒有好好保護小夜小姐，想必他也不會親自出現。”

小夜明顯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對了，村正！

“那個，小夜。”綱吉往旁邊一坐，給剛醒來想要下床的她騰出位置，“我們正好在讨論剛剛的事，你……沒問題嗎？”

“嗯。”

小夜這時剛好發現放在床頭的村正，拿上手後便直接往綱吉身邊一坐，還因為空間狹小把他撞開了些。

這時獄寺再度不爽，冷哼了聲并瞪着小夜。對此，綱吉只能尴尬地交互看着兩人，跟面對獄寺跟山本吵嘴時一樣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回小夜卻直說：“嫉妒也沒用，我跟阿澤關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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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熟悉的小夜發言，綱吉感到安心了些，只是他仍舊沒忘剛才那個冷淡地說着“與他無關”的小夜。

關系好的話，應該互相坦白的吧。

在要求別人前，自己應該要先做到這點。

“小夜，或許這有點突然……那個，我好像是被當成黑手黨首領候補了。”

這句話他早已在腦內重複過無數次，口吻、說法也一直在修正，思考過在不同場景下的開場白，也腦補過她會有怎樣的反應，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如今意外地就這麽輕易說了出來，他心情無比輕松，盡管這話題還遠遠未到結束。

原來隐瞞這件事為他帶來的壓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原來不是殺手二代……”猜錯答案讓小夜有點不愉快，然後她在正确答案下思考了一會，黑手黨在日本應該叫那什麽黑色道路，然後繼承人好像都是有特別稱呼的，她便試着開口，“阿澤少爺？”

綱吉拼命搖頭，“不不不，這完全不對好嗎？而且我現在也不想當黑手黨啊！”

小夜一臉沒搞懂哪裏不對的樣子，又忽然看向九十九丸，問：“正邪不能兩立？”好歹她現在幹着維護歷史這麽正派的事，只是回首過去，她幹的壞事應該不比黑手黨少，“……嗯，我也說不了阿澤。”

九十九丸追不上小夜的思考回路，未等他發問，那邊她已經在勸人向善，“阿澤，回頭是岸。”

“不，都說我沒這個意思……”

小夜再度想明白，繼續自說自話，“嗯，反正沒影響，我相信你。”

仔細想想她的管轄範圍在過去，綱吉現在及未來要做什麽跟她沒沖突，而且她也想象不出來綱吉會幹出什麽不好的事。

“不，小夜你能不能不要自顧自地得出結論？”綱吉看着小夜不再煩惱糾結，可他在這方面實在沒有任何情報，再了解她的性格都沒法聽懂她全部發言。

話說她對他好不容易坦白的大秘密真的完全沒感到震驚，雖說也算不上意外，但确實讓他自己也安心了許多。

“不然呢？”小夜反問道。

“姑且剛剛就因為我這邊的問題差點害你受傷……”這話綱吉自己來說實屬愧疚，“所以他們怎麽會去找你之類的，有什麽頭緒嗎？”

小夜秒回，“完全沒有。”

“……我就知道。”綱吉輕嘆一聲，“我猜這應該跟你最近在做的事有關。”

說到最近在做的事……小夜想來想去，只有一點好像比較合邏輯。

“他們想要村正？”小夜緊緊抓緊村正不放。

九十九丸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小夜小姐太聰明了！”

綱吉歪了歪頭，“村正是你手中這玩意？”

山本也跟着歪起頭來，然後輕笑着說：“這聽着有點耳熟，比如什麽傳說中被詛咒的妖刀之類的。”

“你這棒球笨蛋是游戲玩太多了吧？”獄寺無奈吐槽。

綱吉無聲輕笑附和。

可這一說讓小夜有點意外，“沒想到村正還挺有名的。”

綱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身邊人。

不，雖說小夜常常說些很離譜的話，但她不會說謊；那麽現在她這種肯定的反應，該不會……是真的給山本說中了吧？

“小夜，你這意思是……”

“字面意思。”小夜反過來不理解綱吉，開始亂猜測，下一秒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絲不屑，“你沒聽過？”

綱吉下意識吐槽，“這有多難的？你還不是現在才知道。”

“怎麽可能。”小夜更加不屑了，晃晃那把傳說中的妖刀，“都帶着多久了……”

很好，兩人又聊不到一個頻道了。他明明吐槽的是村正妖刀這個游戲梗，她說的卻是自己手中那疑似是本尊的刀。

“可是對方怎麽會知道村正就在小夜小姐手中呢？”九十九丸感到很疑惑。

以免他們繼續離題，這時一直旁聽的裏包恩才開口，“這把刀大概不是六道骸的目标。真要是那樣，那他們用不着大費周章正面來搶，而且到這把刀對他來說有什麽特別意義嗎？”

山本對村正還是挺感興趣的，便直接問：“所以月退手上的是真的村正了？真的是有什麽詛咒之類嗎？”

小夜很冷淡地跟村正劃清關系，“我跟它不熟。”

