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番外
番外
烈日明晃晃照在頭頂,似乎要将人曬掉一層皮。挽心混沌之中有了一絲意識,只覺得渾身酸痛乏力。
她嗓子幹得快冒煙,想喝水卻連手指都動彈不得,掙紮許久只得依舊躺在地上,任由太陽炙烤。
突然間狂風大作,吹來烏雲遮住了太陽,豆大的雨點随即落下來,噼裏啪啦砸在了身上。
挽心被風雨迷了眼,她狂喜地伸出舌頭,貪婪舔着雨珠,滋潤着幹裂的嘴唇。
雨越下越大,幾乎是遮天蔽日,挽心喝足了雨水,終于積聚了些力氣,意識也漸漸清醒。
她感覺到自己躺在水窪裏,全身冰涼。她手撐着地爬起來,轉動着眼珠四下打量,然後慢慢地停住了。
她目光先是停留在了自己的手上,如同雞爪般瘦弱的小手,細小胳膊與手背上布滿傷痕,被雨水沖刷後翻卷泛白。
露出腳趾的破布鞋,巴掌大的腳,也是小女童的尺寸。目光再落到短短的腿上,挽心再也忍不住,顫抖着伸出手覆上自己的臉龐,一點點試探撫摸。
然後,她深深的埋下頭,淚水混着雨水流躺在手心,哭得撕心裂肺。
她身上無一處不痛,仿佛上輩子臨死前,那一刀刀的傷痕猶在。
除了刻骨銘心的痛,還有顧長生不顧一切拿命護着那一幕幕在眼前不斷浮現。
她懷抱着胳膊,試圖抓緊那點點的暖意,卻又徒勞放開,心痛如絞。
她終是拖累了他。
她又陷入了生生世世無止盡的痛苦輪回裏,又回到了做乞的命運。
如果他也一樣逃不掉輪回之苦,她寧願飛灰湮滅,就此墜入阿鼻地獄,做一個孤魂野鬼,也比再世為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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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慢慢轉停,挽心痛哭一場後,雖然還是心如刀割,更多的還是恨。
對上蒼不公的恨。
憑什麽有些人一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而她卻要生生世世做乞兒。
做乞兒她也不怕,她只是不願意再做替身,再做被人操控的傀儡。
她轉頭四下張望,見到自己處于一片樹林裏,東邊是沿着山上淙淙而下的溪流。下過雨之後,流水湍急,在石頭上濺出陣陣水花。
挽心覺着溪流有些眼熟,她凝神回憶,想起前世時曾被人販子迷暈了,與人販子拍花子偷來的年幼男女童,一齊塞進馬車裏準備運到京城,賣出去做肮髒的勾當。
行到江陵地帶時,人販子被四下緝拿他們的官兵追趕,慌不擇路把他們扔下車,自己駕着馬車逃竄。
她當時還小,沒有見過那麽大的陣仗,害怕得跑到了山上躲藏。結果她在山上迷了路,又累又餓暈了過去,最後靠找到一些野果子才活了下來。
挽心怔愣住,然後說不出的激動。她沒有重生在以前的破廟裏,卻重生到了被賣的時候,這比前世她在破廟裏早重生了幾年。
雖然一樣是無家可歸的乞兒,可是她是不是不用再輪回前兩世的命運了?
