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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岳樓實在太累了,不僅身體累,精神上也累。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甚至還做了夢。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鄭克了,夢裏他們居然相見了。他夢見鄭克的手掌撫摸着他的身體,不像往常那樣充滿暧.昧意味,反而是輕柔的,滿含憐惜的。

夢裏岳樓忍不住想發笑,他的身體好得很,反而是鄭克身體不好,鄭克為什麽要憐惜他呢?真是太奇怪了。

他夢見自己躺在鄭克的懷裏,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病秧子的懷抱居然那樣結實,令人充滿了安全感,比起訓練營裏堅硬的鐵床要舒服多了。

鼻尖似乎也萦繞着鄭克的氣息,好像他就睡在自己身邊,他們正緊緊相擁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親密。

他甚至夢見鄭克将他摟在懷裏,他們藏在被子裏,親密的、毫無顧忌的接吻。

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從嘴角到胸口都泛起甜絲絲的味道,如同舔到了蜂蜜,叫人忍不住想吮吸更多。

忽然,懷裏的人似乎一下空了。

“鄭克?”

岳樓含糊地叫了一聲,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道白光,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訓練營內,還在那個該死的“配對”活動裏。

他“嗖”地睜開眼睛,目光中重新帶上戒備,直直地從床上坐起身。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枕頭上有一小片濕潤的痕跡,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他做夢做的太過分,以至于口水都流出來了。

岳樓讪讪地扭過頭,風海靠坐在沙發上,好像睡着了,呼吸放得很輕。不遠處的桌子上,放着那個醫藥箱。

岳樓身上蓋着被子,身體上的疲累似乎都消失了,說不出來的舒服,看來那些藥水确實管用。

可是低頭再看身上的衣服,岳樓的臉色頓時黑了。

現在他穿的居然是睡衣睡褲,而原本的襯衣和褲子居然扔在床腳,聯想起自己睡着之前的那一幕,岳樓氣結,顯而易見,身上的衣服都是風海給他扒掉的。

這個混蛋,自作主張倒是有一手。

岳樓快速給自己換好衣服,看了眼智腦,距離二十四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只有幾分鐘了。

很好,看來他也不需要再忍着了。

故意将走路聲弄得很大,岳樓走到了沙發前,果不其然,沙發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岳樓筆直地站在他面前,僵硬地說道:“替我上藥的事,謝謝你。”

風海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不用客氣。”

“誰跟你客氣!”話音一轉,岳樓突然出拳,一拳打在風海臉上,“一碼歸一碼,沒有我的允許,強行将我按在床上,還敢脫我衣服,這件事我絕對受不了。這一拳算是給你的教訓,你給我記清楚了,我岳樓不是那麽好惹的!再敢動手動腳,下次我就揍掉你的牙!”

岳樓放完狠話,恰好在此時,房門傳來輕微的聲響,他腳底抹油,兔子一般撒腿就跑了出去。

在他身後,風海捂住鼻子,指縫間露出一絲紅色的血跡,眼睛裏卻泛起了笑意。

從配對的宿舍裏出來,岳樓轉眼就回了自己房間。

剛才做夢夢到了鄭克,他現在止不住地想他。尤其是這兩天快累成狗了,他很想跟鄭克說說話。可是智腦的視頻請求發過去以後,卻被拒絕了。

岳樓有些奇怪,最近找鄭克他總是不在,難道又出門談生意去了?

視頻不接,他只好請求語音通話。好在這次鄭克倒是沒有拒絕。

“鄭克,是我,你是不是又出門談生意了?”一和鄭克說話,岳樓的聲音裏就止不住地透出親昵,和剛才黑着臉威脅別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距離岳樓房間不遠處的房間內,風海站在一面鏡子前方,鏡子裏的那張臉與平日裏見到的完全不同,五官的輪廓越發清晰,眉眼銳利,整張臉泛起不正常的蒼白,像是病了許久,唯獨鼻梁上一道清晰的痕跡,青中透着紅。

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這張臉,乍一看見,竟然有些詭異的陌生感。

沉默片刻後,他擦幹淨鼻尖下方的血跡,輕聲道:“嗯,正在外面,不太方便。”

“怎麽又去談生意?”岳樓的聲音裏透着不滿,“最近天氣不好,那些生意交給你手底下的人不行嗎?”

風海道:“還是我自己比較來比較放心。”

“你就是個操心的命。”岳樓抱怨了一句,忽然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我聽你聲音不太對勁?”

“有嗎?”

