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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這間房子，就是楚楚送給我的驚喜？”冉竹星的臉上看不出來悲喜。從某種角度來說，喬楚楚甚至覺得她給冉竹星的似乎不是驚喜，像是驚吓一樣。難道在家裏單獨置出一間房冉竹星并不開心。

“是啊。”喬楚楚疑惑地點點頭,面露出尴尬，“我就是想着你在我房間裏放一間小床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睡着應該會很不舒服，”難不成是擔心自己半夜起來沒人照顧，“我複查結果很好，不用麻煩你照顧。”

冉竹星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看着站在身前的人還在費力解釋着她住在一間房的好處時，冉竹星就知道她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念頭。

在知道自己是她未婚妻後，楚楚為自己費心體貼考慮的一切，都是因為責任罷了。自始自終，她都沒有将自己和她喜歡的人結合在一起。難道楚楚喜歡的人真的是容玥，青梅竹馬，只是她沒有意識到？

“你，怎麽了？”若是不喜歡這間房子的布置，可以改可以調，不喜歡家具也都可以啊。喬楚楚就像犯了錯誤的小朋友一樣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對不起啊，我只是想着趕緊給你置出來一間房，是有點忘記你的感受。”

說起來都怪失憶前的她。怎麽不早早在家裏準備房子，現在失憶後連自己的小女朋友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只能在點點滴滴之間摸索。

“不是。”心裏翻江倒海後慢慢趨于平靜，冉竹星說，“沒有不喜歡。”

“不過是兩天時間，楚楚是怎麽收拾出來的？”冉竹星拉着喬楚楚的手往沙發方向走。

“主要都是孫姨的功勞。”喬楚楚說，“這些桌子書櫃都是孫姨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買的。”她頂多是拿出來參考意見，計劃布置點主要家具，其中這房子裏整體還是空落落的，“好多東西沒有，還需要你後期慢慢添。”

“我是覺得……”喬楚楚想了想又補充道，“就算我們兩個以後訂婚，再順利一點結婚的話，家裏準備一間房也不會有錯吧？”竹星是不是認為自己太戀家，本來只是打算在家裏短暫停留結果被她整不來一間房不妥當。

“訂婚，結婚？楚楚真的想過嗎？”

“為什麽不想？”喬楚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句話就将面前的人弄到呼吸緊促，還無知無覺道，“我們不是要訂婚嗎？”訂婚後就是結婚，只要她們兩個人之間好好的，怎麽可能沒有呢。

“想。”冉竹星一掃剛才所有的不開心，重新打量起這間房。“謝謝孫姨和楚楚幫我布置。”

“不用謝。”弄不懂竹星為什麽忽然之間又開心，只要她不讨厭喬楚楚便也滿足，“竹星，你先收拾，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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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不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冉竹星輕聲問。

喬楚楚起身的腿一軟，直接倒在沙發上，冉竹星忙伸手去抱她，慌亂間薄唇意外地貼上喬楚楚的臉頰。

再一個轉身，兩個人直接從沙發上滾下去，掉落在軟軟的墊子上。喬楚楚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可憐人，手忙腳亂地起身，面頰耳根早已是紅軟軟的一片。

等到喬楚楚意識到冉竹星還在地上躺着，慌忙伸出一只手拉她起身。冉竹星剛坐起，喬楚楚就面紅耳赤地跑出了房間。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也全不在冉竹星考量的範圍內，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喬楚楚伸手才知道起來。眼見着喬楚楚就要奪門而出，冉竹星在後面喊道，“楚楚……你還沒回答好不好呢？”

喬楚楚哪裏能聽她把話說完，一顆心撲騰撲騰地亂跳逃也似地跑到門外。半晌後冉竹星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我、我先回房了。”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前冉竹星只看見一道慌亂的身影。室內整整安靜了一分鐘，冉竹星後知後覺地摸着自己的唇瓣，明明只是在臉頰上擦然一過，連一個親吻都算不上，冉竹星卻像是能感覺到剛剛柔嫩溫暖的觸感一樣。

