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吵架的朋友不是好對象
不吵架的朋友不是好對象
然而我的願望似乎終究成了妄想,一直壓在的心底說不清的不安感終于落實。
寅時末,天剛微微泛白,城內還一片寂靜,卻被突如其來的厮殺聲打破,原本該鎮守平山關的孫紹元帶着邊軍從南門殺入城內,直奔皇宮而去!
同一時刻,宮內異動,皇後派人暗中潛入天牢救走季端,與邊軍裏應外合闖入鹹陽宮挾持天子。
饒是宮內侍衛忠心護駕,卻也只是節節敗退。
畢竟那可是邊軍,每個人都是從殺人飲血的戰場上活下來的,與皇城沒有經歷過刀光劍影的禁軍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可以說是全方位碾壓。
我被季空山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京城已然一片混亂,四處都是兵刃相接之聲,普通百姓只敢閉門躲在家中,祈禱這災禍不要降臨到他們頭上。
我的神思一片混沌,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孫紹元怎麽會和季端在同一陣線?是還是說是皇後的手筆?
荀簡帶着暗衛在前開路,馬車拐入小路,我平息下混亂的心跳問季空山:“去哪兒?”
“走水路,出京。”季空山面色凝重:“這件事來得太突然,這是目前唯一可行之法。”
馬車一路疾馳,行至楚江邊,我們下了馬車,四下無人,有渡船停靠在岸邊,季空山拉着我向前,下一秒,我頓感頭皮發麻,強烈的不安感讓我猛地拉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滾落到地上的蘆葦叢裏。
刷刷的破空聲傳來,幾支烏青色的羽箭赫然插入了我們剛才所在的位置,深深嵌入地裏。
暗衛拔出劍打掉射過來的羽箭,荀簡來到我們身邊又是一擋:“殿下,姑娘,快上船!”
沒時間再想其他的了!
我和季空山在暗衛的掩護下往船邊跑,場面一片混亂,呼嘯的風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季空山突然反身将我護住,我聽到長箭刺入□□的聲音和他鈍痛得悶哼,趕緊将他扶住:“季空山,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楚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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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名字。
是在叫我。
是季端。
我扶着季空山的肩,視線向前,視線相接,那是我在熟悉不過的棕黑瞳仁,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的表情很猙獰難看,眼裏透出幾分不可置信的恨意:“你竟然沒死,我就知道……都是你做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要殺了你……”
他再次舉起了箭,對準我們的方向。
要逃。
我緩慢轉動僵硬發冷的手臂,方才如灌鉛般沉重的雙腿也被用力拔起,攙扶着季空山一刻也不停地向前奔去,荀簡在後面為我們擋下飛來的箭矢。
終于跳上船,我扶着季空山躲進船棚內,趕緊沖還在外面的荀簡呼喊:“快上船!”
然而他沒有過來,滿天的箭羽中,只餘幾個暗衛,他們沉默地護了我們一路,卻在此刻拒絕逃離。
荀簡站在栓了船繩的木樁邊,聲音依舊沉穩:“殿下,姑娘,我們會擋住追兵的。”
下一秒,他砍斷了繩索,冬日的風勢很大,我們的船立刻被吹離岸邊,船頭等待已久的死士也立馬開始滑動船槳,視線所及之處逐漸變得模糊,我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黑衣暗衛被羽箭射中,倒下——
我知道,我什麽都做不了。
季端眼睜睜看着船離岸越來越遠,面色愈發陰沉,他叫來一個白衣帶着面具的人:“追上那條船,殺了船上的人。”
船開遠了,我用力壓下喉間的哽咽,趕緊去看季空山的情況。
那只羽箭上有毒,他中箭的那一刻變已經意識模糊。剝開洇了血跡的衣裳後,傷口處赫然一片烏青,我将袖中的短刀取出,正欲剜開傷口取箭,卻陡然感覺船頭一沉。
船艙外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我感覺掌心發麻,怎麽會有人能追上來?
船行的速度慢了下來,劃船的死士被纏鬥住,船身搖晃,我咬咬牙,将匕首插入季空山肩頭處的爛肉,用力将羽箭拔出。
他在昏沉中發出吃痛的悶哼,眉頭緊蹙,細密的薄汗爬上額間,神色極為痛苦。
打鬥越來越激烈,我只能穩住手腕,将傷口處的污血排出,又撕下群擺給季空山包紮好,摸過脈象确認無大礙後迅速出了船艙。
船頭處一白一黑兩個身影纏鬥得正厲害,那白衣人的招法很是厲害,死士幾乎快要不敵,我飛身上前擋下一擊,回頭對黑衣死士說:“快繼續行船!”