“怎麽沒有?我聽你聲音發沉,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

風海揉了揉通紅的鼻尖,緩緩吐出一口氣。換了誰被人一拳揍在鼻子上,恐怕聲音都會發沉。

“你別騙我,要不然我今晚回去看看你?”

“我真的沒事,還是訓練要緊,來回跑你身體吃得消?我很好,你不用擔心。”他抓起一旁的填充物,一點一點貼在臉上,眨眼間便成了一張不茍言笑的嚴肅面龐。

挂掉通話,岳樓心裏泛起了嘀咕。

不論他說什麽,鄭克都反對他回去,美其名曰擔心他太累了。

以前三天不回去,鄭克就會抱怨他不夠重視他,這次都快半個月沒回家了,鄭克非但不說想他,竟然還讓他好好訓練?

要是擱在往常,他早就要嘀咕訓練太辛苦,應該在家裏好好休息才對,最近這是怎麽了?

岳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決定等第二天的操作課結束後,還是回家看一趟好了。

漢娜現在的課堂內容有所減少,即便上課,也是通過智腦和他們聯系。

一堂理論課結束後,其他學員下線,唯獨岳樓被留了下來。

岳樓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戰戰兢兢道:“漢娜老師,是我最近理論課上做的不好嗎?”

漢娜看了他一會兒,語重心長道:“岳樓,你自己選擇了一組,本來我不該說些什麽,不過這些日子我也看到了一些情況,還是打算跟你聊聊。”

漢娜聊了挺長時間,等岳樓匆匆趕往工作間的時候,岳加安已經開始工作了,喬德正在一旁指揮。

見他進來,喬德和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指着一旁尚未來得及處理的零部件,口氣嚴厲:“之前我是怎麽說的?這些零件急等着用,你要全部安裝完畢,這件是你安裝的結果?”

岳樓愣了愣,瞥見角落裏的零部件,其中大部分他都拼接完成了,只是那天太累了,有一部分沒來得及拼接,就被叫去參加實訓。

不管怎麽說,這是安排給他的任務,他沒來得及完成,是他做得不夠。

“報告教官,是我的失誤,我馬上将零件全部處理完畢。”

岳樓的目光從岳加安手中的器械掃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今天上課的時候,漢娜提到過的新型零件,應該剛從軍部調過來沒多久,沒想到岳加安就拿到手上了。

看來喬德真的很看重他。

岳樓縮在操作臺一角,認命地擺弄着手裏的零件,對面不遠處,喬德已經開始給岳加安講解新型零件與舊版的區別,甚至拿了兩種不同的零件給他作對比。

岳樓心裏很不是滋味,腦海中又浮現起漢娜不久前對他說的話。

漢娜幾乎是語重心長地勸他,喬德喜歡理論派,幾乎算是半個學者型的教官,而二組的威爾遜卻是個喜歡動手操作的人,以岳樓的天賦,應該選擇二組才對。

岳樓現在也看出來了,喬德對岳加安的态度才像是教學生,至于他,分明就是要過來做苦力的。

如果一直得不到器重,只能做最基礎的零件處理工作,那他恐怕一輩子只能呆在這小小的工作間內,永遠不可能有随軍出戰的那一天。

很快,岳樓手裏的零件便處理完畢。他挺直身體,喊了一聲:“報告。”

如果喬德看到他的成績,說不定也會給他講講新型零件的情況。

不料,喬德只随意掃了眼,就指了指旁邊的操作間:“那邊還有不少零件需要處理,你過去幫忙。”

隔壁操作間的人都是以前招進來的修理員,當然,也是上不了戰場,只能在後方做基礎工作的,所以喬德将他們扔在旁邊的工作間,幾乎不怎麽過問他們的情況。

岳樓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他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教官,今天的理論課上,漢娜提到了F型飛行器上的新型零件,不知道我能不能聽一聽?”

他盯着岳加安手中的零件,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

喬德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悅:“新型零件總共只運來一批,數量太少,要是出了什麽差錯,連替代品都沒有。這樣吧,等下一批零件過來了,你再旁聽。”

“旁聽”兩個字刺激了岳樓敏感的神經,同樣是一組新進的學員,岳加安可以堂而皇之地聽喬德的講解,他卻只能“旁邊”?這算什麽道理?