冉竹星扶着沙發，緩緩起身，完好無缺的腿卻踉踉跄跄地坐到沙發上。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冉竹星打開背包，拿出一個厚厚的小本子，鄭重其事地在上面添上一行小字。

喬楚楚是跑回房間才意識到剛剛無意間碰到的是自己的戀人。靠着門緩緩滑坐下來，喬楚楚歪頭靠在門背上，這才想起就算是無意間親了女朋友一下也不犯法啊。

“我為什麽跑呢？”喬楚楚自問。

生疏，肯定是太生疏了。喬楚楚堅決不承認剛剛是因為膽小害羞逃跑。我現在失憶了，失憶了冉竹星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熟悉人，和陌生人發生這種尴尬的事情，躲一下很正常，很正常……

喬楚楚悄悄打開房門，豎起耳朵想聽聽外面的聲音。

“什麽都沒有？”喬楚楚皺眉，總感覺現在的自己更奇怪了，有種說不清楚又道不明的期待感是怎麽回事。

關門清耳，喬楚楚決定不庸人自擾，權當沒發生過。

晚上用飯時特意的躲閃立馬就讓喬楚楚現行。“這是怎麽了？”溫婷關切地問，先是看看自己女兒，再去看看冉竹星，故意說，“難不成是竹星回家，楚楚你太高興了？”

“阿姨，楚楚的确很高興。”容玥在旁幫腔，“今天下午去接冉小姐，楚楚積極地就怕冉小姐跑了。”

“我是怕竹星兩頭跑，麻煩！”喬楚楚眼見着容玥瞎扯，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反駁。

“看這說話聲保準是沒什麽事。”溫婷和容玥相視一笑，孫姨端着一罐熱氣騰騰的湯上桌，“下午去超市，鮮活的鲫魚湯，都多喝點。”

“謝謝孫姨，我肯定會喝一大碗。”喬楚楚先給溫婷盛了一碗，又給冉竹星盛了一碗，想了想還是給容玥打了一碗。

“竹星，你看她們兩個，”溫婷笑得合不攏嘴，“從小吵到大，就沒有一天不拌嘴的，可見這偶爾的磕磕碰碰多常見。”

“溫姨，我知道。”冉竹星明白溫婷最後一句話的意識，還是很羨慕能夠和喬楚楚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容玥。

“媽，要不要給爸留一點？”

“不用。”溫婷說，“你爸爸今天晚上應酬，等他回來我熬點清湯就好。”

“今天晚上預報有雨，”溫婷看向黑沉沉的窗外，“希望你爸今天能早點回來。你們快吃，別浪費孫姨的手藝。”

晚飯後喬楚楚被溫婷喊過來，拉着她坐下，溫婷問，“新房間竹星可喜歡？”

“應該……”喬楚楚費力地邊想邊說，“應該算是喜歡。”

“算是？”

“剛開始可能有點不喜歡，”喬楚楚低頭小聲說，“可能聽到是孫姨布置再加上我的安排，不太好意思駁回我們的面子吧？”喬楚楚不确定。

“你也知道在自己家裏竹星不好意思拒絕？”溫婷被自己女兒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她還以為楚楚都沒意識到。

“我也很難辦，媽。”喬楚楚說，“讓竹星住在客房不合适，一直住在我房間也不合适，總得給竹星弄個房間出來吧？”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溫婷點點喬楚楚的小腦袋，“你有沒有注意到竹星和容玥之間的不同？”

“……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未婚妻？”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還有些不同。”

“還有不同？”喬楚楚傷腦筋地想，哪裏來的那麽多不一樣，不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嘛。

自己養的女兒自己懂，光看她這神情，溫婷就知道喬楚楚還是沒有開竅。“我問你，今天飯桌上你注意到竹星和容玥嗎？”