陽光又漸漸鑽出烏雲,灑下道道霞光。挽心深吸一口氣,憑着前世的記憶,沿着溪流往山下走去。
大約行了小半個時辰不到,她看到熟悉的水潭時,眼裏瞬間一亮,幾乎是手忙腳亂奔了過去。
水潭邊長着一片紅漿果,此時已經成熟,紅彤彤挂在枝頭。她前世就是靠着這些紅漿果填肚子,最後才沒有被餓死。
挽心迫不及待采了一把漿果塞進嘴裏,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裏蔓延開,與前世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不由得微微笑起來,果真天無絕人之路。她吃飽之後,來到水潭邊清洗,看着清澈的水中映着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又愣住了。
水中的女童,髒亂的小臉上,瘦得只剩下了雙大眼睛,完全看不出她長大後的模樣。此時那雙大眼睛,黑黝黝如同水潭般深不見底,戾氣叢生,仿佛在控訴着天道的不公。
挽心再也看不下去,手猛地在水中一攪動,人影晃晃悠悠,最終消散不見。
她掬起水潑在臉上,潭水冰涼,令她浮躁不安的心終于緩和了許多。
這時,突然一陣蒼老的求救聲傳來,“救命啊,救命啊。”
挽心停下來仔細聆聽,她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猶豫了好一會,才放輕腳步,沿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在裏水潭不遠處的懸崖邊,一個黝黑瘦弱的老翁,背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幾乎快奄奄一息。
他伸出來的右腿,扭曲成怪異的形狀,周圍草上也沾着些血跡,像是不小心摔斷了腿。
老翁似乎聽到動靜,擡頭向挽心的方向看來,眼睛一亮,臉上擠出個和藹的笑容,說道:“小姑娘,老兒在山上采藥,卻遇到了暴雨不小心摔斷了腿。
小姑娘,可不可以拜托你幫老兒撿根樹枝來,老兒想拄着下山去醫館治傷。”
挽心看着他臉上團團的皺紋,就算掩飾得再好,聲音還是如老鸹般刺耳,身上的陰森詭異更是令人難以忽視。
她眼神在他周圍掃過,上山小徑上的雜草有被踩踏的痕跡,順着此時他頭頂巨石方向看去,正好能将水潭周圍盡收眼底。
挽心臉上浮出天真爛漫的笑容,清脆地答道:“好啊。”
她不知道巫師為什麽在這裏,可是從他上山的痕跡來看,能斷定他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為何他腿會斷掉,可是既然老天把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就算拼着一死,也定要要報仇雪恨。
挽心拼命壓制着砰砰跳動的心,認真在周圍尋找,終于找到一根比她手臂還要粗的樹枝。
她拿起來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看着樹枝的尖頭,滿意地笑了起來。
巫師看着她拖着樹枝走來,忙伸出如老樹皮般的手,“多謝小姑娘,快給老兒吧。”
她垂下眼眸,看着他長長布滿污垢的指甲,眼中暴戾閃動。
然後她舉起樹枝,用盡全力朝巫師脖子刺去。他似乎沒有防備,慌忙偏頭躲避,脖子被樹枝尖帶下一大塊皮,立刻鮮血淋漓。
巫師擡手蒙住脖子,見不過一個被踩在腳底,命賤如蝼蟻般的乞兒,居然想逃脫自己的掌控,氣得醜陋的五官扭曲起來,破口大罵。
“小賤人,膽子肥了,居然想殺老兒,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賤命就是賤命,就該生生世世吃苦受罪,就算你再掙紮也沒用!”
他惡狠狠地咒罵,手往懷裏一掏,拿出個晶瑩的琉璃瓶,揭開蓋子閉上眼嘴裏念念有詞,
挽心只覺得耳畔嗡嗡作響,腦子也一陣眩暈。她使勁咬住舌尖,劇痛與嘴裏的血腥味,讓她清醒了許多。
她不肯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手下不停,舉起樹枝凝聚全力,再次朝他脖子狠狠刺去。
巫師這下沒有躲開,慘叫連連,喉管被刺破,叫到一半聲音就洩了氣,琉璃瓶也從他手中滑落在地。
挽心耳邊的嗡嗡聲立刻消失,腦子重新清明起來。她心裏一喜,用力抽出樹枝,帶出一片他脖子上的血肉,然後手下不停,又狠狠再刺。
挽心不知道刺了多少次,直到手軟得擡不起來,樹枝尖也斷掉,樹幹上面血跡斑斑。
巫師耷拉着腦袋,渾身被血濕透,眼珠子凸出眼眶,不甘恨意各種情緒凝固在一起,早已氣息全無。
挽心累得氣喘籲籲,用樹枝支撐着身體,看着巫師爽快得哈哈大笑起來。
她走到琉璃瓶前站住,用樹枝撥動沾滿血的瓶子,又禁不住仰天長笑。
這個瓶子前兩輩子可裝了她不少的血,可惜這輩子先拿巫師的血祭天了。