“好了,別磨蹭了,快過去幫忙。”

喬德指了指隔壁,又快速低下頭,指着岳加安手中的精密零件,口中講解着一些複雜的操作術語。

岳樓深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到工作間門口,他的手掌握住了門把手,緩緩将門打開,即将邁步出去的時候,他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腳步停頓了下。

“教官。”岳樓轉過身,神色出奇的平靜。

他知道,在訓練營裏,第一不要得罪教官,第二不要得罪心胸狹隘的人,很不幸,喬德二者兼而有之。

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能再退縮了。

漢娜說得對,他必須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否則在喬德的手底下呆的時間越長,他與別人的差距就會越大。

“又怎麽了?”喬德的口氣已經很不耐煩。

岳樓握緊拳頭,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申請換到二組。”

喬德一下愣住了,幾秒鐘後,他短小的胡子抖動着,臉上浮現出怒色:“學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學員不滿意自己的教官,自然有申請換組的權利,但這無疑是告訴所有人,這個教官能力不足,竟然連自己手底下的學員都管不了,傳出去就是莫大的恥辱。

喬德在訓練營中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學員敢提這樣的要求。

“岳樓,你在胡說什麽?”岳樓還沒來得及解釋,岳加安已經搶先一步開口,“喬德教官能力出衆,曾經教出過一大批優秀的修理員,你什麽都不懂,又想胡鬧什麽?”

“我不是在胡鬧,而是……”

“不管你想幹什麽,總之都不能換組,你這是對教官的羞辱。”

岳加安的話簡直火上澆油,喬德的臉色更難看了。

岳樓捏了捏拳頭,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岳加安的打算?只要他繼續留在一組,就永遠只能給岳加安打下手,處理那些他不願意處理的細小零件,岳加安自然樂意控制住他,順便還能譏諷他幾句。

可是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加安,你不必多說。”

岳樓的沉默被喬德當成了猶豫,反正這個理論課成績一般的學員他也不是很滿意。不過他的一組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即使岳樓後悔,也別想再回來!

“既然你要走,我自然不會攔着你,我倒要看看,你到了二組能混出什麽名堂!不過你給我記住了,以後永遠不準再提你曾經是我的學員。”

岳樓見喬德同意放人,鄭重地點了點頭:“是,教官。”

喬德冷哼一聲,徹底将他當成空氣,示意岳加安不要分心,專心了解手中的零件。

岳樓動作迅速,喬德同意之後,他立刻在智腦上申請了加入二組,申請提交之後幾分鐘,喬德這邊就給他點了通過,接下來只要威爾遜教官那邊同意,他便能正式加入二組了。

不過令他擔憂的是,萬一威爾遜不願意接收他呢?

畢竟他手底下已經有了揚程遠那麽厲害的人物,對于自己這種毫無突出才能的學員,說不定會拒之門外。

他想找威爾遜教官聊聊,最起碼展示一下自己的動手能力,可惜的是這天教官外出辦事,兩天後才能回來,看來他是見不到人了。

目前岳樓處在無人管束的狀态,想了想,決定先回家一趟,看看鄭克現在到底什麽情況,至于轉組的事,等他回來再說。

從訓練場中央路過時,大批學員圍在一起,似乎在讨論飛行器的事,其中尤以風海的身形最為惹眼。

一看到他,岳樓立刻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從旁邊的小路溜了出去——他還記得打在風海臉上那一拳,打的時候雖然理直氣壯,可是仔細一想就有些後怕。

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被風海逮到,畢竟,現在他還不是他的對手。

岳樓自以為逃跑的非常隐蔽,然而他的一舉一動卻都落在別人眼中。

風海進了飛行器艙內,風林跟在他屁股後面鑽了進去,将艙門一關,滿臉奸笑地八卦起來:“老實交代,昨晚你們到底幹什麽好事了?怎麽那小子看到你跑得比兔子還快?你是不是對人家下黑手了?”

“沒有。”風海矢口否認,專心看操作臺上的數據。

“沒有?那你鼻子怎麽回事?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和平共處了二十四小時以後,他突然發瘋,無緣無故就給了你一拳。”風林癡癡地笑起來,盯着他鼻子上的傷痕,活像看一只可憐的猴子。

“沒有就是沒有。”風海檢查了一遍操作臺上的數據,指了指艙門的方向,“快下去,比賽馬上開始。”

風林沒有聽到有意思的八卦,“切”了一聲:“連我都要瞞,沒勁,枉費我開後門,特地把你們配成一對,你什麽都不幹,對得起我的勞動成果?”

風海的鼻尖動了動,忽然轉過頭,視線盯在風林身上:“你又抽煙了?”