根本不敢注意冉竹星好嗎？喬楚楚低頭默不出聲，半晌搖搖頭。

“以後多注意點。”溫婷揉了揉喬楚楚的腦袋，并不多說什麽。

若冉竹星是個男子，她大可不必把喬楚楚拉過來，可冉竹星偏偏是和女孩子，而容玥也是個女孩子，還是自家女兒從小一起玩到大現在仍然要好的朋友，換作誰能夠絲毫不介意。可惜她多說十句也抵不上喬楚楚自己去觀察。“竹星是個好孩子，不能因為失憶就怠慢人家。”

“我知道。”喬楚楚很有分寸地點頭，這點她絕對牢記，現在她更好奇的是爸媽最開始看到冉竹星是什麽反應。

“媽，”喬楚楚躺在溫婷大腿上，舒服地閉上眼睛，好奇道，“我當初領回來一個女孩子你們二老都沒吓到站不穩？”

“你們當時有沒有覺得我是在拐賣小朋友？”

“一開始誰知道。”溫婷回憶起第一眼見冉竹星的場景，“你爸和我以為竹星是你們公司的同事。”結果對方一開口就把她們二人吓到夠嗆，緩了一會兒細細問了冉竹星的年紀工作，溫婷和喬天桦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這一看就是自家女兒占便宜，什麽要照顧自己女兒的話溫婷和喬天桦通通都說不出口了。

“人家足足比你小五歲。”溫婷說，“我和你爸再想給你另一半來個下馬威也做不出來。”

原來竹星見家長這麽順利，和她聽到的電視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那她見竹星家長呢？

“媽，你是不是見過竹星的父母？”

“……沒有。”溫婷嘆息地搖頭，她也是後來才明白這孩子為什麽年紀輕輕就會照顧人，能夠這麽惹人喜歡。

“竹星的爸爸在她小學就因為一場意外去世，她媽媽也在她高中撒手人寰。”

“什麽？”喬楚楚瞬間坐起來，完全沒料到一直不出現的冉父冉母是這種情況，她還以為叔叔阿姨住的地方離和江北太遠，不方便過來。

“竹星，她是怎麽活到現在上大學？”難不成和網上看到的一樣，每天都要勤工儉學，那竹星每天是不是都很忙，她的暑假和寒假，沒有父母在生活的日子都是怎麽渡過的？

“她父親意外賠了一點錢，再加上竹星母親做活勉強供她到初中，後來便只能靠她自己。”

“這兩年竹星的日子應該是好過點，她家的房子拆遷，應該是補償了一點錢。”

喬楚楚邁着沉重的步子一點點上樓，耳邊不斷回想起媽媽說的每一個字。在她還在無憂無慮找爸媽要冰淇淋玩游戲的時候竹星失去了爸爸，當她為高中奮力拼搏時竹星失去了母親，那段難熬的歲月，竹星都是怎麽渡過的。

上天真是不眷顧竹星，喬楚楚靠在牆上怔怔地想，在竹星要訂婚的時候，又讓自己出車禍失憶……

“楚楚。”聽到樓梯口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冉竹星打開門在牆根發現了喬楚楚，“不開心嗎？”冉竹星席地而坐，挨着喬楚楚。

“眼睛裏進沙子了。”喬楚楚說出來一個最蹩腳的理由，冉竹星絲毫沒懷疑，急忙說，“眼睛裏進灰了嗎？楚楚，你睜眼我給你吹吹。”

“媽幫我吹過了。”喬楚楚頂着紅通通的眼眶，随口扯道。

“那我們回屋。”冉竹星扶着她慢慢起身，往房間內走去。

“竹星。”下一秒冉竹星就要抽手離去，喬楚楚猛地攔腰抱住了她，“我想不起來你，你是不是很難過？”

冉竹星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楚楚是在糾結那些記憶嗎？不用着急恢複記憶。”

