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哪那麽多廢話!”葉長安縱身而上, 和老者近身搏鬥起來。各種五顏六色的法術炸開,爆破聲震耳欲聾, 靈力亂流如飓風襲來, 刮得人站立不穩。
修為低下的修士紛紛後退遠離戰場,大家一路并肩而行通關到現在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就不要添亂了。
“長安!”徐止棠和明覺築基都不是, 卻是最先沖出保護圈上去幫忙的人。
而其他修士也緊随其後,竭盡所能和老者戰鬥, 但畢竟修為差距明顯,幾個回合下來受傷不輕。
從練氣、築基、金丹、元嬰, 再到化神成聖。
每一個等級修為差距何止百倍, 更何況秘境裏他們的靈力被壓制得厲害。即使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打着打着皆是氣喘籲籲捂着傷口站在亂流帶外,眼睜睜看到團戰變成了一對一的戰鬥。
“哈哈哈”眨眼間兩人對攻不下百招,老者猖狂大笑, 震得衆修士耳朵嗡嗡作響,“浮雲小兒, 你也有今天!”語調一轉惡狠狠道,“千年前你害我隕落,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你撞到我的秘境裏來, 就不要妄想還能逃出去!”
葉長安負手立于法器之上,譏诮道,“堂堂元嬰老祖,淪落到一縷殘魂靠吸食活人生氣為生, 你早就變成邪物了。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放肆!”老者勃然大怒,天上風雲變色雷鳴作響,他嘶吼着道,“你一個曾經的元嬰修士如今連金丹都沒有,比我更不如,何來猖狂!”
葉長安雙手揮舞出無數殘影,行蹤如鬼魅飄忽不定,“呵呵。”一切嘲諷盡在冷笑中。
夏蟲不可語冰,她是差點化神的人,懶得跟個不人不鬼的家夥打嘴仗。
圍觀的吃瓜修士面面相觑,“我好像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了……”
“長安是元嬰修士……我幻聽了吧。她不是築基嗎!雖然實戰起來比築基要厲害多了。”
“剛才我聽到那老怪物叫她浮雲,這是什麽道號?”
剛踏入修真的小萌新好奇詢問,有修士從旁解答,“千年前這天上地下只餘一個元嬰修士,便是浮雲老祖。相傳她不收徒、不立宗派,行蹤不定,亦正亦邪,在修真界褒貶不一。而兩百年前,浮雲老祖歷化神劫,不幸隕落在九天玄雷中。此後世間再無元嬰修士。”
有人滄桑嘆息,神情複雜,“雖浮雲老祖不常在修真界走動,但她的隕落标志着天地靈氣寂滅,修真徹底無望。因此當年她隕滅之後,修真界很是動蕩了一番。此後各宗派無心收徒,修道之人年年減少。終至如今修士凋零的地步。”
小萌新們聽得目瞪口呆。修士則是互相望着彼此,驚疑不定。
葉長安真的會是傳說中早已隕落的浮雲老祖?
而葉長安這邊,一番激烈打鬥之後,身上也是負傷不輕。
築基圓滿和金丹中期,猶如天塹的修為差距畢竟在那裏,她全憑暗中施展秘術,瘋狂汲取周圍靈氣才得以支撐到現在,但已足夠--
天血羽殺陣,陣成!
衆修士還在暗暗為處于下風的她捏一把汗,就見風雲色變,她連退五丈飄然落地,烈豔如火的紅衣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她随手挽起鬓發別到耳後,嫣然一笑,“老怪物,你這跟不上時代潮流的家夥就該被早早埋葬才是。”
“這是--!”伴随着驚怒交加的嘶吼,巨大的金色陣法浮空而起,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接二連三的雷暴電擊在陣中劈下,有如摧枯拉朽,所過之處遍地化為焦土!
