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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我們先回去了。”透過車窗，喬楚楚和冉竹星招手。容玥既然能等得起她們兩個這麽長時間的話別，再多等個一分鐘便不是難事。單手支颔，胳膊肘落在方向盤饒有興致地看看她們兩個。

“路上小心。”冉竹星說。

“聊完了？”容玥看着喬楚楚系上安全帶，壞笑道，“你們兩個昨天就沒聊點什麽？”

“昨天沒怎麽聊天。我們兩個早早就睡了。”這話絕對不假，洗完澡不睡覺還能做什麽。

“失憶後第一次在家同房，就沒點不一樣的感覺？”容玥進一步徐徐誘惑道，她當然不是真想問兩人說什麽話。

“沒有。”喬楚楚一口咬定，後知後覺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容玥，大清早上你想什麽呢？”

“我可真沒想什麽。是你想什麽？”都清清白白多少年了，一朝有了女朋友，又是住在一間屋子就沒有點不一樣的想法。

“有什麽也不犯法的。”容玥笑，“成年人。”

“能想什麽。”喬楚楚坦坦蕩蕩靠在副駕駛座上，重點強調，“我們兩個分床！”

“你要是睡在我房間，難不成我還能對你有什麽想法？”

“別、千萬別，”容玥聽到這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我們兩個是明明白白的閨蜜情，就算躺到一張床上那能和你們兩個感覺一樣嘛。”

“不是吧，你就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容玥。”要是顧忌着她在開車，喬楚楚都想把她嘴堵上，“我沒有你這麽喪心病狂。”竹星才多大年紀，她就算有那心思也下不去手啊。

“人家還沒畢業呢。”喬楚楚決定提前好好預警一下，“以後不許在竹星面前提這些。”

“你還要不要你女神學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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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容玥乖乖閉嘴，心裏卻不住地盤算着這一對小戀人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磨合。就看着她旁邊這位半點沒開竅的樣子，難不成這兩人以前談的都是柏拉圖戀愛？

再次回到家裏，喬楚楚直奔自己的書房，試圖從書籍中找到些這五年生活過的痕跡。從小到大，她上學過的所有書籍都有留存，讀研想必也不會例外。

“有沒有想起什麽？”陪着喬楚楚一起在書堆裏摸索了将近兩個小時，容玥問。

“我只能看出來自己這兩年學了什麽。”面對一地的專業書，喬楚楚直接癱坐在木板上，“看着筆記很眼熟。”她從來都沒有記日記的習慣，也只能從課本和自己畫過的草圖找找。

“你現在寫兩個字更眼熟。”容玥随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本，輕飄飄掉落下一物。

“這是？”喬楚楚往容玥身邊挪了挪，手一伸，撿起一枯萎的玫瑰花。

“我手上這本書掉的？”容玥也十分驚訝。喬楚楚将書拽過來，掃了一眼封皮，《歌德詩集》，竟然不是專業書，可她分明記得自己平日裏不怎麽讀詩。

還有這朵玫瑰，喬楚楚翻到夾玫瑰花的那一頁，泛黃的書頁低頭輕輕一嗅，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味。“這是我夾的？也不知是哪個花園裏采的？”

“我想起來了！”容玥忽然大叫一聲，“這不是在圖書館裏哪個人塞在你書裏的嗎？我記得你當時說要壓書裏，你還真做了啊。”容玥撓撓頭。

“你還記得什麽時候的事嗎？”喬楚楚的手指輕輕撫摸過玫瑰的經脈。若是直接把花夾在書裏，此刻落在她手中的就是腐壞的玫瑰和發黴的書籍。這朵玫瑰花她定然是花費不少時間才能安穩穩地躺在書中。

“好像是畢業時候。”容玥想了想旋即又肯定道，“是研究生那年的白色情人節。”

“記得這麽清楚？”

“廢話。”容玥繼續說，“我們學校的愛情坡，年年情人節都有一大堆人去，也就我們這樣的單身狗才趴在圖書館裏學習好嗎？”誰知道圖書館都要閉館，這家夥從書下面抽出來一朵玫瑰花。

“不過你這追求者也太不敬業了，”容玥抱怨，“連個紙條都沒留，就送朵玫瑰花連人都找不到。”

“還挺有意思。”喬楚楚想象着當時的場景，忽又道，“說不定是送錯了，又或者是看我們兩個在圖書館裏太可憐，收到花的小姑娘随手贈的。”

“小姑娘送的有可能。連錯花？這追求者也太誠意。”容玥嗤之以鼻，“我就坐在你對面，也沒見她順手給我塞一朵？”

“給你一朵當書簽。”喬楚楚佯裝要遞給她。

“不需要。”容玥傲嬌轉頭，忽又想起什麽，“你還是趕緊把這藏起來。”

“藏？”

“你那個小女朋友。”

喬楚楚笑笑，別說冉竹星在學校，就算她真的在家裏，這種事情有什麽回避需要嗎？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小事了，更何況她失憶了。

見她不以為意，容玥也再多說什麽。“電話響了，好像是你的。”容玥循着聲音往上看，提醒喬楚楚，“書架上。”

“是冉竹星。”容玥先拿着手機遞給喬楚楚，随意掃了一眼時間，她們兩個頂多分開兩個多小時。

“竹星。”喬楚楚悄無聲息地往窗邊挪移，容玥只當沒看見，認命般地把書放回架上。

“楚楚。”只是聽聲音就能看出來冉竹星的心情應該不錯，“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

“該吃午飯了。”冉竹星貼心提醒。

打這一通電話就是為了告訴她要吃飯，喬楚楚還記得江北大學最後兩節課上完差不多接近十二點。這個點去吃飯的學生最多，每次都是烏泱泱的一片，食堂裏可以說是水洩不通，“你自己打飯了嗎？”她那邊的聲音一點都不嘈雜，看樣子并不在食堂。

“我已經用餐盒打好飯出來了。”冉竹星說，“今天這位教授一貫喜歡早到早退。他自己還要趕飯點呢！”

喬楚楚笑了，“你快吃飯，我就下樓。”

“楚楚，我很抱歉，沒辦法陪你吃午飯。”

這有什麽好抱歉，又不是提前約她然後放鴿子。“楚楚，我希望以後的每一餐都和你在一起。”

“……有點難度。”喬楚楚小聲說。就算她們兩個結婚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吃飯。

“今天是你失憶後我第一次沒在你身邊的午餐，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