喬楚楚知道眼前這人不會開口，自己問了她很多失憶後的情況，竹星沒有一次提起過家裏。将所有的憐惜心疼都咽進肚子裏，喬楚楚悶悶地說，“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不是楚楚的錯，”冉竹星想緩緩移開喬楚楚的手臂，可她主動抱上來的感覺太好，冉竹星的手在空中懸了幾秒，還是順勢環住了喬楚楚的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細聲細語安慰道，“楚楚不用道歉。”

“我們順其自然，可好？”

喬楚楚懵懵地點頭，想了想又抽回手，冉竹星忙縮回手，忽又見喬楚楚拉她坐下，再然後，冉竹星覺得自己的腦袋移動了位置，頭下枕着的是軟軟的溫暖的懷抱。

冉竹星掙紮着想起身，喬楚楚把她按了回去。“商學院的課程是不是很辛苦？”喬楚楚自告奮勇，“我給你揉揉頭，好不好？”

“楚楚當年學美術的時候難道不辛苦？”冉竹星接受下喬楚楚的好意，笑道，“我聽阿姨說楚楚畫起畫來，手抖了都不肯停。”

“絕對是在趕作業。”喬楚楚不加思索道，“我只有在趕作業時這麽積極，別說手抖了，就是手斷了那也必定是一邊打着石膏另一邊換個手畫畫。”

“你人不在我們美術學院，說不定也聽說過我們美術學院‘滅絕師太’的大名。”喬楚楚按摩的姿勢不停，繼續跟冉竹星分享她的所見所得，“作業寫不完，後果很嚴重！”

“聽說過一點點。”冉竹星比劃道，“我們學院也有一個出的名的教授。”

“這次畢業會碰到他嗎？”喬楚楚提起來當年的事情還是一臉後怕，“我畢業的時候還好沒碰到‘滅絕師太’。”

“不是慶幸嗎？”

“只有那麽一點點慶幸，怕都怕死了。”至今提到‘滅絕師太’還是能讓人花容色變，她光顧着惦記着再碰不到，得意慶幸的感覺哪裏敢有？

“楚楚，可以了。”又揉了一會兒，估計着喬楚楚也累了，冉竹星起身，喬楚楚的臉上眼上都帶着笑意，人也振奮不少，剛剛紅着眼尾委委屈屈的小表情蕩然無存。

“你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喬楚楚側身讓路給冉竹星騰出來空間。

“是。”冉竹星順勢附和，“楚楚，早點睡，晚安。”

“晚安。”

隔着一堵牆，冉竹星知道牆的對面就是喬楚楚的床。伸出一根手指頭往牆邊靠近，就好像能觸摸到楚楚柔軟的發絲一樣。冉竹星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往上拉了拉被子，冉竹星又想起今天的那個意外。

若那不是個意外就好了。冉竹星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心裏好像在說，“冉竹星，你都已經趁人之危住進來了，為什麽不再過分點？”

“若是趕在楚楚恢複記憶以前還沒讓楚楚愛上自己，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不對。就算楚楚愛上你，恢複記憶後知道你是在騙她，她還會這麽愛你嗎？”

冉竹星高高舉起的手指摸着牆壁一點點往下滑落，直到磕碰到床沿冉竹星似從夢中驚喜一般搖搖腦袋，甩去心中的雜念。

“楚楚現在是我的戀人，以後會是我的未婚妻。”懷着這樣的想法冉竹星帶着微笑進入了睡眠。

後半夜開始雨水噼裏啪啦地落在地上，喬楚楚被吵醒後捂着耳朵想繼續入睡。又過了一會兒雷聲大作，幾道刺眼的閃電直奔窗邊而來，天光乍白，喬楚楚下意識地打個激靈，往床裏面縮了縮，捂着被子間又是幾道雷鳴劈了下來，這次有了準備，喬楚楚只是捂着耳朵聽雷聲。