而老者閃避身影陰詭難測,幾乎擦着雷擊閃過,接連摧毀葉長安之前在定、離、坎位隐藏的布陣法器,竟然眼看着就要沖出陣中。
對方氣勢如虹,放肆大笑震破天際,“哈哈哈,浮雲小兒,千年前你這套陣法害得我身死道消,自我被困在秘境之後,早就研究出了破陣之法!”
“糟糕!”衆人聞言,心裏一緊,望向葉長安。
毀天滅地聲勢浩大的爆炸聲不絕于耳,天空劃過的光痕如流星雨絢爛奪目,映照着女子盈盈笑容格外明媚動人。
她揚聲道,“老怪物,千年都過去了,我怎麽可能還不思進取繼續用過時的老陣法?”
曾經差一點登頂至高無上的地方,她的眼界之開闊、元神之強大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就算在這秘境之中被壓制靈力,她的必殺技還沒使用出來呢。
老祖聲音忽然變得怒氣沖沖,“可惡,這根本不是你之前使用的陣法!”
表面看着和之前害死他的一樣,但內裏根本不同。
他剛才差點闖到死門裏,才意識到這有着十二層絕殺陣法,環環相扣,陰險毒辣!
“不過,你也太小瞧我了,”漫天火光中,老者陰測測冷笑,“現在的我對付不了千年前的你,還對付不了如今築基的你麽?”
一力降十會,這是他的地盤!
“起!”一聲喝令,周遭景色都化為靈氣宛如飓風,漫天席卷着被他吸入身體,衆修士一下感覺到生氣的流逝,眼看着就要命懸一線!
“長安!”徐止棠心急如焚大喊。
就在這時,全神貫注發功的老者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錯愕擡頭。
只見半空中出現一張青面獠牙的臉,朝着他張開血盆大口--
老者不可置信,凄厲慘叫,“不--!”
那是元神,如此雄渾可怕,一縷殘魂的自己在她面前渺小得就像是螞蟻。
尾音未落老者就被一口吞噬,瘋狂湧動的靈氣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緩緩化為散沙。
這一番變化之快,全在電光火石間!
而元神之間的戰鬥其他修士根本不可能看得見。
陣中爆裂的雷轟漸漸停止,衆修士感受到了環境的變化,劫後餘生長舒了口氣。
“我的媽呀,終于知道什麽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這威壓都可以壓死個人了。”
葉長安屏息靜氣幾秒,收複剛剛從殘魂上吸收的靈氣,感覺到了本就圓滿的築基修為,隐有突破的氣勢。
原本想着憑借發布《修真世界》的電影獲取凡人信仰之力再突破一層禁制,沒想這上趕着送經驗的,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秘境要崩塌了,我送你們出去。”葉長安長袖一揮,衆人如被春風拂面,眨眼之間已回到密林之中。
“走吧。”盤根苒結的粗大樹根原始古老,樹冠的濃蔭遮天蔽日,昏暗的環境裏,葉長安帶着衆人出去,走着走着忽然發現大家安靜的跟鹌鹑一樣,“怎麽了你們。”
她停步回頭,後面的人齊刷刷退後一步,你推我我攘你,“你說”
“你問啊”
“別推我”
最後是南桓散人被衆人一致推選,主動詢問道,“剛才那人說你曾是元嬰修士,還叫你浮雲。你、您可是浮雲老祖?”
原來剛才的對話都落入他們耳中。
事到如今葉長安也沒打算繼續隐瞞,坦率道,“沒錯,我就是。”
衆人:“……”
得到她親口證實,彼此面面相觑,好了,在線急等該怎麽和老祖繼續相處?
