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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待反應過來,趙光韬驚訝的情緒轉為喜悅,“叢老師,我可以不寫作業嗎?”
叢靜微笑:“不可以。”
游子遇往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怎麽答應我的?”
趙光韬捂着被他打痛的地方,委屈地說:“知道了。”
男孩子皮糙肉厚,很快就沒事了。
何卉鳳家裏還有個幫傭阿姨,快五十歲,是話少、踏實幹活的類型。
何卉鳳買了箬葉、糯米、鹹蛋黃等材料,放在兩個盆裏,問叢靜會不會包。
叢靜點頭,“會的,小時候經常幫我媽包。”
幫傭阿姨在廚房忙活,何卉鳳和叢靜坐在桌邊,邊包粽子,邊聊天。
趙光韬叫游子遇帶他開黑,雖然年齡差大,但游子遇不會嫌棄他幼稚、技術差,出手還大方,給他買皮膚、裝備,只要見到游子遇,他就能撈上一筆好處。
他時常嚷着說,游子遇就是他親哥。
但他發現,今天他親哥打游戲不專心。
何卉鳳她們有說有笑,游子遇時不時瞄一眼,瞄多了,一把也就輸了。
打完兩把,游子遇把手機給趙光韬,說:“你自己玩吧。”
他走到餐廳那邊,坐到叢靜身邊,攬過她的肩膀,和她咬耳朵地說了幾句什麽,被她曲肘頂了一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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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也并不惱,那只手搭在她背後的椅背上,看着她們包。
趙光韬目瞪口呆,他幾時見過游子遇這個樣子。
他惡狠狠地進入房間開始匹配,臭情侶!
一個個粽子丢進高壓鍋裏煮,接下來就不用操心了。
“小叢,你過來。”何卉鳳站在一間房間門口,對叢靜招手。
游子遇想跟過去,被瞪了一眼,何卉鳳說:“跟屁蟲啊?這麽大個人了,玩你的去。”
趙光韬那裏,就成了他的去處。
游子遇看他的走位和操作,教他怎麽打。
趙光韬連跪三局,還好不是排位,不會掉段,這把磕磕巴巴,終于贏了。他不玩了,怕把游子遇的號玩爛。退出去時,正好看到壁紙是叢靜,還是單人特寫。
“哥,你怎麽認識叢老師的啊?”
游子遇懶散地用眼風掃他一眼,“幹嗎,小孩子別瞎打聽。”
“嘁,你也就比我大九歲多。”
“區別就是我能談戀愛了,你不能。”
嘁,能談戀愛了不起啊。初中生趙光韬不屑地想,覺得他哥戀愛前戀愛後判若兩人。
趙光韬又問:“你這麽喜歡叢老師啊?”
游子遇反問:“什麽這麽?”
“你老黏着她,我小時候都沒這麽黏我媽,而且你還親她。”
何卉鳳那個時候轉過身去,和阿姨講話,游子遇趁機在叢靜臉上偷了個香。他們背對着他,他只看清這個動作,沒看清位置。
游子遇摸摸他的頭,學校要求男生把頭發剪短,毛紮紮的。
趙光韬不喜歡,把腦袋撇開,“會長不高的!”
“等以後,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就知道了,相愛的人有親密的肢體動作,會帶來喜悅感。”
趙光韬一知半解。
“那你們會為愛……嗎?”他拍了兩下手,笑得暧昧。
他倒知道這個,游子遇說:“小屁孩,先讀好你的書吧。”
叢靜跟何卉鳳進的是書房。
比之客廳,這裏要淩亂許多,書架上堆滿書本、文件,塞不下的就堆在地上。桌面除了兩臺電腦,也是一堆文件、紙張。
何卉鳳說:“這裏沒讓阿姨打掃,有點亂,你先坐。”
她搬過一個小臺階,踩上去,在書架最頂部拿下來一個長方體紅木盒。看起來沉甸甸的,叢靜上前搭了把手。
“我姐姐,也就是子遇媽媽,把這些留給了我。”打開來,最上面是一本相冊,“都是他從小到大的照片。”
照片不多,按照時間排,從他百日,周歲,一直到高中,後面就沒了。
叢靜意識到,是他母親去世的那年。
當中出現有趙光韬,有何卉鳳,還有一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偏偏缺席一個角色極為重要的人。
“對于他來說,子遇是他血脈相連的兒子,而不是關系親密的家人。他們游家很多人都這樣。我姐姐經常讓我帶子遇出去玩,他才同我親近,同韬韬親近,要不然,時間長了,我怕他也像其他游家人一樣薄情寡義。”
叢靜默默地聽着,心裏實在堵得慌。
“你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帶到我面前來的女孩子,難免同你多說了幾句,是想給你打打預防針。你們在一起,總要面對他家裏人的。”
叢靜悶悶地說:“我聽他大概說過。”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不是還有我和他在嘛,我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說得好溫柔,卻又由內而外地展現出一種力量與堅定,這讓叢靜明白,游子遇為什麽與他這個小姨親。
何卉鳳又拿出一個螺钿漆器首飾盒,“我姐姐還給他未來媳婦兒準備了彩禮。”
一層層打開,一對玉镯、寶石項鏈、金耳環,留一枚戒指的空缺,“她說結婚戒指得留着讓子遇自己挑。”
她笑了下,“不過現在還不能給你,得等你們結婚。”
叢靜不好意思,“我們……還沒想那麽遠。”
“我看子遇巴不得早點把你拐回來。”何卉鳳又嘆了口氣,“要是我姐姐看到你,肯定會很喜歡你。”
叢靜是傳統中式家庭裏,母親偏愛的那類兒媳。
她懂事、大方、善解人意,又有體面穩定的工作、和諧美滿的家庭,最重要的是,游子遇很喜歡她。
從此角度看,何卉鳳反而覺得,自己外甥這種性格的人,配不上她。
她突然想起什麽,“我之前應該見過你。”
叢靜茫然:“啊?”