電光石火間喬楚楚忽想冉竹星和她睡得方向一致，轟隆隆的雨聲，駭人的雷電，竹星會不會害怕？

房裏有手電筒，喬楚楚借着下一次的打雷聲掀開被子，在床頭櫃最底下的抽屜裏摸索。還有電，喬楚楚呼了一口氣，穿上拖鞋往隔壁摸去。

門沒關，喬楚楚稍稍用力就推開了門。聽到動靜的冉竹星往被子裏縮得更緊了。

“竹星？”喬楚楚舉起手電筒，憑借着微弱的燈光，喬楚楚在床尾地面上找到蒙着被子的冉竹星。

“楚楚？”聽到聲響的冉竹星瑟瑟發抖地丢開被子，不等喬楚楚過來，她搶先一步抱住喬楚楚，“你過來了，你真的過來了。”

“什麽？”混和着噼裏啪啦的雨聲，喬楚楚根本聽不清她的聲音。

喬楚楚聽說過一些傳言，說是自幼經歷過不幸的人大多數都會害怕雨夜，特別是混夾着雷聲的暴雨夜。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老天爺在索命一樣，令人窒息不安。

“沒事了，沒事了。”不管冉竹星是否能聽到，喬楚楚不停地安撫她。事實上只有她過來就好，冉竹星牢牢地抱住喬楚楚，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禱這雨聲能大一點，這雷聲能再多來一點。

這注定是不太可能，不放心三個女孩子在樓上的喬天桦和溫婷打着手電筒上樓查看。容玥被吵醒後模模糊糊間正準備再睡，察覺到有人上樓，這一刻連雨夜作案，殺人埋屍都想好了，自己都要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聽到溫婷的聲音才緩和過來，“阿姨？”

“停電了。”溫婷道，“這雨太大，我上來看看你們怎麽樣。”

“就是睡不着。”容玥捂着嘴巴打了兩個哈欠，“這雨不停估摸着是難睡。”

“楚楚不在房裏。”喬天桦敲門後沒人響應，推門直接進去沒看到喬楚楚忙對着對面的妻子喊。聞訊而來的溫婷和容玥想了想，兩個人的手一同指到隔壁房間。

冉竹星的房間門果然在開着，溫婷一看還能有什麽不明白，把丈夫往外推推，溫婷道，“我去看看楚楚和竹星。”

“阿姨，我陪你一起。”

“楚楚，竹星？”還沒進門溫婷先喊道，“停電了，你們兩個是在一起嗎？”

“媽，我和竹星在一起。”喬楚楚大聲回應，冉竹星知道是賴不下去了，揉了揉鼻子稍稍和喬楚楚拉開一段距離。喬楚楚倒沒想那麽多，熱情地招手讓媽媽和容玥進來。

一個人獨處怕雷聲，媽媽和容玥都過來人多熱鬧，這害怕就慢慢驅散，自然能不放在心上。

“停電了，我和你爸擔心你們幾個小女孩害怕，”溫婷邊說邊進門，“怎麽坐到地上去了？”

“這不是有點害怕，坐地上有安全感嗎？”喬楚楚把擔心害怕攬到自己身上，“所以我來竹星房間找個伴。”

容玥不想戳破她，找個伴怎麽沒跑到自己房間，喬楚楚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容玥你房間在對面，哪裏比得上這裏快。”

“媽，”喬楚楚淺淺說了一下就轉移話題，“這雨什麽時候停嗎？”

“我看天氣預告說是一個小時停，不過天氣預告沒說是這麽大的雨。”

“雷好像停了？”幾個人又等了一會兒，容玥先開口道。

“是沒聽到雷聲。”溫婷說。

“媽，我們這沒什麽事，爸是不是還在外面等着，你們先下樓睡覺吧。”

“好。”溫婷來時拿了兩個手電筒留下一個給冉竹星備用，“楚楚你們兩個都有，這個是給竹星備下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電，你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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