他似是一愣,很快撿起船槳繼續往前劃。
白衣人帶着鬥笠,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在聽到我的聲音時身形似乎僵了一瞬,動作都慢下來,我抓住空檔一掌擊中他的手腕,他吃痛,手中的長劍落下,被我一腳踢開。
我繼續向他攻去,然而他的招式不像我剛才看到時那麽激烈狠進,反而轉為防守,隐隐還有想要逃走的架勢。
太奇怪了……
我咬了咬唇,方才我就覺得熟悉,他的招式都太過熟悉,此刻與他打鬥一番,更是堅定了我這個想法,我故意露出空隙,他果然想逃,我立馬将長劍踢起握住,橫在了他的脖頸前。
他不動了,我摩挲着劍柄,果不其然摸到了一處刻痕。
指腹滑過那處刻痕,我瞬間确認了他的身份。
“竹素師弟……”
竹素的身形微微顫抖着,聽到我的聲音又是一抖,我想上前掀開他的鬥笠,他卻陡然動作,竟又是向我攻來。
他不對勁!
沒辦法,我只能抓住他露出破綻的時候,用手掌用力擊下他後脖頸處的穴位,竹素立刻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我将他也拖進船艙,摘下鬥笠一看,果然是他。
不用等竹素醒來問話,為他診了脈,我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的緣由。
從前在空花派,他與我最要好,當初知道我要出境時他哭了一整天,後來還是送我離去。
怕是他偷偷跑出來,四處打聽我的消息,被季端注意到騙了去,季端知道他也是空花派的人,自然是想要加以利用。
畢竟我曾在他面前施展過那樣玄妙的術法,機會擺在眼前,他又怎麽肯放棄。
這樣看來之前季空山在北城撲了個空這件事也有原因了,想必是竹素點燃靈犀香施過空花之術,為季端預知到了,所以他才撤得那麽着急,卻又能留人埋伏我們。
但竹素也很聰明,他自然是從預知到的事情裏覺察到了不對勁,想要離開太子府……甚至是識破了季端的真面目。
所以季端才會在他的身體裏種下牽引蠱,妄圖控制他,或許還是有點效果,不知道季端從他這裏知道了什麽,竟然會自暴自棄到和邊軍合作,直接謀反。
季端讓竹素來追我,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畢竟只有竹素的好輕功能追上我們的行船,再不濟,他還可以捏碎蠱引,直接殺了竹素。
我趕緊封住了他全身的經脈穴道,強行讓蠱蟲沉睡,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危險仍未解除。
只能後面想辦法讓他回到空花派,讓尊者救他。
腦子裏面想着竹素,想着季空山,又想着接下來的對策,我的頭腦開始發暈,本來身體就很糟糕,剛才強行催動內力打鬥了一番,現下更是感覺難受。
船快靠岸,季空山倒是悠悠轉醒,只是嗓音幹澀得厲害:“凝雲……”
我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季空山,你感覺怎麽樣?”
他坐起身喝了口茶潤喉,問了我情況,我将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都講給他聽,包括一旁昏迷不醒的竹素的事。
季空山雙唇緊抿地聽完,很是憂慮:“抱歉。”
“你道什麽歉?”
他的眼裏含着歉意:“如果我能早點查到,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了。”
我搖頭:“這事誰也料不到,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季空山沉思:“先去坊州,離這裏不遠,我與那兒的知州有些交情,可以去了再從長計議。”
我有些煩悶起來,我怕自己沒有從長計議的時間了,咬了下唇開口:“還有一個辦法。”
“我身上還帶有靈犀香,讓我回去,我有把握能混到季端身邊,屆時我會找機會殺了他,等他一死,你再……”
“不行。”這是季空山第一次打斷我的話,他的聲線微微顫抖。
我愣愣地瞧着他,他的表情也有些顫意,嘴唇微抖,氣息不穩的樣子。
“為何不行,我有把握能殺了他。”
季空山阖了阖眼,沒有看我:“有風險。”
我按住他的手背:“不會的,還有靈犀香,我也會武功,勝算很大……”
“就算你能成功,那之後呢?”季空山反捉住我的手,睜開眼,眼底好像有水光流轉:“皇宮內都是他們的人,你要怎麽活下來?”
我還是愣怔開口:“那不重要……”
“重要。”季空山握着我的手更緊了些:“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奇怪的情緒在我的心口流轉,胸腔裏好像有熱潮翻湧,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卻是有些煩悶:“我們沒有時間了,季空山,你明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的情緒有些不穩,聲線都忍不住拔高了些,但季空山還是溫和但堅定地反駁了我:“這不是。”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凝雲。”
船靠岸了,船艙震了震,桌上的燭光打在他的眼裏,季空山眼底的顫意更重,他的表情很難過,哀傷泛紅的眼睛看着我:“凝雲,對我來說,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天剛破曉,四下寂靜。
江邊蟲鳴尖銳,打破了這良久的對視,我艱難地移開眼,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好,我聽你的,我們先離開這裏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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