何卉鳳回憶着:“好像是有一次,子遇和我吃飯吧,在你們學校附近的飯店,你和你幾個朋友一起離開,服務員給你遞了一束玫瑰。當時子遇就看着你們,我問他是不是認識,他‘嗯’了聲,可又沒跟你們打招呼,我還奇怪。”
叢靜想起來了,那天是她生日,她和室友去外面吃飯,走時突然收到花,她們都很疑惑。
最後是服務員說:“聽到今天是您生日,這是小店為您準備的小禮物,請笑納。”
花上系着一張賀卡,上面的字是印刷的,寫着:祝你生日快樂,平安喜樂。
叢靜便收下了,她們還嚷着,下次過生日也要來光顧這家店,可誰也沒有再收到過。
“那是,游子遇送的?”叢靜忽然福至心靈。
當時,她才大一,過十九歲生日,他還沒開始正式追她,偶然遇見,就委托服務員送了一支花。
是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這得問他自己。不過我猜,應該是吧。”
那天就是個尋常的日子,只是因為女孩子漂亮,何卉鳳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們有綿延這麽久的緣分。
叢靜又留在書房裏和何卉鳳看了會兒照片。
游子遇從小就瘦瘦的,初中還是個小矮子,高中開始抽條,一下子就蹿上來了,到現在一米八多。
何卉鳳笑着說:“他那兩年可在意身高了,隔幾個月沒見他,他就要告訴我,他長了幾厘米。”
通過她的描述,叢靜腦海不自覺勾勒出少年時期的游子遇——很優秀,很驕傲,也很愛笑的男孩子。
母親的去世,對他打擊不小。
叢靜心疼他,連帶地,也有些恨他的家庭。
門被敲響,游子遇徑直走進來,“有什麽好說的,聊這麽久?”
何卉鳳把東西收回去,說他:“沒大沒小,讓你進了嗎你就進。”
“你把我的人帶走這麽久,還不許我來讨人了?”
何卉鳳好笑,別人是兒大不由娘,他是兒大不由姨,“你帶小叢先出去吧,正好也要開飯了。”
游子遇看着她懷裏那個盒子,沒說什麽,牽着叢靜出去後,才問:“她給你看我照片了?”
“嗯,你小時候就挺帥的。哎,”叢靜撓了下他的掌心,“問你個問題。”
“你說。”
“我大一生日那天,是你叫人給我送的花嗎?”
“有這回事嗎?”
“別裝傻。”
“好吧,”游子遇無奈,他本來不想說的,“我也沒動別的想法,你為部門鞠躬盡瘁将近一年,趕巧遇到了,就送一支花而已。”
趙光韬不知何時走了,他們堂皇地追溯他們相識初期的回憶。
叢靜有些失望,“就這樣?”
“你在期待什麽?”游子遇看她,眼中帶着調侃。
“我只是找不到你喜歡我的源頭,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就開始追我了。”
“可能是第一面,也可能是後來相遇的某一次,我也不知道。”
或許,真正的心動,來得比他意識到的,要早得多。愛情這回事,誰知道呢,他深陷其中,當局者迷。
游子遇還記得初見。
還在軍訓期間,部門擺攤招新,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來來往往,叢靜挽着徐夢寧,也可能是另一個室友,到他們面前。
天氣熱太陽曬,他恹恹地坐在後頭,手裏拿着一瓶冰水喝。
“學長,我想問一下,你們部門是做什麽的呀?”
女生聲音柔柔的,不大不小,燥熱的夏末初秋,給人一種清潤感,仿佛手握一塊質地涼的軟玉。
問話的正是叢靜。
剛摘下帽子,她的頭發略毛躁,小小的鼻頭上有汗,眼睛跟深山淺溪一樣清澈。
為了透氣散熱,袖子、褲腿都挽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膚。手腕、腳踝,哪哪都顯出她骨架的小。
不施粉黛的巴掌大的臉,十分幹淨、柔和。
很典型的南方女孩兒。
被問話的同事見是倆漂亮妹子,高談闊論地介紹起來。他給她們發了個人信息表,她們當場填好,遞還給他。
從頭到尾,游子遇都沒出聲。
她們走後,他拿起一張,記住了她的名字。
叢靜。
姓氏特別,名字卻平平無奇,全中國大概有幾千萬女性的姓名裏帶這個字。
過幾天,在面試現場,游子遇再次見到她。
我寫文比較慢,這兩天有空了,我會盡量加更,在下周之內搞定這篇,然後無縫開新文,我實在有太多想寫的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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