陳導臉色發白,回想起拍戲時他還怒罵過對方好幾次。
一把抓着江淼的胳膊,吞了下口水,表情似哭非哭,“電影還沒拍完。”他會不會被老祖記恨從此上了黑名單。
江淼則是沉浸在“啊啊我老板是大佬好帥好美求抱大腿”的內心吶喊中。
明覺撚動佛珠,神情寧靜如水,毫不震驚。
徐止棠冷着臉,周圍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葉長安瞧見衆人各異神色,微微一笑,“不必顧慮,我是那樣小心眼的人嘛?陳導罵我演技不自然、南桓散人和其他人拿我今天NG幾次打賭、星苑吐槽我随心所欲得令人發指整天改變拍攝計劃……我不也沒放在心上。”
衆人:“……”你鬼大爺沒放在心上!
掠過衆人如鲠在喉的臉色,她莞爾,“所以以後該怎麽相處還是怎麽相處。大家還是好夥伴。”
衆人紛紛驚悚擺手,敬畏交加,“不不不,豈敢豈敢!”大佬我們不約行不行。
“我說你們,”葉長安雙手攏進袖中,懶洋洋道,“佛家修心,道家修行,而修士修性,便要有‘我命由我不由天,還丹成金億萬年’的傲氣,豈能見到大能就畏手畏腳,失了骨氣。”
“我瞞着你們也是由于關系重大,今天發生的事你們心裏有個數,出去後也別亂說。該公布的時候我自然會公布。你們相處自然點,別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衆人連連拱手道不會多嘴。
葉長安看向徐止棠,後者神情生硬錯開視線。
結丹在即,她只好回頭找時間再和對方解釋。
帶着人回到神霄派,子羽道人遠遠沖出來迎接他們,看到他們平安無事終于松了口氣,正要拉着葉長安噓寒問暖,葉長安跟他交代了些注意事項,讓大家暫時停機休息幾天,重新回到後山閉關去了。
一波波的靈力如浪潮般擊打着禁制,一點點的突破--
七天後,洞府內閉關打坐的葉長安,猛然睜開眼,目中光華流轉,氣勢驚人。
金丹已成!
若是普通修士從築基到結丹,閉關幾十上百年都是正常。而對她來說,原本就有的內丹不過是突破天道給予的禁制,重新喚醒罷了,因此耗時不多。
而她突破那一日,天降異象,白虹貫日,後山群鳥振翅圍繞在她閉關的洞府之外,等她邁步而出後如百鳥朝鳳齊齊低下脖頸,歡鳴啼叫。
葉長安活動了下手腳,一眼望見等候在外面的小僵。
男孩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仿佛脫胎換骨,成長為了英姿挺拔的少年。
他沉默如磐石,一動不動坐在地上。衣擺都被露水沾濕,不知等候多久。
葉長安走近,“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自從她在夢中看到對方對她的悉心照顧,想想自己随手把他丢給外人照看也不太人道,于是親自照顧。
拍戲這段時間,葉長安都把他帶到身邊,夜間也是住一個房。她修煉,他挺屍一樣睡覺。
白日裏喂飯洗澡,不假他人之手。
聽到她的聲音,男生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墨黑的瞳仁如靜水流深,能清楚看到她自己的容顏。
葉長安習慣了對着他說話而沒有回應,猶如當初對方對她一樣。
正好想起閉關前存疑的事,蹲到他面前詢問,“喂,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只是出來有限制。我問你三個問題,下次出來必須給我回答。”
“一,我是不是曾經殺死過你”
秘境中的幻境是偵測過往記憶,她雖暫時想不起來,但那段幻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盯着少年俊秀容貌,豎起第二根手指,“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就像明覺認為自己并不是禪宗大能轉世一樣,她也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是曾經的被容玄愛過的僵屍。
“第三,”她斂了笑容,眼中神情莫測,“你到底是什麽人。”
風聲忽然一窒。男孩眼中似有暗流湧動。
“不急,”葉長安起身拍拍裙子,牽起對方的手,笑得親切溫柔,“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麽回答。”
牽着小僵回到門內,看到她,知道內情的修士一些神情略微不太自然,葉長安笑着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态度一如從前。
“小葉啊,我們還有些鏡頭需要補拍。”其他人逐漸放寬了心,陳導更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吼都吼了,電影是她讓拍的,他這是按照她的要求保證影片的高質量!