她揚起樹枝用力一跺,琉璃易碎,很快就裂開了幾條縫。她咬牙切齒滿懷恨意再敲,直到琉璃瓶變成了一堆碎片方才解恨。
挽心放下樹枝,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巫師的屍身往懸崖邊拖去,然後用力一推。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巫師的屍身直直跌落進深不見底的懸崖裏,雖然累得癱倒在地,心裏還是痛快得無法形容。
前世攝政王被她刺死,他們已恩怨兩清。這世又殺了召喚她入地獄的巫師,也算得是大仇已報。
她心裏無比舒坦,伸出手看着光影掠過指尖,漸漸地,心頭又湧起陣陣的哀傷。
仇報了,可她欠顧長生的恩,卻不知道怎麽還。
“好好活着啊,活着才有希望。”
她仿佛又聽到了顧長生含笑的聲音,她跟着喃喃道:“是啊,好好活着。然後此生再也不見,不給你帶來黴運,才是對你最好的報答吧。”
挽心撐着手臂站起身,回到潭水邊清洗了一番。見太陽已經西斜,回憶着下山的道路,終于在黃昏時摸索下了山。
山下的村子背山面水,前面一條寬闊的大河蜿蜒流淌。河邊的農田阡陌交錯,農人們趁着天氣涼快在地裏忙碌不停。
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垂髫小童,穿着一身細布短打衣衫,騎在牛背上,任由牛緩緩走着。
他小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糊滿了污漬,只一雙眼睛靈動無比,咕嚕嚕轉個不停,只一看就淘氣無比。
果然,沒一會,挽心就見他試着在牛背上小心翼翼站起來,小身子左搖右晃,看得她心都不由得被他晃得跟着一緊。
等到要跌落下去時,小童靈活地蹲下來,緊緊抱住了牛脖子,仍然安穩地趴在了牛背上。
老牛溫順,任由他抱着也不掙紮,走到河邊低頭喝水,挽心也頓時松了口氣。
這時小童又往前探出腦袋,似乎看到了水裏什麽有趣的東西,他站在牛背上直接往下一躍。
他躍下的姿勢潇灑無比,落地時卻沒有算準,跳進了一個水坑裏。只見他腳一滑,小身子直接沿着斜坡蹭蹭蹭往河中滑下去,直到腳都沒入河水裏了,他雙手緊緊抓住了野草,堪堪停了下來。
挽心看到小童翻身爬起來,白光在她眼前一閃,然後,她忍不住低笑出聲。
小童的褲子被撕開一條縫,露出了雪白的屁股。他拍了拍小手,卻渾不在意,又伸出腳試探着準備下河。
挽心知道大河雖然看起來平靜,但是水流湍急,下面說不定還有漩渦。她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小童已一下跳了進去。
挽心見他雙臂拼命劃動,卻半天都沒有能掙紮起來,忙沖過去伸出下山時,手上趕草裏蟲蛇的長棍子,大叫道:“快抓住!”
小童下意識抓住了遞到眼前的棍子,挽心腳蹬着地,拼命把他往岸上拖。可是腳下沒有着力點,她漸漸體力不支,幾乎快被他拖到了水河裏。
小童雙腿在水裏亂蹬,在挽心也快掉下去時,他身體往上一竄,飛快松開了手中的棍子,如同魚一樣靈活,朝挽心撲了過來。
挽心被他撲得往後一仰,小童也手忙腳亂爬起來,趴在她身邊急着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挽心間他頭上的小揪揪都歪到了一邊,臉上污漬沾了水,臉更髒得沒眼看。
她忍俊不禁笑着道:“我沒事。你這幅模樣,一見就是偷偷下河玩水,回家該挨大人的板子了。”
小童撇了撇嘴,在她身邊坐下來,老氣橫生嘆了口氣,“沒勁,大人這麽說,小孩子也這麽說,不能下河玩水不能下河玩水,可不下又怎麽能知道呢。”
挽心被他的口氣逗笑了,他這個小毛頭,還敢說她小孩子。笑到一半她又愣住了,她現在可不是小孩子麽。
小童仰頭看着她,噼裏啪啦不斷問道:“小妹妹,你是誰啊,你怎麽在這裏?我沒有在村子裏看到過你,附近的村裏鎮裏我保證也沒有看到過。因為我記性很好,只看一次就能記住了。
你從哪裏來,是到村子裏面來走親戚的嗎,哪戶人家是你的親戚啊?”
挽心見他小嘴巴巴個不停,還抽空歪着腦袋回應了一聲大人的呼喊:“哎,我在這裏。”
“阿生!”大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又大聲叫了一聲。
“哎,我在這裏。”小童拔高了聲音再次回答了一句。
挽心如遭雷擊,她死死掐住手心,看向小童的左耳垂,那裏有顆淡淡的痣。
“看到這裏沒有,自出生就有,這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印記。阿娘說估計是前世有重要的人遺忘了,我現在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你,所以老天特地給了我一個記號,好讓你憑着這個找到我。”
“我的故鄉在江南,小時候貪玩偷偷下河玩水,父母雙親來救我......”