鷺原小夜或許是很了解村正，可她月退小夜不是啊。只是聽他們說了一堆，然後有了一些模模糊糊、不知道該說是印象還是記憶的東西。

随後小夜與山本一同看向在場唯一更了解的九十九丸，九十九丸頗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給反應。畢竟那都是一些慘痛的過去，即使現在回想起他都會難過，更不說小夜本人……盡管現在那個本人坐在那邊一臉呆滞。

“基本上不論是誰，只要成為村正的主人，都會逐漸喪失理智。”九十九丸只能這樣說了。

獄寺對此半信半疑，“那怎麽月退沒事？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沒理智過？”

“嗯？”小夜說出自己的疑惑，“我懷疑你在攻擊我。”

“本來就是。”

“嗯？！”

綱吉連忙轉移話題，“那、那裏包恩的意思是，果然對方的目标是小夜本身吧？可為什麽呢？他們一直都是按風太的打架排名從我們學校找人的。”

“是嗎？”九十九丸表示理解，“那難怪會找上小夜小姐。”

獄寺又拆臺，“你耳朵有問題嗎？十代目說的是實力排名，跟這家夥有什麽關系。”

九十九丸沒有在意獄寺帶刺的語氣，還是笑笑肯定道：“那就更對了啊，小夜小姐可是很厲害的呢！”說完他自己也有點不肯定，“不過劍術算不算‘打架’？”

此話一出，在場沒一個信的，包括小夜在內。

“不不不，想多了。”小夜搖搖頭，她本人都還在向九十九丸學習中。

九十九丸卻不以為然，“是嗎？我怎麽覺得越來越接近我認識的小夜小姐了？”他自信地說，“因為至今都是練習而已，只要小夜小姐認真起來，一定會非常厲害的！”

然後其他人的目光紛紛從九十九丸那裏回到小夜身上，裏包恩甚至相當感興趣，提議道：“要不阿綱跟小夜打一場？”

“裏包恩你在亂說什麽！”綱吉瘋狂搖頭，“我才不要，也不想做這種事啊。”

小夜卻自信滿滿，“劍道不會輸阿澤的。”

“那肯定啊，因為我根本沒學過。”

獄寺仍舊偏坦自家老大，“不，這家夥能做到的事，十代目怎麽可能做不到？說是有在學，那肯定是最近的事，我支持十代目！”

這事九十九丸可不會讓步，“盡管我不清楚綱吉的實力，但在劍術方面我不認為小夜小姐會敗于外行人。”

由于兩人都非常堅定自己支持的一方，哪怕九十九丸平常待人和善不計較細節，此刻與獄寺之間還是有一點小火花在閃着的。再加上裏包恩煽風點火，山本出于好奇心想看戲，小夜跟綱吉好像還真的不打一場不行了。

特別在小夜本人也不抗拒的情況下。

“那個……”綱吉來回看沒找到一個隊友，“也沒有竹刀防具什麽的啊。”

在九十九丸的熱情援助下，這點小問題很快就得到解決。

……這還不如不解決！

“诶！真、真家夥？！”綱吉拼命搖頭，“萬一受傷怎麽辦！這絕對不可以啊！”

九十九有點委屈，但也明白他的想法。

“确實，外行人一來就拿真刀不太好，哪怕是沒開刃的。”

“十代目！不用顧慮月退的，反正她都放出話不會輸了，萬一受傷也是她的問題！”獄寺卻在某種意義上誤解了綱吉的意思，堅持要讓他上場。

獄寺從九十九丸那裏搶來未開刃的刀塞給綱吉，再看看小夜那邊，已經拿上手在把玩了，他似乎也只能接受。

他只好安慰自己這只是練習不會下狠手，哪怕真的打中最多瘀傷而已……吧？

終于兩人各就各位，裏包恩負責喊口號。

綱吉只感覺手上的刀比想象中要重，而對面的小夜似乎已經習慣這重量，讓他剛接手那一刻還以為是兩人的刀不同，後來證實是他想多了。

盡管小夜臉上還是那副呆滞的表情，整個人的狀态跟平常差不多，懶洋洋的，可綱吉總覺得她拿刀的姿勢特別标準……還有那麽一點點帥到他了。

他心裏莫名有種羨慕與妒忌交雜的情緒。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妒忌一個女孩子……綱吉心情更複雜了。

“阿綱，別走神了。”裏包恩特別提醒了一下，綱吉這才收起各種奇怪想法，“那麽，開始！”

可就在這一瞬間，本來還在遠處的小夜經已來到眼前。手中的刀更是已經擡起，局勢一下子就在她的掌握之中。

他不敢面對，下意識地閉起眼睛等待即将來臨的痛感。

然而等了許久綱吉都沒感到身上哪裏痛，反而是有種暖意包裹着他。

“……诶？”

等綱吉睜開眼，面前的小夜已經消失在視野內。

“阿澤，別怕。”小夜雙手繞到綱吉背後，腦袋靠在他臉旁，以擁抱的姿勢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不會讓你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