“沒問題。”葉長安灑脫道,餘光一掃沒見着徐止棠,湊近明覺問,“阿棠人呢?”
“在屋裏,這幾天都沒出門。”明覺壓低了嗓音,給了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葉長安摸摸鼻子,上門負荊請罪了。
“阿棠?”敲門,明明有人卻不應。
葉長安佯作不知,“不在啊,那就算了。”轉身欲走,房門被唰地扯開,胡子拉渣滿身酒氣的徐止棠斜斜倚靠着牆壁,提了下唇角,“你這是來道歉的嗎,人不在立刻就走了!”
葉長安拱手,神情誠懇,“瞞着你是我不對。可否容我解釋?”
道歉嘛,先要端正态度。
因此就算徐止棠恨的牙癢,到底還是奈她若何,手把門一推,讓她進來了。
神霄派掌門繼任者才會知道浮雲老祖和自家宗派關系匪淺,徐止棠自然也是知曉浮雲老祖的名號的。
沒想到,傾慕之人秒變自家老祖宗。真是讓人一口血都吐的出來。
在屋中,葉長安詳談了隐瞞的原因,“我前期修為被天道壓制得厲害,而十金丹還在,我不能貿然暴露身份,否則殺人奪寶的事你應該見得多了。”
修真界弱肉強食的風氣自古有之,她不招惹別人,不代表別人對她沒有動心思。之前被她滅掉的合歡宗和通天老祖,還有過往被她殺死的修士,都是對她虎視眈眈,想要殺人奪寶的家夥。
防人之心不可無。
“此其一。其二則是,我想做的事在現在的凡人國家眼裏,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最開始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達成所願,因此不想把你和神霄派拖進來。若我失敗,你們還可全身而退。”
要讓一個反封建迷信的現代主義國家,接受修仙,無異于天方夜譚。
而十幾億的人口,要讓人人都可以踏上修真之路,也絕不是容易的事。
以講故事的玩笑方式普及修真知識、試探着凡人政府的底線,她步步為營,如今已箭在弦上,推動整個社會的變革即将到來。
徐止棠扯扯嘴角,“但現在已經扯進來了。”
葉長安微笑,“因為我現在有絕對把握了。”
金丹的修為,小乾坤中無盡寶藏和法器,普天之下舍我其誰?
便是對上十個金丹,她也悍然不懼!
一番真摯談話,漸漸打消了徐止棠心中被欺瞞的憤怒,冷凝的表情也和緩下來。
葉長安見開解得也差不多了,笑着道,“不生氣了,小祖宗?”
徐止棠唰地展開折扇拿在手中揮了揮,涼涼道,“哪敢啊,你才是我祖宗!”
真·祖宗,不打折。
兩人說了會兒話,關系更是比之前親近不少。
葉長安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前在他頭上摸了一把,“這些年辛苦你了。是你接任神霄派掌門之位,我們都很放心。”
待她走後,男人獨坐空曠屋內,垂在腿上的手握緊成拳,終釋然長嘆,呼喝着奔出屋子,“明覺,陪我喝酒!”一醉解千愁。
僧人淡泊高遠,“阿彌陀佛,什麽酒?”言外之意差的不喝。
“桃華酒!我從師父那裏偷偷弄來的。”
“那小僧就卻之不恭了。”
徐止棠和好友對坐廊下,舉杯望月,碎雪紛紛映入他眼中。
“下雪了。”
阖家歡聚的春節要到了。這一次他也算是能夠和家裏人過個團圓年了。
酸澀的心情又浮了上來,一抹男兒淚,豪氣萬千,“幹了!”
兩人舉杯相碰,徐止棠忽然想起件事來,“她身份暴露的時候,你好像很平靜?你難道早就知道。”
“……”
“我跟你的塑料花兄弟情,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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