挽心仔細端詳着他的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喃喃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童答道:“我叫阿生啊,顧長生。”
挽心雙手蒙住臉,熱淚奪眶而出。她全身簌簌發抖,哭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不知道這世自己的命運,可是她救了顧長生,他不會再自小孤苦無依,背負着父母雙親因救他而亡的悲痛,去經歷那些暗無天日痛苦不堪的長夜。
顧長生見挽心痛哭,他呆滞了一瞬,急着掰開她的雙手,擔憂之情溢于言表,連聲問道:“妹妹,你怎麽了?你為什麽哭?你是不是摔痛了?你快告訴我啊,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
他小嘴巴巴不停,臉上黑乎乎的水滴落下來,掉到了挽心的臉上。
他呃了一聲,神情讪讪,伸出小手在她臉上一抹,“對不住,我給你擦.....”
他說了一半就停住了,擡起手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以及被他擦得更髒的臉,幹脆撈起衣衫下擺要往她臉上糊。
“對不住啊妹妹,我不是壞人,也不是要故意輕薄你。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我們年紀還小,你別信書上那些酸話。”
挽心眼淚怎麽都止不住,貪婪地,仔細地打量着他的臉。然後她心一橫,翻身坐起來,站起身一聲不吭要離開。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這輩子算是還了他些許的恩情。以後只願他如同現在這般,永遠心無旁骛快活地活着。
顧長生見挽心又哭又笑,歪着腦袋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見她要離開,瞬間慌了神,撲上來緊緊抱住了她的胳膊。
“妹妹,你身上有傷不能走啊。妹妹,你是不是逃荒來的,是不是肚子又餓又痛所以才哭,你千萬不能就這麽走掉了,先去我家裏吃點東西吧。”
“阿生!”一聲男人的呵斥聲傳來,顧長生轉頭看去,立刻揚起了笑臉:“阿爹阿娘,你們來啦,快來幫忙我的救命恩人。”
挽心瘦弱,被顧長生抱着怎麽都掙脫不開,她只得站下來,朝急匆匆趕來的顧長生爹娘看去。
顧父生得高大斯文,顧母眉眼溫婉,顧長生長得七八分有些像她,此刻兩人都莫名其妙看着他們。
顧長生老實坦白交代了事情經過,顧父先回過神,登時怒瞪着他:“好你個臭小子,瞧你這一身泥漿,虧你還知道知恩圖報,回去再收拾你!”
顧母看上去溫婉,性子卻頗為爽利,走上前拉開顧長生,擰着他的耳朵罵:“誰讓你亂抱小姑娘的,救命恩人更不能唐突。我現在先收拾你一頓,回去再跟你算下河玩水的帳!”
顧長生歪着腦袋直叫嚷:“阿娘放手,你先放手再說。”
顧母放開他,瞪了他一眼,上下打量着挽心,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嘆了一口氣,輕言細語地道:“小姑娘,跟我們回去吧,這兩年年成不好,到處都是流民。
你這麽小的姑娘一人流落他鄉,多不讓人放心啊。你是阿生的救命恩人,先跟我們家去,吃飽了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顧長生也不斷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我會讀書,還會算賬,以後會賺很多銀子,保證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顧父輕輕踹了一腳他的屁股,笑罵道:“臭小子,快回去換身衣衫,你害不害臊啊!”
顧長生雙手捂住屁股,又轉身往後退着走,笑嘻嘻地道:“這樣就看不見了。妹妹,你喜歡吃什麽啊,可惜我不會做飯,不過沒關系,多試幾次就學會了。阿娘很會做飯,以後我會跟着她學......”
挽心眼裏滿是熱意,她忙垂下眼眸,掩去了快噴湧而出的眼淚。她心裏酸澀激動難過歉疚各種情緒翻滾,七嘴八舌的聲音在耳邊不斷交織,提醒着她不該跟着他們回家。
可是她的腿卻不受控制跟着向前,随着他而去,追随着那些曾有過的溫暖愛意而去。
這本書就到這裏吧,以後有頭緒了再精修。
本來番外加了周沉,最後删除了。因為丢掉的垃圾就不用再撿回來,礙眼。
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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