“沒有沒有,上次你說戒煙以後就沒抽了!”風林心裏咯噔一聲,一把拉開艙門,“我先去準備比賽。”

風海狐疑地皺了皺眉,難道他被岳樓傳染了?怎麽總感覺身邊有股煙味?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次軍部給他們的飛行器更換了一批最新研制的零件,聽說對于整個系統的性能都有顯著的提升,正好他跟風林以及另外幾位學員準備打一場比賽,看看性能提升效果如何,以便進一步改進這個飛行器系統。

随着一聲指令,比賽正式開始,風海按下點火按鈕,飛行器剛剛升到半空中,忽然,智腦上傳來一條簡訊。

他本來不想搭理,然而發信人居然是岳樓。

風海設定好飛行器運行航線,掃了眼訊息,表情便僵硬了——怪不得剛才岳樓朝訓練營大門的位置跑,原來他是準備乘坐懸浮車回鄭家!

該死的!

風海猶豫了不到三秒鐘,忽然改變飛行航線,飛行器瞬間遠離了營內的尖子樓,朝訓練營外面飛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衆人眼球內。

在他身後的紅色飛行器內,風林目瞪口呆地望着風海消失的方向,氣的臉都綠了,沖着那個位置聲嘶力竭地吼叫道:“好你個風海,就算看不起我的駕駛技術,你也用不着比賽一開始就跑吧?你給我等着,下次再給你配對我特麽就是頭豬!”

遙遠的天空中,清晰的咆哮聲從智腦中傳輸過來,風海淡定道:“放心,我會為你準備好豬飼料。”

風林:“……”

岳樓看到鄭克的時候,心想:“果然如此。”

鄭克确實出事了,而且事情出在臉上。

“你手拿開我看看。”鄭克虛弱地靠坐在沙發上,一只手虛掩着鼻尖和嘴巴,擺明了是想掩蓋自己的狀況。

“還是別看了,我怕吓到你。”鄭克要去推拒他的手,可他那小貓撓人的力氣,哪裏是岳樓的對手,輕而易舉就被對方按在了沙發裏。

岳樓沾沾自喜,雖然在訓練營裏敗給了風海那個莽夫,但是對付鄭克這樣的小可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麽人,我可是訓練營裏出來的硬茬,你能吓到我?”岳樓得意地哼了一聲,臉上的疲累不知不覺間就消散了。

鄭克輕笑出聲:“沒錯,你最厲害。”

“那是自然。”岳樓揚了揚下巴,神情乖張。拿開鄭克捂住鼻子的手,鼻梁上的傷痕讓他呼吸一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麽搞的?是不是被誰欺負了?”

“誰敢欺負我?是我走路走得急了,不小心摔的。”

鄭克不想讓他看見傷痕,又要擡手去捂鼻子,被岳樓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都這樣了,還擋什麽擋?我看看有沒有傷到鼻梁骨。”

他扒開鄭克的手,小心地碰了碰鄭克的鼻梁,鄭克立刻倒抽一口涼氣,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岳樓立馬被吓住了,趕忙挪開手,心疼地皺緊了眉頭:“弄疼你了?”

鄭克顫抖着點了點頭。

“好,我不碰了,不碰了,你別動,我給你吹吹啊。”

岳樓兩手捧住鄭克的腦袋,微微張開嘴,小心地吐出溫熱的氣息。熟悉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鄭克輕聲笑了出來,好像鼻梁上的傷一點也不疼了。

輕微的顫抖從鄭克身上傳遞到岳樓身上,他捧着這張帥氣逼人的臉,看着鄭克阖上的雙眼,以及微微顫抖的睫毛,不知怎麽的,就想起在訓練營裏的那場夢。

當時在夢裏,鄭克摟着他的腰,他們像連體似的,抱在一起親吻,光是想一想,就讓他臉皮發熱,激動地不能自已。

岳樓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滿了。

明明他跟鄭克還沒有走到那一步,老是想那種東西,太不要臉了。

可是現在跟鄭克抱在一塊,他身上又變得熱烘烘的,連帶着心跳都比往常快了很多。

岳樓有點不太自在,現在可是大白天,還是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才好。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只好将目光從鄭克臉上挪開,轉而去研究他衣服上的花紋。鄭克穿着睡衣,可是睡衣領口開的很大,從脖頸到胸口露出大片皮膚。

岳樓又緊張了,匆忙移開視線。

忽然,他的鼻子動了下,眉間閃過一絲疑惑,不由得将腦袋埋進鄭克脖頸間,用力嗅了嗅,溫熱的唇緊貼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岳樓!”鄭克的聲音陡然沙啞起來,虛扶在岳樓腰間的手瞬間抓緊了。

岳樓從他脖頸間擡起頭,神情有些嚴肅:“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沒有背着我抽煙?”

鄭克:“……”

該死的風林!

520快樂各位^3^

以後每天早上八點更新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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