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天不亮,杏香被栓子的呼痛聲吵醒。

她下意識從床上彈坐起來,撩被下床,匆匆趿拉着鞋,跑至栓子病床前。

“栓子,肚子又疼了嗎?”

栓子瘦了很多,小臉疼得煞白,一額頭的冷汗。

栓子這些天都沒吃什麽,全靠挂葡萄糖點滴,家裏帶來的錢已經花光了,昨天醫生就将她叫過去讓繳費了,可是杏香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栓子捂着肚子,疼得眼白都翻了出來。

看着栓子痛得像只貓似的蜷縮在床上,連呼痛都細得像貓叫,杏香心疼得眼淚直冒,又毫無辦法。

“栓子肚子又疼了嗎?”

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杏香回過神,陶岩剛才病房外進來,手裏拿着一只鐵皮飯盒。目光關切又焦急地看着床上的栓子。

栓子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過來,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看着他。

“陶岩哥,栓子肚子疼得厲害。”杏香顫着哭聲道。

“這會兒醫生還沒上班,我們再等等,一會兒我去辦理出院手續。”陶岩将飯盒遞給杏香,“栓子能不能吃粥?我買了些。”

杏香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下午就沒吃東西了,粥的清香鑽入鼻腔,這才感覺到餓。

“栓子,陶岩哥買了粥回來,你多少吃些。”杏香拿着飯盒,陶岩輕輕地将栓子扶起來。

Advertisement

栓子勉強吃了兩口,就搖頭,示意不要了。

“栓子這幾天都沒吃東西嗎?”陶岩皺着眉頭,問道。

杏香垂頭抹去眼淚,“前兩天都是挂的葡萄糖,昨天沒挂。”

“為什麽?”

“因為我們的錢都沒了,昨天醫生就叫我去繳費了,我哥才回去拿錢。”杏香低聲道。

“林叔把錢都給我了,”陶岩道,“一會兒我去将費用繳清,順便将出院手續也辦了。”

杏香點點頭,小口喝起粥來。

等了兩個小時,快八點的樣子,陶岩先去了一趟火車站買了票,這才回醫院,準備辦理轉院手續。

他在窗口問清了需要的材料,回病房找杏香拿。

才走到病房門口,裏面一陣尖利傲慢的聲音傳來。

“還轉院?上省城?你看你,窮兮兮的,還想上哪治病去?在這住院都沒錢治,趁早別費那個力氣,回家籌手術款,你弟弟這病再拖,人都要不行了!”

“我們要轉院,你給我們簽字就行了。”杏香的聲音傳出來。

“轉院?轉去哪?看你們這窮兮兮的樣子,連個住院費都交不起了,還想轉院?”

陶岩皺緊了眉頭,推開病房門。

裏面站着一堆白大褂,像是早上例行查房。

杏香站在栓子的病房前,小臉通紅,一見他進來,眼裏泛起了水霧。她将嘴唇咬得緊緊的,愣是沒讓眼淚流下來。

“我們要轉去省醫院,麻煩你簽個字吧。”

陶岩在繳費處已經問清楚了出院的流程,首先就是要主治醫生簽字。

陶岩一身的書卷氣,身上穿的衣服明顯不是農村人能穿得起的,加上他俊朗的外表,白白淨淨的,更不像是農村人。

那個中年主治醫生懷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杏香,猜想是陶岩是杏香他們的城裏親戚,态度不覺好了一些。

“同志,是這樣,這個林栓的病不能再拖了,上省城的路上風險也是很大的,還是盡早治療才行。”

陶岩對他剛剛話語裏極看不起農村人的态度很是不滿,此刻擰緊了清秀的眉頭,語氣微冷,“我們在這裏治療,你能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将林栓治好嗎?”

那個醫生一愣,下意識道:“這個我們沒有。”

“那你們有幾分把握?”陶岩追問。

那醫生臉色不大好看了,林栓這個病例在縣醫院本來就是第一次遇到,他們只知道是林栓是肺部膿腫,連是什麽病因都沒有弄清楚。說手術,也只是試試看。

陶岩察言觀色,适時道:“既然你們沒有把握,我們要轉院也沒有理由阻攔。住院費我已經繳清了,麻煩你簽個字吧。”

陶岩說話不緊不慢,卻帶着一股逼人的氣勢,那醫生嘴唇嗫嚅兩下,還是簽了字。

杏香很快收拾好東西,陶岩背起栓子,徒步朝火車站走。

也是羊成縣占着一個好的地理位置,才修了個火車站,不然上省城還真是要折騰幾番才能到得了。

杏香從來沒有坐過火車,不知道該怎麽做。到了火車站,陶岩先将栓子背到候車室坐下,留杏香在那裏看護,自己匆匆去買了車票和一些吃食,水等物。

剛好中午點有一趟上省城的綠皮火車,陶岩背着栓子,杏香跟在後面,上了上省城的火車。

陶岩買的卧鋪票,一路上栓子痛了幾次,好在睡在床上,比坐着好很多。

五個小時後,已經快下午六點,三人才踩上省城的土地。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省城的樓房林立,一眼望去,看不到邊,杏香心裏生出迷惘感,她不自覺地拉緊了身邊人的衣角。

“這會兒醫院醫生都應該已經下班了,我們去急診科,那有值班醫生。”

車站外面有很多人力三輪車,都在賣力的吆喝着客人。

陶岩随手叫過一輛,先将栓子放上去,再拉着杏香也坐了上去。

“師傅,去省醫院。”

“省醫院?六角錢。”拉車的是個中年男人,戴着個破破爛爛的軍帽,身上穿着件黑布外套。

“行。”陶岩很爽快地沒有還價。

“好嘞,你們坐穩了!”話音剛落,他用力一踩,車就動起來了。

陶岩脫下外套,蓋在栓子身上。

杏香伸手拉住他的。陶岩垂下頭,看着身邊穿着碎花外套梳着兩根油亮黑辮子的姑娘,她眸中帶着略微的恐慌,是他的倒影也起了漣漪。

陶岩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丢下她了,可是他不會告訴她。他緊緊地将她的手反握在手心。

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身邊往來的人力車,吆喝聲、說話聲、甚至連坐在前面的師傅和躺在腿上的栓子都成了一個布景,天地間只剩下交握的兩人。

晚風輕柔地拂過兩人的臉頰。杏香驚詫地發現,心裏那些對兩人未來的不确定,在一瞬間,驟然散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